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洛子晴

1、上篇

　　其文盛，其辩争，浮华虚伪之语，莫不澄定……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挠了挠头，瞥了一眼旁边的蒲修，“喂，给我看看你的翻译。”
　　“给……”蒲修正准备拿起他的本子递给我，却被我一把夺过，“这个老师真是，没事总是要写文言文翻译，害得我一大早来教室，早点都没来得及吃，唉。”我边跟蒲修抱怨，一边不动脑子，机械的复制着他的作业。
　　“你这样抄作业，是没用的。”蒲修说完起身走出了教室，我盯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钟，“切！”他这种学霸才不会理解被老师批评的滋味呢。
　　我奋笔疾书，不一会就抄完了，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来到教室，“蒲修去哪了？”我看向门口，却一直不见他的身影，不一会儿，铃声响了，老师进来了，只看见蒲修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喊着报告，老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蒲修走到我旁边坐下，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我的桌子里，小声说了句“下课吃。”我默默的看着他，我们已经坐同桌两个学期了，老师以学习好的同学带动学习差的同学为名，一直让我和蒲修坐在一起，以前一直以为修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没想到，倒是挺体贴的嘛，这时传来一阵包子的香味，还真有点饿了。
　　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准备回宿舍，却看见一个人坐在教学楼侧面的楼梯上，那个背影很熟悉，是修，我跑过去，喊着他的名字，“蒲修，你怎么在这啊？还不回宿舍吗？”
　　蒲修把头埋在胳膊里，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反应，我在他旁边坐下，“修，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蒲修抬起头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中满含泪水，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机，攥到手指都红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文静的修也会哭成这样。
　　“爸爸去世了……因为……车祸……”
　　“啊？怎么会？”
　　“妈妈打电话来……说的……”
　　“修……”我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发抖的身体，一定很难过吧，我伸出手，放在他的肩上“你还有我们，有你妈妈。”
　　修突然转过来抱住了我，我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还有他呼出的带着水汽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我一时不知所措，只是任由他大声的哭喊。
　　“米珞，谢谢你。”终于他安静下来，仿佛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那天我陪修在外面坐到了天亮，什么话都没说。
　　第二天上课，我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修没有来上课。
　　又过了几天，我还是无精打采，做什么事都没有兴趣，估计是因为感冒了吧。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看到修坐在他的位子上，我立刻跑到他面前，却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满脸的疲惫，本来就瘦削的脸感觉更加虚弱了，“修，你来了啊。”
　　“啊，嗯……”
　　“怎么样啊？”
　　“我没事……”
　　“那就好。”
　　好几天过去了，看不出蒲修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努力学习，更加沉默寡言……

　　一天下课后，我正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了修一个人，蹲在墙角，他的肩膀在颤抖……我走过去，伸出手轻轻靠近他的背，可能是他察觉到有人走进，突然站起来，抹了一把眼睛， 我急忙把手缩回来，低头说道，“我刚刚路过看到你……”
　　“我知道。”
　　“……”
　　“珞，人为什么活着？”
　　“因为活着，才有希望吧。”
　　……
　　修低下头，沉默了，突然他向前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抱住我“珞，做我女朋友吧。”
　　我瞪大了眼睛，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定格在那里。修就这样抱着我。
　　那天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恍惚。
　　第二天，以及到高三毕业的每一天，我的早饭都由修承担了。
　　就这样我和修在一起了。

　　“一定要记住解题思路，你这样只是记结果是不行的哦。”修用笔敲了敲我的头。“哦。知道了。”我看着被修画的已经看不出原图的作业本，撅起了嘴。
　　一转眼高考倒计时已变成了个位数。一切都如约而至。
　　高考
　　出分
　　报志愿....

　　都说大学时光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怀着满心欢喜踏进了大学校门，面对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面孔，一时间有点恍惚。
　　“同学，需要帮忙吗？”
　　“哦...”
　　还没等我说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箱，炎热的夏季，他的脸上满是汗珠，我跟在他的身后默默走着，也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只看到他不时用胳膊擦着快要流下来的汗水。
　　“我叫陈宇，物理系，今年大二，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帮忙的话都可以找我。”说完递给了我一张小纸片，上面只有一串数字。
　　“好...”看着手里这张草率的卡片，心想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理科生吧，不过我们修可不和他一样。

　　修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重点大学，和他喜欢的计算机专业，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大学，但却在一个城市，这件事让我足足兴奋了两个晚上没有睡着觉。修也是为我们的大学生活规划了一遍又一遍。

　　走进宿舍，才发现四个床上有三个已经堆满了东西，只有靠门的一张床空着，看来拖延的性格还是我的一贯作风，就连报道都是最晚一个，然而东西都在却没有人在宿舍，别无选择的我只能一个人收拾我杂七杂八的行李。

　　“你好...”
　　在我满头大汗收拾着东西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了，我转头看到一个瘦小的女生，略黑的皮肤显得她更加的弱小，简直就像是一个初中生，如果没猜错她就是我的室友了，“你好，我叫米珞。”我冲她笑了笑。
　　“我叫夏兰。”她冲我简单的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我斜对面的床旁，床下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类书籍，有专业课本也有科幻小说，她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走到桌前顺手翻开了一本书开始看。这时才发现我屏住呼吸，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噪音，以配合她的安静，还好基本上算是收拾完了。
　　我坐在靠门的椅子上，借着门口偶尔一阵而过的风，终于可以歇一会了。这时听到了两个女生回荡在走廊里的笑声，貌似谈论着各自的家乡，不一会门便推开了。
　　“哇哦，你们都在啊”这个自来熟的女生一进来就打破了一直维持的安静，我回头看了一眼夏兰，她微微皱了皱眉抬起了头。
　　“嗯”我应和着门口的女生，目光又放在了她身后只露了一个脑袋的女生身上，这个女生慈眉善目，没有说话却在后面笑着，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女生。我们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后，我知道了自来熟女生叫邱玥，她是一个胖胖的女生，显然应了那句心宽体胖。而她身后的女生叫李子竹，她没有夏兰那么瘦小，也没有邱玥那么丰满，和我一样是一个体型中等的妹子。
　　四个人吃了饭热闹了一阵子之后，因为又累又热，大家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宿舍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安静。

　　我拿起手机，打开了修的通话界面，却因为过于安静的环境下只好给修发了个短信，“我到宿舍了，收拾的差不多了，舍友还不错，你呢？”
　　不知不觉睡意袭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声震动吵醒了，打开手机是修发来的短信，“我也差不多了，不是说等我去帮你收拾吗？你怎么又自己先跑去学校了？”
　　一抬眼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居然睡了两个小时，我回信息说“没事啊，我自己也可以，来的时候还有学长帮忙拎东西，我一点都不累，就是这地方也太热了吧。”发出之后立刻收到了回复“晚上我去你学校找你，你先在宿舍歇着。”看完之后，冲着天花板傻笑了半天，回了句“想你。”
　　五点多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喂，我到你宿舍楼下了，快下来”
　　“啊？这么快，那你等等我”我挂了电话疯狂爬下床，换了身衣服急急忙忙就跑下去了，还没有走出宿舍，就远远看到修在门口冲我张开双臂，我猛扑了过去，惯性太大导致修都往后退了两步，他身上还是熟悉的清香，让我一下子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你怎么把头发搞这么乱呀，小笨蛋。”修说着用手顺着我的头发。
　　“太累了，在床上睡着了。没想到你来这么快，还没顾得上梳头就跑下来了呗”我假装生气撅起了嘴。
　　“我就知道，你不是说有学长帮你不累吗，还不是累成这样。”修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每次我做错题或者给他惹麻烦，修的眼神都让我觉得特别内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修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信息，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能让我回想好久，大概这辈子，我和修都会这样的吧。

　　晚上修带我逛了一圈学校周围，大概知道了超市和一些附近的小吃店，我们还去吃了当地最著名的小龙虾，十一点多的时候修把我送进了宿舍。
　　那天晚上修在我耳边说“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大一的生活匆匆忙忙，因为修的课程比较多，从最一开始的他每周来看我，变成了两周一次，再后来一个月一次，最近的两次还是我去找的他，他每次也都是匆匆忙忙吃个饭，就回去做实验了，都来不及送我回去。而我每天过着极为舒坦的日子，吃吃饭，听听课，保佑期末不挂科。但总之，大一的生活还算充实美满。

　　不知不觉，我已经是一个大二学生了，学生会组织志愿者为大一新生提供志愿服务，我和舍友们都去报名了，又是一个烈日的夏天，我突然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的我，顶着大太阳站在校门口不知所措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当我抬头往校门口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样的白衬衫，同样的牛仔裤，“诶，这不是...”
　　“怎么？在看帅哥呀，哟，那不是陈宇吗，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名副其实的高富帅。”邱玥顺着我的目光边说边直勾勾的看着。
　　“是吗？他很帅吗，我怎么没感觉啊。”
　　“你眼里只有蒲修好吗，还能看到哪个男生啊”子竹在旁边笑嘻嘻的打趣。

　　回到宿舍，我翻到了夹在我的录取通知书里面那张草率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还是清晰可见，突然想到去年他送我来宿舍，我连声谢谢都没说，就上楼了，看他这么辛苦，也挺不容易的。拿出手机编辑了半个小时终于发了出去“谢谢你帮我拎东西。”本想着这大概是一条有去无回的信息，时隔一年，自己也并没有署名，他这样的做法，再加上他的颜值，在这时候应该会收到无数类似的信息吧。
　　然而没过多久，便收到了回复，“都这么久了，才想起谢呀”我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是我的，我急忙回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立刻就收到了他的回复“知道啊，米珞。”

　　我努力回想去年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把姓名和电话告诉过他，是我记错了吗，可能是当时满脑子都是修，也没有认真动脑子和陈宇说话，说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时手机响了，是修，他说他这学期依旧很忙，抽空会来看我的。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忍住了自己小脾气，让他专心忙学业，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第二天，闹铃响后，又睡了十分钟的我终于被邱玥拉起来了，“快起床了，要迟到了!”我这才慢慢悠悠爬起来，她们三个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了。“你快洗漱，今天是第一节线代课，据说学校今年要跨专业一起上课，所以人肯定很多，我们先去给你占位置。”夏兰一边说着，一边背起她的大书包走了。“好”每天早上起床简直是我的噩梦，越知道第二天要早起，前一天晚上越是睡不着，这样的习惯一直从高中到现在，以前修总会睡前给我唱歌，听着他的歌声我可以很踏实的入睡，而最近他忙起来，连给我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了，更别说给我唱歌了。

　　急忙洗脸刷牙，随意化了淡妆就出门了，一路小跑到了教室，离上课还有两分钟，早知道还能多睡两分钟。幸好修不在，不然他肯定又会说我了。
　　走进教室才发现，能容纳一百多号人的教室坐的满满的，这时看到人群中一只突兀的手臂，再一看，原来是子竹，我朝他们走了过去，却发现他们身边没有一个空位置，子竹说“我们也没有找到四个连着的空位，只剩这三个了，人实在太多了。”夏兰正在预习着线代书，邱玥和隔了一个过道的女生聊八卦。看起来并没有担心我的样子，我边找座位边往教室后排走，这时候突然有人把我拦住了，我扭头一看，居然是陈宇。
　　“我旁边空着，坐这边吧。”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谢谢。”我坐下的一瞬间上课铃响了。
　　“你可真会踩点”陈宇在我耳边悄声说到。
　　“没迟到算不错了”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口。
　　早上起太早，两节课迷迷糊糊就过去了，下课铃一响，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立刻站起来准备逃离这个闷热的教室。
　　这时候陈宇拉住了我，“晚上有时间吗？我们社团要举办一个迎新派对，来一起吧。”虽然今天晚上确实没什么事，但一想到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开派对，浑身都在抗拒。“我...我就不去了吧。”陈宇仿佛看到了我的心思，说了句“好吧。”

　　晚上正准备和舍友去吃饭，却收到了陈宇的信息，说他在楼下等我，不是都说好不去了吗，他怎么还来，舍友们却起哄似的让我下去看看情况。
　　到了楼下，看到陈宇站在门口，身边不时有小女生的惊呼声，果然校草的名声名不虚传。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冲我挥着手，我走到他面前。
　　“你不愿意热闹的话，我就单独带你出去玩。”
　　“啊？”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还没等我缓过神，陈宇已经拉着我走了，周围的眼神让我根本没法抬头，只能跟着他一路走出了学校。
　　“我们打车去，五分钟就到”说完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侧脸，果然仔细看起来，深邃的眼眸和高高的鼻梁，确实是电影中男神的模样。

　　跟着他身后，上了出租车。终于在我心情平复了之后，我问陈宇，“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你不应该去社团的派对吗？”
　　“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呗，今天主要是陪你嘛”
　　果然好看的男生都是一嘴的糖衣炮弹，我不以为意的把头转向窗外。
　　“纪念我们认识一周年，你不要多想。”陈宇冲我一笑。
　　“哼，谁会多想，我可是有修的人”想到这里，不禁想到，我和修认识了五年，却从来没有一次这样有纪念意义的吃过饭。
　　“唉...”
　　“怎么了？”陈宇听到了我的叹息声，问道，我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说没事。

　　到了之后，第一次和除了修以外的男生面对面吃饭，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虽然没有抬头，但我也知道陈宇在盯着我。
　　“你对所有女生都是这样是吗？”我抬头和他对视。
　　“不是啊，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因为你给所有女生都搬过行李啊，他们都有你的联系方式。”
　　“你为什么不觉得那张纸条我只给过你呢？”
　　“...”
　　整晚似乎都是陈宇在找各种话题，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被迫和他吃饭，不过过程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尴尬。

　　回到宿舍就被各种审问了。
　　“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你和陈宇是怎么认识的啊？”
　　“他在追你吗？”
　　头都要炸了，我怎么会知道他突然这样对我，他到底有什么意图。这时候修来电话了。

　　“在干嘛？这周末你生日，我去看你。”
　　“我...我在宿舍呗，还能干嘛。”正在犹豫要不要和修说今天陈宇的事情，又怕修想太多。
　　“那就这样，我马上到实验室了，周末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听电话挂断的滴滴声。
　　“唉。”

　　周末说好了早上十点钟在我宿舍楼下见面，我特意起了个大早，不到十点就到了楼下，可是修十点半才到。
　　“为什么这么晚啊”我一脸的不高兴。
　　“昨天睡太晚了，今天早上没起来，对不起。”修面无表情，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是你说你要来给我过生日，你又不守时，让我在这里等这么久，你什么意思啊？”我越说越生气，明知道不该在这时候说这些话，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好了，我错了，以后我都准时好吗？原谅我这一次。”修说完搂住了我的腰。
　　“那我们去哪？”憋着一肚子气冷冷的说了一句。
　　“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们去了附近常去的一家小饭店。
　　“今天你过生日，来一个你最爱吃的酸菜鱼怎么样？”
　　“这的酸菜鱼还不如...”突然想去来那天和陈宇去吃的酸菜鱼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酸菜鱼了。
　　“不如什么？”修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不如我们食堂的好吃”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我都没在学校食堂吃到过酸菜鱼。
　　“那下次去你们食堂吃。”修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嗯...”

　　吃完饭后和修在学校里散步，修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实验室有急事，明天有任务要交，着急回去，就不送我回宿舍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修好不容易来一次 ，又是迟到又是早退的，一脸怨气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哟，这么巧啊，米珞同学。”
　　“哦”
　　“怎么？心情不好吗，走啊，带你出去兜风”
　　“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吗？陈宇，我现在很烦。”
　　“你可以和我说啊，我替你想办法。”
　　“那我问你，你是学校的校草，你怎么没有女朋友？”
　　几秒的沉默之后，“因为心里一旦有了一个人，可能就再装不下别人了吧。”陈宇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是啊，是这个道理。”
　　“看来你也是因为感情的事情烦心啊。”
　　“倒也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宿舍了。”我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早点休息吧，难得的周末。”陈宇冲我挥挥手，转身回去了。

　　躺在床上，不禁想起陈宇所说的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能让校草念念不忘的人，应该很优秀吧，反正至少不会像我一样又懒又不认真。
　　一直到晚上，修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发来消息，本来说好的逛街看电影也泡汤了，想想就是一肚子气，难得的生日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这时突然有人敲宿舍的门，估计是夏兰上晚自习回来了吧，我顺手一推门，却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站在门口，“请问，是米珞同学吗？”
　　“诶？你是？”我拼命在大脑里搜索着各种和这个女生可能的相遇，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于是我只能开口问道。
　　“哦，我是陈宇的同学，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完伸手递给我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方形小盒子，交到我的手上后，女生像是有些不高兴，转身就走了。
　　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礼盒，有些参差不齐的插花，像是手工做的，打开包装后，是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打开盖子后，是一个银色发钗。把发钗拿起，底下有一张卡片：
　　“米珞，听说你喜欢古风的饰品，这个送你，生日快乐！”心里想着陈宇怎么知道我喜欢古风的东西，又隐藏不住内心的欣喜，虽然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收到这样的礼物还是不自觉的感觉到开心。没想到校草级别的陈宇竟然还有这般细腻的心思。想到这里，不禁感觉陈宇的女朋友应该相当幸福吧。
　　不过还好陈宇的安慰让我这个无聊的生日过的算是有点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