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如花》卡罗卡

59、番外五 不为人知的约定

　　时间在番外四的三年之后，番外三的八个月之后的某一天。
　　没有组织策划，也没有事先商量，同一天，诞生了两个不为人知的的约定。

　　上官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半天无语。
　　眼前这个已为人母的小妇人跟他纠缠在一起十多年了，见过她刁蛮任性、骑马挥鞭的意气风发，见过她温柔体贴、挑灯补衣的贤淑端庄，也见过她品茗抚琴的优雅安闲，而似这般的冷峻决然，还是头一次。看着这样的妻子，他有些不知所措：“涟漪，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涟漪，他的妻子，缓缓摇头，眼神中的一抹哀伤让原本坚毅的表情变得悲壮：“没有。远哥，你在关外待了那么久，难道还不了解他们么？那些人根本就是噩梦，被他们盯上，只有死亡才能从噩梦中醒来。我躲了八年，也知足了。现在走，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整个上官家都可能因我而覆灭。”
　　上官远冲口而出：“我跟你一起走！”
　　不错，当初说好了同生共死，誓言的效力并没有因年岁的流失而消减。
　　然而妻子却只是摇头：“远哥，当年你说过，我们的爱情和别人无关，谁也没有权利分开我们；那么同样的，我们也没有义务让别人为我们的爱情而牺牲。你是我的夫君，但你还是母亲的儿子，孩子们的父亲，还有湘妹，她也是你的妻子。这些人的生死安危都是你的责任。所以，我带枫儿走。”
　　“不行！”上官远心如刀绞，“你和枫儿也是我的责任！”
　　涟漪露出领情的欣慰：“我知道。只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何况，你让我们走，我们还有逃生的机会，你们也不会受牵连，不好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何况我们不必相忘，只是离别而已。”
　　上官远知道，他是没办法说服涟漪了，只是枫儿，就不能留下来么？他还那么小，就要跟着母亲逃亡么？
　　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涟漪又说：“枫儿身上流着我的血，他们不一定会放过他，何况，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在没有我的家庭里生活。你知道的，湘妹妹她，并不是个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的人。”
　　上官远的脸一红：“对不起，涟漪，我对不起你……”
　　涟漪摆手，无奈的笑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讲这些？不说了，一会儿你就把大家叫来，按我们说好的，把我和枫儿赶出去。记住，你的态度越狠，就越能救我们大家！”
　　上官远默不作声，良久才点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枫儿会恨我。”
　　涟漪轻轻扶着他的肩膀：“但是你拯救了他。”

　　三条街外的卓家堡。
　　“进来”，卓问情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见自己的养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站在门口。
　　“怎么了，小天？”
　　叶天狼上前两步走到他的桌前：“义父，为什么要把古韵斋送给二堂叔打理？您知不知道他已经明拿暗偷的把香飘茶楼弄到他自己名下了，你还把别的铺子交给他看？”
　　看着情绪激动的少年，卓问情淡淡的说了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操心了。最近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不过这套顾左右而言他对叶天狼不管用：“太白酒楼您让给了四堂叔，福远镖局让给了大表哥，飘香楼给了二堂叔，现在再加上古韵斋？您还有多少产业？是不是想要都送人呢？您知道，我是不在乎您的家产的，可小阳呢？您想让他连私塾都上不起吗？”
　　卓问情一怔：“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我是不应该把你当小孩子看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小天，义父当年跟一个很厉害的对头交过手，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些年，一直治不好，连神医空觉禅师都没有办法。我知道，自己熬不了多少年了……”
　　“义父！”
　　卓问情摆摆手打断他：“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那些安慰人的谎话我就不说了。我熬不了几年了，到时候只剩下你们兄弟失怙，孤苦无依。我的那些堂兄弟、侄儿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更清楚。他们肯定会夺走我的全部家产，与其那时候让你们经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心灵受到伤害，倒不如我现在都给他们，给你们留些可保温饱的东西也就罢了。至于我那些兄弟们，我对他们仁至义尽，他们总不好意思再来抢夺了吧？”
　　叶天狼忍不住冷笑：“义父，你刚刚还说你了解他们？你觉得他们可能会不好意思么？真要是按您说的做，我只怕得带着小阳去加入丐帮了。”
　　“那也没有什么更好地办法了啊。你父亲去世之后，我再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卓问情有些无奈的苦笑：到最后，也只是我们两个人把对方当作可以托孤的挚友呢。可惜你先我而去，而我，怕是也没有办法把你的孩子带大了。
　　叶天狼冷静地说：“义父，您信不信我？”
　　卓问情一愣：“当然信你啊。怎么了？”
　　叶天狼果断地说：“那好，你把家产让我打理。我不会吞掉属于小阳的东西，您知道，我父亲留给我一张藏宝图吧？”
　　卓问情点点头：“我知道。当年他还要我跟他一起去找藏宝图，我不肯去。那个宝藏太大了，我怕会惹来太多麻烦。早知道他会为了那张图丧命，我就跟他一起找了。”
　　叶天狼点点头：“不过我父亲已经找到宝图了，他给了我。我现在不敢动那些宝藏，因为我还对付不了杀害我父亲的那些人，动那些财宝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您把家产交给我的话，我的钱财就有了合理的来源，我就可以动用那笔宝藏了。而且我相信我会把您的产业打理好，等小阳长大了完完整整的交给他！”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我那些兄弟一定会找你的麻烦的。”卓问情还有疑虑。
　　“没关系，世态炎凉我见多了，不会再受伤了。而且，您再给我三年时间，我保证会变强，让他们不敢跟我争！”

　　于是乎同一天，在轻舟和小斜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个和他们密切相关的契约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