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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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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素婵见院墙内有一枣红色马,故瞬间想出了对策。见其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笃定的笑,眼神明亮又坚毅似有光在眼底流转,让人瞧了心安“师叔,这有什么难的,如今我们五个人三匹马,这个人就交给我,不如让宗晟为师叔御马,您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薛再兴欣然应和道。
“此行有几位作伴已是幸事,我自当最先什么,这人还是交给我吧。”说完就从宗晟手中接过其,大步跨近院东角的枣红马,一把将其甩上马背。
“哎呦,这是要颠死我啊!”
孟素婵转头道“师叔,那咱们也上马吧”,他们三人亦动身出发,孟素婵恭敬的跟在其身侧,萧珵等在院角,待三人走近前院山门,男子不经意间低头,瞥见她一只脚下只着一白色布袜,踩在刚落过雨的泥地上已沾了不少污泥,当即侧过脸,目光稳稳落在树杈上。
“你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男子眉头轻皱,面上绷的紧实,内里隐浮不耐“我这马儿高大,你若不想坠马而亡最好把嘴闭严实点”,矮个儿男子打横扑在马背上,垂眸丈量胸口离地约有个三尺九寸长,若是脑袋着地,不开花才怪嘞!愕然将那两瓣嘴皮子合的紧紧的。
密林中一人骑着马奔袭而出,在离大帐一丈开外的地方停下,大帐前身披云光甲的将士看清来人后,小跑着过去半抬的手臂侯在半空,马上劲装打扮的护卫纵身一跃,“噔噔”落在浅草地,而后拔腿冲进大帐。那将士牵过马在原地留侯。
男子胸前此起彼伏如擂鼓轰响“禀侯爷,密林深处发现十几具尸身”其目光紧盯地面,语气有些生硬“有一具是……是韩家二公子……”
“你说什么?”镇西侯林定袤和立于长案旁的参军苏竞宝具是一惊。
苏竞宝暗自撇了眼处于又惊又怒中,无法拔身,生怕他一时急火攻心背过去,遂临近了那侍卫右手往帐口一指查问道“不是让你们核查过人数了吗?韩二郎怎么会在那?”
“去清点时韩公子的贴身侍卫守在门口称韩公子醉酒,已早早地睡下,不许人打扰,属下也不知……为何?”
镇安侯怒火中烧,“你不知……你不知……好一个你不知!本侯究竟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啊?”“为什么事事都要跟我对着干!”
苏竞宝拱手,将背脊弯的与地面相平,“侯爷万金之躯,府医再三叮嘱,依侯爷如今的状况,必须平心静气切忌大怒,侯爷放心属下们定竭尽全力为侯爷排忧解难,恳请侯爷珍重身体”。
林定袤眼里缓合,长吐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忽的眼中明光一闪,“魏重那边怎么样了?”
“魏统领带着那位穆公子在林中加紧搜寻,正是穆公子带人发现了那十几具填在坡下的尸身。”
……
场面静了下来,苏竞宝敏锐的察觉到接下来或许是要谈及机密,故先一步做主将这侍卫遣了出去。
侍卫瞥见一只手在其头前摆了两下,也很识趣地连忙退了出去。
“打探的如何?有几成把握他毫不知情?”
男子眼底的赤焰迸窜,愈燃愈亮堂。
“侯爷放心,属下亲自跟随在薛再兴身边,时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卑职有十成的把握,不该知道的他绝对不会知晓”
接着苏竞宝的脸上红一阵,卑微着姿态拱手道“侯爷,卑职该死!都是卑职轻信外面传言,若不是卑职提议将薛再兴请来,侯爷也不会遭逢横事,请侯爷责罚于某!”
林定袤见此连忙起身将他扶起“你的忠心本侯都看在眼里,倘若照他说的那样,真能找回我林家至宝,那他还算有些用处,倘若不能……你应该明白只有死人的嘴才不会出任何变数……”
苏竞宝缓缓望着对面之人的眼睛,动作□□的点了颔了首。
林定袤粗粝的眉拧成了八字,眼里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愁“对了眼下正是外藩使团来访的时候,若在此时将事情闹大了,该如何向那边交代?”
苏竞宝这边也将查出的线索一五一十的在脑中整合了一番,条分缕析道“众眼难遮,城墙上的那些疯语被些无知小儿传唱,不出半日就从城西传到城南临春坊,若非有人刻意为之,就靠这几张稚口绝不会传得这样迅速。由此可推测,有人假借鬼神之说虚张声势想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些话一旦传到城南的紫珠左右两坊,鄯城的动静定然会被逐一上报。”
“看来有人铁了心要将侯府拉入浑水,依属下之愚见,既已落入圈套中,此时越掩盖反而越易惹人怀疑,为今之计不如顺水推舟,将此事摆上明面上,借崔老弟子的名号对外宣称此事尚有可疑之处,定能查出真凶。”
林定袤仍有诸多顾虑“薛再兴查了二十多日都没个结果,这个穆文正吗?他是咱们的人,用起来自然便宜多了”
“薛再兴查了许多日仍然没有收获,可穆文正背后之人可是名震天下的霍昭啊!他薛再兴最高不过六品大理寺司直哪里配和霍老相提并论,得师如此想必其亲传弟子也差不到哪去。”
林定袤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却不含怒意:“欸?薛再兴为人忠厚,且在我大周亦有些威名,绝非你口中那般不堪大用。只是……”颇有惋惜的样子。
苏竞宝明白他为何复叹,眉梢不自觉的微微颤动。转而陈辞“处死的三人中,除窦非是我朝的官员,另外两人则是离朔的探子,如今此等污蔑之语喧嚣而出,是刻意让各方以为窦非之死尚有隐情。”
“律陈十恶,谋逆居最。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侯府虽大不如前,却也是高祖皇帝亲授,世代承袭的勋贵,岂容他们造次!”林定袤年逾不惑,浑厚的嗓音如同一盘石碾,恨不得将为乱之人磨成飞灰。
“是何人能算准本侯所有的行动,再趁机颠倒一番”
“侯爷慧眼如炬,查出离朔近来几次异动或是在筹划战火重燃,赫然上书言明。自此事以后所生怪事明里暗里都在污蔑侯爷您。
“看来大周中或有不少外族的探子,这些人就渗透在咱们周围
“薛再兴查到了城墙上的真凶或与暗坊有关,随即一顿……“对了,他差点查到了刘??,不过属下称其回盛安
“你几次阻挠其办案,他
林定袤脑中想到了什么“奇怪,诸般横事接踵而至,他说如何知道我周氏至宝被贼人盗走?”
“侯爷,此事早已被封锁的滴水不漏,暗中找寻的暗卫悉为府中死士,个个背负了死契,怎么会?”
“此人满腹才学却甘愿为了心中大义放弃大好前程,被贬凌州的日子从未就此怨怼沉沦下去,反而自得其乐,全力着手云莱积累的旧案,这样的人断然不会坐视大周生出变乱……”“何况这以后的事又有谁能十拿九稳呢?。
“派人把给韩家送个信,孟家那个丫头绝对会坏事
林定袤心绪逐渐平稳下来。
“侯爷,这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春猎是丢了,不知该如何向孟家人交代。”
他冷笑一声“韩家人把控地方已久,还以为孟潮余真有些手段,明知扳不倒也得撕烂一层皮,哪知道他这么不中用。”
“区区一个孟家不足为惧,如今重中之重是抓住真凶,组织缘缘不断的无辜之人白送性命。”
约一炷香燃尽了,三匹马走在山间的夹道上,
“凌州有不少往来的胡商,他们的驯鹰之术精湛
“谁让小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实乃天人之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