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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震爆三观 ...
话落,滕九皋俯下身来,蹲在那老头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剑,笑得阴恻恻:“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可那老头倒是硬气,死咬着牙关,半个字都不肯吐。
反倒是一旁的小道童,年纪尚小,显然没见过什么大阵仗,吓得脸都白了。他颤巍巍地爬到陆子白跟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声喊道:“我说!我全说!”
他指着那老头,语速飞快地:“我五年前被他招来的!他说寺庙招人,我就来了。可来了才知道,寺里压根没人是正经和尚道士!而且这里原本连供奉的神仙都不收香火!这老汉···他……他根本不是出家人,他是来这避祸的!”
“结果他一来,就装成道士,自己编了个神仙,还弄了个神像。天天唬镇上的人,让他们送钱供奉!那堆银子,全是骗来的!”
“而且!”,小道童越说越急,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们一开始……根本就是普通人!连个灵气都不会感的那种!”
“差不多三年前吧,我们给观衡宗干活,打杂的那种。结果有一天,突然来了个大官,说要教我们什么法术,还要在这设阵、布结界。”
他一边说一边哆嗦,眼神飘向那老头,像是在防备什么,“可那老头从头到尾都不让我碰观衡宗的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他一个人干的!他干的!我只是被拉来背锅的!”
“观衡宗?大官?哪个官?”,滕九皋问。
“就是管理这一整片区域的那个人。姓黄,黄主管!就是他!”
“那黄主管与这老头之间的勾当,你当真不知?”,陆子白问。
“不知!当真不知!”,那小道童吓得连连磕头。
几人闻言转头看向那老头。
“你说还是不说?”牧野冷眼逼问。
“——不!说!”,老头脖子一抬,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到了这地步还嘴硬到底。
陆子白只得装模作样扶额叹气,实则已悄悄取出一张傀儡符,趁众人不注意,绕到那老头身后,借“威胁之名”一手将符纸贴入他衣襟内侧。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和那黄什么,到底在搞什么鬼?说!如实招来!”
那老头一颤,脸色骤变,眼中浮现短暂挣扎,终于脱口而出:
“那位黄大人……是他出钱给我铸神像的。那尊假神,也是他安排人四处宣传的。上至普通官员,下至平民百姓,他都能给我骗过来。只要我每月分他六成香火,他就替我造势、拉信徒、搞香火生意。百姓交不上税,黄大人就叫人催税。一催税,那些傻子就自愿跑道寺里求神明保佑。而我们呢,好鼓励村民拒缴税款。拒缴的部分越多,香火就越多。”
“就这样?”,滕九皋眯起眼,语气冰冷。
“不止,不止!”,老头的声音都在发抖,“凡是哪家香火不够,那黄大人就命我悄悄往他们田里下药,毁掉庄稼。这样他们就更交不上税,黄大人再借此查他们账……一查就是抄家!税没几个钱,抄家才赚得多!”
“你不要脸!”,牧野怒不可遏,说着就想飞去处死黄大人。
滕九皋的脸色也黑到了极点。
陆子白则低声冷笑:“你们家的人……还真是该好好查查了。”
“我问你,这镇上小孩接连失踪,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滕九皋继续问道。
“知道啊,我干的!”,老头抢着答,声音响亮。
滕九皋的脸色顿时更黑,他猛地转头看向陆子白,凑到陆子白的耳边低声质问:“你干的?你居然敢对他用禁术?嗯?”
陆子白懒得理对方,一把推开滕九皋的头,继续盯着老头问:“那些孩子呢?都去哪了?”
“死了,被吃了。是黄大人吃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那孩子是我亲手抓的,都是选的家里宠得紧的那种,白白胖胖,天天跑到外面撒欢,最好不到六岁。”
“我□□……你个死畜牲!”,那小道童都听不下去了,破口大骂,眼圈通红。
厅内霎时间陷入死寂。
牧野脸色发白,几步冲到门口,俯身干呕。
小道童哆哆嗦嗦开口:“你带进来的那几个破黑炉子……是不是就是火化那些孩子的?”
老头神情自若,仿佛只是回答一桩手艺活儿:“正是。这种童男童女,体内无怨,油脂足,适合炼丹。黄大人服过之后,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经升职了。”
听到这里,小道童猛然大喊一声,转身就往山崖方向跑去,一路边跑边喊:“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我也不想吃人!我不要吃小孩!!”
陆子白心下一惊,以为小道童要跳崖,连忙追了上去。
结果那人没跳,只是找了个洗脸盆,扑通一下把头埋进去狂吐——虽然什么也没吐出来。
“你偷吃那丹了?”,陆子白问,语气不重,但眼神盯得很紧。
“我……我不知道……我吃过丹,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小道童脸色灰白,声音发颤地答道。
陆子白怕那小道童又跑了,便干脆守在旁边,替对方顺背、倒水、递帕子,一顿贴心服务,俨然成了半个看护人。
可蹲得久了,陆子白就越发烦躁。眼看那小道童一边干呕一边喊:“我不想吃人”,又吐不出半点实物,陆子白看着看着,甚至动了把这小畜生一掌拍死的冲动。
那干呕的声音也恶心,陆子白只能在耳朵里塞着布条挡,一边敷衍地给对方顺背,一边咬着后槽牙忍耐。
忽然,他感到背后一股冷意袭来。
一回头,只见滕九皋正押着那老头站在他身后,脸色阴沉,眼神不善。
“你管他做甚?”,滕九皋语气冷淡,还不忘撇了眼那小道童。
“怕他呕死”,陆子白回道。
“他吐不出来,你别给他顺了”,滕九皋挥了挥手,“赶紧把这老头和那姓黄的押去中都交差。”
陆子白闻言起身,一手提起小道童,一手拎起地上那空盆子,道:“走吧。”,他说得干脆。
正欲下山,牧野忽然皱眉四处张望:“诶,贾为锋呢?”
他转头又冲那老头问了一句:“你知道贾为锋去哪了吗?”
“结界还在时,他冲得最前,我一掌把他打下去了。”
话音未落,众人脸色齐变。
“不好!”,陆子白、滕九皋和牧野几乎同时惊呼。
他们顾不得再问,撒腿就往山下狂奔。下到半山腰处,果然看见贾为锋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救……救命……”
他的右腿扭曲成诡异角度,显然是骨折了。
“大公子,救我!带我回中都,救我!”,见滕九皋奔至,贾为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声音都带着哭腔。
滕九皋二话不说,一把将贾为锋扶起,干脆道:“我先送他回去,你们俩,别乱走!等我回蓝,咱们去把那姓黄的抓来!”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腰牌一样的东西,递到陆子白和牧野手中,“这令牌拿好了。万一黄大人突然杀出来,你们也别手下留情,遇到什么事,就说是我授意的。”
话落,只见他唤出怀苍,那剑闪着灵光,在半空盘旋半圈,割出一道空间裂洞。滕九皋背起贾为锋,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身影随裂口一同消失。
裂洞闭合的那一刻,原地只剩下陆子白、牧野、那老头和……正呆愣站着的小道童。
片刻后,小道童终于反应过来,猛地跪下,对着刚才裂洞的方向和牧野连连磕头:
“拜见滕大公子!拜见牧公子!”
他转过头,看了看陆子白,语气恭敬得不能再恭敬:“敢问这位怎么称呼?想必,应该是滕公子身边的……小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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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小厮呢!你当小厮都不配!当尿壶屎盆子还差不多!
陆子白嘴角微抽,面上勉强维持冷静,心里却已经连番爆炸,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小兔崽子塞回呕吐盆里溺死。
“我们是普通人,就是那种普通商修罢了。”牧野一脸无奈地现编。
“拜见贵公子,拜见小厮大哥!”小道童毕恭毕敬地再次磕头行礼。
你娘的……
陆子白额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看了那道童一眼,忍着没动手。
两人拖着老头,找了块空地将他和小道童结结实实地绑了个严严实实,临走前,陆子白还特意把捆小道童的绳子又勒紧了几分,直到对方发出“呃嗷”一声闷哼才满意地拍拍手,朝黄府大步而去。
“我等不了那么久”陆子白道。
“我也是”牧野道。
“金丝楠木的大门……啧,这家伙真舍得砸钱啊。”,黄府大门前,牧野看着黄府正门感叹道。
陆子白冷哼一声:“他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怎么不舍得花?咱一会儿全把这些都砸了。”
说罢,两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手持滕九皋的令,直奔府门而去。
刚靠近门槛,几名身穿观衡宗制服的府兵立刻冲出来拦住去路,大喝:“站住!此地乃黄大人私宅,闲人免进!”
陆子白眼也不抬,直接举起玉令,沉声道:“滕大公子滕九皋亲授,我们奉命前来,捉拿你们家那位黄大人!”
话音刚落,玉令上灵光乍现,几道符纹如锁链般缠绕而出,瞬间将几名府兵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这防守,也太不禁用了。”,牧野一边摇头,一边从容走进黄府大门。
虽然陆子白这边就两个人,但滕九皋的那枚玉令确实威力非凡,所到之处,无人能动。
府中家仆、府兵四散奔逃,黄家的妻女尽数被玉令困于房内,成年男子更是被灵力锁得死死的,连动一根指头都难。
牧野走到一名穿着华服、脸蛋泛白的贵公子面前,语气阴狠:“你爹呢?”
那人被玉令制住,咬牙挤出一句:“在……后花园闭关。”
话音一落,两人立刻朝后花园奔去。
可等推开后院石门,只见一座空院,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恶,他跑了!”,陆子白怒道,“追!”
两人刚御剑跃起,头顶猛地降下一层金光罩,重重落下,将两人封死在半空中。牧野反应迅速,将手中各类兵器一股脑全祭了出来,轮番试探。
可无一有效,那罩子纹丝不动。
“别打了,白费劲。”陆子白摆摆手道。
牧野气得咬牙切齿,道:“这阿淇怎么还不回来?贾为锋有那么重要?”
两人一边吐槽,一边在罩子里干坐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逐渐变得凝滞。
不知在罩子里等了许久,就在两人绝望之际,一阵躁动从远方传来···
只见滕九皋御空而来,身后跟着五名观衡宗修士。他一眼就看到罩中两人,脸色一沉,立刻冲上前,开始解阵。
可这罩子上设的是高阶灵阵,黄大人显然早有准备,解开并不轻松。阵未破,忽然空中灰影一闪,一道强光笔直劈向滕九皋!
滕九皋闪身避过,反手召出一把绳镖,银丝瞬间直刺那灰影的眉心!
可就在枪尖即将命中的一瞬间,那人的身影猛地一晃,凭空消失!下一秒,他已现于滕九皋身后,一掌直袭其背。
滕九皋早已察觉,他硬生生转身迎击,掌与掌相撞。
一阵巨响过后,那两人都被震飞数米,但仍站得笔直。
“滕大公子,久仰”站定后,黄大人抬手拂去衣角尘土,嘴角含笑道。
“有什么话,牢里再说。”
“好。”黄大人一笑。下一瞬,他便祭出一柄血光长剑,朝滕九皋而去!
滕九皋甩出了绳镖,绳索瞬间缠上剑柄,又是一道灵光闪过,大量灵力涌上绳索。
“锵!”
剑气顷刻消散,化为虚无。黄大人还不放弃,见滕九皋站定在原地,他继续练掐剑诀。只见滕九皋跃起,拔剑一挡,红白两光相撞,炸出巨响与烟尘。
烟尘消散,黄大人眉头一挑,仍神色如常,笑道:“滕大公子,宗主近来可好?”
滕九皋冷冷答道:“家父很好。”
“近些年,西北一带村镇的贡赋,我崖镇可是一直名列前茅。”
“我自然清楚,这贡赋是怎么来的。”滕九皋语气冷淡,“您也心里有数。”
黄大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癫狂与讥讽:
“哈哈哈哈哈哈……滕大公子,您啊······”
他止住笑,语气里带着一种说教般的沉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地方每年要上缴百万两白银,几十万枚灵石,粮草更是堆山如海。我们这崖镇,地广人稀,土地贫瘠,还有个寺要养,您说,钱从哪儿来?”
“若我不作为,贡赋一缺,宗门追责,谁来担着?我们这些做官的,被贬是小,被砍脑袋也不是没可能。老朽所为……不过是为保官身,无奈之举罢了。”
“保官身?你联合假神行骗,炼丹杀童,谋财害命,这就是你口中的作为?”
“你罔顾律令,私设神像,哄骗百姓供奉伪神,甚至以毒毁田,借机抄家掠财……这也是作为?”
黄大人却不怒,反倒淡淡一笑:“滕公子,您站得太高,自然看得清、说得正。”
“可对我们这些身在泥里的地方官来说—这,就是作为。”
“您姓滕,和我们不一样。”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忽然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一道寒光袭来,他已持剑直劈滕九皋的胸口!
来势之快,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滕九皋眉头一皱,右手掐诀,强行激发灵力,以剑迎击。
“铿!”
剑光与灵力正面冲撞,爆出一声震天巨响。
远处的陆子白被困在笼中,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他宁愿不看,也不愿见那人倒下的画面。
当他再次睁眼,只见黄大人已被震飞,跌坐在草地上。
他手脚并用,艰难地向不远处落地的长剑爬去。
滕九皋并未出手阻止,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黄大人一边咳一边笑,像是在自嘲:
“滕公子……您还是太高贵了,不懂我们这些芝麻小官。”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反转剑锋,直直刺入自己胸口。
“噗”
鲜血飞溅,黄大人的身躯剧烈一颤,眼中神光一点点暗淡,直至彻底倒下。
他宁愿自戕,也不愿沦为阶下囚。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眼前的富贵,也真是可怜。
陆子白望着那具倒下的尸体,没说话,心里却有一阵说不清的复杂。
如此不负责,逃避到底······
可怜了他那屋中尚不知情的妻儿。
“黄大人拒捕自戕,拒不认罪。将其尸体,连同已成年的正妻妾室与子女,一并押送中都大牢,听候宗门审理。府中其余人等就地留置,限制出入。崖镇其他官员暂时停职,官员分配听宗主安排。” 滕九皋转身,划开空间裂洞,道。
随后,那五个修士变押着黄大人的成年家属从裂洞回到了中都。
陆子白望着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低声问:“那些事,真的是他做的?”
“是他。”滕九皋一边解阵,一边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位假道士已经说不了假话了。”
“放心好了。他那剑气泛着血红,是服用童丹多年后才会留下的异变。这种人,不可能是被冤枉的。”
“那小道童和老头呢,怎么处置?”陆子白问。
“小道童大概关个几天吧。”滕九皋的语气里没什么起伏,“老头就难说了,照规矩……估计是废修为,外加凌迟处死。”
“那崖镇的百姓,为什么拒缴税?”陆子白追问。
“信了那假神仙,掏空了家底;再赶上黄大人等人夹在中间恶意索贿。”,滕九皋叹了口气,“还有……我爹,他对地方上贡的额度,越提越高。我之前不觉得不妥,现在想想······”他的话戛然而止。
过了几刻,滕九皋拍了拍那笼子,道:“行了,出来吧。”说着,他便自顾自地跃上御剑,表情难看,轻飘飘丢下一句:“回去了吧,时间不早了。”
陆子白看着滕九皋的背影,眉头始终皱着。最近这两天,这滕九皋忽冷忽热的,搞什么鬼?
回程路上,陆子白故意飞在最前头,甩得滕九皋远远的。可没飞多久,滕九皋就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悄无声息地贴上来,拍了拍陆子白的后背。
“待会儿什么安排?”,滕九皋笑眯眯地问,“我本来上午该陪我大姑父去打猎,可咱们误了时辰。”
“错过就错过了,跟我说做什么?说了能时间倒流?”,陆子白冷冷道。
“那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备着。”
“不吃。”
“哎呀,吃点嘛~”
“没胃口,不吃。你爱吃自己吃去。”陆子白一口回绝,还顺便补刀扎心,“你是不是不说话就难受?”
滕九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头发:“你陪我聊会天呗~”
“聊什么天?”陆子白斜睨滕九皋一眼,“你不知道自己很烦吗?”
话音一落,陆子白只觉胸中一股闷气终于散了,整个人痛快极了。
为了甩开滕九皋,他干脆御剑加速,直直冲了出去。
可落地衍牧宗后,陆子白独自往院里走去。看到滕九皋的屋门,他竟又想到了晚上,滕九皋的那个可怜寂寞的背影。
“我刚才是不是过了?”陆子白自言自语道。
“不管他,谁叫他对我态度不好···”
“万一他晚上又来找我···靠···我可受不了他那又哭又闹的劲。”
他在原地踱了两步,忽然停下:“要不我道个歉···”
可下一秒他脸就垮了,怒吼一声 :“娘的烦死了,去他娘的!!!!!!”
不久,陆子白听到了一阵关门声,滕九皋回来了。
陆子白顿时一僵,站在门边犹豫不决。他若先出去,万一那滕九皋得寸进尺,这该怎么办?
这时,小远悄悄走来,低声道:“小公子……不如您还是去一趟吧。滕公子这些天也帮了咱们不少,若不是他,大公子的案子恐怕还查不下去呢。”
他见陆子白没作声,又补了一句:“……您就当是替咱们全家道谢。要是他真敢犯贱,我立马冲去找二公子收拾他!”
“去就去!”陆子白听起来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快步走到滕九皋门前,抬手,轻轻叩了三下。
门里静了两秒,下一刻,门猛地被拉开。
“遐哥儿!!你找我?!!”滕九皋整个人跟弹簧一样蹦出来,一脸光芒万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陆子白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晚上我想简单吃点。你吃不吃?不吃也行。”
滕九皋眼睛一亮:“没问题没问题!要不咱们去夜市?或者你该诉我你想吃啥,我都给你备着!酸的辣的甜的烤的炖的,全给你安排!”
“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话音刚落,陆子白就被滕九皋推回了屋。
“你先更衣,一会我去带你挑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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