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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结束 ...

  •   樊汐朗再睁眼已是第二天正午,阳光刺破云层洒在病房窗台,他怔怔望着天花板,喉间干涩如荒漠。
      樊母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他,见他醒来才松了口气:“儿子,你终于醒了。”
      樊汐朗见到母亲思绪瞬间清晰,他挣扎着坐起一手扯下腕上碍事的输液管,鲜血顺着手背流下,他却浑然不觉,没有给与母亲任何回应。
      樊母只来得及低唤一声“阿朗”,见他踉跄着冲向门口,还好被正进门的樊君奕一把拦住。
      樊汐朗双目赤红,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握住哥哥的肩膀,声音嘶哑破碎:“哥,祎祎怎么样了?她醒了没?”
      樊君奕神色凝重,缓缓摇头:“还没醒,但医生说生命体征稳定。”
      樊汐朗浑身一颤,靠在门框上缓缓滑坐下去,樊母眼见儿子因为呈祎祎变得这样憔悴,心如刀绞:“又是呈祎祎,为了一个女人你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有没有一点出息?”
      樊汐朗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给了自己生命,却三番两次把自己和祎祎逼向绝境的母亲,目光如刀般刺向母亲:“妈,为什么你要联合林晚伤害祎祎?她肚子里可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樊母脸色骤变,浑身一颤,仿佛被那“亲孙子”三字狠狠刺中:“我只是让林晚引你去福州,让她告诉呈祎祎,孩子可以留在樊家过最好的日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只要她愿意离开你,我保证她和她的家人衣食无忧,没有想到林晚这么不小心让呈祎祎出了意外。”
      “意外?”樊汐朗不可置信地再次看向母亲:“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相信林晚那个毒妇?你知不知道,3年前林晚已经让我和祎祎失去了两个孩子,这次害死的是你的第三个亲孙子!你还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
      樊母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樊汐朗目眦欲裂:“妈,你走吧,如果你不想这辈子再也没有我这个儿子,从现在起请你不要再招惹祎祎,也别再插手我的人生。”
      樊母踉跄着后退:“你,你竟然为了呈祎祎这样跟我说话?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可你现在却要为了一个外人来责怪我?”
      “祎祎从来不是外人,她是我最爱的人,是同我的命一样的存在。”樊汐朗一字一句,如刀刻般清晰。
      “妈,您先回去吧,”樊君奕低声劝道,目光复杂地看向弟弟:“让阿朗静静。”
      樊母怔怔望着儿子冷峻的侧脸,终是颓然垂下手,泪水无声滑落。她扶着墙一步步退出病房,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走廊尽头的灯光昏黄而冷清。
      林晚,这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樊母现在心中恨极了林晚,她颤抖着拨通林晚的电话,声音冰冷如霜:“林晚,我在樊家等你,无论你在哪,立刻给我滚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林晚的声音带着伪装的慌乱:“樊妈妈,我……我马上过去。”
      林晚挂断电话,周身微微发抖,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她要找到一个能完美脱罪的理由,让樊母继续相信自己只是无心之失。
      林晚知道,真相一旦暴露,失去樊母的庇护,她将再无立足之地。可她更清楚,人心的贪婪与执念,往往比谎言更容易掩埋真相。
      在樊母心里,林家千金才是她心中最理想地媳妇,林家才配成为她的亲家。她一改往日的招摇换上一袭素衣,将眼底的慌乱掩藏在温顺笑意之下,坐上林家的专车向樊家大宅驶去。
      车窗外阳光明媚却照不进她心底的阴翳,林晚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每一句措辞、每一个表情,甚至预演着可能的质问与哭诉。她心知,唯有将自己塑造成那个最忠诚的执行者,才能在樊母的怒火与猜忌中全身而退。
      未几车子缓缓驶入樊家别墅的庭院,林晚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眼眶微红,双手微微颤抖着推开樊家大门。
      门厅内樊母端坐于主位,目怒而视。林晚扑通跪地,泪如雨下:“樊妈妈,汐朗彻底被呈祎祎那个毒妇给迷了心窍,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台阶导致流产,妄想再次用失去孩子来诬陷我,好将我彻底从汐朗身边赶走,死死栓住他的心。”
      “再次用失去孩子陷害你?”樊母浑身一震,吓得立刻起身拉起林晚,声音发颤:“你说呈祎祎……之前那次流产也是她自导自演的?”
      “是……是的,樊妈妈。”林晚抽泣着点头:“当年,呈祎祎知道了我们两家联姻害怕失去樊家少奶奶的位置,故意制造意外让自己流产,只为让汐朗对她心生愧疚,借此牢牢拴住他的心。她太了解汐朗的性子,只要孩子一没,汐朗这辈子都会陷入弥补的执念中无法挣脱。”
      樊母踉跄后退两步,扶住椅背才未跌倒,脸色惨白如纸。她喃喃道:“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能留在阿朗的身边!呈祎祎不能留在樊家,更不能让汐朗再被她迷惑!”
      林晚垂首啜泣,长跪在地:“樊妈妈,是我没用,我没有想到呈祎祎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她一心只想坐稳樊家少奶奶的位置。”
      “不可能,呈祎祎永远也别想成为我樊家的儿媳!”樊母猛然拍案,眼中怒火翻涌:“林晚,通知林坤扬明天我们两亲家在兰凌国宴共进晚餐,商量你和阿朗的婚事。哦,对了,记得叫上一些媒体朋友,让大家都来见证我们两家的喜事。”
      林晚低头轻泣:“樊妈妈,可是汐朗他……”
      “没有可事,我是他妈,他的婚事还是我说了算。”樊母语气决绝,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阿朗被玩弄太久,是时候清醒了。”
      林晚轻轻点头,此刻的她看在樊母眼里委屈极了。却不知林晚指尖掐入掌心才极力忍住笑意。她知道,这场戏已悄然扭转乾坤。媒体的聚光灯下,她和樊汐朗的联姻必将成为既定事实。
      仿佛有所感应,市中心医院ICU内,呈祎祎从沉睡中缓缓恢复意识,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和汐朗的孩子在梦中笑着扑向她,小手牵着她的衣角,轻唤“妈妈”。樊汐朗的身影却在梦的尽头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与冰冷的仪器声。她费力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看见医生低语着“太可惜了,这么年轻,孩子没有了,往后得多伤心啊。”
      呈祎祎心头一窒,她心如刀绞,耳边嗡鸣不绝。那声“孩子没有了”如利刃反复穿刺,氧气罩下的她嘴唇颤抖,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鬓发。她想嘶喊,原来那场梦不再是梦,而是她与孩子永别的仪式。
      呈祎祎心率波动,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医生迅速上前调整药剂,护士轻声安抚,可她的世界早已崩塌成一片死寂。巨大的悲伤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头痛欲裂便再次昏厥过去。
      意识再度浮起时,窗外夜色深邃,转入普通病房的呈祎祎望着天花板,呼吸微弱而颤抖。她抬起手,指尖触碰到空荡的腹部,那一处曾经孕育希望的地方,如今只剩冰冷的平坦。
      呈祎祎的手停滞在腹上,仿佛触摸着一道无形的裂痕,明明孩子曾在这里心跳,与她同呼吸、共悲喜,她已经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动,享受着每一次微小的踢动带来的喜悦,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虚空。
      “祎祎……”樊汐朗小心翼翼中带着如释重负地嗓音在呈祎祎耳边响起。他握住她的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呈祎祎缓缓转过头,泪眼模糊中看见樊汐朗布满血丝的双眼,那一瞬的痛与委屈如决堤洪水。她想开口,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能任由眼泪如柱浸湿了枕畔。
      樊汐朗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痛不已,祎祎没有质问、没有撕心裂肺,可那沉默比任何控诉都更令他窒息。樊汐朗眼角的泪再也无法控制的落下,他强忍心痛不敢哭出声响,指尖颤抖地抚过爱人苍白的手背,仿佛在祈求原谅。
      门外忙了一整天为弟弟压下跟林家联婚的媒体消息的樊君奕长叹一声,本以为自己的情路坎坷已是极致,此刻看着病房内那对彼此沉默却心如死烬的恋人,才明白世间最痛不过相守无言。
      当年苏扬没有走进他的世界也许只是命运的另一种成全,成全了他们如今的各自安好。樊君奕悄然退离,夜风拂过走廊尽头,仿佛带走了某种执念,此刻的他从未如此庆幸当年自己亲手设局让苏扬离开的决定。
      晨光熹微,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病床一角,呈祎祎闭目静躺,呼吸渐趋平稳。医生查房时轻声叮嘱护士调整点滴速度,观察记录她的生命体征。
      樊汐朗一直守在床边,门外呈母红着眼眶推门进来:“祎祎,妈来了。”她声音哽咽,快步走到床前,颤抖的手抚上女儿苍白的脸颊。
      呈祎祎微微睁眼,目光空洞而遥远,仿佛穿透了母亲的面容,看向某个无人知晓的深处。她嘴唇微动,终未出声。
      母亲的泪滴落在祎祎手背,顺着指尖滑入袖口,像一场无声的雨:“孩子,妈给你炖了汤,一点点喝也要喝下,不然身子会垮的……”
      呈母哽咽着,将保温的瓷盅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手抚着碗沿,仿佛那样能传递些许暖意。
      病房内静得能听见点滴坠落的声音,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呈祎祎看向苍老了许多的母亲,那眼神里有了些许波澜和深不见底的倦意,她终于微微翕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妈……我吃不下。”
      “傻孩子,多少吃一点,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在。”呈母哽咽着将汤匙轻抵在女儿唇边,手微微发颤。
      樊汐朗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喉咙里像堵着千斤石。他不敢回头,怕一转身便溃不成军。
      樊汐朗心中清楚,呈母对他的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化解的,这个善良的母亲不敢跟祎祎提及呈父中风从此瘫痪卧床,心中所有的痛楚都压在呈母心上,却还要强撑着安慰女儿。
      “妈,汤我待会再喝,您别担心。”呈祎祎轻声而微颤地说道:“您先回去休息吧,别累着自己。我没事的。”
      呈母怔住,汤匙在碗沿轻轻一颤,几滴清汤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泪痕般晕开,她咬紧颤抖的唇,终究不忍再逼。
      祎祎此时的安静让她忍不住担忧,却又不敢再多安慰。她清楚过多的安慰反而会再次触及祎祎最深的伤痛。呈母默默收起汤碗,手抚过女儿冰凉的发梢,轻轻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迟缓而沉重:“好,那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妈明天再来。”
      呈母转身时背影佝偻,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樊汐朗默默起身送她到门口,喉咙发紧却仍挤出一句:“阿姨,您也要保重身体。”
      呈母脚步微顿,未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似千钧压在人心。
      樊汐朗站在门口,望着呈母蹒跚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关上房门。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祎祎出院那天呈母阻止了樊汐朗接走呈祎祎,坚持要女儿回家休养。他不敢违逆,只能静静跟随医嘱将药物分类装好,默默地搀扶呈祎祎跨出医院大门,送回呈家。
      进入呈家客厅,呈祎祎轻声询问母亲“妈,爸呢?”呈母身子一僵,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出一圈涟漪,她垂下眼,嗓音低哑:“在房里休息……你爸最近不太方便出门。“
      祎祎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不免掠过一丝不安:“爸他生病了吗?怎么从来没人告诉我……”她话未说完便推开樊汐朗搀扶的手,径直走向那扇门。
      门开的一瞬,呈祎祎的脚步凝在原地。病床前,呈父面容枯槁,半边身子歪斜着陷在被褥里,眼神浑浊却努力聚焦在女儿脸上。空气里弥漫着药水与沉默交织的沉重。
      祎祎指尖颤抖地抚过父亲僵硬的手背,泪水无声滑落。她终于明白母亲隐瞒的苦心,那无声的瘫痪不仅是身体的禁锢,更是全家人心上压着的千斤锁。此刻,她终于轻启唇齿,声音哽咽却坚定:“爸,我回来了。”
      呈父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顺着枯瘦的眉骨淌入鬓角:“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喃喃着,声如游丝,却挣扎着抬起尚能动的左手,极轻微地覆上女儿的手背。那动作耗尽力气,却像一道微光劈开长久的阴霾。祎祎紧紧回握,仿佛要将这些年父女错过的光阴、积压的愧疚与疼痛都融进这一握之中。
      樊汐朗静立门边,目光落在父女交叠的手上,心中怒意如潮水般翻涌,眼神不再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狠厉与决绝,有些人有些事是该处理了。
      那日后呈祎祎留在母亲身边,日日陪护父亲复健,日子在重复的搀扶与跌倒中缓缓推进,父亲的身体虽未见起色,却也未再恶化。
      在那年的那个夏天,忽然有一天樊汐朗再未见到祎祎身影,从此在他生命里消失了。樊君奕和韦城寻遍了所有祎祎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毫无踪迹,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一年后,韦城收到一封婚礼邀请函,信封上烫金的“呈祎祎”三字刺得他心尖发颤,而新朗的名字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与邀请函一起收到的还有一封写着“樊汐朗亲启”的信,韦城知道,那是祎祎拜托他转交给樊汐朗的。
      她嫁得不远却已是天涯,9年的爱恋将呈祎祎伤得体无完肤,她曾以为的永恒,终究敌不过现实的刀锋。呈祎祎累了、怕了也终于放下了。
      她不再是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孩,那天的婚礼呈祎祎带着不似新娘的平静笑意,哀莫大于心死,她清楚自己与汐朗此生再无可能,樊汐朗的世界呈祎祎不敢再踏入,哪怕心中仍有着不尽的眷恋。
      呈祎祎离开樊汐朗的那个夏天,心死成灰烬的她遇到了一个好似懂她的人,那一年里那个人每天递给祎祎一封开导的信,字迹温润,言语如风拂过心尘,每日不曾间断。
      直到他求婚那天,呈祎祎眼中无光地对着他说:“我心里有个人,未来十年、二十年,或许更久,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忘记他。”
      男人静静听着,目光温柔而坚定,“那我就等你十年,如果十年后你还是忘不掉,我就再等下一个十年。”他牵祎祎的手,如同捧着易碎的月光,十年之约,不过是他心甘情愿的漫长守望。
      然而祎祎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再爱人的勇气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就算我要结婚也只是为了让父母放心,让她们相信我已经放下了过去。这样的我,你确定真的要娶?”
      男人仍保持着微笑,眉眼温柔如初春的晨光,“那也让我陪你,反正你嫁给谁都是嫁,不如嫁给我。我愿意用一生去等你能够爱上我的那天。”
      那一刻呈祎祎终究选择了一个最平凡的归宿,仿佛是要将过往的惊涛骇浪尽数掩埋于岁月静好之下。
      韦城将信交给了樊汐朗,那封信静静躺在他掌心,他没有拆开,如执珍宝轻轻地放进保险柜深处,如同封存一段不敢触碰的过往。
      呈祎祎婚礼当天刻意把手捧花扔向韦城,那束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孤寂的弧线,韦城下意识接住,绒布缎带擦过指尖,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韦城心中那份爱也将如同她一般,深埋心底,永不启封。
      韦城低头看着手中的捧花,恍惚间仿佛看见十五岁那年的祎祎,单薄却依然挡在被霸凌同学身前的身影,没人知道,他比樊汐朗更早将祎祎装进了心底,而今,韦城痛心于祎祎当初那份倔强与勇气在十年的苦楚中已不复存在。
      新人敬酒前,韦城进入新娘补妆间,将捧花轻轻放在梳妆台上,镜中映出他微红的眼眶。
      韦城静静凝望正在补妆的呈祎祎,嗓音微哑:“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我,身着婚纱的你眼里会不会比今天多一分光亮。”
      呈祎祎补妆的手顿住,唇边笑意未减,却始终未抬头看他。妆容精致如画,声线里刻意保持平静的温柔,仿佛在掩饰心底最深的波澜:“韦城,都过去了,不要在把自己困在那年的龙岭山里了。更何况,这世界上不会有如果。”
      韦城转身离去,门扉轻合,仿佛带走了十年间所有的风雪。新人敬酒,韦城起身举杯,将她们的过往和未说出口的眷恋一并饮下,酒入喉如焚,却再无一句挽留。他笑着祝福,嗓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裂痕,只要是祎祎的选择便是他心之所安。
      市中心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樊汐朗躺在病床上,没能亲眼看着祎祎穿上嫁衣,收到呈祎祎新婚消息后,他日日借酒消愁,导致旧疾复发胃穿孔,呕血不止被樊君奕送进医院抢救。送入手术室前,意识模糊间,他口中呢喃:“祎祎,你不可能离开我的……你怎么舍得离开我……不会的……”
      手术成功,樊汐朗转危为安,病房内守护着他的却是那个林家大小姐林晚。她坐在病床边,指尖轻轻抚过汐朗苍白的脸颊,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你为了呈祎祎差点把自己喝死,现在你看清楚了吗,你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再回来看你一眼,值得吗?你清醒一点,呈祎祎已经嫁给别人了。她根本不是真的爱你,所以走得那么决绝。由始至终深爱着你的那个人是我林晚。你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吗?我才是那个陪你走过最黑长夜的人。”
      樊汐朗凝神看向林晚,脸上毫无波澜,眼底一抹让人看不透的冷意:“晚晚,嫁给我。”
      林晚心跳仿佛停滞,泪光在眸中流转,不可置信地向樊汐朗求证道:“汐朗,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嫁给我。”樊汐朗声音沙哑却坚定,目光如钉住般望着她。
      林晚的泪水终于滑落,无论此时樊汐朗娶她的目的是什么,林晚都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终于得到了樊汐朗,得到的樊家的少奶奶之位,也成了她熬过漫漫长夜的唯一奖赏。十多年了,她林晚最终赢了那个再平凡不过的呈祎祎,赢得了樊汐朗这个她一直爱而不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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