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土》小废铁是我

3、暗信惊变

　　审讯室的灯晃得人眼晕，小李缩在椅上，双手扣在桌底，指节泛白：“真就搬了次货，五百块，别的啥也不知道。”
　　陆峥倚着墙，手里转着笔，声音沉得压耳朵：“五百块？港口监控拍着你往集装箱里塞的是‘能量棒’半成品，当我们瞎？”
　　“那东西…… 他们说就是保健品！” 小李身子一哆嗦，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我就是个临时工，不敢多问啊！”
　　沈砚坐在对面，指尖划过数据板：“你老婆银行卡上周进了三千，备注‘货款’。运保健品能给这么多？还是说，这钱是买你闭嘴的？”
　　小李脸色瞬间灰了，嘴唇哆嗦半天，愣是没挤出一句话。
　　老周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烟盒，压低声音：“陆队，陈麦传消息了，急件。”
　　陆峥眼神一凛，跟沈砚对视一眼，快步走到走廊。老周拆开烟盒，里面藏着张卷成细条的纸：“他说麻叔要提前走货，还是港口渠道，但换了仓库，具体位置没说。还提了刀姐，说她最近跟麻叔闹得凶，好像是为了分成的事。”
　　“没说别的？” 沈砚追问，指尖捏着纸条边缘。
　　“就说村里查得严，他没法多打听，让我们别轻举妄动。” 老周顿了顿，看向陆峥，“还有，老陆，关于你爹…… 我上次说的那事，有新线索，回头跟你细说。”
　　陆峥攥紧纸条，喉结动了动，没接话，父亲 “叛逃” 的事，像根刺扎在心里，老周说的 “卧底牺牲” 疑点，让他最近总睡不着觉。
　　沈砚看出他心思，拍了拍他胳膊：“先办眼前的事，陈麦没暴露就好。”
　　两人刚转身，审讯室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小李推翻椅子，朝着窗户猛冲，玻璃被撞得嗡嗡响，嘴里喊着：“我不能说！说了我全家都得死！麻叔的人无处不在！”
　　陆峥几步冲进去，一把拽住他后领，将人按在墙上：“你以为不说就安全？他把你推出来顶罪，早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
　　小李哭嚎着挣扎：“我见过他杀人！不听话的都被埋在后山！我怕…… 我真的怕！”
　　沈砚蹲下身，语气放平缓：“我们能保护你家人。但你得告诉我们，麻叔换了哪个仓库，接头暗号是什么。那些被‘保健品’害了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也怕，怕孩子醒不过来。”
　　小李愣住了，哭声渐渐小了，眼神里满是挣扎。就在这时，老周拿着对讲机跑进来，脸色煞白：“不好了！技术队监测到陈麦的信号在乱石村外围波动了一下，然后就断了！像是被干扰了！”
　　陆峥心里一沉，猛地看向小李：“是不是麻叔起疑心了？他是不是加强了戒备？”
　　小李浑身一僵，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我…… 我听说麻叔最近找了批外地打手，说要‘清场’，怕有警察混进来……”
　　“仓库！到底换去哪个仓库了？！” 陆峥攥着他的胳膊，手上的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小李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道：“是五号仓！半夜两点接头！暗号是‘山货新鲜’！求你们，一定要护住我老婆孩子！”
　　陆峥立刻松手，对老周喊：“通知队员，十分钟后集合！伪装成码头工人，去五号仓埋伏！再派两组人，去小李家附近布控，绝对不能出岔子！”
　　沈砚抓起数据板，指尖飞快操作：“我黑进了五号仓的监控，里面有六个货柜，都盖着帆布，得小心有埋伏。”
　　两人往楼下跑，走廊里的灯光在脚下掠过，陆峥突然开口：“我爹当年也跟我说过，边境这地方，总得有人守着。”
　　沈砚侧头看他，眼底映着灯光：“守着的意义，就是不让更多人被毒品毁了。就算前路黑，我们也得往前走毕竟，身后是万家灯火。”
　　夜色渐浓，澜江港口的灯塔刺破黑暗，五号仓的影子像头蛰伏的巨兽。队员们悄悄围拢过去，陆峥和沈砚躲在集装箱后，盯着仓库门口，接头时间越来越近，而他们不知道，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突然，沈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麦发来的匿名短信，只有六个字：“小心，有内鬼。”
　　陆峥瞳孔骤缩，刚要下令戒备，仓库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