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张五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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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白，你没事吧？”，滕九皋试探地问。
陆子白并未回答，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陆遐……”，滕九皋轻声唤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些迟疑与自责。
陆子白依然不予理会。
于是滕九皋便飞身一跃，跑到树上。他没有催，也没有吵，只是静静地等着。
地面上枝影斑驳，风拂过时还时不时带下来了几片落叶。陆子白还是没有说话，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滕九皋坐在树上，神情温和。见陆子白抬头望去，他还及时地在脸上挂上了一抹温柔的浅笑。
不过三息，滕九皋便原形毕露。
“哎呀！遐哥儿！你心情好点了？怎么还冲我笑？好感动啊······”
陆子白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整个人像被冰封般呆在原地。
他缓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为什么会对这个阴魂不散的贱玩意笑啊？”
他仰头看向滕九皋，正好对上一口白牙。
陆子白深吸一口气，把滕九皋从树上拉了下来。人一落地，陆子白便直接伸手，紧紧捏住对方的嘴。
“你再笑，我就弄死你。不准笑。”
滕九皋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被捏得歪成一团，只能连连点头。
“现在咱们开始说正事，你不准扯别的，不准开玩笑，不准笑！懂了吗？”
“懂！”，滕九皋立刻挺胸站直，一脸正经地点头。
随后，两人面对面站着，空气中又陷入了沉默。
“遐哥儿···你怎么看？关于那鸟···”，滕九皋率先开口。
陆子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在什么书里见过类似的记载？你先说。”
滕九皋急忙从袖中抽出那根羽毛，他指着羽梗上的纹样道：“你看！这纹路像极了符咒。而且，这羽毛看着颜色单调，可一见阳光，居然泛出数种光彩！还有这羽梗，是半透明的！”
他的语速越说越急，又偷偷瞄了陆子白一眼，小心补充道：“我不是开玩笑啊，这次说真的。我觉得这像是你们南疆那本古代小说里写过的神鸟，‘咒文鸟’。你知道《异界录》吧？”
“知道。”，陆子白点头。
“就是那本写主人公跟一堆奇奇怪怪的神兽打交道的书。”，滕九皋赶紧说下去，“虽然现在大家都当它是小说看待，但那书里记载的很多神兽，我觉得不一定就是虚构。虽说部分神兽在三界难寻，可在别的古籍里，确实出现过一些模糊的记载。”
他顿了顿，眼神一亮：“所以我怀疑，这羽毛，很可能就出自那咒文鸟！”
“哎对了，陆遐！你家有没有《异界录》和其他南疆的古籍？快借我看看！”
陆子白点点头： “没问题。”
滕九皋略一思索，又问： “你方便到我府里吗？或者我去你那边也行—我想找个能写字、能摊开书的地儿，咱们好好看看。”
陆子白这次答应的很爽快： “好，我去同我二哥讲一下，给你拿张通行令！你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不多时，滕九皋便被陆子安接去了陆家在南关城的府邸
在滕九皋落座书房后不久，陆子白的小厮小远就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冲了进来。
“小公子，小公子！你要的书我都带来了！”，小远一边放下包袱一边飞快地说，“宗主和姨娘亲自帮忙装的，姨娘还给你和二公子带了点心，记得吃啊！”
他又一边掀开包袱一角，一边数着， “还有几件厚外袍，姨娘说最近要降温了，叫你一定得记得穿上，别又冻着了……”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看书了。”，陆子白一边翻书一边挥手，语气敷衍地赶人。
小远刚转身，还没走出几步，陆子白就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小远刚回头，陆子白就已经从包袱里翻出了一小盒点心，递了过去：“你也吃点。”
“欸！”，小远笑眯眯地接了点心，双手抱着盒子深深一躬，转身得意洋洋地小跑着离开了。
“你爹娘对你真好。”，滕九皋一边望着门口小远的背影，一边感叹道。
陆子白没有搭话，只是继续翻书。
这时陆子安还在案边坐着，神情不明地看着两人。陆子白见状便缓缓开口： “二哥，你要不先出去，我们俩有点私事想谈。”
可陆子安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仍端坐在案边，打量道： “你们二人，何时变得如此交好？我记得···”，陆子安还撇了撇陆子白，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意味。
他话没说完，滕九皋已适时打断，语气和气且不失分寸：“恒二哥，我和陆遐年纪相仿，兴趣也差不多，自然合得来。再说平泉镇守的人多是长辈，我们这些后辈相互说说话，总归自在些。”
陆子安见两人明显不想搭理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整了整衣袖，语气淡淡道：
“今日是你们两个的休息日，你们就安心在府里歇着，好好读书吧。”
他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这时候，正是读小说的好时候。”
陆子安一走，陆子白便立刻动作迅速地把那一摞书从包袱中取了出来。
“你快看看，《异界录》里对咒文鸟的描写，是不是跟这羽毛极为相似！”
滕九皋不敢怠慢，立刻翻开书页，迅速找到那一段关于咒文鸟的描写，眼神一凝，朗声读道：
“咒文鸟，如其名，羽梗纹样似咒，因之得名。此鸟多隐于空，踪迹难寻。其羽通透，变幻于光。出没时常有遗阵相邻。”
陆子白听完，却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这书估计就是本普通的玄幻小说。而且···”，他伸手指了指那羽毛，“这羽毛并不通透。而且，那镇上能有什么遗阵？”
滕九皋眉头一挑，并未放下书卷，继续往后读： “……天空忽坠白羽，羽色随光而变，咒文隐显其下，犹若活字，似静非静。”
陆子白将羽毛举到不同的光源下晃了晃，那羽毛的颜色确实变化多端。那羽梗上的纹路，也隐隐浮动，仿若真有字形闪动。
“好像确实有点像。”，陆子白的目光停留在羽梗上的咒纹上，道，“这羽毛乍一看确实是白色的，颜色确实随光而变。只不过，其他特征上面没有写吗？比如栖息地，出现时机或者习性之类的？”
滕九皋摇了摇头，把书翻到下一页，又翻回来确认了一遍，道：“没有了。这一章里，咒文鸟本就不是主要异兽，只是顺带一提。这里写到它出现时，是因为主人公误闯一座遗阵，引出数种旧时神兽，它只是其中之一。这些描述……便是全部。若这羽毛真出自这鸟，恐怕······不简单。”
“不过，与此书差不多同一时间撰写的古籍你有没有？没准上面会有详细记载。若实在查不到，那就只能求助衍牧宗了。”，滕九皋道。
陆子白把剩下的一大摞书往前推了一些，道： “这些书我都带来了，你把它们按年代排一下。”
滕九皋点点头，随手便将书按年份理顺，整齐地码放在案上。
“咱们分头读”，陆子白道， “你从最早的几本开始，我查最新的。”
“好。” ，滕九皋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立即抄起最上方那本古册， “你若先找到线索，记得喊我。”
随后，陆子白又指了指几卷竹简。滕九皋只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 “这字也太难认了，不如先放一边，回头买新版抄本。”
说完，他们二人就像处理废纸一样，把竹简全都扔在角落。
随后，两人便细细读起了那些古籍。
正当两人各自埋头翻阅之时，书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陆子安端着一壶热茶两套茶杯走了进来，步伐从容，目光却悄悄扫过案前摊开的一大堆书册。
陆子白正皱眉读书，指尖还指着某行文字反复揣摩。滕九皋更是全神贯注，甚至连陆子安进门都毫无察觉。
陆子安不由一怔，脸上浮出一丝难得的诧异。转瞬，那诧异隐隐变为欣慰。
他将茶壶轻放在桌角，语气平静： “读书读得倒挺专心，看来这事对你们来说颇为重要。”
陆子白抬眼扫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滕九皋倒是笑了笑，口风却紧： “请恒二哥放心。”
陆子安点点头，但他终究没多说什么
待陆子安离开后，滕九皋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想过我俩还能一起认真看书。”
没过多久，滕九皋扔下了手中的书，随即换成了封皮略显破旧的《禽类大全》
“遐哥儿——”，他忽然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句。
“嗯？”，陆子白正埋首研读，闻声下意识应道，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可他话音未落，便察觉滕九皋神情不太对劲。
那人原本紧绷的眉眼忽然松开了，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堪称狡猾的笑容，眼中神色也逐渐转为阴阳怪气。
“张五壮……张五壮游青楼——爱上嫖客入青楼！”，他忽然冷不丁地念出这么一句，随即一阵大笑爆发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桌案都震了三震，连书页都被他的手掌压得翘起。
“你才爱上嫖客！什么玩意就胡说八道！”，陆子白有些尴尬，他只好以一种假装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口吻教训对方。
虽然如此，但他的语气却明显发虚，目光也不敢正视滕九皋。
这书怎么会在这？！不对，是他爹娘给他装的？！
说实话，张五壮是南疆一部口味江湖系列小说的主角。此系列题材极为广泛，张五壮既可为宗门天才、落魄贵族，也能是匪帮头子、断袖书生，甚至卖肉郎、女装客、青楼教头……几乎无所不能。
在南疆，这系列流传极广，上至花甲老者，下至顽童稚子，几乎人人都读过《张五壮》。
但因部分题材过于火爆，其中不少已被列为禁书。像这《断袖篇》，便赫然在列。陆子白正值年少，正是叛逆好奇的时候，自然偷偷藏了几本禁书。
只是今天，他竟然让父母误将其中一本当成正经古籍《禽类大全》一同带了过来……
还让滕九皋看到了！
还没等陆子白反应过来，滕九皋便继续念起了《张五壮》
“张五壮今日体内燥热难耐，路过青楼时，无意间被一靓丽身影勾了进去……”
“读什么读？不准读！”，陆子白瞬间破防，失控大吼，一把就扑上去抢书
滕九皋则错身站起，似乎还带着几分诚意：“好好好，不读这段，不读。”，说着，他就猛往后翻了数页。
“帘后，一男子赤果 而卧，张五壮当即丹田一紧，面色羞红。”
“你给我闭嘴！”，陆子白暴怒，朝对方猛踢过去，可滕九皋轻轻一躲，竟已闪到书房另一角，仍不忘继续朗读：
“张五壮道：‘您贵庚？’”
“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唤问遥出来？”陆子白威胁道。
然而滕九皋根本不怕，反而读得更加大声：“ 那裸男微羞答：‘五十有七。’”
“哎呦！这不都跟我爹……跟我祖父差不多大了吗？你竟然·······”，滕九皋捧腹大笑，笑声仿佛要把屋顶掀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子白在滕九皋身后怒吼，语气中还藏着点笑： “你别忘了，你在南疆！信不信我杀了你给我大哥当祭品！？你他娘的不准笑！”，说到后面，陆子白竟也气得想笑。
见滕九皋依旧好赖不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陆子白终于忍无可忍，祭出杀手锏——甩锅。
“你笑什么笑！这书你怎么就断定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这……这分明是我哥的！”
滕九皋的笑声戛然而止，神情忽然变得严肃：“哪个哥？你哥好像挺多的吧……比武会上跟我交过手的那些姓陆的，十有八九你都能叫一声哥姐。”
陆子白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陆子盈！”
“陆子盈啊，认识认识！”，滕九皋一听就来了劲儿，“就是那个剑眉丹凤眼，头发总是梳得高高的，高高瘦瘦力气还大的那个？今年比武大会又拿了个第三，去年也是第三。是他？不像啊……”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重新翻起那本书，一边翻一边嘟囔。
“陆子ying……哎，这‘白’字竟然还有‘ying’的读音？是我孤陋寡闻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停下手指，指着书页里一枚泛着淡淡灵光的金印，嘴角抽搐着读出印章上的三个字：
“陆，子，白”
滕九皋侧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陆子白。
“……要不你还是认了吧？”
“认什么认？”
话音刚落，陆子白就开始一步步朝滕九皋逼近，掌中灵气悄然汇聚，气势如山，杀气腾腾。
滕九皋眼疾手快，推门就跑，边跑边喊：“陆大人饶命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蹿上飞剑，悬于半空，还不忘装模作样地捏了个诀，姿态悲壮。
“你下来！把书给我！！”，陆子白站在院中，仰头怒指天上之人，简直要气疯。
天上的滕九皋忽然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五十七。”
“你说什么？”，陆子白一愣。
只听滕九皋悠悠回道：
“五十有七。”
“你闭嘴！”陆子白一脚踏地，灵剑猛掠，瞬间追至滕九皋身后，怒声斥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给你写篇小说，叫《滕九皋勇闯化粪池》！”
滕九皋大笑不止，刚要反击，陆子白就冷笑道：“副标题：爱上大粪住粪坑——与粪同眠五十年。”
“好啊！”
“你臭不要脸！”
就在这时，院下忽然传来一声如洪钟般的怒喝：
“陆子白！滕九皋！！你们两个又在胡闹什么！？下来！！”
那声音一出，地面都震了三震，灵气强得连飞剑都抖了一下。
低头一看，陆子安正手端托盘，眉头紧拧地戳在地上。
“你们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不得体的脏话？成何体统？都闭嘴！下来！”
天上的两人悻悻闭嘴。剑气也凉了，天也不热了，人也不敢笑了。
“刚才看书看得好好的，这会闹什么？”，陆子安怒斥。
“小意外，真没什么。”，陆子白抿了抿唇，语气尽量平稳。
“你们两个，小意外也敢闹到院子里？闹也就罢了，竟还满嘴胡言乱语？什么不入耳的话都说得出口！”，陆子安将托盘重重一放，声音冷厉，“你们若是在书房里疯，顶多关起门来丢自己的人，可你们偏偏要在人前抖搂笑话！若叫旁人听了去，你们以为他们会怎么看你们？又该怎么看咱们家？”
“还有你！”，陆子安的目光猛地转向滕九皋，“你就不怕丢了你们滕家的脸？”
“恒二哥息怒。”，滕九皋拱手一礼，语气恭敬。
陆子安盯了会滕九皋，突然，他似是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在外人面前失态。片刻之后，他脸上重新换上了得体温和的神色，语气一转：“你们别再胡闹了。记得吃点点心，喝些茶润润喉。”
说着，他抬手揭开案旁点心盒的盖子，将那盒点心推到滕九皋面前，道：“应该合你口味，尝尝。”
“谢恒二哥！”，滕九皋笑眯眯地接过。
“我先走了。”，陆子安转身欲出，脚步却在门口突然停住。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撤回几步，径直走向案前，飞快地捡起了桌角下一根泛着灵光的羽毛。
“这是什么？”，陆子安盯着羽毛仔细端详。目光又扫了眼桌上一堆摊开的《禽类大全》《古禽录》等书籍，他皱了皱眉，不由得嘟囔道：“又在研究鸡？那上次那只……你们不是早查清楚来龙去脉了？怎么还在研究？”
陆子白一把就抢走了陆子安手中的羽毛，语气不耐道：“你不懂，我们在研究别的，你先出去吧！”
可陆子安也没那么好打发，他直接在案边坐下，神色认真道：“这羽毛不普通，怕不是什么灵禽身上的。这莫非是你们二人在北疆捡的？”
“不是！”，陆子白一怔，忙张口胡诌，“就在大门口捡的，谁知道从哪飘来的……”
“哦？”，陆子安不急不缓地挑眉，目光像刀一样扫向他，“你们两个，昨夜整晚不见踪影，去哪疯了？”
陆子白张了张嘴，却又被堵得说不出话。见瞒不过去，半晌，才低声闷闷地道：“……我和他去了趟北疆。”
“北疆那么大”，陆子安目光冷静，“你们到底去了哪一带？”
两人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如石。
“西北？是追着那卢武倾去的？”，陆子安语气微顿，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
滕九皋移开视线，陆子白紧紧抿住嘴唇，神色也明显紧张。
陆子安心中已然明了，神情愈发严肃。
“你们不该掺和这些。你们该做的，是守好阵，做好自己的事。”
他说到这儿，语气缓了几分：“这羽毛我认得些。我手里还有几份旧资料，是前人留下的记录和笔记，或许能派上用场。你们拿去查一查，其余事就别再插手了。”
待陆子安把资料拿来后，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你二哥没追究，不然我们俩怕是要一起被押去地神祠受罚了”，滕九皋一边说，一边长舒了口气。
陆子白轻声道：“我二哥太讲规矩了些，你不用事事都听他的。等我们查清这羽毛是出自哪种灵禽，再一起去西北仔细调查！”
在陆子安送来的资料与陆子白先前准备的古籍中，两人发现了许多与咒文鸟描述相似的鸟类。这些鸟类各有不同的名称：残阵鸟、追踪鸟、隐形鸟、彩羽鸟，甚至还有飞鸡。
“飞鸡？你前些日子不是研究过飞鸡吗？”，陆子白惊喜地问道。
滕九皋点头道：“确实相似，都能隐形，已经‘灭绝’多年，而且会飞。”
气氛突然陷入沉默，两人低头不语。
片刻后，滕九皋问道：“你把典籍中与咒文鸟特征相似的鸟类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
“我知道有个地方，收藏了大量关于灵禽的古籍和记录。我们可以一起去查阅一下。”，滕九皋提议道。
“哪里？”
“衍牧宗！ 你看，有些资料就是从衍牧宗抄录的。”，滕九皋道。
陆子白皱了皱眉，道：“有点麻烦，你去那方便，毕竟你姑母就是衍牧宗主母。可我怎么过去？硬闯？”
滕九皋毫不在意地说：“找你爹要个通行令呗。你们家跟衍牧宗交情那么多年，正好借这个机会走一趟。”
“你怎么确定我爹会给我通行令？他说我主要的任务就是读书，修炼。他可不会放我去衍牧宗！”，陆子白眉头紧锁，瞪着对方。
“不会吧？正好······”滕九皋刚说了个开头，就被陆子白打断。
“正什么好？”
滕九皋一摊手，理直气壮地笑道：“你正好去衍牧宗读一读关于灵禽的典籍，顺便学学他们的打猎技巧。还有剑术、弓箭，正适合你练练。再说，你二哥每年都会过去一趟，正好，你今年同他一起呗！”
这么一说，倒也确实能拿去和陆靖尘讲通。再说，陆子白心里本就不愿天天窝在家里读死书。
“行吧，我想想。”，他语气带点敷衍，却也不再反驳。
从那天起，几乎每天一见面，滕九皋都会凑上来，一本正经地问：
“你跟你爹讲了没？”
陆子白每次都冷着脸回一句：“还没。”
滕九皋也都会回一句：“不急，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张五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