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小废铁是我

2、第二章：快递单上的秘密

　　林宸刚踏进禁毒大队办公室，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得皱眉。靠窗的办公桌前，夏晚星戴着黑框眼镜，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桌上还摆着半盒没吃完的泡面。
　　“林队。” 夏晚星头也没抬，指尖停在回车键上，“你要的跨境快递数据调出来了，发件人信息全是假的，但我在快递单边缘发现了点东西。”
　　林宸走过去，弯腰看向屏幕。快递单扫描件上，收件人栏写着 “米娅” 正是那个最近很火的美妆主播，发件地址是东南亚某国的虚拟仓库。他指了指边缘处：“你说的东西在哪儿？”
　　夏晚星推了推眼镜，点开放大键。屏幕上出现几道淡蓝色痕迹，像水渍又不像，弯弯曲曲连成一串符号。“用紫外线灯照出来的。” 她伸手拿过桌边的物证袋，里面装着原件，“初步判断是隐形墨水写的，我试了三种溶剂，才显形。”
　　林宸接过物证袋，对着光仔细看。符号歪歪扭扭，有几个像化学元素符号，还有几个是数字，组合在一起毫无规律。他皱起眉：“像密码？”
　　“肯定是。” 夏晚星咬了口泡面，声音含糊，“我比对了常见的密码本，都对不上。但你看这几个符号，” 她指着屏幕上的 “Co”“Ni”，“钴和镍的元素符号，跟‘青焰’的成分有关联 宋明远当年就是靠金属有机化合物起家的。”
　　林宸的指尖顿了顿。父亲的旧案卷宗里，好像也提到过 “可疑金属化合物”。他转身走向文件柜，抽出最底层的铁盒，里面放着父亲的遗物，其中就有那本没写完的侦查笔记。
　　“你爸的案子？” 夏晚星凑过来，看到笔记本封面上的警号，眼神变了变，“我妈跟我提过，当年你爸查的那起跨境贩毒案，最后好像没结案？”
　　林宸翻开笔记本，翻到中间那页，上面画着个试剂瓶，标签上写着 “Co-Ni 复合物”，旁边还标了个日期 2021 年 7 月 15 日，正是父亲牺牲的前一天。他的手指抚过字迹，纸页边缘已经泛黄，指尖传来细微的粗糙感。
　　“我爸当年就是在查这批货的时候出的事。” 林宸的声音有点闷，“现场只找到这个试剂瓶碎片，后来鉴定说成分不明，案子就搁下来了。”
　　夏晚星凑过去看，突然指着试剂瓶标签角落：“你看这儿！” 标签边缘有个小小的划痕，形状跟快递单上的某个符号一模一样。她立刻坐回电脑前，手指又开始敲键盘，“我把两个图案叠加上试试！”
　　屏幕上，快递单的符号与试剂瓶的划痕慢慢重合，正好组成一串数字：20210715。夏晚星的眼睛亮了：“是日期！你爸牺牲的前一天！”
　　林宸的心跳突然加快。父亲的旧案和 “青焰”，竟然以这种方式联系起来。他拿起手机，想给苏锐打个电话，手指刚碰到屏幕又停住苏锐手里肯定还有更多线索，但那家伙现在对警方还带着戒心，不能太急。
　　“林队，还有个事。” 夏晚星突然停下动作，语气变得严肃，“我查了米娅的直播记录，她最近三个月一直在推一款‘进口香薰片’，销量特别好。我托人买了样品，送去化验，初步检测出含有合成大麻素衍生物跟‘青焰’的成分很像。”
　　林宸皱紧眉：“又是伪装成日用品？” 他想起上周那个高中生的案子，心里一阵发沉。“米娅那边盯紧了吗？”
　　“已经派了两个警员守在她的直播基地。” 夏晚星点头，又补充道，“但她很谨慎，每次带货都是直播结束后才发货，而且用的是不同的物流账号。”
　　林宸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苍南市的阳光很暖，可他心里却凉飕飕的这些看似平常的日用品里，藏着多少看不见的毒？他摸出兜里的《刑事诉讼法》手册，翻开父亲写的便签，指尖反复摩挲着 “程序是正义的底线” 那行字。
　　“林队，苏锐那边……” 夏晚星犹豫着开口，“真要让他参与行动？他毕竟是污点证人，万一出问题……”
　　“现在没别的办法。” 林宸转过身，语气坚定，“他熟悉宋明远的路数，手里还有制毒数据。我们需要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要派人盯着他，不能让他单独行动。”
　　夏晚星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很快变了：“什么？辅警出事了？”
　　林宸的心猛地一沉。他凑过去，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在跨境电商产业园 B 区，发现一名辅警倒在仓库里，身边有个 U 盘，初步判断是吸毒过量……”
　　“U 盘？” 林宸立刻追问，“什么样的 U 盘？”
　　“黑色的，上面有个猫头鹰图案。”
　　林宸的瞳孔骤然收缩。猫头鹰苏锐昨天提到的交易对象，也是父亲笔记里偶尔出现的代号。他抓起外套，对夏晚星说：“马上跟我去现场！”
　　两人冲出办公室，警车的鸣笛声划破街道的平静。林宸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攥得发白。辅警的死，U 盘，猫头鹰图案，还有父亲的旧案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而线头，似乎都指向那个三年前 “已死” 的宋明远。
　　他拿出手机，给苏锐发了条短信：“产业园 B 区出事了，猫头鹰的 U 盘，你知道多少？”
　　过了几分钟，苏锐才回复，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明天审讯室见，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
　　林宸看着短信，眉头皱得更紧。苏锐肯定知道什么，可他偏偏不肯多说。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