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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婚照 ...

  •   龙岭别墅中呈祎祎将手中的辞别书轻柔地放到韦城房内的床头柜上,再轻轻把稍有折皱的被单抚平,环视房间一圈,带着满心愧疚后悄然退步,手心在门把上稍作停留,终是轻轻带上了房门。
      韦城为她做的实在太多太多,但她此生都无法回应这份深情。呈祎祎没有脸面当面道别,只能以这种方式离开。她不值得韦城倾尽所有,他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值得被温柔以待。
      呈祎祎转身踏上长廊,脚步轻得如同不敢惊扰这座沉睡的宅邸,夜风掀起她素色长裙的一角,像一只折翼的蝶。
      别墅的水榭凉亭灯影暗处,一道修长身影静立如松,手中燃尽的烟头燃烧了指尖他却恍若未觉,任疼痛蔓延。那抹素白身影渐行渐远,终被廊灯吞没,唯余烟头明灭如星。韦城静默,将焦黑的残骸掷于湿石阶上,碾碎在寒夜的薄雾中,仿佛碾碎自己未曾出口的千言万语。
      他知道祎祎要走,也早已预见这结局,可守护从不需要回应,如同夜从不追问黎明为何迟来。他转身隐入暗处,只留凉亭空椅与无边寒雾相对沉默。
      别墅门前樊君奕熄了引擎,夜雾渐浓车灯映出湿漉漉的石阶泛着冷光,樊汐朗推门下车,伸手接过呈祎祎手中的行李箱,眼中极尽克制温柔地凝视着祎祎回眸驻足的刹那,心中郁结难忍,却终未多言。呈祎祎眼底的疏离如冰刺入骨,如果韦城的陪伴再久一些,或许他的祎祎终将不再属于他。如果时光能倒流,樊汐朗定会寸步不离地守护祎祎,不让林晚有任何伤害祎祎的可能,就也不会让韦城有偷走他们半年时光的机会。
      “祎祎,不早了,上车吧。”樊汐朗轻声催促,语气温柔却掩不住心底的颤动。呈祎祎微微颔首,冰冷的手在车门边缘迟疑一瞬,终究还是收了回来。车轮碾过湿石,缓缓驶离龙岭山。
      竹林深处,迷雾渐散,天边泛起微青的晨色。晨光穿过竹叶间隙洒落,露珠自叶尖坠下,惊碎一地薄霜。呈祎祎望着窗外流动的翠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那道浅粉的细痕,半年来如果没有韦城不离不弃的守护,她应该早已在绝望中不复存在了吧。
      可祎祎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欺骗韦城的一往情深,她爱的人始终是樊汐朗,从未改变。爱是自私的,呈祎祎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给予韦城一个完整的回应。
      呈祎祎闭上眼,风从车窗缝隙钻入,吹凉了眼角未落的泪。她贪恋过他的温暖,却始终将心锁在樊汐朗的影子里。呈祎祎也讨厌自己,讨厌那个自私放纵韦城对自己用情至深却没有推拒的自己,讨厌自己妄想用韦城的情抹去对樊汐朗的爱恋。
      车行渐远,竹影终于隐入晨雾深处。
      ……
      萧山机场候机大厅灯火通明,樊汐朗如沐幸福的春风,一手牵着心尖上的爱人,一手拉着行李箱站在安检口前,呈祎祎蓦然停下脚步,指尖轻颤地抚上胸口,心中对回家充满了未知的悸动与不安。
      呈祎祎望着远处熙攘人群,归途已近,可脚下的每一步却像踩在悬丝之上。心跳如鼓,耳边喧嚣骤然退成模糊的潮声。祎祎侧眸望向樊汐朗,他眼底的温柔依旧熟悉,自己却对未来心怀惊惧。
      韦城出差的两个月里,王医生尽心调理下呈祎祎的身体逐渐好转,应激情绪也在樊汐朗重新出现她的生活后再未发作,睡眠亦趋于安稳。而今天突然出现的心悸让她意识到,痊愈的或许只是身体,而心里那道裂痕仍深藏未愈。她终究是带着愧疚踏上归途——对韦城的、对自己的。
      看着眼前略微失神的呈祎祎,樊汐朗轻唤一声,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缓缓蔓延。登机广播声响起,登机口即将关闭。
      呈祎祎深吸一口气,既已选择就不能让自己再有退缩的余地。她将指尖嵌入樊汐朗掌心,仿佛抓住沉溺时唯一的浮木,脚步随他迈过登机口。
      机舱内灯光柔和,祎祎落座后闭目,呼吸随机身微震轻轻起伏。飞机冲破云层时,一缕阳光斜照在呈祎祎未收回的左手腕上,那道浅痕悄然隐没于衣袖之下,如同深埋心底的过往。阳光在机舱顶棚流转,云海翻涌如时光碎影。
      将来,祎祎或许仍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痊愈,但至少已学会与过往共处。那些曾撕心裂肺的记忆,如今沉淀为静水流深的克制。
      呈祎祎不再逃避过往,今后她会如获新生般坚定地走下去,哪怕前路仍有风雨。
      …… L室中渡监狱门前铁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摩擦声。东子抬头望着久违的天空,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在脸上,他下意识眯起眼,脚步却未停。
      “东子!”白眼激动地喊了出来,快步冲上前紧紧抱住他。东子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回抱住白眼。
      “东子,辛苦你了!”随着樊君奕的声音落下,他循声望去,君哥站在阳光下,面容沉稳,眼中却泛着微光。
      东子喉头一紧,千言万语哽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哑的“哥,不要对我说这些,这是我该做的。”他声音很轻却坚定。
      两年前,林家为逼樊汐朗跟林晚联姻,设局让樊君奕为保樊家坐稳第一商贾政商贪腐的把柄曝露人前,以逼迫樊汐朗用自己交换林家助樊君奕度过危机。
      东子为护樊君奕顶罪入狱,未曾辩解一个字。樊君奕瞬时清明,誓言樊家所有产业必需光明正大,重归正轨,哪怕为此付出的时间会是十年、二十年。
      樊君奕再次看向东子:“你不欠我什么的,当年在阿军手下把你救出来的情份你早已还清了。从今往后,你要为你自己活着。”
      东子垂眸,不由得深陷于那段灰暗岁月的记忆。那年他才17岁,流浪街头,被阿军的人抓去带货,一间间酒吧送□□,警局是常去的地方。因为还未成年,每次都会轻罚,他早已麻木。直到那个冬夜,寒雨刺骨,早已厌倦的东子试图逃走,却被阿军的手下围困,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他蜷缩在巷角,鲜血混着雨水在青石缝间蜿蜒,
      东子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可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一道身影破雨而来——是樊君奕。他以一敌众,势单力薄,扭打中被划到手上的刀伤却未阻其半分,硬生生将七八个小混混逼退。
      虽然事后君哥解释一切都是因为那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所以才在街头泄愤拼命,但东子始终相信,那场雨夜里的援手是命运裂开的一道光。
      然而樊君奕这个曾经被母亲换回樊汐朗的弃子,再从回樊家后却成为了樊家暗影中的执刃人,以退为进,忍辱负重。他所拼命换来的光一直照耀在他最珍视的弟弟樊汐朗身上,哪怕自己深陷泥泞。
      “哥,在我心里,为你而活就是为我而活。但是,你曾几何时又真正为自己活过一天?”
      东子凝视着樊君奕,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你把自己活成了影子,可影子再长,也照不亮脚下的路。”
      樊君奕怔住,阳光在他眼底碎成斑驳光点,喉结微动却未出声。
      眼看触及君哥心中伤痛,东子抬手攀上樊君奕的肩膀,力道很轻,故做轻松道:“哥,走,好久没吃酸菜鱼了,今晚老地方你出酒,我出命不醉不归。”
      樊君奕望着他,忽而笑了,眼角微红,“好,老地方,不醉不归。”
      “诶,我说两位哥哥,你们可不能忘了我啊。”两人身旁听得一头雾水的白眼忽然回神紧追哥俩的脚步委屈地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雨又落了下来,细密无声,打在屋檐上像那年他救下了他。
      雨水在青石路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巷口昏黄的路灯映着三人并行的影子,拉得很长。樊君奕很享受着这鲜少的安宁时刻,仿佛时光也因这细雨而放缓了脚步。
      望着身旁东子与白眼嬉闹的背影,樊君奕心中某一角悄然松动。这些年他负剑前行,以为光明不过是刀尖上的一道寒芒,却忘了人间烟火才是最深的救赎。
      如果苏扬还在身边该有多幸福,至少他还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暖,不至于在寒夜里独自舔舐伤口。如今樊君奕唯一庆幸的是阿朗的真爱他已倾尽全力护住,世间又少了一对被命运碾碎的恋人。
      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雨丝落在樊君奕脸上,凉得像苏扬指尖最后一次触碰他的温度。白眼还在前方蹦跳地数着水坑,东子笑着推他一把,笑声穿透雨幕。
      樊君奕收起一抹心底的酸涩,迈步跟上两人,任雨水浸透衣衫。
      “哥,要不把阿朗也叫上吧,两年没见他了,倒是有点想念这小子了。”东子回头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期盼。
      樊君奕脚步放缓,脸上瞬间挂上了喜色:“别叫他了,那小子跟女朋友明天约了影楼拍婚纱照,喝高了误了正事可不好。”
      东子闻言轻哼一声,嘴角却扬起笑意:“那小子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人,总希望他们能替我们活出个圆满。”樊君奕笑着点头言语里宽慰中藏着些许落寞。
      看出樊君奕眼底的寂寥,东子顾做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哥,好久没抽支好烟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讨糖吃的小孩。
      樊君奕笑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弹出一支递过去,白眼条件反射地掏出打火机,凑近东子为其点燃。
      “还有你小子,接着,别总像个跟班似的勤快。”樊君奕睨他一眼,又抽出一支递去。白眼一愣,随即笑出酒窝,指尖微颤地接过。
      火光再起,映亮三人低垂的眉眼。雨声淅沥,巷子深处飘来一阵陈旧的歌谣,像是谁家收音机漏出的旧时光。
      樊君奕深吸一口,烟雾在冷雨中一寸寸散开,仿佛那些年没能说出口的话,终于随风融进夜色。
      “哥,电话响了。”三人笑闹中白眼突然噤声,提示樊君奕侧耳倾听,手机在风衣口袋里持续震动。他缓缓掏出,屏幕亮起的瞬间轻笑出声:“阿朗这小子,明天不是要拍婚纱照吗,这会儿倒有空给我打电话?”
      他按下扩音键,那头传来阿朗压低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哥,今天不是东哥重出江湖的日子嘛,一起喝两杯吧?我在苏荷开了一间包厢,老地方,等你们。”
      樊君奕望着手机屏幕,眼底泛起一丝暖意,雨帘中竟似透进一缕久违的光。东子凑上前拍手笑道:“这小子,婚纱照前夜还敢约酒,胆子是真不小。”
      白眼也忍不住咧嘴:“哥,去吧,今晚不醉不归。”
      樊君奕掐灭烟头,抬脚朝巷口走去,语气轻快如风:“走,去捧场,让阿朗知道,他的江湖,我们一直都在。”
      雨势渐疏,街灯在水洼里摇晃出暖黄的光晕,三人仿佛回到了年少誓言有难同当的轻狂年纪。
      ……
      苏荷的霓虹在雨后雾气中晕染开来,像一幅未干的油画。推门而入,迎宾小姐眼见樊君奕三人,眼神微亮,轻声唤了一句“君哥,好久不见,小樊总在888包厢”。
      随着迎宾小姐引入,樊君奕颔首而笑,步履沉稳地穿过灯光幽微的走廊,入包厢,阿朗已起身相迎,红着眼眶却笑着:“东哥,我想死你了。”
      东子大步上前,一拳轻砸在他肩上:“臭小子,东哥也想死你了。”
      樊汐朗咧嘴一笑,眼角的泪光在灯光下闪了闪,随即转身从冰桶里捞出三瓶啤酒,启开递来:“哥哥们,今天酒不醉人,人自醉。”
      “阿朗,怎么不是不醉不归吗?”白眼听着阿朗的话心中膈应:“四个大男人什么自醉不自醉的。”
      闻言东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诶,对了,你家那丫头呢?”
      “祎祎啊?她从家里慢慢赶来,东哥你别急嘛。”言语间提到祎祎的樊汐朗眉眼中难掩幸福的笑意,不好意思地低头把酒继续递给他哥。
      樊君奕接过冰凉的瓶身,指尖触到那熟悉的弧度,恍如握住了往昔的温度,确实好久没有一醉方休了。
      四人围坐,杯影交错,笑语间夹杂着旧事重提的唏嘘与哽咽。
      酒未过三巡,呈祎祎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雨湿,眉眼清亮如初雪。她环视一圈,樊汐朗哥几个身边美人早已环坐。
      呈祎祎却莞尔一笑,寻着角落空位坐下,同来庆祝的几个小弟不明就理手持酒杯在她身旁坐下:“小姐姐,怎么一个人,陪你喝一杯?”。
      呈祎祎抬眸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喝茶就好。”
      “喝茶也好,有小姐姐相陪玩会游戏也开心嘛。”小弟们心有不甘,笑着递过骰子盅:“来,划拳还是摇色子?输了你喝茶我们喝酒。”
      呈祎祎再次望向樊汐朗身旁笑颜如花的美人们,眸光难掩怒色:“好啊,那可要愿赌服输。”
      她指尖轻叩桌面,接过骰盅一摇,清脆声响压过喧闹:“我们输了,再来。”小弟们哄笑着再度掷盅,第二局呈祎祎仍是赢家。第三次开盅,骰子尚未停稳,祎祎已轻启朱唇:“这局还是我赢。”
      话音未落,骰子定格,小弟们瞠目结舌:“这是什么邪修?老子就偏不信邪,再来一局……”
      言语未毕樊汐朗大手压下小弟欲掷骰子的手,声如寒冰:“她是你们嫂子……”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小弟们面面相觑:“朗哥,我们真不知道……”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众人纷纷低头退开。
      呈祎祎眼眶微热,却倔强地扬起下巴,目光与樊汐朗在空中交汇,千言万语尽化作樊汐朗一吻宣示主权。唇齿相依的瞬间,时间仿佛凝滞,歌声、笑语、喧嚣尽数退去。
      樊汐朗一手扣住祎祎后颈,一手抚上她微温的脸颊,吻得深沉而炽烈,像是要将这些年错过的光阴一口吞下。
      未几,包厢内掌声与口哨声如潮水般涌起,夹杂着零星的起哄:“朗哥威武……”
      樊汐朗稍稍退开,额头顶住她的眉间,嗓音低哑:“游戏结束,我们回家。”
      呈祎祎微微喘息,脸颊泛红,脑海中一片空白,耳畔传来樊汐朗低沉克制的嗓音:“哥,你们继续,明天还有事,我跟祎祎先回去了。”
      樊君奕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举杯轻碰身旁人酒瓶:“去吧,这里我来招呼。”他起身替两人挡去纷杂目光,目送弟弟护着怀中面红耳赤地心上人离开。
      ……
      翌日,金夫人影楼内人影穿梭,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复古雕花屏风上。呈祎祎身着一袭珍珠蕾丝白色礼服,发丝挽成温婉的髻,眉目如画缓步走下二楼旋转楼梯,阳光勾勒出她纤柔的轮廓。
      影楼员工纷纷侧目,看向身着黑曜石色高定西装、胸前别着与她发间珍珠同款胸针的樊汐朗。他眸光深邃,缓步迎上前,阳光穿透水晶吊灯,在他眼中折射出温柔光晕,形成点点星辰。
      这画面如一幅凝固的宫廷油画,摄影师忍不住将这一幕悄悄拍下,画面中1.85的樊汐朗与1.60的呈祎祎站在一起的黄金身高差仿佛浑然天成,似那命运以光年为笔,早早写就的相遇。
      店长也忍不住激动地上前邀请:“樊先生,呈小姐,今天可以给我们保留几张照片吗?我们希望做成金夫人的经典爱情样板陈列于橱窗。”
      樊汐朗满脸宠溺侧目看向呈祎祎,眸光微动,未语先笑:“这要先问过我夫人。”
      呈祎祎抿唇轻笑,搭上他微凉的袖口,目光柔似春水轻轻点头同意。
      店长欣喜道谢,连忙退下安排。
      影楼里光线柔和,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是被时光轻轻托起。祎祎仰头望樊汐朗,眼中映着光与影的交错。
      “两位新人请看向镜头,三、二、一,微笑。”摄影师轻声提醒。快门声轻响,樊汐朗掌心贴上她后腰,微微俯身,下颌轻轻抵住她发顶,仿佛拥抱着一场失而复得的宿命。
      呈祎祎侧脸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心跳,唇角不自觉扬起。光影流转间,她终于明白,16岁那年错过的花季,深埋在了此时此刻。原来有些相遇,注定要穿越漫长的季节才能抵达。
      呈祎祎指尖轻轻攥住他西装一角,仿佛怕惊扰了这场太像梦境的现实。
      樊汐朗缓缓抬手,将她耳边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动作轻柔如抚过岁月的褶皱。
      看着眼前的爱人,樊汐朗低头在祎祎耳畔轻语:“老婆,今生今世我只专属于你,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你可不能不要我哦。”
      闻听此言,呈祎祎轻轻点头,樊汐朗停留在耳畔温热地气息瞬间烧红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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