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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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成我的活了？”陈翊满头问号，“冯老师说不用我干了。”
“那我不知道的，我是做运营的，我还忙呢，凭什么我顶替你的活啊。”郑憬茗甩完脸色抱着胳膊杵在那，嘴撅的能挂一桶油。
“你是做运营的。我是做设计的，冯老师把活分给谁，谁做就好了。”陈翊觉得自己讲的很清楚了，郑憬茗却是陷在自己情绪里了，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感觉下一秒就要冲他喷火。
不去找分配工作的冯老师，反过来找他的茬，这不是欺软怕硬吗，陈翊也不高兴，他脸冷下来，可瞧姑娘那样，他又说不出重话。二十几岁的姑娘脸皮薄，万一哭了，他有理在别人眼里都成了没理。
“聊什么呢？”上官珏声音从门那响起，上官珏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穿着皮鞋，却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跟猫似的。
看见上官珏，屋里的二人脸色都稍稍缓和一些，郑憬茗和上官珏打声招呼扭头走了。
陈翊收拾房间里的器械，他闷闷地干活，默默消化着心里的情绪。上官珏要伸手帮忙，他忙拒绝了，“这是我的工作。”
上官珏：“哥，是不是工作不大顺心啊？”
“能有工作已经很顺心了。”陈翊说的是真心话，干点体力活没什么的，可郑憬茗明显是把他当受气包了，看他软就踹一脚。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事归根究底是冯老师的锅，冯老师没分配清楚，才让郑憬茗误会的。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多干点干点吧，在熬一熬就好了。
日子紧巴巴的过了半个月，总算到了发工资的日子。陈翊周五从早晨就一直盯着手机。
直到公司财务把钱打到他的卡上，总共六千块。
他兴奋的差点蹦起来，赶紧把截图发给连东，说什么都得请连东吃顿鹿肉。
连东【工资六千，怎么扣完社保还六千。】
陈翊猛的想起来，赶紧想办法联系公司财务，他满楼层跑遍了都没找见。最后只能联系冯老师。
冯老师那边回的很快，讲明他的社保交了。并附带工资条照片。他扣完社保的工资是五千，多发的一千是整理演播室的奖金，奖金是上官珏批的。
下午时冯老师发了通告。【媒体中心同事轮班整理演播室。一会我会把排班表发出来。每人每个月多补贴一百块。】
群里发完公告，上官珏打开和陈翊的聊天界面。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疯狂闪烁，上官珏盯着屏幕已经准备好约陈翊吃饭，可他一直等到下班都没等到陈翊的消息。
他能确定的是，今天的陈翊并不忙，不存在没时间和他聊天。
等下班了，陈翊收拾东西要走，上官珏忍不住问：“哥，今天有安排嘛？”
陈翊看人都走光了，他才敢正大光明跟上官珏说：“有，我约了人，咋了？你有事吗？”
果然。上官珏垂下眼：“是上次开车接你的那位。”
“嗯，是他。”陈翊木讷点头，随后不好意思地说：“啊，对了，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上官珏郁闷的够呛，他长叹口气，脑袋耷拉下去。
陈翊以为上官珏生他气了，他忙解释道： “我跟他早就约好了，发工资请他吃鹿肉的。”
“不是因为吃饭。”上官珏脑袋垂的更低，都快窝进胸腔里了。
“那……”上官珏从下午开始就心神不宁的，他猜测着问，“是哪不舒服，还是有其他的事？”陈翊着急下楼，但又不能把上官珏一个人扔在着。
上官珏：“翊哥，我……算了，你忙吧。”
“嗯。”陈翊出办公室，心里总觉得不对，所以又折回办公室，他对上官珏说：“别一个人呆在这了，先跟我走吧。” 反正是跟自己哥们吃饭，多带一个人过去没什么。
上官珏扬起小脸， “哥，我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走吧。”陈翊走在前头，上官珏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毕业后连东在自家店里熟悉业务，偶尔做做宣传海报易拉宝之类的，每个月忙不了几天。他早早在楼下等着，人都快走光了，陈翊总算出来了。就是……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尾巴，他对‘尾巴’有点印象，前一阵见过，是帮陈翊弄工作的孩子。
他淡淡睨了上官珏一眼，搂住陈翊说：“怎么才出来啊！你们公司里的人都提前走了，就你循着规矩，早走一分钟都不行。”
连东的声音像是被厚布包裹，囔囔的听不大清，陈翊一脸不高兴，“都说了春捂秋冻，穿这么点感冒了吧。”
车开出去好远，陈翊还在念叨人连东，他怪连东穿的太少，连东笑呵呵的凶神恶煞的眉眼都柔和不少。
上官珏一个人坐后排，他仔细打量着连东。
车停在烤肉店门口。
连东勾着陈翊的肩膀走在前头，上官珏咬牙在后面跟着。
店里人不少，三人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连东和陈翊肩膀挨着肩膀坐在一排。
陈翊穿的还是连东给他的衣服，他每天回家都洗，晚上晾干了接着穿，连东靠的近，他嗅到陈翊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粉味，忍不住回忆往昔，“你大学那阵每天都洗衣服，你那些衣服都不是被你穿坏的是洗坏的。”
“那时候天天运动锻炼，身上都是汗。”陈翊想到这个不忘摸摸连东肚子，“诶，你的腹肌还在呢，我的都没了。”
这半个月，陈翊为了省饭钱，不是泡面就是白米饭配咸菜，肚子瘦的干瘪，他羡慕地揉着连东腹肌，“你感冒是不是吃头炮了？今天别喝酒了，喝果汁吧，你们俩放开了点，今天我请客。”
上官珏不语，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互动。
鹿肉不便宜，三个人吃下来得近两千块。不过陈翊跟兄弟没什么舍不得的，大不了他扎紧裤腰带，把钱省回来。
菜上齐了，陈翊破天荒拍了张照片，他得给他爸看看，他现在过的不错，让家里别在担心了。
上官珏是一点胃口没有，他随便点了杯果汁，他眼睛盯着手机，耳朵支棱着听两人聊大学的事。
没有一个他熟悉的话题，没一个他认识的人。他是一点话都插不进去。
他越看连东越觉得不顺眼，莫名其妙生了一肚子的气，连带着看陈翊都不顺眼了。
肉烤了一盘，陈翊检查了一遍桌上的菜，喊服务员道：“我点的糍粑怎么还没上呢！”
服务员检查一遍菜单，表示可能是忘了，菜马上端上来。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吃啊。”连东拿夹子翻弄烤炉上的鹿肉，陈翊盘里的肉都快堆成山了，他夹了几块分到上官珏的盘子里。
陈翊解释道：“给官珏点的，他爱吃这个。”
上官珏听见陈翊说特地给他点糍粑，他眼睛有光了，眉毛也不耷拉了。
“小孩，是不是失恋了。”连东逗孩子似的问，“有吃的就高兴了，真是个小孩。”
上官珏喉咙像是被人塞了个核桃，噎的不行，刚好起来的心情又没了。他今年过完生日就二十了，他真的很想强调他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如果真因为对方随便一句话就在年纪上纠缠，那就做实了他是个小孩。
上官珏全程只吃糍粑和陈翊给他夹的两块肉，连东烤的肉他一口没吃。
一顿饭吃完了，剩下的肉还不少，陈翊去拿打包盒。
连东和上官珏坐在那大眼瞪小眼。
等陈翊走远了，连东神秘兮兮地凑到上官珏跟前说，“陈翊在你家公司上班，你看能不能多给他加点工资，钱我出。”
得，上官珏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是来跟他抢男人的。
上官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假装为难：“这恐怕不太方便。”
连东见没戏，翘着二郎腿不搭理上官珏了，一副‘小孩就是小孩，根本帮不上忙的表情’。
上官珏烦躁的把脸扭向身边的玻璃窗，他第一次见这么招人烦的男人，他深吸两口气总算缓过来一点。
等陈翊拿打包盒回来，上官珏依旧是一张笑脸，他贴心地帮忙打包。
最近气温升上来，晚上没那么冷，出来压马路的人多起来。
陈翊把车窗开了条缝，他吹着风，兜里揣着刚发下来的工资心里甭提多开心了，要是条件准许的话他真想喝几杯。
“走吧，去我那玩游戏。”连东手握着方向盘，想起来车后面还坐着个拖油瓶，他问：“小孩，你家住哪啊？”
“跟你在一个小区。”陈翊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他爸打过来的，他忙摁了接听键，“喂，爸，怎么了。”
“工作很顺利啊！都发工资啦！”陈爸的声音手舞足蹈，“多吃点好的，别想着存钱。”
陈爸：“上官珏那孩子呢，你有没有谢谢人家。”
上官珏总算逮到一个说话的机会， “我在呢叔叔。哪里是我帮忙，是翊哥工作能力出色，帮了公司好大的忙，您不用担心，有时间我会和翊哥一块回去看你们的，嗯嗯，放心。”
上官珏话说的漂亮，弄的陈翊都有点不好意思。
临了，陈翊他爸说什么都要给陈翊邮吃的，让他给上官珏分一份，上官珏吃东西多挑啊，他爸做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造型不好看。上官珏可是个吃水果都卡颜值的。
他刚想拒绝，上官珏那边已经答应了， “您邮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谢谢叔叔。”
陈翊挂掉电话，说：“都是自己家灌的肉肠，不是啥稀罕东西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拿。”
上官珏瞧了眼连东，笑咪咪的说：“哥，你太见外了，过年的时候见叔叔第一面我就觉得亲切。往后咱们两家要多往来。”
陈翊抠着脑袋，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表情局促。
车开到陈翊宿舍楼下，连东还在劝陈翊去他家里玩，陈翊觉得连东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拒绝了。
至于上官珏，他看那小子脸色好多了，他也没管。
陈翊得回去洗衣服，现在地暖给的没那么足了，衣服没那么容易干，他还是得买一套换洗的。既然现在这身衣服合格，那他就再买一套一样的。
他拍一张衣服照片用购物软件扫描，不查不知道，这一查他可是吓一跳，衬衫两千，裤子三千，上面还都标着当季新品，一个月前刚上新。
他再迟钝也猜出来了，连东是特地为他买的，出手就是五千。
【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发完消息，他把购物软件上的截图发过去。他穿五千块钱的东西纯浪费嘛，两百一件的对他来说已经很好很好了，五千能买多少套了。
连东那边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他心里有点难受的，但又说不清缘由，最后洗澡回床上睡觉。
等陈翊睡醒看手机，好多未读消息，郑憬茗，上官珏，连东。前两个只发一条。
连东发了十几条。
【衣服而已啊，买都买了你就穿呗。】
【这有什么生气的！】
……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还生气呢……】
陈翊刚睡醒脑袋还晕乎乎的，跟他一块的室友也还睡着。他发了会呆，才拿着手机去阳台给连东回了一个电话。
连东火急火燎地问：“你怎么才回我？生气呢？”
“没有，我没生气。”陈翊扣掉眼屎，“昨晚睡的早。你还不知道我经济状况吗。你花这些钱，我都还不上。”睡了一晚上他头脑清醒不少，他昨晚发脾气实属不应该，五千块的衣服，两千块的烟，对他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是一比巨款。
对他们来说是只是零花钱。
没钱是他的问题，又不是他们的问题。
他把话跟连东说开了。
他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再亲的人都是一样。
连东长叹口气，：“我都明白，以后不这么干了。”
挂掉连东电话，他点开郑憬茗的聊天框，姑娘是来跟他道歉的，【刚到公司很多事情不了解，误以为演播室的活是你一个人的。对不起。】
姑娘是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他本来也没计较，【没什么的，你本来也搬不动，我搭把手应该的。】
上官珏的消息比较简短，是一只垂头丧气的猫猫头。
陈翊【心情还是很差吗？】
上官珏【哥，你能来我家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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