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隔壁男美人之后》姜晓竹

14、第14章 你就当借我的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张阿姨紧紧握住姜亦舟的手，在姜亦舟和姜愿安之间，她习惯地认为姜亦舟才是事情的决定人，即使姜愿安恢复了智商，她也下意识忽视了这个现在为正常人的成年女性的意见。虽然如此，但她确实找对了。
　　“我知道你们找我去就是照顾你姐姐，没把你姐姐照顾好是我的错，”张阿姨哽咽了，她缓缓跪下，姜亦舟想拉却拉不起来，“但我的女儿，还在医院，她还需要钱，我女儿需要钱才能做手术，求求你们，把钱还给我。”
　　身边的人慢慢越聚越多，姜亦舟想要离开都办不到。
　　“什么叫把钱还给你，你不要说成是我们欠你钱的样子，明明是法院判你赔款，你不愿意赔款后强制执行，划走你钱的是法院，你怎么不去法院闹，就看我们好欺负？”姜亦舟不自觉把声音提高了些。
　　周围开始议论纷纷，见形势不妙，张阿姨也站起身，指着姜愿安喊，“她，现在是不是没有事，她好好地站在这，甚至还能生活自理，”她拍拍胸脯，“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你们不拿钱来感谢我，还起诉我，还强制把我的钱划走？”
　　“感谢你？”姜亦舟笑了，“你是说我们要感谢你擅离职守，导致我亲姐姐从楼上坠下，磕伤脑袋，一个人躺在院子里流了大片大片的血，连呼吸都快没了被送医院去抢救？”
　　“还是说要感谢你，跑去告诉我姑姑，撺掇她去争监护权，拿捏我们两个孤儿，来霸占我们爸妈去世留下的遗产？”
　　“可是她不是站在这好好的吗。”张阿姨强硬地指着姜愿安。
　　“那你这样说，我要是捅你两刀，你没死，你就不能找我麻烦。”姜愿安一把拍开在自己眼前晃的手。
　　“这怎么能一样，至少我让你变成正常人了。”张阿姨争辩。
　　“那我还说我那两刀能促进你血液循环和细胞再生呢！”姜愿安翻了个白眼。
　　周围都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张阿姨气得浑身发抖。姜亦舟趁机拉着姜愿安钻出人群。
　　见没有热闹看后，人群也基本散去，一个女孩走上前来，“阿姨，莹莹妹妹还在医院等你呢。”
　　经过这么一闹，姜愿安想踩的船也没踩到，两个人只能回了家。
　　许是张阿姨放弃了，后面的日子姜愿安再也没收到她的电话，加上姜愿安的工作进入正轨，姜亦舟的学业越来越重，她俩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下午两点，窗外的鸟声叽叽喳喳，阳光强势闯入教室，很多学生昏昏欲睡，数学老师停下讲课声，用教棍敲敲桌子，“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要睡觉的自动站起来清醒清醒。”
　　姜亦舟打开风油精在鼻尖闻闻，又塞回桌子，她不想站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只够坐着。班上陆陆续续有同学起身，走到教室前面或后面，免得影响其他同学看黑板。每当这时，姜亦舟就会佩服自己的同桌，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挺直自己的腰背，聚精会神地看着黑板，仿佛瞌睡之神从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刺——啦”
　　祁绵峰站起身来使得椅子往后移动，和地面摩擦发出声响。她拿起习题课本向后走去，惹得不少人注目，就连数学老师也看了两眼。
　　好不容易下课，姜亦舟刚打算关心一下自己的同桌，就见她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找到一个同桌没睡的课间，姜亦舟问。
　　“最近家里事有点多。”祁绵峰回，说着就看向姜亦舟，姜亦舟觉得奇怪，刚准备问就见同桌摇摇头说没什么。
　　晚上下完晚自习，祁绵峰也不再是最后离开，反而收完东西，早早就冲出教室，姜亦舟正常收拾走出门，就见乐清远在门口等着。
　　“看我织的小船。”乐清远手掌有只五公分的针织帆船，蓝白配色。
　　“送我的？”姜亦舟笑着接过。
　　“那当然。”
　　她俩一起随着人流一起朝校门口走去。
　　“摆脱物理和化学后，我简直不要太快乐。”
　　“不是还有数学吗？”
　　“不不不，我现在只用面对数学一个难关，而不是数理化三只拦路虎，那可真的是轻松多了。”
　　“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你嘴里听到面对数学轻松。”
　　回到家里，没在客厅见到姜愿安，书房也没有，轻声推开房门，她正闷在被子里睡觉，姜亦舟觉得她可能最近有点累了。
　　一连好几次，姜愿安都早早把自己塞进被窝，姜亦舟忍不住在一次周末问，“你最近很累吗？”
　　“胃痛，吃完药躺着会舒服很多。”姜愿安皱皱眉。
　　“为什么突然胃痛？”
　　“可能食堂饭太难吃，天天中午吃的不多吧。”姜愿安思索。
　　“那就别去你们公司食堂吃了，”姜亦舟想了想，“让王阿姨晚上多做点，你带上盒饭，中午去公司热着吃，你们有微波炉吗？”
　　姜愿安点头。
　　见姜愿安吃完药不再难受，姜亦舟拉着她出去逛逛，去上次她想划船的地方。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洒在湖面泛成金光，湖边湖中树木郁郁葱葱，姜愿安踩着鸭子船，心情也变好了，她们穿过小桥，绕着小岛游船。
　　再次快到湖边时，姜亦舟看到岸上的身影有些眼熟，是祁绵峰，她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男人伸出手，又被祁绵峰一巴掌拍下，他们似乎爆发了争吵。因为离太远，姜亦舟并没有听清说的什么，但他们争吵过后准备离开时，她看到祁绵峰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看向了自己。
　　后面上学时姜亦舟没提起这件事，祁绵峰也像往常一样。
　　“祁绵峰，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有同学扒着教室门框朝里喊。
　　姜亦舟见同桌放下手中的笔，目视前方顿了两秒，才起身去老师办公室，直觉告诉姜亦舟这应该是家里有事。
　　下一节课一整个课堂，祁绵峰都没回来。
　　“滚！”
　　教学楼下传来凄厉的女声，顿时全班同学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又刚好是课间，一溜圈的人都跑到了走廊看热闹。
　　姜亦舟也出去凑凑热闹，但是没看到什么空位，只能在楼梯那边的走廊踮起脚来看下去。
　　竟然是张阿姨，她手里拿着红色的横幅，但因为是对折的，所以看不清是什么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张阿姨手不断晃动间，她看到了“姜”字。
　　一个中年男人想拉住张阿姨，但被张阿姨躲了过去，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像是姜亦舟在湖边看到的那个。
　　“看什么看！都滚回教室写作业去！”班主任突然出现在身后，一群人被赶回了教室。
　　“一天天的，不知道把心放学习上，就知道看热闹，”班主任骂着，又转头看向姜亦舟，“姜亦舟，你跟我来一下吧。”
　　来到办公室，祁绵峰也在，那个男人也拽着张阿姨进来了。
　　“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好不好？”班主任揉了揉早已皱成一团的眉间。
　　“我都已经说了很清楚了，你们学校的学生把我给女儿的救命钱拿走了，还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她亲爸爸不管自己的亲女儿，你们说怎么办吧！”张阿姨攥紧手中的横幅，紧张地看向周围每一个人。
　　班主任深呼气，尽量不让嘴角抽搐。
　　姜亦舟感觉心里有些异样，在最开始听到她说那是她救女儿的钱时，自己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必须让她付出代价，来还姐姐公道。但是看着她使尽各种手段要钱，为了她生病的女儿，不禁有些难受。
　　是祁绵峰开口说出了事情前因后果。那个男人是她父亲，她小时候爸妈离婚，没多久妈妈也去世，就跟着外婆一直生活。爸爸也再婚，和张阿姨，他们一起生下了小女儿，但是小女儿小小年纪被确诊得了尿毒症，他俩也离婚了，只能靠张阿姨一个人又打工又照顾女儿。
　　结果在上班时因为女儿身体不舒服，她抛下姜亦舟的姐姐走了，结果导致姜愿安从楼上摔下，进医院抢救，姜家父母就对张阿姨进行起诉。没想到后续姜家父母出车祸离世，张阿姨以为可以想办法逃过制约，但是姜家姐妹还是追溯到底，并申请了强制执行。失去金钱的张阿姨就想尽各种办法闹，要钱给女儿治病。
　　班主任的头都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到底跟学校有什么关系，怎么就要轮到在学校调节了？
　　“你还好意思出来阻拦我？当时说好你在家照顾莹莹我去赚钱，你怎么照顾的？”张阿姨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天天嫌麻烦直接给孩子喝饮料吃垃圾食品，莹莹怎么会得尿毒症？”
　　“又怪我了？什么都是因为我，你怎么不说是你基因不好，你看我大女儿就没得什么尿毒症。”
　　看着祁爸想揽着自己，祁绵峰往旁边躲了躲。
　　“好好说，别吵别吵。”班主任出声安抚。
　　“我也不要你还钱了，你就当借我的，”张阿姨打算退一步，对着姜亦舟说，“反正你父母也给你留了很多，那你就当救救人命，我以后会还你的。”
　　姜亦舟震惊，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