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破碎边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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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之后】
纯白空间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如同精致的瓷器被敲开了一道缺口。
透过那道不断蔓延的裂缝，无数双非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那些眼睛形态各异——有的布满复眼，有的瞳孔竖立，有的甚至没有眼球，只有两团燃烧的幽火。它们共同传达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意味。
"空间完整性正在持续下降！"苏棠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十二个小时，屏障就会完全崩溃！"
高逸的脸在裂缝后若隐若现，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看来你们玩得过火了，小朋友们。打破规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雷昊挡在尚未完全恢复的陈末身前，肌肉紧绷："有本事进来打一场！"
"不必着急。"高逸轻笑，"等屏障消失，我们有的是时间...玩耍。"
裂缝随着他的话语又扩大了几分，隐约能听到对面传来的、令人不安的嘶吼声。
顾晏扶着重伤初愈的陈末，目光却紧盯着那些窥视的眼睛："它们不是一伙的。看左边那些眼睛在躲避右边的...它们在互相戒备。"
陈末虚弱地点头："裂缝对面...是一个...生态系统。"每说几个字都要喘息片刻，"利用这个..."
"怎么利用？"苏棠快速记录着裂缝的数据，"我们现在连自保都成问题。"
刘姨突然指着裂缝的某个角落："那儿！有双眼睛特别不一样！"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裂缝的右上角，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们。与其他充满恶意或贪婪的眼睛不同，这双眼睛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神情。
就在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陈末和顾晏同时感到一阵轻微的共鸣。
"它..."陈末艰难地开口，"在传递信息..."
顾晏闭眼感受："它在说...‘钥匙’..."
【记忆回廊】
没等他们细想，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夹杂着明显的干扰杂音：
【警...警告...空间不稳定...启动...紧急修复程序...】
【临时载入...记忆回廊副本...】
【正在锚定意识...】
周围的纯白瞬间被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走廊。走廊两侧是无数扇门，每扇门上都浮动着不同的影像。
"这是哪里？"雷昊警惕地环顾四周。
苏棠检查着系统界面："我们被转移了！这是系统的安全协议，在空间不稳定时会把我们传送到这里。"
顾晏扶着一扇门，门上映出一个熟悉的场景——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陈末在法庭上被唾弃的画面。"这些门里...是我们的记忆？"
"不止。"陈末靠在一扇门前，门上的影像显示的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晏时的情景，"还有我们共同的经历。"
突然，所有的门开始剧烈震动。走廊尽头，黑暗正在缓慢地吞噬过来，所经之处的门一扇接一扇地碎裂。
"空间崩溃在影响这里！"苏棠惊呼，"我们必须找到稳定这个空间的方法！"
顾晏看向那双紫色眼睛所在的方向——在记忆回廊里，它化作了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门上没有任何影像。
"钥匙..."顾晏喃喃自语，突然明白了什么，"我们需要找到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钥匙在哪里？"雷昊急切地问。
陈末的目光扫过那些记忆之门："在我们...最重要的记忆里。"
黑暗越来越近，已经能够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冰冷恶意。
【真心为钥】
"分头找！"雷昊当机立断，"看看哪些记忆最特别！"
苏棠快速分析着数据流："理论上，能量波动最强烈的记忆，可能性最大。"
顾晏却摇头："不，钥匙应该藏在...我们最想守护的记忆里。"
他率先走向一扇门，门上映出的是陈末在天台上为他挡住攻击的画面。手触到门把的瞬间，门化作光点消散——不是这把。
雷昊选择了一扇战斗记忆的门，同样失败。
刘姨试了一扇看似平凡的家庭记忆，也不是。
陈末艰难地移动着，最终停在一扇门前。门上的影像让他愣住——那是顾晏在深夜为他递来温水时的笑容。
"律师先生，"顾晏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声音轻柔，"也许我们需要一起。"
两人同时将手放在门把上。门应声而开，里面不是记忆场景，而是一个发光的符号。
就在这时，黑暗已经吞噬到他们身后不远处。高逸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找到你们了。"
"快！"雷昊挡在最后面，"我撑不了多久！"
陈末和顾晏同时触碰那个符号，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充满全身。符号化作一把古朴的钥匙，落入顾晏手中。
"去那扇门！"陈末喊道。
众人冲向走廊尽头那扇特殊的木门。黑暗紧追不舍，高逸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个记忆回廊剧烈震动。门开了，里面是一片柔和的紫光。
"进去！"雷昊最后一个跃入，顺手带上了门。
在门关上的瞬间，他们听到了高逸愤怒的咆哮。
【新的序章】
门后是一个小小的、散发着紫光的空间。正中央，漂浮着一颗缓缓跳动的水晶。
"这里是..."苏棠惊讶地看着仪器，"一个独立于系统之外的空间！"
水晶中传出温和的声音："欢迎来到避难所。"
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在水晶中浮现："我是上一个纪元的幸存者，你们可以叫我'守夜人'。"
"上一个纪元？"顾晏敏锐地抓住关键词。
"这个系统...已经重启过很多次了。"守夜人的声音带着沧桑，"每次崩溃前，都会有一批'陪审团'被选中。你们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陈末靠着墙壁坐下："主神失踪的真相是什么？"
"不是失踪，是沉睡。"守夜人回答，"系统失去了管理者，正在依靠本能运行。而你们..."
水晶的光芒笼罩住陈末和顾晏："你们是被选中的'修复者'。理性与感性的平衡，是重启系统的关键。"
突然，水晶剧烈闪烁："他们发现这里了！听着，时间不多——"
守夜人快速交代着："找到三把钥匙：真理之钥在数据的核心，勇气之钥在战场中央，真心之钥你们已经获得。集齐三把钥匙，就能进入系统中枢。"
空间开始震动，紫光变得不稳定。
"现在，送你们回去。记住，信任彼此，这是你们最大的优势..."
光芒暴涨，众人被推出了这个临时避难所。
回到纯白空间时，他们发现那道裂缝竟然缩小了些许。而在空间中央，多了一扇若隐若现的门扉虚影。
"看来..."陈末看着那扇门，"我们有了新的目标。"
顾晏握住他的手："一起。"
远处，似乎传来高逸愤怒的咆哮，但这一次，声音里多了几分忌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破碎边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