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心石》十先生2

32、第 32 章

　　“我和他今天一大早吵了一架！”刘瑶看着在看手机的田同，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哦？”田同应了一声，好像并不意外。
　　“一大早，他主动送女儿上学，送我上班，然后在车上吵了一架，差点迟到。”
　　“嗯。”田同放下手机，示意刘瑶继续。
　　“你好像知道我们为什么吵？”刘瑶敏锐地感觉道田同知道点什么。
　　“我挺惊讶的，不过也还好，你先说，我听。”田同认真地回应道。
　　刘瑶确认了田同的反应，说：“果然，张艺也找了你，他说什么了？关于那个小奶狗？你信吗？你，信我吗？”刘瑶有些生气。
　　“我不信的话，我现在就不在这里了。事实上，你，我，包括张艺，都很清楚你不会做什么。”田同看着刘瑶的眼睛，慢慢说道。
　　刘瑶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不甘地，反问道：“你们就那么信得过我？那个小奶狗，才24岁，相貌家境都还不错，每天三四回地给我发消息，嘘寒问暖。周末还主动约我出去玩，我拒绝了很多次，最终才在上周赴了一次约。体验还不错，有人追求，有人暧昧的感觉。我开始有点理解张艺了，只是我没想到我32了还有人献殷勤。”刘瑶反手把头发盘了起来，目光自信而尖锐。
　　“何必以暴易暴？”田同的目光显得有点哀伤，他能理解刘瑶的报复，但却不忍看她堕落。
　　刘瑶躲闪着田同认真的眼神，低声碎碎地说：“我也不差啊，又不是只有他能沾花惹草，我这不是一定要跟他对着干，我是想试着去看看他怎么想的。而且，而且都这样了，我也可以提前找下家啊~”刘瑶的理由越来越站不住脚。
　　田同看刘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心亏的样子，放下心来，见刘瑶没有继续往下讲，整理了一下事情逻辑，慢慢地沉着说道：“我们作为最了解你的人，当然信得过你不会做傻事，哪怕是头脑一热，你也能守住底线。另外，你要怎么做，都理所当然。你不用给任何人交待，你只需对自己负责。”
　　田同的斩钉截铁，让刘瑶吃惊，真的是这样的吗？
　　“但！前提是，如你所说，这个人是不是你的理想下家？是不是值得你托付？值得你冒险的人？是不是值得你爱的人？”
　　“我就只是试一试而已。”刘瑶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教训的小学生，倔强地反驳道。
　　“试？你别像劝人戒毒的人，自己先试毒！”田同不留情面地教训道。“来，我问，你答！”
　　“小奶狗是吧，还真的是当下的潮流产物！首先，24岁，来撩你一个有夫之妇，他是想找点刺激，还是想收集猎物？”
　　刘瑶小声说：“我看起来又不老~~~”
　　田同没理她，继续说：“相貌比不上张艺吧？家境不会比你家好吧？”“每天消息问候？那好，你现在拿手机看看，有几条超出十个字的？”
　　“不用看，一般都是问我在干嘛？有没有空……”
　　“那他有什么成本？就这么喜欢你？连一句话都组织不出来？”
　　“哦……”刘瑶想插话，但田同没有给她机会。“约你出去玩？来，你告诉我，去玩什么了？我看看是哪一种套路？”
　　“他，他约我去那种新开的射箭馆，我之前没去过。”
　　“射箭馆？好家伙，还真是个好地方啊，这小子经验不少啊。”
　　“射箭馆有什么问题？”
　　“人少，灯光暗。借着指导的名义，一下子就突破30厘米的亲密距离，心急的，直接上手！”
　　刘瑶震惊地看着田同：“你们男人真的了解男人啊！你怎么懂的？”
　　田同被反问呛了一下，声音更大地说：“很难猜吗？说吧，上手了没？！”
　　“没有，我一下子就跑开了，就借口不习惯太暗的地方离开了。”刘瑶被田同气场压迫得无力招架。至于吗？像审我一样。“但是，后来他带我去喝星鹿咖啡了，挺好喝的，张艺从来不舍得让我喝这个。我也没想到，我竟然现在这个岁数才第一次喝！”
　　“很难吗？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你要是想喝这个，告诉我，我随时开车买过来给你！真是的，30块钱的事，还值得你回味！”田同的样子就差拍桌子了。
　　刘瑶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激动的男人，突然觉得认真的他有点MAN，难怪王纤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啊。
　　随即，刘瑶幽幽地说：“张艺要是有一半你这样想就好了，放心吧。我那天前后见他不到两小时，就随便聊了几句话而已，别训我了。”
　　刘瑶低着头示弱，但田同打铁趁热，继续逼问道：“那你知道他图什么了没有？”
　　刘瑶轻轻地应道：“SEX吧，但我也不年轻了啊？他为什么啊？”
　　“你是不知道‘少妇’代表着什么！”田同在情绪上，口快，不假思索就说了答案。随后就尴尬地偏过头去，不敢看刘瑶了。
　　反倒是刘瑶，抓住了反击的机会，饶有兴致地看着田同，“噢~~~！这样啊！你懂得真多！”刘瑶又像个小魔女一般，恢复了活力。
　　田同其实性格一直都有腼腆的一面，此时，只能赶紧换话题，“来，先吃饭吧！这一杯，敬小奶狗！”田同吝啬地洒了一点红酒在地上，祭奠那个有心人！
　　音乐餐厅的服务员很贴心，早就把红酒开好，斟了恰好的四分之一杯红酒。
　　“咚~~~”轻碰的高脚长筒红酒杯，发出一声清脆又有余韵的声音，透过酒杯，情绪从激动慢慢平复下来的人，带着浅浅的笑意。
　　刘瑶感动于田同的认真，田同欣慰于刘瑶的专贞。
　　这时，餐厅的客流渐满，离乐队现场表演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背景音乐，也从外语歌曲，换成了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两人故作斯文地品尝餐厅的食物，实则在补充刚才第一回合消耗的体能。
　　“喏，这个给你看看。”田同把手机递给刘瑶，刘瑶看了一眼，问：“你和张艺的聊天记录？”
　　“嗯，既然你坦诚，我想我也可以把我和他的对话转达给你，你本人更懂他，由你自己来判断。事实上，今晚这顿饭，我为此而来。”
　　刘瑶闻言，拨动屏幕翻看，聊天记录并不长，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比较匆忙。
　　——
　　张：“最近刘瑶在找你聊天？在说我和她的事？”
　　田：“是的，大约两个月前，聚会之后，间中会帮忙解答一下她对你的疑问。”
　　张：“她已经三个月没怎么和我说话了，那我们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田：“大概吧，一个不算新闻的新闻。只是这一次，我和川都不太理解。”
　　张：“有什么不理解的？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再说了，对方都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并不想争什么，她还想怎么样？”
　　田：“……这是你们两夫妻的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评论。事实上，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从现在开始，不与刘瑶联系。”
　　张：“不，我反倒希望你多跟她联系，帮我教教她，让她成熟一点，理性一点。”
　　田：“理性一点？都是感性的事吧？”
　　张：“你不知道，她在和一个24岁的小男生联系。和我公司同一栋写字楼的。你帮我转告她，让她也告诉那个年轻人，只要我想，我能让他立刻丢掉工作，然后在这一片都混不下去！”
　　田：“你为什么不自己说？再说了，你信不过刘瑶？”
　　张：“我当然知道刘瑶做不出什么事来，但我不想别人说，张总的老婆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懂？”
　　田：“我不懂。我想，我也无权干涉刘瑶的自由。这些始终是你们的家事，还是你们解决吧。我最近也很忙。”
　　张：“你忙什么？你还是不懂，川也不懂。也是，你们没见识过我现在这个层次的事情，跟你们说不通。”
　　田：“这么难解释吗？”
　　——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到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