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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同床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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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客卧已经被收拾干净,像没人住过一样整洁。
主卧里,陈京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梁馥打开衣柜,想像以前一样顺手随便拿一件睡衣,手伸出去,才反应过来陈京弥的衣服也在里面,又分出注意力找到自己的睡衣拿出来换上。
餐桌上,陈京弥接到秘书的电话。
陈京弥没避着她,直接接了,没开免提,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好像在说什么感情破裂,梁馥猜可能是中午说的事情。
陈京弥眉心蹙起,无奈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等他挂断电话,梁馥问:“怎么说?”
“公司项目开展得不错,遭人眼红了,放出一些风言风语,说我们官宣结婚后就没再有什么消息了,拿这点做文章,造谣感情破裂。”
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教授曾经举过例子,说决策人的婚姻状况也会影响公司,原来是真的。
梁馥凭感觉总结了一下:“总之是要我们秀恩爱,对吧?”
陈京弥微微点头:“算是吧,毕竟这种事情,也很难定性为商业竞争,只能让谣言不攻自破了。”
梁馥一听,知道自己来活了:“知道了,需要我的地方,我会配合的。”
“好,让我想想。”
“我有个想法。”梁馥问,“我可以给你秘书安排工作吗?”
陈京弥点头:“可以,你想怎么做?”
梁馥对他挑挑眉:“明天你就知道了,把人家电话给我。”
陈京弥被她逗笑,提前嘱咐好秘书配合她。
饭后,梁馥坐在床上,拨通陈京弥发过来的号码。
对面是个年轻沉稳的男声:“梁小姐您好,我是陈总的秘书关绘,您有什么吩咐吗?”
梁馥把自己的计划跟关绘交代清楚,要他务必抓紧去办,对面应好,她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陈京弥从浴室里出来:“我洗澡的时候听见你打电话了,怎么样,顺利吗?”
“顺利。”梁馥说,“你秘书人还不错,记得给他涨工资。”
“是吗?”陈京弥努力想保持和蔼的微笑,却忍不住皱眉,“你很喜欢他吗?”
梁馥看着他不爽的表情,有些无奈:“……你乱吃什么飞醋?”
陈京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很喜欢他吗?他比我还好吗?”
他发梢还有些湿,两边的头发垂下来,显得陈京弥整个人有些阴沉,梁馥感觉有水珠滴在她锁骨下方,让人觉得有些冷。
仰着头看他太累,梁馥抓住他浴袍两边的领子猛然往下扯,本意是想让他再低一点,给自己的脖颈减少负担。
却没想到此人像铜人一样硬挺着脊背,衣领被扯得松松垮垮的,露出胸前大片肌肤,他还是一动不动。
似是一定要一个答案。
梁馥像是有些心虚,移开视线,顺毛哄他:“……我不喜欢他,你更好。”
周遭气温好似一下回升,梁馥听见头顶上的人轻声笑了,随即手被按在面前人的胸肌上。
“干什么!”梁馥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想收回手,却被更用力地抓住。
“你扯我衣服,还问我干什么?”陈京弥笑得勾人,拉着她的手向下移,“要是你想对我做什么的话,我也不会反抗的。”
掌心抚过优越的肌肉线条,惹得她手和心都痒,不得不承认,手感还是非常不错的,梁馥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胸肌。
陈京弥只错愕一瞬,随即眼底便是更深的笑意。
梁馥突然起了想要捉弄人的心思,笑着说了句:“好啊,那你可不要动哦。”
梁馥一把将人扯到床上,自己直起身。
这时候倒是身娇体软易推倒了,装货。
梁馥暗自腹诽。
看着陈京弥期待的眼神,梁馥眼疾手快地用被子将他整个人裹住,完事之后拍拍手:“你自己说的,不反抗。”
他在期待什么?
裹在被子里的陈京弥无奈地笑了。
他叹了口气,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半干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脸上,浴袍被弄得松松垮垮,陈京弥手撑在身后,支起身看着她,颇有些秀色可餐。
这比刚才阴沉的陈京弥诱人多了。
“不得不说,你的脸和身材还是非常顶的。”梁馥不受控地向着他走去。
“陈京弥,我有点想亲你。”
“那……欢迎。”
陈京弥张开双手,等着梁馥扑进自己怀里,像引诱亚当和夏娃犯罪的蛇。
既是引诱者,又是同谋者。
以及其亲密无间的姿势拥吻时,陈京弥的浴袍已经遮不住什么了,梁馥的一只手握着陈京弥的腰,一只手在他小腹上蹂躏。
陈京弥也肆无忌惮,抚摸着梁馥的脊背。
唇舌交缠间,梁馥被硌得难受,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他。
她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停,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我可不想跟你擦枪走火。”
陈京弥还没缓过劲来,猛然被推开,有些不爽地顶了顶腮:“亲爽了就要把我扔了?不想负责?”
梁馥有自己的道理:“我都嫁给你了,让我亲一下怎么了?”
陈京弥气笑了,顺着她说:“是啊,你都嫁给我了,对我负责怎么了?”
“别这么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六十了,你自己可以解决的。”
“我是二十五还是六十,你感受不到吗?”
“不管二十五还是六十,你自己都可以的。”
“你自便。”梁馥指了指浴室,拿起床头的衣服就出去了,“我去客卧洗。”
陈京弥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一起洗啊。”
等人走远后,才认命般的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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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馥其实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差点没刹住车。
虽然跟陈京弥也不是不行,但她还需要一点心里准备。
这人年轻力壮的,还是多给他一点时间发泄吧,别撞枪口上了。
梁馥刻意放慢速度,磨磨蹭蹭洗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回主卧的时候,浴室门还关着,她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片面膜敷上,坐到落地窗前刷手机。
敷完面膜又开始护肤,陈京弥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睡衣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
他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梁馥透过梳妆台的镜子盯着他,手上动作都放慢了些,终于回过味来。
此男刚刚是不是在故意勾引她啊!
陈京弥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来,和镜子里的她对视。
陈京弥向她勾勾手指:“过来,给你吹头发。”
他把椅子拉过来,让梁馥坐在自己身前,手心试了下吹风机的温度,才往她头发上吹。
热风裹着淡淡的青春香气拂过发梢,梁馥能清晰感觉到陈京弥偶尔擦过耳廓的手指。
她似乎能听见隐藏在吹风机的嗡鸣声里的,陈京弥的呼吸和心跳。
梁馥盯着镜子里他垂着眼的模样,温柔的像在摆弄什么珍宝,她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受温热的风。
陈京弥的声音混着嗡鸣声传入她耳中:“你倒是享受。”
梁馥笑了:“不然我为什么跟你结婚?不就是因为你伺候的好。”
陈京弥凑近她耳边说:“我在别的方面伺候的更好。”
“这就不用了。”梁馥起身,躺回被子里,“好了,我睡了。”
陈京弥将吹风机收回抽屉里,走到门边关灯,边走边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当渣女的潜质啊。”
梁馥下意识道:“我还以为五年前对你来说已经算渣女了。”
话音刚落,开关发出一声脆响,陷入一片黑暗。
陈京弥站在门口没有动,梁馥反应过来,一时嘴快导致失言。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底下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陈京弥沉默地背对着她躺下。
“……对不起。”梁馥翻过身,指尖戳了戳他的后背。
陈京弥没动,也没说话。
对她,陈京弥总是事事句句有回应,很少有生气不理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梁馥伸出手搂住他的腰,额头贴在他后背上,声音闷闷的:“你还想吗?我可以的。”
沉默半晌,陈京弥突然开口。
“梁馥,你混蛋。”
陈京弥声音很沉,是梁馥从没听过的沉,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
梁馥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她知道陈京弥真的生气了。
梁馥又向着陈京弥挪了挪,整个人贴上他的后背,紧紧地抱住他。
“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不告诉你就走,不应该不去送你,不应该不去给你接风,我错了。”
其实当年陈京弥出国后没多久,就知道一切的原委了。
诚然大部分是因为想要逃离梁巍,可这不至于跟他说分手,究竟是为什么,要连他一起割离开。
陈京弥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克制些什么。
他问:“梁馥,你告诉我,你跟我说分手,是因为什么?”
梁馥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紧绷着,一时说不出话。
“……对不起。”
陈京弥突然泄了力,平静道:“是你腻了。”
“我……”梁馥坐起来,想要开口解释,却突然发现,好像陈京弥说的是对的,再怎么找借口都不能改变事实。
沉默半晌,陈京弥深呼出一口气。
又恢复成原来轻松的样子,翻过身扶着她躺下,将她搂进怀里,拍拍她的背:“没事,都过去了,睡觉吧。”
“陈京弥……”
梁馥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陈京弥打断:“晚安。”
梁馥额头贴在他肩颈处。
她在黑暗中静默,想要解释或是道歉的,在喉咙咀嚼的话语,最终只化作两个字。
“晚安。”
一室静谧,只有厚重的窗帘下漏进些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