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隔壁男美人之后》姜晓竹

12、第12章 可是我害怕

　　挂断奶奶的电话后，姜亦舟又开始给外公打电话，电话是打到胡女士那边的。
　　电话接通后有些吵闹，“是舟舟啊，你等一下，我去找你外公。”
　　听着她路过热闹的客厅，和人笑着打了招呼，最后好像关上了门，电话那边顿时安静了。
　　“舟舟，”是外公有些含糊的声音，“你过年买新衣服了吗？”
　　姜亦舟愣了一下，“买了，我和姐姐都买了新衣服。”
　　“那就好，你们俩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就买，不要亏待了自己。”说着，就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胡女士的声音传来，“你外公刚刚说话太多了，我给他喂了口水。”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外公。”
　　“没事，我和他都过了半辈子了。”
　　挂完电话，姜愿安揉着眼睛下来了。
　　“饺子煮好了，在厨房。”姜亦舟提醒，
　　姜愿安点点头，等她端着碗出来，姜亦舟才发现她眼睛是肿的，还有些红。
　　“你昨天晚上哭了？”姜亦舟脱口而出。
　　“没有，可能是昨天吹风吹得多。”姜愿安嘟囔着回答。
　　吃过早饭，姜愿安觉得很无聊，别人家都赶着拜年，店铺很多也不开，根本干不了什么事，想去看看姜亦舟在干嘛，然后就看见她在写作业。
　　“不是，大年初一，大年初一啊！你竟然在写作业？”
　　“没事啊，而且作业还有好几张试卷。”姜亦舟一脸无所谓。
　　“不行，我不能接受！走，我们出去看电影。”
　　说着，姜愿安就拉着姜亦舟出门了，还买了两桶爆米花，然后去电影院看动画片。
　　接着这几天，她俩把春节上映的所有电影都看了个遍，当然不是所有电影都是好电影，有的电影无聊，姜愿安就一直吃爆米花，吃完自己的吃姜亦舟的，有的电影姜愿安直接睡过去了，结束时才被姜亦舟喊醒。
　　其实姜亦舟都觉得还行，在电影厅，所有人去观看主角的故事，因为主角哭而伤感，因为故事有趣而笑出声，哪怕是烂片，大家可能都会同时在心里骂骂咧咧，这给她一种热闹感，是大家同时去参与的热闹感。
　　她最喜欢的就是动画片电影，不只是因为动画片姜愿安最入戏，在旁边感染力十足，更是因为里面全是小朋友，小朋友都不吝啬给予他们的喜怒哀乐，仿佛把整个观众席都带进荧幕里，亲身经历故事的发展。
　　接着，春节上映的电影全部看完了，姜愿安在家里开始看电视里的动画片，按她的说法就是，要了解动画片电影的创作背景。这里面很多动画片都是姜亦舟从小就能看到的，现在姜愿安又把它们翻出来看得津津有味。其实姜亦舟是有些话想说的，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去写试卷写习题了，某人都天天窝在家里看动画片了，自己去写个作业不过分吧。
　　春节刚过，程既白就要去上班了，他原来毕业时是有签过一个大公司，结果被沈墨川囚禁，不能去报道，后面养身体又养了一段时间才去找的工作，人家让他节后入职。
　　“还好这时候王阿姨也回来了。”姜愿安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她来说，干什么都不能亏待自己的嘴。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姜愿安不愿意面对自己要去上班的事实，“舟舟，你能不能送我去？”
　　“我明天上学。”姜愿安要去上班的日子和姜亦舟开学撞上了。
　　“可是我害怕。”姜愿安哭丧着脸。
　　“要不你别去了，反正在家你也有钱花。”姜亦舟很认真地提出了意见。
　　“可是我在法庭上已经说了我有工作啊，你说我现在又不去工作，会不会姜永丽可以再告我们一次？”
　　姜亦舟揉了揉眉头，她不知道，“应该没关系吧。”
　　姜愿安抱着抱枕晃来晃去，“其实我还是想出去做点不一样的事的，我天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好无聊啊。”
　　“但是我好害怕啊。可是在家里要发霉了。”
　　看着姜愿安变幻莫测的脸，姜亦舟头都大了，感觉不是自己要上学，而是要劝小孩子第二天去幼儿园，一边不想去幼儿园，一边又想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你先去试试嘛，不行就回来，想工作反正有那么多公司，你多试试也可以的。”姜亦舟劝慰道。
　　“可是其他公司根本不会要我啊，我没有学历，这家公司是爸妈公司的供应商，吴叔叔说公司里没什么职位，说供应商那家公司离家近，还可以顺便监督他们。”姜愿安还是很焦虑。
　　“你不一定非要工作，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不能去学校上学，那不就是要去上班吗，不上学，不上班，还能干什么？”姜愿安不理解。
　　姜亦舟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在她的认知里，她要好好上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就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姜愿安一直都有爸妈给她规划，但爸妈也觉得她一辈子吃喝玩乐就可以，后面“姜愿安”恢复智力，爸妈本应该调整规划，但还没来得及，就离开这个世界。就剩姜亦舟和姜愿安这两个未经世事的女孩相依为命。
　　就算前一晚再焦虑徘徊，第二天太阳也会如期升起。
　　来到学校后，姜亦舟一眼就看到了剪短发的乐清远，她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舟舟，你看我的新造型怎么样。”
　　短发不是规整的长短，两撮刘海随意落在耳边，头顶上的头发长，脖子处的短，光看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男生留了过长的头发没剪。
　　“挺清爽。”看着同桌露出的光洁的额头，姜亦舟点头。
　　“我寒假找大师算过，她说我不适合留长发，披着会容易遮挡我未来的光芒，扎着会束缚我的想象力，就算剪短也有讲究，太过规整的不行，会……”乐清远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姜亦舟静静听着，然后带着同桌往教室走。
　　走到课桌时，姜亦舟又看见桌上有一个荷包，荷包下面一张便签，依旧漂亮的字体写着“春节快乐”，荷包里装着水晶手链。
　　乐清远也凑上前来，“这是谁送你的礼物啊？”
　　便签上没署名，但开头确确实实写了“姜亦舟”。转头环顾四周，班上人来了大半，大部人都聚在一起聊天，还有一些则是在奋笔疾书，一看就是寒假作业没做完的人。
　　“舟舟，不会是有人暗恋你吧，”乐清远一脸调侃。
　　姜亦舟摇摇头，问了周围也没看见有谁来自己桌子这边，字迹又跟本班的人对不上。她直接拿着东西去了教师办公室，向老师说明。班主任让她不用操心，只用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回到教师，乐清远伸出了大拇指，“舟舟，你真强，你就没想过，万一对方长得很帅吗？你就不想在高中来场轰轰烈烈的早恋吗？”
　　姜亦舟皱眉，帅？本校没有见过长得比程既白还好看的男生，“他把东西放在我这就是送我的吗？他万一后悔了是不是可以报警，然后从我这搜出东西怎么办？”
　　听着姜亦舟的脑回路，乐清远一脸问号，“会有这样的人吗？”
　　“为什么不会有？”姜亦舟一脸理所当然，“而且有什么好早恋的？我的理想就是好好学习，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然后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安家，”说着顿了顿，“然后带着姜愿安一起去生活。”
　　“嗯？”乐清远震惊，“你俩关系现在这么好了？还是她对你施魔法了？”然后凑近姜亦舟压低声音说，“我还帮你测过，你姐姐现在不是你姐姐，只是一直没敢跟你说，你现在这样，我是真信了，她不会真有问题吧？”
　　“不要瞎猜了，要上课了。”
　　晚上回到家，姜亦舟看到的就是蔫蔫的姜愿安。
　　“安安？”
　　听到声音，姜愿安抬起头，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滚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姜亦舟问。
　　“我是不是真的很蠢？”姜愿安哭得一抽一抽的，“很多东西我都不会，然后我上厕所时还听到带我的那个姐姐和其他人讨论，说我以前就是个傻子，还讨论我现在智力水平相当于几岁。而且她教问我时说的好快，我后面有问题去我问她，她就说已经教过给我了，让我自己解决。”
　　姜亦舟抱着姜愿安给她顺气，“没有人学一遍就能不出错的，这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可是以前爸爸妈妈说过我是最，”姜愿安忍不住抽噎，“最聪明的小孩，可是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想爸爸妈妈，我好想爸爸妈妈。”
　　姜愿安越哭越伤心，根本走不出难受的氛围，姜亦舟除了注意别让她哭得喘不过气，也做不了什么。
　　过了好久，姜愿安终于停了下来，汗水和泪水打湿她落在脸边的头发，整个人还在忍不住一下一下抽气。
　　姜亦舟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来说说是什么问题啊？”
　　姜愿安喝下水后仔细梳理一下白天的事，她是被领导安排给同事当助理的，本身这个岗就是打打杂，平常收集一下资料，也不要求多高的能力，只要细心就好，因为事情比较杂。然后今天同事只是简单带她过了一下流程，她是按流程做事，只是中途碰到了没教过的问题，但同事却不愿意告诉她怎么办。
　　“你明天先去试着解决一下，解决不了去找领导，领导安排你过去的，你有什么问题找领导就可以。”
　　姜亦舟没上过班，只是凭经验类比了一下，反正她有事就是找班主任，那工作有事就去找领导吧。
　　姜愿安点点头，在她眼里，姜亦舟比自己靠谱，听她的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