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禁止非法繁衍承诺书》麦多多多多

35、办法

　　方堃看着原圆那“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来”的眼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哥！你这是把我当诸葛亮了还是哆啦A梦了？
　　我现在脑子跟被丧尸啃过一样，一片空白啊！
　　他简直想抱着头蹲下去：“原圆……我……我真想不出来啊！”
　　他这话是发自肺腑的自我怀疑，却没想到引起了共鸣。
　　“方老师！你想不出来别人更想不出来了！”于强抹了把脸喊道。
　　“你说咋办就咋办！我们跟你干！”
　　就连王哥也喘着粗气说：“方老师，你指挥，我们干！没说的！”
　　张叔也点头：“小方，你拿主意！”
　　玲姐更是双手合十：“方老师，你可不能撂挑子啊，孩子们都指望你呢！”
　　这一刻，方堃感觉自己不是高三班主任，而是被架上梁山当了寨主。
　　他想说自己不行，想说自己就是个普通老师，顶多会扔粉笔头，可看着那一双双充满依赖、恐惧中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睛，尤其是原圆那“你肯定行”的笃定目光，他把那点退缩全咽回了肚子里。
　　行吧，死马当活马医吧。想不出来也得想！
　　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运转。
　　原圆说得对，丧尸没脑子，只有蛮力。
　　门暂时还能顶住……刚才用火把，虽然危险，但也说明它们怕火？或者至少，火焰能干扰它们？
　　粉笔头数量有限，杀伤效率对付这种尸海战术还是太低……呵斥和震慑异能范围小，消耗大，只能应急……
　　等等！火……干扰……声音……震慑……
　　几个关键词在脑子里碰撞，一个模糊的、大胆的、甚至有点异想天开的念头逐渐成型。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因为过度思考和兴奋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好！不走了！我们就在这儿，跟它们干！”
　　学生们精神一振。
　　“刘老师，陈老师，周老师！组织学生，把所有能制造噪音的东西都找出来！铁桶、脸盆、饭盒！都拿到二楼对着大门的窗户边准备好！”
　　老师们虽然疑惑，但也立刻行动起来。
　　“原圆，”方堃看向原圆，语气郑重，“你是最关键的一环。你的速度最快，身手最好。我需要你在我发出信号的时候，突然打开大门……”
　　“什么？！”众人都惊呆了。开门？这不是找死吗？
　　方堃赶紧解释：“不是一直开着！只开一条缝！能容纳一两个丧尸挤进来的缝！然后，你和王哥张叔，就用最快的速度，把挤进来的丧尸解决掉！我们就在门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但是范围缩小到门口，更安全，效率更高！”
　　他顿了顿，继续道：“同时，楼上的同学们，就给我拼命地敲盆打桶，吹哨子！制造最大的噪音！把远处丧尸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方老师，这……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王磊不解。
　　“对！就是引狼入室！”方堃眼中闪过一丝狠光，“但不是让它们随便进！是让它们按照我们的节奏进！
　　丧尸没脑子，听到巨大噪音，看到门开了，本能就会往这里挤。但它们只会傻挤，而门只开一条缝，一次只能进一两个！这就成了……成了……”
　　“葫芦口！”一个学生机灵地接话。
　　“对！葫芦口！或者叫……丧尸流水线！”方堃找到了合适的词，“我们在这头‘加工处理’！
　　于强你们弄点火把，不是用来扔的，是用来吓唬和阻挡后面丧尸的！后面丧尸挤得太凶时，就用火把在门口晃，逼退它们，给我们清理‘流水线’和喘息的时间！我的粉笔头就负责查漏补缺，点杀那些冲得太快或者出现意外的！”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我们用噪音把大部分丧尸吸引到门口，形成拥堵，其他地方的压力就小了！我们就在门口，利用门缝，把它们分批放进来杀掉！这样既能有效杀丧尸，又能最大限度保存我们的体力，还能守住大门！”
　　寂静。
　　所有人都被方老师这个“丧尸流水线”的脑洞给镇住了。
　　这想法……也太骚了吧？听着就不像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但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至少比硬扛或者冒死进山听起来靠谱点？
　　原圆第一个表示支持：“可以。我守门缝。”他看起来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仿佛找到了一个高效清理垃圾（丧尸）的新方法。
　　王哥和张叔对视一眼，也咬了咬牙：“干！总比等死强！”
　　“好！”方堃深吸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巨石似乎松动了一丝丝，“那就这么干！大家抓紧准备！十分钟后，我们开始‘开工’！”
　　接下来的十分钟，教学楼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忙碌。
　　学生们翻箱倒柜找脸盆铁桶，于强带人把搜集来的易燃物堆在门后，王哥张叔吭哧吭哧地制作着超长款火把，玲姐一边分发所剩无几的水，一边念叨着“老天爷这能行吗”。
　　方堃则抓紧时间休息，一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边检查那盒五颜六色的粉笔，心里默默祈祷这破异能今天能给力点。
　　原圆安静地站在门边，透过杂物缝隙观察着外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像一头即将扑猎的猛兽。
　　时间一到，方堃站到了二楼正对大门的一扇窗户边，这里视野最好。
　　他看了一眼楼下做好准备的原圆、王哥、张叔，又看了看周围拿着各式“乐器”，紧张又兴奋的学生们，重重地点了点头。
　　“噪音组！预备——”方堃举起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挥，“开始！”
　　刹那间，如同几百只锣鼓一起被敲响，又像是一万只鸭子在同时尖叫！
　　脸盆的哐哐声、铁桶的咚咚声、哨子的刺耳鸣响、还有学生们扯着嗓子的呐喊助威声，汇成一股足以把死人吵醒的巨大声浪，从二楼窗户喷涌而出！
　　效果立竿见影！
　　门外原本分散撞击各处墙壁和窗户的丧尸们，动作齐齐一滞，然后那空洞腐烂的眼窝，纷纷转向了噪音传来的方向。
　　嗬嗬声变得更加兴奋和密集，它们开始如同潮水般，涌向大门！
　　“就是现在！”方堃对着楼下大吼，“开门缝！”
　　守在门边的原圆眼神一凛，和王哥张叔合力，猛地搬开顶住门的最关键的一根粗木棍，然后将门拉开了一条仅仅能容纳一个成年人侧身挤进来的缝隙！
　　“嗬——！”一只离得最近的丧尸，闻到了门内鲜活的人气，立刻嘶吼着将腐烂的手臂和脑袋挤了进来！
　　根本不需要方堃下令，守在门内侧的原圆动了！
　　他身影一闪，手刀如电，精准地劈在那丧尸的脖颈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丧尸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去，瞬间没了声息。
　　王哥和张叔立刻上前，一个用自制的铁矛（拖把杆绑着水果刀），一个用砍刀，对着后面试图挤进来的丧尸猛戳猛砍！
　　“干得漂亮！”方堃在楼上看得清楚，压抑着兴奋，手中粉笔头不停，专门点杀那些试图从缝隙上方或者下方钻进来的、或者动作特别快的丧尸。
　　他的呵斥异能也时不时发动，一声带着精神冲击的“滚开！”，往往能让挤在最前面的丧尸动作僵直一瞬，给原圆他们创造更好的击杀机会。
　　丧尸们果然没脑子，只知道循着声音和生气往前挤。
　　门缝就像一道天然的筛选器，一次只能放进来一两个，正好给了原圆这个“首席质检员”和王哥张叔这两个“副手”发挥的空间。
　　原圆的效率高得吓人，手刀、肘击、膝撞，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有多余花哨，每一击都直奔要害，瞬间瓦解丧尸的行动能力。
　　王哥和张叔也是拼了老命，配合默契。
　　门后的尸体很快堆积起来。
　　“清理组！上！”方堃见状下令。
　　几个胆子大的学生立刻从侧面冲上来，用钩子、棍子，合力将堵住门缝的尸体快速拖到一边，清空“流水线”入口。
　　“火把组！准备！吓唬一下后面的！”方堃又喊。
　　于强和几个男生立刻将准备好的大火把在门缝处一晃！
　　熊熊燃烧的火焰带着高温，果然让后面挤上来的丧尸产生了一丝本能的畏惧，动作迟疑了一下，给清理组和战斗组赢得了宝贵的几秒钟喘息时间。
　　就这样，“丧尸流水线”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噪音吸引，门缝限制，近战斩杀，粉笔补刀，火把威慑，尸体清理……各个环节紧密配合。
　　虽然所有人都累得够呛，精神高度紧张，但看着门口堆积如山的丧尸尸体，而己方除了累和一点擦伤，并无减员，一种奇异的信心开始滋生。
　　方堃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一边指挥全局，一边疯狂输出粉笔头，感觉自己的脑力和异能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
　　但他看着楼下原圆那矫健的身影，听着学生们虽然疲惫却依旧卖力的敲打声，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支撑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放亮。
　　当于强又一次挥舞火把时，他发现，门缝外挤撞的力度似乎变小了。
　　原本黑压压一片的丧尸群，变得稀疏了不少。
　　“方老师！它们……它们好像少了！”于强惊喜地大喊。
　　方堃心头一跳，凝神望去。果然，原本水泄不通的尸群，此刻能看到后面空出了一小片区域。
　　持续的“流水线作业”，竟然真的把这波尸潮的前锋给消耗掉了大半！
　　“坚持住！它们快顶不住了！”方堃用尽最后的力气鼓舞大家。
　　最后的战斗更加激烈，残存的丧尸似乎也感受到了“食物”的难啃，变得更加狂躁，但在已经磨合熟练的“流水线”和原圆这个定海神针面前，终究只是徒劳。
　　当原圆最后一记手刀将一只格外高大的丧尸脖颈切断，门外终于不再有新的丧尸挤上来时，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远处零星传来的嗬嗬声。
　　成功了？
　　他们……守住了？
　　学生们停下了敲打，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然后，不知道谁先笑了一声，接着，欢呼声、哭泣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在教学楼里响成一片。
　　方堃直接脱力，一屁股坐倒在地，靠着墙，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他看着楼下站在丧尸堆里，依旧身姿挺拔，只是衣服下摆沾了些污秽的原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原圆若有所感，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澈。
　　他歪了歪头，然后认真地说：“这不是想出了很好的方法嘛。”
　　方堃：“……”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微弱的喜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这班主任当的，都快成特种兵指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