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无语女士

25、第 25 章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但是奇怪的是吴声的探视申请却始终没有通过，这让吴声心里很是焦急。
　　寒假如约而至，放假前一晚上沈志恒已经兴奋地收拾起行李，俨然是已经进入了放假模式。
　　反观彭清晏和吴声都在桌前安静坐着，明天还有最后一门思政考试，两人还在复习。
　　背着书的彭清晏有点心不在焉，明明假期到来但自己却没有以往那般开心。
　　寒暑假是彭清晏一年里难得与身处异国的母亲团聚的日子，这段时间彭清晏既不会受到爸爸严厉的管教，自己也有很多新鲜事可以做，可是…
　　彭清晏的视线忍不住转向了吴声，吴声正一只手虚掩在书本上，眼睛直视前方，嘴里正念念有词。
　　不知道吴声放寒假会去哪里？他肯定又要去兼职吧。…彭清晏盯着吴声出了神，直到吴声一转头，两人视线对上。
　　“你…干…嘛…呢？”吴声不解地看着他，摆出口型无声地说。寝室里只有沈志恒收拾东西的声音响起，悉悉索索，彭清晏却仿佛听见一声重响，不知从何而来。
　　下意识地，彭清晏将头转回来，盯着书本开始默念起来。
　　吴声的眼睛是很标准的桃花眼，瞳孔颜色天生有点淡，是类似琥珀的颜色，似乎是基因原因，因为吴声的头发也不似彭清晏那般的纯黑，而是偏棕，眉头皱起会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右眼正下方有有颗黑痣，一颗大一些，一颗小一些，彭清晏观察过，吴声脸上有好几颗痣，除了眼下，下巴和左颊各有一颗，不知为什么这些普通的痣在吴声脸上却显得有些迷人。
　　彭清晏嘴上佯装着还在默念，但心思早就不知飘向何处。
　　腊月二十五，就在快递即将停运的那一天吴声时隔三个月收到了妈妈的来信。
　　一收到信的吴声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妈妈没解释为什么这么久都买来信，但这次的信却格外长，吴声仔细看了后发现有些内容与他前几次寄的信有关。信里妈妈难得没有问吴声有关成绩的事情，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完了许多话，唯一一句对吴声说的话或许就是新年快乐。
　　吴声安静地看完了整封信，然后迫不及待地写了封回信，赶在下午五点之前寄了出去。
　　寄完信吴声心里轻松了些，之前三个月的断联只是一场失误。
　　又是一年过去，距离相聚也不在遥远了…
　　“喂？”清晨吴声还没清醒，就接到了不知谁打来的电话。
　　彭清晏听着电话那头吴声沙哑的声音，不自觉声音也变小了，问道：“你还没起床吗？”
　　吴声从床上坐起来答道：“嗯…刚起来。怎么了？”
　　此时是北京时间早上七点，却是彭清晏所在的地区的晚上七点。
　　这个寒假他时不时给吴声打来电话，今天吴声也没想到他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吴声，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彭清晏的声音听起来颇有活力。
　　“写完了。怎么了？”
　　“我就问问。”彭清晏音调突然变得高昂了一些，“只有八天就要开学了！”
　　“是吗？那还挺快的。”吴声的假期在忙碌中度过，对于时间的流逝都没什么实感，此刻彭清晏提起才有所察觉。
　　“快吗？我觉得很慢诶！so slowly!”说完彭清晏还用英文着重强调了一遍。
　　吴声被逗笑：“为什么，你不是跟你妈妈也很久没见了吗？”
　　“话虽如此，但是几十天过去她也差不多烦我了。”彭清晏的语气听起来倒是一本正经。
　　吴声当然没有当真，从彭清晏前几次兴奋地向吴声描述自己去热带雨林和沙漠探险徒步就知道，彭清晏的妈妈对他很好，彭清晏也很爱她。
　　“我妈妈说我要不要提前一周回去看看爷爷奶奶。”电话那头彭清晏突然说。
　　“那你要回来吗？”吴声的手在棉被上缓缓摩挲着，手掌心传来一阵痒意。
　　彭清晏听着电话那头吴声清列且富有磁性声音应和道：“回来吧，是有点向他们了。”也有点想你…只是这句话彭清晏还不敢说。
　　“那你就回来吧。”吴声顺势说出这句话，只是吴声自己都没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有多迅速有多急迫。
　　吴声的寒假简直是忙碌，除了参加福利院的各种活动，吴声还得去兼职，同时还得保持学习，每分每秒吴声都利用着，而让他停下的只有与彭清晏通话这件事。
　　彭清晏给他打的第一通电话是来询问一道数学题的解法，紧接着每隔一两天彭清晏都会打电话过来，吴声也习惯了耳边响起的彭清晏的声音，毕竟他还没有习惯耳边没有他的声音。
　　一万两千多公里外的纽约，彭清晏正收拾着即将回国的行李，兴致勃勃地收拾着东西，母亲晏云舒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直到彭清晏将箱子合上，晏云舒才冷不丁地说道：“你把护照放里面是打算到时候在机场再拿吗？”
　　“妈！”彭清晏惊叫一声，“你干嘛不早提醒我。”眼神里全是嗲怪。
　　晏云舒耸耸肩，说道：“我这不是提醒你了吗。”
　　“真是，等我收完了你才说。”说着又蹲下身打开箱子翻找着护照。
　　“话说，你箱子这边塞了些什么啊？这么鼓？”晏云舒轻轻踢了踢彭清晏箱子的一侧。
　　拿出护照的彭清晏将箱子又合上，并答道：“这些啊，这些是我带给朋友的。”
　　“朋友？之前怎么没看你带过。”
　　彭清晏想了想，表情似乎有点为难：“是我高中新交的朋友。”
　　“好吧。”晏云舒不再追问。
　　晏云舒又靠近了些彭清晏，一把抱住了还蹲在地上的彭清晏的脑袋，随意揉搓了几下：“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怎么了？舍不得我啊！”彭清晏乖乖待在在妈妈的怀里。
　　“对啊。”晏云舒温柔地看着彭清晏，话语里妈妈是眷恋，“晏清，你说妈妈是不是回国陪你更好些。”
　　彭晏清一时说不出话来，自从父母离婚后，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内和爸爸待在一起，可是扪心自问，和妈妈待在一起他更加自由快乐，但他不能，妈妈现在现在正处在事业关键期，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阻止妈妈追求自己的梦想，尽管…
　　“没事的，妈妈。我寒假暑假过来不就行了吗，这么算起来我在你这待的时间还多些呢！”彭清晏扬起笑容。
　　“是吗？清晏，再等妈妈一下。”晏云舒当然知道自己孩子笑容里隐藏的苦涩。
　　“嗯，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