《还好遇见你》木丞风

4、顾衍之的“助攻”与生日惊喜

　　图书馆的默契像颗悄悄发芽的种子，在沈星眠和陆知言之间慢慢生长。每天晚上，他们会在固定的角落自习，陆知言会帮她划重点、讲难题，沈眠则会提前带好温热的牛奶——她发现陆知言总忘记吃晚饭，空腹做题时眉头会皱得更紧。偶尔自习结束得早，他们会绕着操场走两圈，聊些轻松的话题，从喜欢的书到班里的趣事，连沉默都变得柔软。

　　林闪闪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课间总凑到沈星眠身边挤眉弄眼：“你们俩现在跟连体婴似的，再这么下去，不用顾衍之爆料，全班都知道你们‘不对劲’了。”

　　沈星眠的脸会瞬间红透，反驳说“就是一起学习”，可心里却藏着小小的期待。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陆知言——遇到难题时会先想到他，看到好看的晚霞会想分享给他，甚至早上出门前，会下意识整理头发，怕路过他家时被他看到狼狈的样子。

　　这天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沈星眠坐在看台上背单词，顾衍之突然拿着篮球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滴：“沈星眠，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沈星眠合上书，疑惑地看着他。

　　“下周六是知言生日，”顾衍之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我懂你”的狡黠，“我们打算在我家办个小派对，就几个熟朋友，你也来呗？”

　　沈星眠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里的单词本差点掉在地上：“我……我去合适吗？”她和陆知言虽然近了些，可还没到“能去生日派对”的程度吧？万一他不想让她去怎么办？

　　“有什么不合适的！”顾衍之拍了下大腿，语气笃定，“你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比我们这些后来认识的亲多了。再说了，知言最近总跟我提你，说你数学进步快，还说……”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沈星眠紧张的样子，才笑着补充，“还说你带的牛奶比食堂的热乎。”

　　沈星眠的耳朵瞬间发烫，原来陆知言注意到了这些。她咬了咬唇，小声问：“那……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礼物嘛，心意到了就行。”顾衍之挑了挑眉，凑近她小声说，“知言那人看着冷淡，其实心思细着呢。你要是送点他喜欢的，他肯定开心。对了，这事别跟他说，我们想给他个惊喜。”

　　沈星眠点点头，心里却开始犯愁——陆知言喜欢什么呢？他好像除了学习，就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了。直到晚上自习时，她看到陆知言草稿纸边角画的小速写——是窗外的梧桐树，线条简单却很传神，她突然想起顾衍之之前提过的话：“知言以前特别喜欢画画，可惜他爸不让，现在只能偷偷画。”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清晰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星眠除了上课和自习，就躲在宿舍忙活。她从网上买了本空白素描本，选了套浅色系的彩铅——陆知言画速写时总用淡色，说“太浓的颜色会盖过线条的灵气”。每天晚上等室友睡了，她就打开小台灯，在素描本上慢慢画。

　　她画的不是复杂的图案，都是些细碎的日常：图书馆窗边的阳光落在练习册上的光斑，操场边被风吹起的梧桐叶，陆知言低头做题时垂在额前的碎发，甚至还有小时候他们一起摘枇杷的老果树——她凭着记忆画下来，线条有点生涩，却满是心意。

　　画到最后一页时，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写下一行小字：“希望你能永远做喜欢的事，像小时候一样开心。”写完后，她把素描本仔细包好，外面裹了层浅蓝色的包装纸，还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生日那天，顾衍之的家布置得很温馨，院子里挂着小彩灯，桌上摆着蛋糕和零食。沈星眠抱着礼物站在门口，心里既紧张又期待。顾衍之看到她，立刻把她拉进去，小声说：“知言还以为就我们几个，你先躲在二楼房间，等会儿我喊你出来。”

　　沈星眠被推进房间，透过门缝能听到楼下的笑声。她隐约听到陆知言的声音，比平时轻快些，好像还带着笑意。过了几分钟，顾衍之在楼下喊：“知言，你上来帮我拿个东西！”

　　沈星眠赶紧站到门后，手心攥得发紧。脚步声越来越近，当陆知言推开门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从门后走出来，声音有点发颤：“陆知言，生日快乐。”

　　陆知言愣住了，他看着沈星眠，眼神里满是惊讶，好像没想到她会来。过了几秒，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比平时的笑容更明显些：“你怎么来了？”

　　“我们……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沈星眠把礼物递过去，手指碰到包装纸时有点发凉，“这个是给你的。”

　　陆知言接过礼物，指尖轻轻摩挲着包装纸，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他慢慢拆开包装，看到素描本时，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封面是浅灰色的，和他常穿的毛衣颜色很像。

　　他翻开第一页，看到画的图书馆场景，指尖顿了顿，抬头看向沈星眠：“这是你画的？”

　　“嗯，”沈星眠点点头，脸颊发烫，“我知道你喜欢画画，就画了些我们平时看到的场景，可能……可能有点简单。”

　　“不简单。”陆知言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继续往后翻，每一页都看得很认真，看到画着老果树的那页时，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纸面，眼神里满是回忆。

　　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句小字时，陆知言突然抬头，目光落在沈星眠脸上，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他的眼睛里好像盛着星星：“谢谢，星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沈星眠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着陆知言，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林闪闪的声音：“你们俩在楼上干嘛呢？快下来吃蛋糕啦！”

　　陆知言合上书，把素描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件宝贝，对沈星眠说：“走吧，下去吃蛋糕。”

　　他走在前面，沈星眠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沈星眠心里暖暖的——她好像终于走进了陆知言的世界，那个曾经紧闭的大门，正因为她慢慢打开。

　　楼下的蛋糕已经点燃了蜡烛，顾衍之和林闪闪看到他们下来，立刻唱起了生日歌。陆知言闭上眼睛许愿时，沈星眠偷偷看着他，心里也跟着许愿：希望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他都能这么开心。

　　吹灭蜡烛后，顾衍之突然起哄：“知言，快说说许了什么愿？是不是跟沈星眠有关啊？”

　　陆知言的耳尖微微发红，却没反驳，只是拿起叉子，给沈星眠切了块最大的蛋糕，递到她面前：“吃吧，芒果味的，你喜欢的。”

　　沈星眠接过蛋糕，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她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而这改变，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