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心石》十先生2

33、第 33 章

　　刘瑶看了一遍，再上下翻了一次，确认一遍。
　　“砰！”的一声，把手机低低地甩还给田同。
　　田同心痛地捡起手机，检查了手机没有被摔坏，幽怨地看了刘瑶一眼，看到她正在气头上，还是不惹的好。
　　刘瑶深呼吸了一下，举起酒杯，示意田同干杯。
　　“咚~~~”田同配合，也给刘瑶送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看不出来除了生气之外的反应。
　　刘瑶放下酒杯，直视田同，开口问道：“所以，你在忙什么？”
　　“啊？”田同愣住了，我吗？现在是问我的事情的时候吗？
　　“我说，你到底在忙什么？”刘瑶束着双手，加重语气追问道。
　　田同不理解地问：“关注点不应该是你们的事情吗？尽快解开误会啊！”
　　刘瑶眼神坚定地回道：“我们的事？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吧，没有误会，不用解释。”
　　田同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事已至此，像是打了个死结，只能劝道：“唉，两个人，还是不要背道而驰吧，渐行渐远就难以挽回的。”
　　刘瑶没有理会田同这些劝解，继续目光炯炯地盯着田同，“快说，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田同被看得心里发毛，只好拿起酒杯，一口干掉，叹气说：“好吧，既然答应过你，那我就说，不过是一些傻事。”
　　刘瑶也喝了口酒，示意田同继续。
　　“前天，我离职了。”田同慢悠悠地开始讲。
　　“什么？你又来！”刘瑶差点一口喷在田同身上，“大哥，你外企高管，放着高工资不要，你又裸辞？！”
　　“你先别激动，上次聚会不是提过吗？老板这边跟鹤市政府谈妥了。打算过去建工业园，那我又不能跟着去，只能退出咯。”
　　“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按照我的了解，过去十年，他们搬了六回，我不可能一直跟着的，再说王纤快要生小孩了，那老板这边就劝辞咯。”
　　“那你跟王纤说了没？”
　　“还没。本意味还要再上半年班的，有些突然，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就出来走走咯。”
　　“那你去了哪里？”
　　“松市。”
　　“去那里干嘛？”
　　“我的初恋，结婚嫁在那里。”
　　“什么？！！！”刘瑶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你！！你怎么可以！亏我还相信你是个好男人！没想到！”
　　田同对刘瑶的反应意料之中，摆手示意她先冷静，坐下。“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不行！我现在就要告诉王纤！”此刻的刘瑶最看不得这些事情，加上酒精的作用，特别激动。就差没往田同脸上泼酒了。
　　“听我说完，你再决定行不行？刀下留人！”
　　刘瑶冷静地想了想，自己好像有点过于激动了，鼓着气坐下来，瞪着田同。“你说！”随手又拿酒喝了一口。
　　“你听没听过‘不如不见’和‘好久不见’这两首同样旋律的歌？”
　　“当然听过。”
　　“我的情况大概和这两首歌一样，我只是去了松城呆了一天而已。”
　　“你是说……？你和她……？”
　　“对，我和她自从八年前，她结婚后，再没有联系，我这次只想去看看她生活的城市，而已。”
　　“你……你真变态！”刘瑶缓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感叹道。
　　随即又反应过来说：“不对，你还是想见到她的，所以你才去。”
　　田同没有回避，摊手说：“你知道那是小概率事件。”
　　刘瑶追问：“那你明知见不到还要去？那我问你，就算被你碰上了，你又能干什么？”
　　田同无所谓地轻笑道：“应该是说一声，‘哎呀！好巧！你也在！好久不见！Nice to meet you again.’之类的哈。难道还能抱着她痛哭一场吗？”
　　刘瑶审视着田同这个懒散样子，思维在酒精的催发下飞转，“我印象中，听王纤说过，你的初恋，不是手都没牵，你单恋而已吗？八年前？你和王纤都牵手五年了，还与她联系？”
　　田同无奈地打断这个侦探，防止她乱猜下去。“我说你们也信~”
　　“我信啊，你是个没胆子主动的人，要么现在也不会，偷偷摸摸地假装偶遇。”刘瑶捂着嘴笑道，一刀直扎田同心底。
　　“你！！！唉，算了，你也没说错，我也是后来，王纤帮我分析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刘瑶听了，笑得更放肆了。“哈哈哈哈~~那你碰上了没有？你在松市一整天都干了什么？”
　　田同回想道：“公园、学校、商场、医院、银行、小区、酒吧这些咯，对应时间去对应地方碰碰运气。”
　　刘瑶惊讶：“银行，医院是什么意思？还酒吧……亏你想得出。”
　　“那，大海捞针，当然找那种石头缝，能卡住针的地方嘛，其实，我单纯是没想到去哪散心，就干脆去那里上演这种浪漫苦情戏码咯。”田同摇摇头，自嘲了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了眼刘瑶的状态还好，也给她斟了一点。
　　刘瑶好奇地问：“那你和这个初恋的她感情到底有多深？值得你这样去做？”
　　田同说：“故事并不复杂，也很常见，她是我高中同学。高考结束后，我表白被拒。继而我上大学，她复读。断了联系。”
　　“几年后，老家偶然重遇，她说她大学谈了一个男友，毕业就分了手。然后问我说，有一个跟我长得像，性格也有点像的男生追求她，她应不应该接受？”
　　“我当时开玩笑说，你总不会打算拒绝我两次吧。后来，她接受了那个男生，恋爱两年，结婚跟老公嫁去了松市。结婚那天，邀请我去，我到了松市，没勇气去参加，大体是这样咯。”
　　田同又喝了口酒，眼睛有点红。刘瑶盯着田同，感叹地说：“看来王纤说的没错，你是真的不懂女人。”
　　田同叹了口气，“你应该是也懂她的想法，毕竟你和王纤，还有她都是天蝎座，我妈也是，可惜我当时不能找我妈当军师。蝎子都太厉害了。”
　　刘瑶被逗笑了，反驳说：“你和张艺这些射手也不差啊，出了名的花心浪子。”
　　——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音乐餐厅的座位已经坐满，生意火爆。这种时兴的模式大受欢迎。时间差不多，餐厅也把背景音乐换成所有人都会的歌曲，伴随着全场的轻声唱和，气氛逐渐到达顶点。舞台上的乐队成员，也在进行最后的设备调试。
　　刘瑶轻声哼着哼着，竟又红了眼眶，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田同一见，赶紧问：“怎么了？”
　　刘瑶仰着头摆手，“没事，只是有句歌词，有点触动。”
　　田同把歌词回想了一下，试探地问：“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别猜了！”刘瑶的语气斩钉截铁。
　　田同愕然，这么凶！“好~~~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