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全月杀机 abo向》Muse金缪

11、第12章 弦月（4）

　　“你看起来很疲惫，我带你出去放松放松吧？”
　　金硕珍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在金缪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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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戏团？”

　　金缪下了车，看着面前的三个大字不由得吃了一惊，巨大的条纹帐篷上挂满了绚烂的霓虹灯，那些变换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她此刻的心情就像灯光一样复杂。

　　动物表演……

　　近些年来拒绝动物表演运动闹得越来越凶，不论是政府打压还是民间举报，很多马戏团都因此相继解散，从前大火的动物表演也逐渐销声匿迹，她没想到这里居然还经营着一个马戏团，也没想到金硕珍会带她来看这个。

　　来看马戏的人不少，队排了很长，拥挤的人群三两下就把金硕珍和金缪挤开了些距离。眼看着再次要被人流冲散，金硕珍一把捉住金缪的手腕，将她往他的方向拉去。

　　本就因为人群站不稳的金缪忽然被不知名的力道一拉便丢失了重心，当即重重地撞进了金硕珍的怀里。

　　“对不……”

　　金缪正准备道歉，抬头发现撞的人是金硕珍后，耳朵尖儿突然变得通红，连“起”含在嘴里都忘了说完。金硕珍的五官很精致，他的眼瞳漆黑深邃，其中总是蕴含一股温柔缱绻却难以抗拒的冲击力。

　　不能看太久，否则会上瘾。

　　金缪被金硕珍盯得两颊发烫，赶紧低下头去。金硕珍嘴角微微上扬着，他的唇瓣轻启，柔声道。
　　“抓着我，别走丢了。”

　　“哦。”金缪木楞地点了点头，揪着金硕珍袖口的一角乖乖地跟在他后面。

　　队伍越来越短，终于排到了金缪和金硕珍。检票员的个子很矮，他站在一个椭圆形的台子上才勉强高得过旁边一个写着“拒绝动物表演”几个大字的立牌。

　　就像烟盒上印着“吸烟有害健康”只是给那些呼吁健康人士看的，然而买烟的人照抽不误，那个立牌的作用，也大抵如此吧。

　　“omega？”

　　检票员长得尖嘴猴腮，他伸着脖子朝金缪用鼻子嗅了嗅，立马皱起了眉头。用了金硕珍的药，金缪omega的气息淡了很多，几乎和普通beta无异，可即使是这样淡的气息，检票员还是能一秒辨别出来，他咧了一下嘴，露出满嘴的尖牙，一脸凶相。

　　“omega禁止入内。”

　　正准备抬脚的金缪生生地顿住了，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检票员，“为什么？”

　　“因为你是omega。”
　　“后面检票的观众往前走。”

　　检票员将目光调向后面检票的观众，拿着检票剪继续检票，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金缪。

　　“你……”

　　这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omega禁止入内，但是从前面排队的人群中一眼望去的确没有omega，连beta都是少数。金缪正打算开口，手腕却被金硕珍暗暗握住。

　　“我出双倍的票价让她入场，可以吗？”

　　金硕珍挂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手指间夹着几张百元大钞，举手投足间都彬彬有礼。

　　看到红色的票子时，检票员的目光下意识地移不开了，眼睛亮了一下又狠狠地眨了眨，硬生生地将目光从钞票上挪开，清清嗓子正色起来，“上面规定了，omega不行就是不行。”

　　金硕珍的手指一搓，几张叠起来百元红色大钞被搓开成了一把红色小扇子，这至少是普通票价的几倍了，金硕珍的笑意加深。

　　“先生，通融一下吧？”

　　检票员的眼睛都盯直了，他机械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手中检票的动作也停滞了，他的表情有些为难。

　　“这……”

　　金硕珍挑了挑眉，带有强烈威慑性的鼠尾草味信息素毫无征兆地将检票员包围起来，周围流动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信息素的阻隔变慢了。

　　检票员忽然张大嘴，喉咙喑哑着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睛和眉毛拧巴在了一起，眼泪都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可以吗，先生？”

　　金硕珍笑着眨了一下眼睛，收回信息素，脸被憋得胀红的检票员像是如获新生一般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以……哈啊……可以……”

　　检票员红着眼睛给一手拍着胸口自己顺气，另一只手伸过去拿那些红色的钞票，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那些柔软的纸张的时候，不料金硕珍却收回了手，在检票员疑惑的注视下，金硕珍将那些钞票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

　　“只是给你看，谁说要给你了？”

　　先给你看一眼甜枣，再打你一巴掌，最后当着你的面再把甜枣吃掉。□□上与精神上的双重侮辱，作为心理医生的金硕珍再清楚不过了。

　　检票员瞪大了眼睛敢怒不敢言，他耻辱于金硕珍的戏弄，却也对刚才金硕珍的恐怖信息素施压感到后怕，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具有压迫感的信息素。

　　“咳…进，进去吧…下一个！”
　　检票员有所忌惮地看了眼金硕珍，随后清了清嗓子呼喊着后面的队伍。

　　金硕珍像只狐狸一样笑得狡黠，然后大步流星地拉着金缪进入帐篷。

　　当然，这一切只发生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时间稍长些的检票。

　　场中的气味有些古怪，明明是全场的alpha，金缪却闻到一些其他特殊的气味，但因为她才服下金硕珍给的药不久，她现在像个普通的beta一样，不会对其他的气味感到反胃，副作用就是不再对气味敏感，她只能隐约感觉到那是一股熟悉的气息。

　　入场后不久表演就开始了，表演的内容也不过是些大象画画、海豹顶球、猴子走绳索这样老掉牙的套路，金缪在孤儿院的时候总是扒在电视上看这些，金泰亨还因此嘲笑她无聊。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这样俗套的节目也能在“拒绝动物表演”运动呼声高涨的情况下引来这么多人前来观看。

　　金缪看的有些犯困了，金硕珍却依然津津有味，只不过他会在全场爆笑的时候依旧保持淡淡的微笑。

　　“接下来请欣赏下一个节目——狗熊跳火圈！”

　　作为重磅节目，无疑让全场的气氛燃到了最高点，就连打瞌睡的金缪也被热闹的气氛带动着打起精神来。

　　这位驯兽师一上场就吸引了全场大部分女士的目光，不说别的，只是一张俊俏的脸蛋就已经甩开前面几个满面油光的驯兽师好几条街。他是个皮肤白皙面容十分清秀的小男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嫩得快要挤出水来，留着一头乌黑的短发，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着台下的其他驯兽师的时候抿着嘴，目光怯生生的，上台的时候目光只盯着面前的地面，拿着皮鞭的手也是颤颤巍巍的。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头黑狗熊，它脸上有一道疤，眼睛黑漆漆的，体型巨大无比，站起来足有两米多高好像随时都能把它面前的小驯兽师一口吃掉，可是它总是配合着前面那名小驯兽师的步伐，他走快它就走快，他走慢它也走慢。

　　随着小驯兽师的一声令下，巨大的黑狗熊灵活地在火圈里穿梭，每当它庞大的身躯钻过一个火环时都会带下来星点火花，像是狗熊踏着火光在烈焰上飞舞。

　　接下来火圈的直径越变越小，一连跳跃几个火圈的狗熊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眼神涣散地喘着粗气，仔细闻一闻，空气中还会有一股皮毛烧焦的味。

　　小驯兽师故意将跳下一个火环的时间间隔延长，希望以此来恢复一下狗熊的体力，但台下的老驯兽师却明显不悦，大力挥舞着手臂示意他快点指挥狗熊跳火圈不要打乱了后面表演的节奏。

　　直到最后一个火圈的时候，火圈的直径只有狗熊身子的一半大小，除非用火将狗熊的毛全部烧干净，否则钻过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在小驯兽师做出最后一条指令后，那只气喘吁吁的狗熊笨重地跑向熊熊燃烧着的火环，它奋力地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咚——”紧接着就是重重地一声闷响和铁环砸地的刺耳金属声。

　　狗熊变成了火熊，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小驯兽师看到这样的情景显然也慌乱了，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此刻全场惊呼声四起，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它扑火。狗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撕心裂肺地惨叫，它或许疼得忘记了，也或许它已经疼得叫不出来了。

　　全场只有欢快滑稽的背景音乐和□□在地面上滚动的咕噜声以及火焰炙烤皮肤的噼啪声。

　　过了几十秒，火终于被滚灭了，狗熊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老驯兽师再也看不下去，对着台上的小驯兽师发作大吼，“愣着干嘛！抽它！让它起来啊！”

　　小驯兽师这才后知后觉地拿起手中的皮鞭，咬了咬牙，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啪——！”

　　皮鞭的破空声尖锐得快要撕破耳膜，却都抽在了狗熊旁边的地上。这样的假动作或许能骗得了观众，却逃不过老驯兽师的眼睛，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掏出自己的鞭子毫不留情地在倒地的狗熊身上抽了两下。

　　“小畜生，给我起来！”

　　皮鞭每抽一下，狗熊的身体都会条件性地抽搐一下，却始终没有爬起来。

　　“好，好，你不起是吧，你不起来那我就抽死他！”老驯兽师像是急了眼，抡起鞭子扭头竟然要朝着战战兢兢的小驯兽师抽去。

　　老驯兽师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恐吓，他愤怒地瞪着小驯兽师，好像眼睛都要鼓出来，手中的皮鞭无情落向小驯兽师，而那只狗熊竟好似能听懂人话似的，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飞跃到小驯兽师面前要挡下这一鞭子。

　　老驯兽师的眼睛微眯，嘴角不可察觉地挑了一下，好像早就预料到狗熊的动作，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快速转了一圈。

　　此时一道反光忽然刺到了金缪的眼睛——那是金属的反光。

　　金缪的视线瞬间聚焦在了空中飞舞的皮鞭上，老驯兽师的皮鞭是特制的，一面是普通皮鞭，一面嵌满了金属倒刺，而现在抽向那头狗熊的，就是金属倒刺的一面。

　　这时全场突然熄灯了，过了两秒，等全场再次亮起时，是两位驯兽师和一头狗熊向观众们谢幕的场面——原来是一场大戏。

　　神经紧绷的观众们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送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原来是演戏啊……那狗熊躺在地上的时候我还以为它真死了！”
　　“所以说还是这家的马戏好看，要不怎么能经营这么久还红火呢。”
　　“不过那个稍老一点的驯兽师的皮鞭好像很厉害，之前上去表演的那些动物只要看到那个皮鞭就会乖乖在上面表演，我好像还看到了一排金属倒刺……”
　　“肯定是假的啊，都是演出来的。”

　　皮开肉绽的声音是听不到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在黑色皮毛的隐藏下是看不见的，狗熊没有表情，也不会有表情。但是，滴在地上的血迹不会骗人，它们是鲜红的眼泪，滴落时的无声呐喊永远不会有人听到。

　　一场公开的虐待，在欢呼与掌声中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