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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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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揪着被角,很是惆怅。白玉堂在床边上坐下,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嬉皮笑脸,“怎么,你出去一趟还真给爷爷红杏出墙啦?”展昭被他压得胸闷,奋力一推,恼怒的从床上爬起来,“白老鼠!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白爷爷什么时候不认真了?”白玉堂眉眼带笑的辩驳没有半点可信度。展昭瞪他半晌,最终很是无奈地说道:“我算是知道玲珑是如何杀人的了。”
“哦?”
时间倒转回到展大人在树林子里听故事的半夜时分。
在玲珑自信的说出机关重点之后,展大人很平静,这当然是因为他早就把那机关摸得一清二楚,笃定以白玉堂的能力破拆这种程度的机关是绰绰有余,虽然也许可能会因为那只受过训练的小动物吃点暗亏……
展大人的满不在乎多少让玲珑有些心慌,她瞧着展昭,故意讥笑道:“原来所谓的猫鼠不分也没外人想得这般牢靠。展大人知道锦毛鼠有难也不在乎吗?”展昭扯扯嘴角,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沾惹的尘灰,漫不经心地说道:“锦毛鼠的能耐如何,我比姑娘你清楚。姑娘有时间好奇猫鼠的亲密程度,倒不如想想展某之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不知姑娘是否认识水凝小姐?”展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再次将曾经问过的问题说出。玲珑一愣,仍是不解,“展大人到此时还要打官腔?”
“非是官腔。玲珑姑娘不妨好好想想,你当真不认识一位叫水凝的小姐?”
玲珑心底有些疑惑,看着展昭带笑的脸色心底的慌乱更重,她反反复复仔细一想后,面色突然大变。
“水凝……你说的是……”
“对,正是何水凝,李家老爷的二夫人。”
玲珑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盯着展昭的眼睛里杀意渐露,“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展昭摇头,“不多。其实这水凝二字是李老爷临死前写在地上的,你太过自信,杀人之后便离去,自然不知道李老爷当时还未断气。”玲珑的面色稍缓,对自己当时的疏忽显然并不在意。
“二夫人的闺名多年不曾被人提起,李家自大夫人去世后便从江南迁入京城。此后旁人提起她,多称李何氏,鲜少有人知道她的姓名。”展昭边说边注意玲珑的表情,却见对方笑得诡异,“怎么,展大人是想说,你非是为了李家灭门案而来,倒是单为了这李夫人被杀?”
展昭无言,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误会还是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而故意装蒜。他原本已经查到玲珑是一杀手,李家之事也是受了委托而做。这何水凝的名字是李老爷临死所写不错,但真正让他怀疑此案与何水凝有关的却是那三十余口尸身中这李家二夫人的尸体却不是她本人的。依他起初的猜测,玲珑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不过一拿人钱财的杀手,但现在看她的情态倒有几分不止为财杀人的意思。
展昭两次在她面前特意提起何水凝的名字,为的便是试探。若玲珑真是一个杀手,动手之前必定对李家一概情况烂熟在胸。就算李夫人的名字多年无人提,但一个杀手要知道这些并不难。更何况这何水凝恰巧在灭门之后失踪,不是买凶之人也必定与买凶之人关系匪浅。玲珑既然是接了买凶钱,又怎会不知这名字。
“看来玲珑姑娘是打算否认到底了?”
“本就不识何来否认一说?”
展昭无奈,刚刚自己点明何水凝身份之时,玲珑的一句话虽未承认也间接表明自己确实认识何水凝,这时候继续强词夺理倒显得很多余。
“如此,玲珑姑娘可有空跟展某去开封府看看李夫人的尸身?”
玲珑面色再次起了变化,她瞪着展昭,“你这是何意?”展昭微微一笑,“开封府的仵作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开封府还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无所不能的公孙先生。玲珑姑娘,那具尸身到底是李夫人呢还是真正的玲珑小姐,恐怕你比展某更清楚吧。”
他这里将话挑明后便暗暗观察玲珑的举动,对方沉默一阵后突然抬头,身体往上一跃,同时长袖中伸出两条紫色长缎,挟着劲风朝展昭袭来。展昭本就防备她暗地里出手,看她一动,手指在鞘口一弹,寒光一闪,巨阙在掌间几个翻转已是挡住了袭到面前的软缎。
“姑娘说动手就动手,倒真有几分做杀手的风范。”这当口展昭还能闲闲地笑言几句,玲珑冷着脸,早就没了和他插科打诨的心情,“展大人说的是,那展大人可是知道,这做杀手的第一准则便是出手必定见血!”
“就凭这缎子?”展昭持剑的手微动,那缠着巨阙的软缎便被剑锋破开一个口子。玲珑笑笑,一扬手,缎子便飞回她手里,“真刀真枪的和展大人比,玲珑一介小女子可是没那般胆色。”话音一落,她的双手急动,那缎子在她手中翻舞,渐成一团紫色漩涡。
对白五爷讲述当晚情景的展大人接过五爷递过来润喉的茶水,喝了一口后眯缝着眼睛感叹道:“你当时都没瞧见,那场面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
“所以你就被美色所惑,惹了这一身洗不掉的女儿香?”白五爷抓住时机不遗余力地讽笑,惹来展大人的几枚白眼,“你胡说什么,就是换了你,也不见得能躲掉那漫天花雨!”
说回那紫色漩涡,展大人目不转睛地瞧着,猜到厉害的杀招将出,一面暗自将内力提升到极致布满全身,一面又好奇这轻易灭门的杀招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只见紫色漩涡中渐渐飞出许多艳红花瓣,展昭眉眼一挑,想起在李家凶案现场发现的满院子各种鲜花,正戒备时猛然注意到四周不知何时已飘起了花瓣雨。
眼见着头顶有几片正慢悠悠地往自己身上落下来,展昭下意识地避开,这一避才惊奇地发现,那花瓣原是活物,竟随着他的避让而改变下落方向。这般多的花瓣齐齐掉下来,怎么努力始终都会被沾上。展昭略一沉吟,巨阙往外划了个圆,左脚踏出半步,右脚一个原地旋转,身体迅速转动之时,剑势随即在自己身体四周挥出一道劲力,将那些欲沾身的恼人花瓣用气劲震开。但这毕竟不是长久的破解之招,他趁着周身暂时无花瓣侵袭的刹那,挺剑便往玲珑处刺去。玲珑冷笑,站在原地仍然不动,只是加快手中长缎的旋转之势。
花瓣落得愈急,展昭不得不在中途又提气挥开花瓣,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仍然很有闲情逸致地瞥了眼急速挥动长缎的玲珑,暗地里嘀咕:她都不会手软么?
白五爷听到自家猫大人讲述自己在生死一刻还关心敌手会不会手软时,很是无力的抬手拍了拍不死心地用汗巾擦身企图洗干净那甜腻香味的猫大人的肩头,“猫儿,知道为什么外人都传言你容易受伤吗?”
猫大人困惑的摇头。
“就是因为你总是在走神的时候自以为是的装一本正经的去掩饰。”
猫大人大悟,随即骄傲曰:“就算被发现又怎样,还不是个个都乖乖的栽在展爷我手里。”白老鼠一边想着这猫到底是哪里受了刺激变成这样一边点头赞同,“展爷你是谁啊,是南侠是御猫,就算走神也能毫发无损的消灭天下所有邪恶势力。”猫大人虽然已经察觉到白老鼠是在不怀好意的拍马屁,但这些话听着到底还是挺舒服的。他弯了眉眼,对着装老实的白五爷笑道:“玉堂,我突然发现,偶尔做些小改变也挺有意思的。”
白五爷抽搐着嘴角继续赞同,心里头却腹诽:你这哪儿是心血来潮的小改变,分明是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