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90年代和妈妈做闺蜜》是啊宁宝

3、第 3 章

　　梦太过真切，真实到程亦凌睁开眼的第一秒还以为已经回家了。扭头看到江月红盘腿坐在床边，拿着一个塑料边的红色圆镜子正用手指涂着眼影。程亦凌就这么看着，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小时候看着妈妈化妆一样，没成想突然和江月红对视了。
　　江月红问她：“会化妆吗？”程亦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是会一些的。妈妈从来没有不允许自己化妆打扮，在同龄人的化妆品要偷偷藏起来的时候江妈妈就和她互相分享化妆品了。
　　只是看着江月红腿边——黑色银色的眼影、根本不是笔状的眼线笔、几乎没有化妆刷……程亦凌感觉很有可能会走向西红柿炒鸡蛋的老路，在昨晚睡前她就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干糊涂事了！
　　江月红也没再继续化妆的话题，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找工作？”这可吓得程亦凌一哆嗦，她压根就是一黑户，这能找到什么工作！但知道如果不找工作肯定会被江月红再次当成骗吃骗喝的人，被赶出去，于是硬着头皮说：“我今天就去。”
　　江月红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点了头点头，再次看着镜子边涂口红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你面试要化淡妆就找我，我没有正装，你有需要的话和我说，我出去给你借一个。”
　　程亦凌怕说出什么不符合现在年代的话，于是说：“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了解行情，今天我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了解了解。”江月红也涂好了口红，咔一声口红合上。“行，你自己看着找，有啥问题回来说。衣服先穿我的，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急急忙忙套上鞋，听到吱嘎一声门关上了。这下程亦凌是终于毫无顾虑的躺在了床上，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只剩下34%的电了，依旧是没有一点信号。
　　程亦凌打开相册，里面有她拍的花花草草、和朋友的合照、家里养的猫大黄、还有过生日的时候拍的全家合照（依旧没有爸爸的身影）……
　　程亦凌摸着手机上大家的笑脸，感觉有点想哭。咬了咬牙，拍了拍脸：“没事的，穿越10个有9.5个都回家了。回家就是早晚的事，再说了我和我妈在一块，比别人人生地不熟的强多了！就当玩了个某光小游戏！”
　　程亦凌一边苦恼着自己能找点啥工作，一边翻看着江月红的衣服。越看程亦凌越瞪大眼睛：吊带、包臀裙、牛仔套装、连衣裙…只知道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没想到打扮也这么潮流。
　　选了条喇叭裤和白色衬衫，程亦凌低头看看，又抬手晃了晃，拿起挂在墙上的红色塑料框圆镜大概看了看——居然是合身的？！程亦凌和自己妈妈的身高差不多，但是江母的体重却比程亦凌高一些。
　　从前江母没少喊着减肥，甚至节食、辟谷、液断、运动……最后又总会胖回去。程亦凌想起了小时候玩妈妈软软的肚子，嘴角微微上扬，却忽的想起那道疤拉直了嘴角。
　　程亦凌出门的时候阳光明媚，随着从前对城市的记忆，往稍微繁华一些的街道走去。居然看到了一直存在在这里的百货大楼！
　　程亦凌小时候就总来，那时爷爷家就住在百货大楼后边的毡厂家属院，爷爷没少带着她来买东西。一时间程亦凌兴奋不已，这是穿越来了一天一夜后，终于看到的和记忆里出入最小的地方了！
　　随着记忆程亦凌走到百货大楼和家属楼中间的巷道，正式点的工作肯定是不成的，只有看看有没有查的不严的小作坊或者个人经营的小店了。这小巷子在小时候也就是很热闹了，后来电商兴起这里逐渐落没除了一些像爷爷一样的老顾客几乎没人再来这里买东西了。
　　以后拐角的鲜面馆现在居然是弹棉花的店；那家花店搭棚子的地方除了一辆拉车啥也没有；再往前看看……这家砚新斋是做什么的？这个摊位以后应该是卖丸子和冻货的。
　　“砚”和“斋”大概率是和书法国画相关的地方！这可正中了程亦凌下怀了！穿越来之前她正高考结束，程亦凌最想考取的种花种草美术学院校考已经过了，就等着看高考的分数线如何。似乎就差最后不到一周就出成绩了。
　　是的，程亦凌正巧是书法生。从小看着爷爷写毛笔字感觉充满了江湖感，于是缠着家里人报了班，她就这样一路把书法从爱好变到人生目标。程亦凌把丧气的想法甩了出去，别管了！现在进了这小店，如果被看上了，怎么不算少走弯路直接就业啊！
　　别说，这小店的门头看起来一点都不穷酸，甚至非常文雅。这个行业这个年头这么赚钱吗！？程亦凌大受震撼，在她的猜测里这个年代写书法的都是有钱人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地界这年头会有人靠这个手艺吃上饭。
　　看着那扇虚掩着的带着海棠玻璃的木门，程亦凌萌生出一种走到了现代复古咖啡厅的诡异感觉。为了表达礼貌还是象征性敲了三下门，停了大概十秒后程亦凌才推开了门。
　　店里没有太多所谓的装修可言，但是比起江月红的居所简直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不说墙是砖砌成的、墙壁是粉刷过的、墙上还有一圈绿色的腰线。照明工具虽然也是采用拉线的方式，但是用的却是有花卉图案彩色的灯罩，感觉在这个年代非常贵重。
　　程亦凌原地打量了几眼发现店里好像没有人，于是开始仔细看整个屋子的陈设。
　　一入门就听到了风铃的叮当声，接着以后是冰柜的左右两旁挂着一些裱起来的字画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张很大很长的木桌，桌上铺着很大一张毛毡，右边摞着很厚一沓宣纸，不知道是商家自用的还是售卖的。内外两侧都有一把椅子，样式却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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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则是一个笔架，远看看不出材质，想必并非什么便宜的做工。中间随意的放着两个黄铜镇尺。桌子两边靠墙的位置有两件刷了漆的木柜子，程亦凌猜想应该是还没有发展到自选的模式，里面放的应该是笔墨纸砚一类售卖的货品。
　　忽的听到有响动，就看见被粉刷成白色试图隐藏起来的后门开了。一个穿着唐装的大伯便进来了，看到程亦凌就像启动了什么系统一样，露出非常客气的笑容。
　　程亦凌生怕被当成客人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赶紧开口：“您好，我看见店门没关就私自进来了非常不好意思。我看门头的名字不知道您这边做的是不是笔墨生意？”
　　大伯笑容加深了两分开口说道：“我看丫头你是生面孔。我们这个小店也就是接一些写字的生意，像过年时候的春联，其他小店的广告，或者请柬这些，只要是写字的活我们都接。顺便也卖点字画还有笔墨纸砚。姑娘你是需要写点什么东西还是要买点什么？”
　　程亦凌脑子里一直在回顾刚才路上自己想的措辞，以及妈妈总是叮嘱自己出门要大大方方的，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小家子气。放在腿上的手反复握紧，抬起头表情认真又带一丝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大伯，我并没有买东西的准备，倒是需要毛遂自荐一下我自己。”
　　大伯表情有一丝惊讶却并未阻止程亦凌说下去，他点了点头示意继续。程亦凌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从小就学习书法，家里现在出了点事。过来投奔亲戚，但是实在做不到吃白饭，想靠着自己的手艺能不能混上一顿饭。不知道您这边是否需要人手，所以冒昧来问一下。”
　　大伯沉默一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程亦凌说：“小姑娘，不是我不想给你机会。首先也不知道你到底能力如何，其次除了春节之外我这里并不忙…”
　　程亦凌也不确定大伯到底是不需要还是质疑自己所以说出这番话，只好抓住这点机会鼓起勇气说：“大伯，您可以借给我一张纸还有墨和笔吗？您先看看我的能力再决定。”
　　大伯倒是很好说话的抽出了一张宣纸又把墨汁和笔架向后一挪，起身让出了位置。程亦凌铺好纸张，确定毛笔是开过的以后便开始思考写点什么，最终锁定在了最为安全的米芾的字体，内容则是米芾的《烝徒帖》。
　　《烝徒帖》的内容正和程亦凌现在所做的努力相似，当年米芾的自荐信，也成为了现在程亦凌的自荐信。
　　大伯从看到提笔的气势到写字的姿态心里早已经高看了程亦凌一眼，在看到下笔的功底内容逐渐清晰后更是眼睛一亮。
　　好在篇幅并不长，大概在二十多分钟后，最后一个“恐”子结尾。程亦凌搁下毛笔起身，其实这么久的书写时间，大伯并没有打断她。多少心里有点猜测，是不是成功了！
　　大伯走近细细看了几遍，露出来了赞赏的眼光，甚至邀请她从后门进自己家坐坐。程亦凌虽然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却还是婉拒了，建议在店里讲。
　　倒不是别的，现在自己无依无靠的，程亦凌实在不太敢就这么轻易的相信这样一个看不明白的老板。大伯了然一笑，再度坐在刚才的位置。和最初客气的笑容不同，现在的笑容明显更加发自内心，但程亦凌不但没有感觉到放心，反而有种即将被算计的错觉。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叔。这家小店是我从十几岁年轻的时候过来讨生活一步步做起来的。一开始帮搬到这里的外乡人写写家书，后来条件好了点，就有家庭需要春联、有小店需要广告、有单位需要宣发、有商人想要字画了，这些事有大有小，说起来倒也细碎的很。”王老板靠着椅背看起来很自然的介绍着自己。
　　程亦凌认真的听着，并试图理解话语里的深意。王老板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有个儿子，我从小教他练字，他却完全没有兴趣。只有春节前才会帮我写点东西，我再过个十几年也是该退休了。”听到这程亦凌的耳朵立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想让我和他儿子相亲，成了他儿媳妇才有资格来这？）
　　王老板看着程亦凌左右变化的脸色不免觉得有意思，轻笑了一下又道：“所以并非我不愿意你留下，作为工人帮忙写字，而是我这里确实只有春节的时候是最忙的。”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程亦凌的表情“但是我很欣赏你的字和才华，我认识一些喜欢字画的老板。比如刚才这幅，装裱起来后大概能给到你100块”
　　什么！？记得当年爷爷一个月的工资好像也就几百块，一副字居然能卖到这么多？程亦凌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站起身不断说着谢谢。一开始她就想好一个月几十块的工资，没想到只需要这么一副就可以卖出一百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