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顺便抱人》懒羊LAY

51、第五十一章

　　林夭夭道：“我们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再生气，孩子受伤了就会心疼，你看着小僮的脸不难受吗？我不需要柠檬干一番大事，他一辈子开开心心就行。”
　　柏洪道：“你以为我是因为我怂了才弃黑投白嘛，我是害怕夭夭受伤，我以认为男人就该干一番大事，才不枉为男人，其实一个真正的男人是要担得起家里顶梁柱，护得了家。一辈子平平淡淡没什么不好，我拼了命闯出一片天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没有夭夭日子就不可能好，这黑老大谁爱当谁当，我就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柠檬当时弯了我也懵，也茫然，想不通啊，但其他没什么变化，他照旧喊我爸，每天该吃吃，该喝喝，也没造成天下大乱，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你们有什么想不通的。小僮不还是叫你爸，该读书读书，该接手就接手，有什么变化？你怎么就想不通。”
　　林夭夭附和道：“艾叔他们年纪大了想不通我们能理解，你们还跟不上时代吗？这个世界就是彩色的，每个人都循规蹈矩的生活太枯燥了，我们要允许多元化，这样世界才美好，缤纷。”
　　艾天扬还是过不去这道坎：“话是这么说，刀割在自己心上才知道疼，我当时认同你是刀没扎我身上说空道理，我现在、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柏洪说话直：“过不去打算怎么做？不要小僮，还是囚禁他，还是去医院。”
　　“谁再提医院我打谁。”艾天扬脱口而出，他知道他儿子没病，但就是一时无法接受：“我……让我静一静，缓一缓，心脏有点受不了。”
　　柏洪笑道：“对嘛，自己消化一下就好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长辈的对话都入了小辈的耳。艾僮还觉得不可思议：“我爸同意了。”
　　柏攸道：“我爸妈出马，马到成功。早知道我当时也来了，还能替你挨下这一巴掌，是我被打的话绝对不会肿，你都不会躲力。”
　　艾僮反问：“你爸打你你会躲吗？”
　　柏攸肯定道：“不躲等着挨打。”
　　“……”艾僮忘了柏攸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训练。
　　柏攸道：“你恩人这两天给你打视频千万别接，他会急死的。”
　　艾僮道：“幸好今晚我恩人没给我打电话，否则肯定哭出来。”
　　柏攸道：“你恩人一天比牛都忙，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也不怕猝死。”
　　艾僮心疼的垂眸：“我恩人要赚钱养家，还要上学。”
　　柏攸笑道：“他把你养的还不错，一点肉没掉，你但凡有点水土不服就会瘦，你一点没瘦，气血也很好，他把你养得挺好。”
　　艾僮笑了：“我恩人超好。我有点想我恩人了。”
　　“给他打电话。”
　　艾僮道：“我叫我恩人早点睡补觉，现在打过去会吵到他。”
　　柏攸道：“那就发消息给他。”
　　艾僮嘴上说怕吵到高亦行，还是打了电话，响铃响了很久都没接：“我恩人应该是睡了。”
　　柏攸应声：“嗯。”
　　电话快挂断时接通，高亦行嗓子嘶哑：“小僮。”
　　艾僮以为吵到他睡觉了：“恩人，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就是想你了给你打电话。”
　　“我也想你。”
　　听筒传来很大的风声。艾僮道：“恩人，你在外面吗？”
　　高亦行扯谎：“我怕热，开了风扇。”
　　艾僮长见识了：“这么冷的天你都热成这样，你是红孩儿转世吧。”
　　高亦行真心笑了一下：“你在干嘛呢？”
　　艾僮道：“我跟柠檬在天台玩，他现在准备看电影。”
　　高亦行想象不出来天台看电影画面，肯定是他没见过的高科技，他沉下眼眸：“你要看吗？”
　　艾僮舍不得挂电话：“你先睡吧，我就是想跟你聊会儿天。”
　　高亦行回话很快：“我不困了。”
　　艾僮小声欢呼：“恩人！你最好了。”
　　这一句话惹来艾天扬他们的目光。艾天扬还没消火呢，咬牙道：“挂了。”
　　艾僮匆匆道：“恩人，柠檬叫我看电影，你先睡，我晚点打给你。”
　　高亦行心很慌：“我等你！”
　　艾僮听出了高亦行的怯意，大着胆子拉走柠檬：“我们出去走走。”然后对高亦行道：“我们不看电影了，出去走一走，你想聊多久都可以。”
　　柠檬回头去看艾天扬气鼓的眼睛，他笑得有些懂事，然后跟艾僮下楼。
　　一路上艾僮跟高亦行聊天没断，柏攸也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
　　高亦行不禁关心道：“这么晚了还是别在外面逛。”
　　艾僮道：“我还在我家。”
　　高亦行道：“你家大概有多大？”
　　艾僮道：“比后山大。”
　　“大多少？”
　　艾僮含糊不清道：“也没多少。我觉得你把风扇开这么大绝对会感冒，还是关了吧。”
　　高亦行手指早僵了，他不想回去：“我还是很热。”
　　艾僮道：“真有这么热嘛？雪都没化完……有人来了。”眼前有人跑过来，他猜也知道是谁，一喜：“子瑱！”
　　柴子瑱是看了群里柏攸发的艾僮挨打消息急匆匆跑过来，还没跑近先大喊：“我听柠檬说你……”
　　“诶诶诶！”
　　柏攸跟艾僮同时出声盖过柴子瑱的声音。艾僮匆匆挂电话：“恩人，子瑱来找我玩，我先挂了。”
　　高亦行不舍，回话迟缓：“嗯。”
　　柏攸也挂了电话，对柴子瑱道：“刚才的话让小僮恩人知道会担心死。”
　　柴子瑱掰过艾僮的脸看清红肿的脸，不舒坦道：“肿这么高。下手也太狠了吧。艾爷爷不是慈目善面、和蔼可亲嘛。”
　　柏攸道：“艾爷爷去年因为我的事气了好久，他不好打我，小僮是亲孙子就下手了。”
　　艾僮想喝酒了：“走，喝酒去。”
　　柏攸道：“去我家吧。”
　　柴子瑱调侃道：“他现在家规严，他男朋友看得紧。”
　　柏攸一针见血：“你也弯了吧。”
　　没有之前斩钉截铁的反驳，三人心照不宣。
　　艾僮大笑：“之前还说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变态，喜欢变态的是不是也是变态。”
　　柴子瑱不好意思道：“闭嘴。”
　　柏攸道：“走，去我家喝酒。”
　　准确说是柏攸男朋友家。刚出艾僮家大门就有车开过来，他们都认识，上车。
　　柏攸男朋友透过后视镜打量柏攸，没受伤，问：“你刚才鬼叫什么？还挂我电话。”
　　艾僮回嘴快：“在我家还能出事不成，就是太久没见到我太想我了，激动了。”
　　柏攸道：“是有点想他，对你是喜欢。”
　　“……”艾僮默默靠窗，嘀咕一句：“腻歪。”
　　柴子瑱也看向窗外：“他天天恶心死了。”
　　柏攸左右手分别一撞艾僮跟柴子瑱：“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柏攸男朋友不跟他们一起喝酒，他们三人喝到早上睡过去。三人都是挨着睡，是非要挨着睡一起挤沙发上。
　　“……”柏攸男朋友。
　　柏攸男朋友只抱走柏攸，艾僮跟柴子瑱有下人扶近客房。
　　朝阳冲破冬季厚重的浓雾洒下万丈光芒，金光灿烂，如此美好的阳光穿不过只剩枯枝的歪脖子树，照不亮靠在歪脖子树上的少年。
　　高亦行在歪脖子树上坐了一夜，他知道高常杉在家等他，他不敢回去，回去应该怎么面对高常杉，又怎么面对艾僮。他怎么看金光朝阳都雾蒙蒙盖上一层阴霾。
　　太阳照上头顶，高亦行才有动静，缓缓坐起身，他得回去了。回去就看到高常杉满眼疲惫的脸，他在等他，似乎也很后悔把压力给他。
　　高亦行没心情做饭便问：“吃面可以吗？”
　　高常杉声音也不正常：“我来煮。”
　　高亦行道：“我来吧，很快就好。”
　　吃面的动静都很小，安静得窗外阳光灿烂声都能听见。
　　高常杉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道：“小亦，你、怪我吗？”
　　没等高亦行回话，又道：“怪我吧，我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还是怪我吧。”
　　高亦行道：“爸，你一晚上没休息，快去休息吧。”
　　高常杉应声：“嗯。”
　　高亦行想回月亮湾待一下，那里全是艾僮的身影，能感受到艾僮的温度，他想待在那里。
　　进门就开始捕捉艾僮身影，鱼缸里的小鱼头上的圣诞帽都掉了，但在鱼缸里能找到圣诞帽。他当时稀奇了好久，此时也是，他看了好久都不愿意移开目光。酒杯柜里的杯子，零食柜里的零食，都还在，仿佛下一秒艾僮就会打开柜子。
　　这里能让他静心，窝在沙发上睡得很安稳。
　　再次醒来是电话响了，他迷迷糊糊中接通。高常杉担忧的声音传来：“小亦，你在哪里？团年饭也不回来吃吗？”
　　高亦行猛的坐起来，一看时间，他睡了一天一夜！急忙往家里赶：“我睡过头了，马上回来。”
　　大过年的车都打不到，还是好心人送他回来。他很感谢送他回来的大好人：“真谢谢你们，路费要多少？大过年的图一个吉利数字，我给……”
　　“不用。”
　　副驾驶上的人下车，望着破旧的大院房皱起眉，他不打量高亦行也知道他是高常杉儿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算和蔼道：“带我去你家。”
　　高亦行敏锐察觉眼前老人来者不善，拒道：“不好意思，我着急回家吃团年饭，很感谢你送我回来，但确实不太方便。”
　　艾建国去月亮湾意外碰上高亦行，他既然来了就必须去，眼神示意司机带路，然后对高亦行道：“你不带路我也能去。”
　　另一边的艾天扬要炸开锅了，招呼安莉跟艾僮赶去机场，心急如焚道：“快点！爸已经坐飞机去一市了！”
　　艾僮要跳起来了：“什么！”他起飞一般的往自家飞机场跑，还嫌安莉跑的不够快抱起她跑。刚准备开飞机就被艾天扬揪住后领带走，他急切道：“爸！爷爷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不能耽误时间！”
　　艾天扬厉声道：“过来！你现在的情况还敢开飞机！给我冷静，我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冷静，急急躁躁解决不了任何事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艾僮听话坐好。安莉很想说艾天扬也是急躁的性格，刚才他比艾僮还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