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无语女士

11、第 11 章

　　又一个周五，吴声因为跟同事换了班要去餐厅打工，放学后便立马回宿舍换了衣服。
　　快步朝着地铁站走去，刚出校门几步路便看见了以李瑞泽为首的一群人站在围墙边，几个人没穿校服，路边还挺着几辆看起来很炫酷的摩托车，和阿虎自称鬼火的摩托车看起来天差地别。
　　吴声才将走近就感受到了来自他们一行人的强烈视线，那股挑衅的视线吴声再熟悉不过，当下吴声立刻明白这些人是来找他麻烦的。
　　“吴声，好巧啊。”李瑞泽伸手拦下前行的吴声，并露出一个在吴声看来毫不真诚的笑容。
　　吴声将手机塞进裤袋，问道：“有什么事吗？”
　　眼前几男几女嘴里正吞云吐雾，大多数人是吴声在学校内没见过的胜任，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只是这条路并不隐蔽甚至可以算得上开放，吴声注意到马路上方有好几个的摄像头，吴声移动了下步子，方便自己的脸能在监控中展示出来。
　　李瑞泽没多和吴声迂回，直截了当地要求吴声：“你离彭清晏远点。”
　　吴声冷漠地反问到：“我离他很近吗？”
　　李瑞泽冷笑一声：“哼，最近一下课你们俩个待在一起，因为你彭清晏现在跟我们一起玩的时间都变少了。”
　　“那你应该找彭清晏，而不是找我，毕竟是他的决定。”
　　“你别理他不就行了！”李瑞泽没忍住冲着吴声喊道，脸色因为嫉妒变得面红耳赤。
　　“行。”吴声没有犹豫立马点头，“那我先走了。”说着就要离开。
　　“你等等。”李瑞泽冲上来拦住他，一脸狐疑地看着吴声。
　　吴声无奈：“你还想干什么？”
　　李瑞泽抓住吴声领子凑近了些，语气满是威胁：“对了我刚听说一个有趣的事你想知道吗？有关你妈妈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声一把揪住了领子，整个人的身体被压在车座上，吴声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李瑞泽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呢？你威胁我？”
　　“对啊，所以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这种事传出去闹大了，被学校开除了也说不定。”李瑞泽的脸因为脖子被勒住逐渐变得通红，话语也因此变得断断续续，身旁围着的几个人见状都跃跃欲试。
　　吴声冷笑一声：“哈…”他松开揪着李瑞泽衣领的手，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朝他说道：“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凌晨一点钟，吴声麻木地将桌上油腻腻的烤串铁签子收进盒子里，原本飘远的思绪被手指上尖锐的刺痛拉了回来，与他一同工作的阿姨惊叫着：“哎呦，你想什么嘞，手指都要被戳穿了。”
　　吴声看着手指尖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没什么反应，阿姨抓住他的手，脱下他的塑料手套用纸巾包住流血的手指，并催促着他：“快捏住，止血。”说着走进后厨喊到，“快，有没嘚包扎的东西，小吴手指流血喽。”
　　手上并没有多大的口子，只是血却怎么都流不停，好不容易才止住，吴声想起身继续去收拾桌子，却被大家按住：“哎呦，你还是先别动了，等会儿手指又出血了。”
　　后厨的李大叔是个肚子有点大的光头大叔，左手纹着青龙右手纹着白虎，此刻他担忧地看着吴声：“小子，你有没去医院看看，你这么点伤口出这么多血，不太正常嘞，是不是那个凝血障碍哦。”
　　吴声点点头，仿佛才想起来这个事实似的：“对，我是有那个病。”话语刚毕，嘴唇也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众人听到那个消息都感到唏嘘，面上全是关心。
　　吴声扬了扬嘴角，佯装开朗对各位说道：“没得事喽，我平时很注意的，而且医生也有给我开药，可以止血的。”
　　大家齐声表示让吴声先休息，老板也明确表示不会克扣今晚工资。
　　众人四下散开，休息了会儿吴声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带上了厚厚的橡胶手套才返回去干活。
　　吴声有凝血障碍，这件事还是他初中时发现的。
　　那时候他正被学校里一群小团体欺负，从一开始的语言攻击，冷暴力，到后来的勒索以及身体上的碰撞。
　　一开始吴声没理过他们，吴声不会浪费时间听那些废话。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吴声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毛了他们。新仇加上旧恨，于是吴声如愿被他们激怒，与他们动了手，手臂被人划伤，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来，脸上被人打了一拳，源源不绝的暖流从鼻腔中涌出。
　　一群人看着血流的架势全都吓傻了，这是吴声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后果，好在早在下课时吴声就叮嘱过同桌：“如果自己上课了还没回来的话麻烦帮他叫下老师。”
　　厕所里，老师如约而至，本来的怒火冲冲子看着昏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吴声瞬间慌了神，于是赶忙呼叫了救护车。
　　事情闹到了教导处，那群学生全被喊走，最后有的被开除有的记了处分。
　　那次偶然让吴声得知自己患凝血功能障碍，他本来只想让自己受点伤好跟对方做个了结，现实却是自己却差点被了结。
　　吴声躺在病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心里突然有了去死的强烈冲动，有了这个病死是不是也更容易了。
　　那天晚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枕头，吴声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悲伤，小小的他突然觉得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好在，福利院里的众人没有放弃他，纷纷给予他鼓励。院长时常给他做心理疏导，吴声才逐渐变得正常了一点。
　　第一次住宿，吴声被安排和一个双腿残疾名叫木木的小朋友住在一起，那个孩子比吴声小五岁，小小的身子常常跟在吴声后面“哥哥，哥哥”地喊着。那个孩子给吴声带来了很大的力量，他不是因为自己更健康而重燃生活的希望，而是因为木木脸上的笑容以及木木对生活的热爱，让他觉得自己还不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