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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痴郎闯祸,暗解危机 ...


  •   晨光把正院的青砖染成暖黄,风卷着昨夜未落尽的菊瓣,滚过回廊的朱漆立柱,落在姜珞妤的裙角。

      她握着温宴安微凉的手,林小满和李氏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李氏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林小满手里攥着块干净帕子,两人指尖都下意识地收紧,透着几分紧张。

      姜珞妤能清晰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柳氏的阴鸷,温子然的审视,还有那个陌生中年男人的锐利,像细密的针,扎得人皮肤发紧。

      “回大人,民女正是姜珞棠。”

      姜珞妤微微躬身行礼,动作标准,不卑不亢。林小满和李氏也跟着屈膝,齐声应道:“见过大人。”

      她能感觉到身边的温宴安身体又绷紧了些,攥着她的手力道加重,指节泛白,像是怕极了眼前的阵仗。

      中年男人是左相府的长史,姓魏。

      他上下打量着姜珞妤,眼神在她腰间的雁纹玉佩上停顿了片刻,又扫过她身边的温宴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

      “温三郎的名声,倒是早有耳闻。”

      柳氏连忙上前打圆场,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

      “魏长史说笑了,三郎只是心智单纯些,并非真傻。珞棠这孩子懂事,把三郎照顾得很好。”

      “是吗?”

      魏长史挑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昨日我家小主在贵府赴宴,归来后腹痛不止,虽说是积食所致,但终究是在温府出的事。

      左相大人特意让我来问问,温府的膳食,向来都是这般不讲究?”

      这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柳氏脸上。

      她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却不敢反驳,只能讪讪地说道:

      “都是误会,误会。昨日的菜都是珞棠亲手做的,她刚嫁进来,许是不懂贵人的口味,往后定会多加留意。”

      魏长史的目光再次落在姜珞妤身上,带着审视:

      “三娘子是下州刺史之女?”

      “是。”

      “听说令尊为官清廉,颇有建树?”

      姜珞妤心里一动,没想到魏长史会突然提起姜承业。她语气平静,避重就轻:

      “家父只是尽己所能,不敢谈颇有建树。”

      “左相大人向来赏识清廉之官。”魏长史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近日有传闻,说令尊在任上颇有敛财之举,不知三娘子可有听闻?”

      来了。

      姜珞妤心里冷笑。

      左相府果然是为了姜承业的贪腐传闻而来,昨日温子然的试探只是前哨,今日魏长史的到访,才是真正的施压。

      “民女未曾听闻。”
      姜珞妤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家父为官多年,素来清廉,想必是有人故意造谣,想败坏家父名声。若是左相大人不信,大可派人调查,家父身正不怕影子斜。”

      “空口无凭,终究难让人信服。”

      魏长史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施压的意味,“左相大人有意提拔令尊,只是这贪腐传闻一日不澄清,提拔之事便一日难定。三娘子若是能拿出令尊清廉的证据,于令尊,于温府,都有好处。”

      这话与昨日温子然所说如出一辙,显然是左相府统一的说辞。

      姜珞妤心里清楚,他们想要的不是证据,而是想通过她,拿捏姜家的把柄,以便日后要挟。

      “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家父的清廉之名,并非靠一纸证据便能证明。”姜珞妤语气依旧平静,“若是左相大人真的赏识家父,自然会相信家父的为人;若是仅凭几句谣言便心生疑虑,那这样的提拔,家父怕是也不敢受。”

      魏长史没想到她会这般强硬,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三娘子倒是伶牙俐齿。只是这事关温府与左相府的交情,还望三娘子三思。”

      “民女心意已决。”

      魏长史盯着她看了片刻,没再继续追问,转而说道:“昨日之事,左相大人并未过多追究,只是希望温府往后能多加留意,莫要再出此类纰漏。今日我来,除了这事,还有一事相告——三日后,左相府将举办家宴,特邀温府派人参加,还望三娘子与三郎一同前往。”

      柳氏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多谢左相大人抬爱,我们定然准时赴宴。”

      魏长史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对着柳氏和温子然微微颔首,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看着魏长史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外,柳氏才松了口气,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眼神阴鸷地盯着姜珞妤:

      “你方才为何要那般顶撞魏长史?左相大人有意提拔你父亲,这是多大的机会,你居然不知珍惜!”

      “主母说笑了,民女只是不想让家父受委屈。”

      姜珞妤语气平淡,“若是为了提拔,便要拿莫须有的证据去自证清白,那这样的提拔,不要也罢。”

      “你!”

      柳氏被她怼得一时语塞,气得胸口起伏。

      温子然连忙上前打圆场,笑着说道:“母亲息怒,三娘子也是一片孝心。左相府的家宴才是要紧事,三日后,三娘子和三郎可要好好表现,莫要再出什么岔子。”

      柳氏冷哼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往正房走去,留下一句:“三日后的家宴,你要好生准备,若是丢了温府的脸,仔细你的皮!”

      姜珞妤拉着温宴安,林小满和李氏紧随其后,转身往汀兰小筑走去。

      走出正院,姜珞妤才感觉到手心的汗已经凉了,黏在衣袖上,很不舒服。

      “真是晦气,这左相府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上来就给我下套,还好姐反应快,不然就要被他们拿捏住了。”

      姜珞妤在心里吐槽,“不过三日后的家宴,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柳氏和温子然肯定不会让我好过。”

      温宴安紧紧拉着她的手,脚步踉跄,却很听话。

      他抬头看了看姜珞妤,眼神空洞,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安慰她。李氏适时说道:“娘子,您别忧心,三日后的家宴,奴婢和小满会仔细打点食材和礼数,定不让主母和大郎找到可乘之机。”林小满也附和:“是啊娘子,姑爷的衣物和随身物件,奴婢也会提前备好,绝不失礼。”

      姜珞妤看着他们,心里微微一暖,拍了拍温宴安的手:“没事了,我们回去了,三郎。”

      回到汀兰小筑,李氏和林小满早已分工备好早饭。

      小米粥熬得黏稠,配上几碟爽口的酱瓜、腌萝卜,还有刚蒸好的白面馒头,热气裹着麦香,扑面而来。

      温宴安一看到食物,眼睛就亮了起来,挣脱开姜珞妤的手,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嘴角沾着馒头屑,却浑然不觉。林小满连忙拿起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了擦嘴角:“姑爷,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李氏则盛了碗小米粥,递到他手边:“三郎,喝点粥润润喉。”

      姜珞妤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慢慢喝着粥,心里却在盘算着三日后的家宴。

      柳氏肯定会在宴会上给她使绊子,想让她出丑,甚至可能会联合左相府的人,给她安上什么罪名。

      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氏,你去库房把我带来的那些香料和食材都清点一下,尤其是适合做宴席的山珍和干货,都分类备好。”姜珞妤放下筷子,“林小满,你去打听一下,左相府的人都喜欢什么口味,有什么忌口,比如是否避荤腥、忌辛辣,都要问清楚。”

      “是,娘子。”

      两人齐声应道,立刻转身分头准备。

      姜珞妤看着温宴安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起身走到嫁妆箱前,打开箱子,从里面翻出一本食谱,里面记录了不少适合宴席的菜式,既有中式的,也有法式的,都是她熟悉的菜式。

      她想,或许可以在宴会上做一道中西融合的菜式,既能惊艳众人,又能展现自己的厨艺,让柳氏和温子然无从挑剔。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跑了进来,脸色慌张:“三娘子,不好了!二公子在祠堂那边出事了,说是三郎把祠堂里的祭祀器物给打碎了!”

      姜珞妤心里咯噔一下。祠堂里的祭祀器物都是温家的传家宝,极为贵重,温宴安怎么会去祠堂,还把器物打碎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姜珞妤压下心里的怒火,拉着温宴安,李氏和林小满紧随其后,快步往祠堂走去。

      祠堂在温府的西北角,平日里很少有人去。姜珞妤赶到时,祠堂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柳氏、温子然、温子墨都在,还有几个族里的长辈。温子墨站在祠堂门口,脸色阴沉,指着地上碎裂的瓷器,对着温宴安厉声呵斥:

      “你这个傻子!居然敢打碎祠堂里的祭祀器物,你可知这是温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毁了温家的根基!”

      温宴安被他一吼,吓得往姜珞妤身后缩了缩,紧紧抓着她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恐惧,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辩解。李氏上前一步,挡在温宴安身侧,语气坚定:“二公子说话可要讲证据,三郎心智不全,怎会故意打碎祭祀器物?定是有人故意引诱他!”林小满也跟着点头:“是啊二公子,姑爷平日里连易碎的碗碟都不会碰,怎会去动祠堂的宝物?”

      柳氏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对着族里的长辈说道:“各位长辈,你们都看到了,这傻子居然敢在祠堂里撒野,打碎祭祀器物,这是对祖先的大不敬!若是不严惩,日后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族里的一位长辈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碎裂瓷器,又看了看缩在姜珞妤身后的温宴安,语气沉重:“祭祀器物是温家的根基,怎能说打碎就打碎?三郎虽然心智不全,但也不能如此纵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长辈说得是。”

      柳氏立刻附和,眼神阴鸷地盯着姜珞妤,“三娘子,你身为三郎的娘子,没能看好三郎,也有责任。今日这事,你必须给温家一个交代!”

      姜珞妤看着地上的碎裂瓷器,又看了看神色得意的温子墨,心里已然明了。

      这肯定是温子墨故意引诱温宴安来祠堂,然后设计让他打碎了祭祀器物,想借此陷害她和温宴安,让她在温家抬不起头。

      “主母说笑了,三郎心智不全,怎会故意打碎祭祀器物?定是有人故意引诱他,想陷害他。”

      姜珞妤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慌乱,“而且,这祭祀器物放在祠堂里,有专人看管,三郎怎么会轻易接触到?说不定是看管之人疏忽,才让三郎有机可乘。”

      “你胡说!”

      温子墨厉声呵斥,“我亲眼看到是他自己跑进来,拿起祭祀器物玩耍,然后不小心打碎的!这里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几个站在一旁的下人立刻附和:“是,二公子说得是,我们都看到了,是三郎自己打碎的。”

      姜珞妤心里冷笑。

      这些下人都是柳氏和温子墨的心腹,自然会帮着他们说话。

      她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祠堂里,李氏和林小满跟着进去,李氏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枝,林小满则蹲下身,轻轻拨开碎裂的瓷器碎片。

      地上的碎裂瓷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脚印,看起来像是温宴安的,但脚印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脚印,显然是别人的。

      而且,祭祀器物摆放的位置比较高,以温宴安的身高,根本不可能轻易拿到,除非有人把他抱起来,或者把器物递到他手里。

      “主母,各位长辈,”

      姜珞妤转身,语气坚定,“我有证据证明,三郎是被人陷害的。”

      柳氏的脸色一变:“你有什么证据?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各位请看。”

      姜珞妤指着地上的脚印,李氏用木枝圈出两个脚印的轮廓,“这祭祀器物摆放的位置很高,三郎的身高根本不可能拿到,除非有人协助他。而且,地上除了三郎的脚印,还有另一个人的脚印,这说明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另外,我刚才查看了碎裂的瓷器,发现瓷器的碎片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不像是不小心打碎的,倒像是被人故意砸碎的。”

      族里的长辈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地上的另一个脚印,还有瓷器碎片上的划痕。

      他们的脸色都变了变,看向温子墨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温子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胡说!这脚印说不定是之前留下的,划痕也可能是打碎时不小心造成的!”

      “是吗?”

      姜珞妤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那不如我们问问看管祠堂的下人,看看今日是谁带着三郎来的祠堂,又是谁在旁边看着他。”

      看管祠堂的下人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敢说话。

      柳氏见状,知道再纠缠下去对温子墨不利,连忙开口打圆场:“好了,这事或许真的是个误会。三郎心智不全,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就这样算了,以后多加看管便是。”

      “主母说得轻巧。”

      姜珞妤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祭祀器物是温家的传家宝,怎能说算就算了?今日之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还三郎一个清白,也给温家祖先一个交代。”

      族里的长辈们也点了点头,语气沉重:“三娘子说得是,这事必须查清楚,不能就这么算了。”

      温子墨见躲不过去,心里一横,对着族里的长辈说道:“各位长辈,既然三娘子非要查,那便查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查出什么证据。”

      姜珞妤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看管祠堂的下人说道:“你老实交代,今日是谁带着三郎来的祠堂,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你如实交代,我可以饶了你;若是你敢隐瞒,休怪我不客气!”

      看管祠堂的下人被她眼神一慑,吓得腿一软,跪了下来,哭着说道:“是二公子,是二公子让我把三郎带到祠堂来的,他说让三郎在这里玩耍,还让我把祭祀器物拿给三郎看,说是让他开开眼界。我没想到,三郎会不小心把器物打碎,二公子还让我说是三郎自己打碎的,不然就辞退我。”

      真相大白。

      族里的长辈们脸色都沉了下来,看向温子墨的眼神满是失望和愤怒:“子墨,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情?居然为了陷害三郎,不惜打碎祭祀器物,对祖先大不敬!”

      温子墨的脸色惨白如纸,瘫软在地,说不出话来。

      柳氏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没想到温子墨这么不争气,居然被姜珞妤轻易就查出了真相。她只能强装镇定,对着族里的长辈说道:“各位长辈,子墨年轻不懂事,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情,还望各位长辈看在他年幼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年幼?他都已经二十岁了,还不懂事?”

      族里的一位长辈厉声呵斥,“祭祀器物是温家的根基,岂能容他这般糟蹋?必须严惩!”

      “长辈说得是。”

      另一位长辈附和,“依我看,就罚子墨在祠堂里跪三天三夜,好好反省,另外,赔偿祠堂里的损失,以后不得再参与温家的任何事务!”

      柳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族里的长辈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只能不甘心地应道:“是,都听各位长辈的。”

      姜珞妤看着瘫软在地的温子墨,心里冷笑。这就是柳氏和温子墨的伎俩,想陷害她和温宴安,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既然真相已经查明,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姜珞妤拉着温宴安,李氏和林小满跟在身后,对着族里的长辈躬身行礼,转身往汀兰小筑走去。

      走出祠堂,温宴安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已经过去,紧紧拉着姜珞妤的手,脚步轻快了些,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开心。林小满笑着说道:“姑爷,以后可不能再跟着二公子乱跑了,不然又要被人陷害了。”李氏也点头:“是啊三郎,往后要跟在娘子身边,别单独去偏僻地方。”

      姜珞妤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这个痴傻的夫君,虽然有时候会给她惹麻烦,但也让她有了更多的理由去反击柳氏和温子墨的陷害。

      而且,她总觉得,温宴安刚才在祠堂里,虽然看起来害怕,但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明,像是知道自己被陷害,却无法表达。

      回到汀兰小筑,李氏给温宴安端来一块刚做好的桂花糕,林小满则收拾着带回的食盒。

      温宴安小口小口地吃着桂花糕,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像是在发呆。

      但姜珞妤却注意到,他的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摩挲着糕饼的边缘,动作缓慢而重复,像是在做某种仪式。而且,在她提到温子墨受到惩罚时,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三郎,你是不是也觉得温子墨活该?”姜珞妤轻声问道。

      温宴安抬起头,对着她傻笑,点了点头,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回应她。

      姜珞妤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或许,这个痴傻的夫君,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虽然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接下来的几天,姜珞妤一边准备三日后左相府的家宴,一边暗中收集柳氏和温子然的把柄。李氏按她的吩咐,清点库房食材,将适合宴席的山珍、干货分类整理,还提前腌制了一些腊肉、酱菜备用;林小满则去打探柳氏和温子然的行踪,回来禀报:“娘子,大郎最近经常去城外的别院,与一些江湖人来往密切,像是在秘密训练人手,囤积物资。而且,主母经常与左相府的人私下联系,传递一些信件,奴婢没能看清里面写了什么,但看到送信人腰间挂着左相府的令牌。”

      姜珞妤心里清楚,柳氏和温子然与左相勾结,肯定在策划什么阴谋,或许是想借着左相的势力,在朝堂上谋夺更大的权力,甚至可能有谋反之心。她必须尽快找到他们谋反的证据,阻止他们的阴谋,保护姜家,保护更多的人。

      三日后,左相府的家宴如期举行。

      姜珞妤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窄袖襦裙,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脸上画了一层轻薄的底妆,描了淡淡的眉,唇上点了一点豆沙色的口脂,既符合大家闺秀的身份,又透着一股清冷的灵气。

      温宴安穿着一身干净的素衣,头发梳得整齐,跟在姜珞妤身边,李氏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姜珞妤特意准备的菜式,林小满则拿着温宴安的随身帕子和小点心,紧紧跟在身后。

      温府的马车停在左相府门口,姜珞妤拉着温宴安,跟着柳氏和温子然,走进了左相府。

      左相府果然气派非凡,朱红色的大门,高高的院墙,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有尽有,比温府豪华得多。

      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

      左相柳崇远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面容阴鸷,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他的身边坐着几位夫人和公子,看起来都是左相府的重要人物。

      柳氏和温子然连忙走上前,对着左相躬身行礼:“下官夫人,下官之子温子然,见过左相大人。”

      左相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免礼,坐吧。”

      姜珞妤拉着温宴安,李氏和林小满站在她身后,也跟着躬身行礼:“民女姜珞棠,见过左相大人。”

      左相的目光落在姜珞妤身上,带着审视,又扫过她身边的温宴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温三郎倒是生得清秀,只是可惜了。”

      柳氏连忙打圆场:“左相大人说笑了,三郎只是心智单纯些,并非真傻。”

      左相没再说话,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

      宴会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众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交谈,时不时地看向左相,像是在揣摩他的心思。姜珞妤坐在角落里,拉着温宴安,李氏和林小满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随时等候吩咐。她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好奇,有轻视,还有几分探究,让她很不舒服。

      温宴安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林小满递来的小块点心,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但姜珞妤却注意到,他的指尖偶尔会微微蜷缩,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宴席开始后,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姜珞妤没什么胃口,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柳氏和温子然会在宴会上玩什么花样。果然,没过多久,柳氏就站起身,对着左相躬身行礼:“左相大人,今日能参加您的家宴,是温家的荣幸。我这儿媳珞棠,厨艺不错,今日特意为您准备了一道菜,还望您能尝尝。”

      左相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哦?是吗?那就呈上来看看。”

      柳氏连忙示意身边的丫鬟,丫鬟端着一道菜走了上来,放在左相面前。

      这道菜看起来精致可口,香气扑鼻,但姜珞妤心里清楚,柳氏肯定在菜里动了手脚,想让她出丑,甚至可能会对左相不利,然后嫁祸给她。

      “这道菜名为‘龙凤呈祥’,是珞棠特意为您做的,还望您能喜欢。”柳氏笑着说道。

      左相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让人看不出他对这道菜的评价。

      柳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紧紧地盯着左相。

      就在这时,左相忽然放下筷子,语气平淡:“这道菜味道不错,只是火候稍欠,而且,里面似乎还加了一些不该加的东西。”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不敢相信:“左相大人说笑了,这道菜都是珞棠按照规矩做的,怎么会加不该加的东西?”

      “是吗?”

      左相挑眉,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把这道菜拿去查验一下。”

      随从应道,拿起那道菜,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柳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满是慌乱,看向姜珞妤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怨毒,像是在怪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姜珞妤心里冷笑。她早就料到柳氏会在菜里动手脚,所以在做菜的时候,特意在菜里加了一些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本身无毒,但与某种食材混合后,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味道,容易被察觉。

      而且,她还在菜里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标记,李氏刚才端菜时特意留意过,证明这道菜是柳氏让丫鬟端上来的,与她无关。

      没过多久,随从回来了,对着左相躬身行礼:“回大人,这道菜里确实加了一些不该加的东西,是一种慢性毒药,少量食用不会致命,但长期食用,会损害身体。”

      左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阴鸷地盯着柳氏:“柳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家宴上下毒,还想嫁祸给三娘子!”

      柳氏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哭着说道:“左相大人饶命!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是珞棠,是她想陷害我,这道菜是她做的,与我无关!”

      “主母说笑了,这道菜虽然是我做的,但却是你让丫鬟端上来的,而且,我在菜里加了特殊的香料,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菜里动手脚。”姜珞妤站起身,李氏递上一根细针,针尖上沾着一点菜汁,“而且,我在菜里留下了一个标记,针上的痕迹可以证明,这道菜在端上来之前,被人动过手脚。”

      左相让随从把菜端过来,果然在菜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标记,而且,经过查验,这道菜确实被人动过手脚,下毒之人正是柳氏身边的丫鬟。

      真相大白。

      左相的脸色更加阴沉,对着柳氏厉声呵斥:“柳氏,你居然敢在我的家宴上耍花样,还想嫁祸给三娘子,你可知罪!”

      柳氏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左相大人饶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温子然也连忙跪倒在地,求情道:“左相大人,家母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情,求您看在温家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

      左相冷哼一声,语气冰冷:“温家的面子?你们温家也配谈面子?今日之事,若是不严惩,日后你们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人,把柳氏和她身边的丫鬟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随从应道,上前拉起柳氏和丫鬟,拖了出去。柳氏的哭声和求饶声渐渐远去。

      温子然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宴会厅里的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温家的主母居然敢在左相府的家宴上下毒,还想嫁祸给三娘子,真是胆大包天。

      姜珞妤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丝毫同情。柳氏这是自作自受,她早就该想到,害人终害己。

      左相的目光落在姜珞妤身上,带着几分欣赏:“三娘子,你倒是聪明,居然能提前察觉到柳氏的阴谋,还留下了证据。”

      “左相大人过奖了,民女只是不想被人陷害。”姜珞妤躬身行礼,语气平静。

      “不错,不错。”左相点了点头,“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气。关于你父亲的贪腐传闻,我会派人调查清楚,若是传闻不实,我定会提拔他。”

      “多谢左相大人。”

      姜珞妤应道,心里却在冷笑。左相这是想拉拢她和姜家,为他所用。

      但她不会轻易相信左相的话,她知道,左相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家宴继续进行着,但气氛却变得有些沉闷。众人都小心翼翼地交谈,不敢再轻易提及刚才的事情。

      姜珞妤拉着温宴安,坐在角落里,李氏在一旁给她剥了一颗葡萄,递到她嘴边,林小满则给温宴安添了块点心。

      姜珞妤慢慢吃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柳氏被关进了柴房,温子然也受到了惊吓,暂时不会再对她和温宴安构成威胁。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左相府的水很深,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到温府,继续收集柳氏和温子然的把柄,找到他们与左相勾结的证据。

      温宴安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点心,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的指尖微微蜷缩,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冷冽的光。他知道,柳氏和温子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在背后继续给姜珞妤使绊子。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护好姜珞妤,哪怕是以痴傻的模样,哪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家宴结束后,姜珞妤拉着温宴安,李氏和林小满跟在身后,跟着温子然,离开了左相府。

      坐在马车上,温子然脸色惨白,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

      回到温府,温子然立刻让人把柳氏从柴房里接出来,找大夫为她诊治。

      柳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眼神里满是怨毒,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姜珞妤。

      姜珞妤回到汀兰小筑,松了口气。

      经过今日之事,她在温府的地位算是稳固了一些,柳氏和温子然暂时不会再对她和温宴安构成威胁。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危险和挑战还在后面等着她。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庭院里的灯火被点亮,昏黄的光映在青砖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姜珞妤拉着温宴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李氏端来一壶热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姜珞妤,一杯放在温宴安手边,林小满则收拾着带回的食盒和物件。

      “三郎,今日之事,真是谢谢你。”

      姜珞妤轻声说道。

      温宴安抬起头,对着她傻笑,点了点头,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回应她。

      姜珞妤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痴傻的夫君在身边,还有李氏和林小满这样忠心的人,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至少他们不会算计她,只会用最纯粹的方式依赖她,陪伴她。

      她不知道,这场关于宅斗、权谋和人心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柳氏和温子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左相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在背后继续策划阴谋,想让她身败名裂。

      但她不会退缩,她要在这深宅大院里,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揭开所有的阴谋和秘密。

      温宴安看着她沉思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安慰她。

      姜珞妤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三郎。”

      她不知道,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温宴安的心湖,激起了圈圈涟漪。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像是在承诺什么,又像是在压抑什么。

      夜深了,风越来越凉,姜珞妤拉着温宴安回屋休息,李氏和林小满在外间收拾妥当,也各自歇下。躺在床上,姜珞妤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今日左相府家宴上的事情,还有柳氏和温子然的阴谋。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而温宴安,躺在她身边,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但他的眼睛却微微睁着,看着天花板,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他的心里,也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柳氏和温子然肯定会变本加厉地刁难姜珞妤,他必须做好更充分的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护好她,哪怕是以痴傻的模样,哪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窗外的月亮渐渐西斜,洒下的月光越来越淡,庭院里的铜铃依旧在轻响,像是在无声地守护着这片刻的安宁。

      而这安宁之下,暗流涌动,一场关于人心和权谋的较量,还在继续。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走动,却很快又消失了。

      姜珞妤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窗外。

      她知道,肯定是柳氏或温子然派来的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她必须更加小心,不能让他们抓住任何把柄。

      夜色越来越浓,庭院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天上的月亮,依旧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洒下清冷的月光,照亮着这深宅大院里的一切。

      而这深宅大院里的阴谋和算计,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温宴安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手心微微出汗,像是在承诺什么。

      姜珞妤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他在身边,或许真的可以无所畏惧。

      “三郎,谢谢你。”

      姜珞妤轻声说道,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温宴安,依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他知道,明天,又将是不平静的一天,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晨光微亮时,李氏轻轻敲了敲房门:“娘子,该起了,今日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姜珞妤揉了揉眼睛,推了推身边的温宴安,轻声说:“三郎,该起了。”

      温宴安揉了揉眼睛,对着她傻笑,嘴里“啊啊”地叫着,伸手想拉她的衣袖。

      就在这时,林小满脸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娘子,不好了!主母和大郎从柴房出来了,说是要去祠堂,还说要找您和姑爷讨说法!”

      姜珞妤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向温宴安,他的眼神里,似乎也闪过一丝凝重。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说道:“知道了,我们走。”

      温宴安紧紧跟着她,李氏和林小满紧跟其后,走出汀兰小筑时,晨光正好穿过回廊,照在四人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却驱不散即将到来的阴云。

      柳氏和温子然带着一群人,已经在祠堂门口等候。柳氏脸色阴沉,眼神阴鸷地盯着姜珞妤,语气冰冷:“三娘子,昨日你在左相府的家宴上,故意陷害我,今日我一定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姜珞妤看着柳氏,心里冷笑。柳氏这是贼喊捉贼,想借着昨日的事情,报复她和温宴安。

      “主母说笑了,昨日之事,真相早已查明,是你自己在菜里下毒,想嫁祸给我,与我无关。”

      姜珞妤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你胡说!”

      柳氏厉声呵斥,“昨日之事,都是你策划的,你想陷害我,夺取温府的权力!今日我一定要让你和这个傻子付出代价!”

      温子然也上前一步,语气冰冷:“三娘子,家母说得是,今日你必须给温家一个交代,否则,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李氏上前一步,挡在姜珞妤身前,语气坚定:“主母和大郎说话可要讲证据,昨日之事,左相大人已经查明真相,怎能颠倒黑白!”林小满也跟着点头:“是啊,姑爷向来老实,怎会参与这些阴谋!”

      就在这时,温宴安突然像是被激怒了,猛地推开姜珞妤,扑向最前面的一个家丁,对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家丁疼得大叫一声,连忙后退。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痴傻的三郎居然会动手咬人。

      温宴安站在那里,眼神里满是愤怒,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保护姜珞妤。

      姜珞妤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个痴傻的夫君,虽然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在她遇到危险时,会下意识地保护她。

      “你这个傻子!居然还敢咬人!”柳氏气得脸色铁青,对着家丁们厉声呵斥,“给我好好教训他!”

      家丁们再次上前,想要抓住温宴安。

      姜珞妤挡在温宴安身前,语气坚定:“谁敢动他,我就跟谁拼命!”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族里的几位长辈走了过来。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特意过来看看。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位长辈皱着眉头,语气沉重,“昨日之事,真相已经查明,你们何必还揪着不放?”

      柳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族里的长辈,不敢说话。

      “长辈说得是。”

      另一位长辈附和,“三娘子和三郎都是无辜的,柳氏,你应该放下恩怨,好好打理温府的事务。”

      柳氏知道,有族里的长辈在,她今日无法报复姜珞妤和温宴安,只能不甘心地说道:“既然各位长辈都这么说,那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了。”

      看着柳氏和温子然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姜珞妤才松了口气,手心已经沁出了薄汗。

      温宴安拉着她的衣袖,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安慰她。

      姜珞妤看着他,又看了看身边的李氏和林小满,心里忽然觉得,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有他们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好了,我们回去了,三郎。”

      姜珞妤拉着温宴安,往汀兰小筑走去。

      回到汀兰小筑,庭院里的阳光正好,洒在青砖上,暖洋洋的。

      温宴安坐在石凳上,李氏递给他一块桂花糕,他小口小口地吃着,林小满则在一旁收拾着散落的杂物。

      姜珞妤坐在他身边,看着天上的太阳,轻声说道:“三郎,有你和李氏、小满在,真好。”

      温宴安抬起头,对着她傻笑,点了点头,嘴里“啊啊”地叫着。

      李氏站在一旁,笑着说道:“娘子说笑了,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林小满也跟着应和:“能伺候娘子和姑爷,是奴婢的福气。”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紧紧地靠在一起,像是永远不会分开。

      就在这时,温宴安忽然拿起一块桂花糕,先递到姜珞妤嘴边,又分别递给李氏和林小满,嘴里“啊啊”地叫着。

      三人愣了一下,随即都笑了,姜珞妤张嘴咬了一口,李氏和林小满也各自接过一小块,轻声道谢。

      庭院里的菊花开得正盛,风卷着花瓣,落在四人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好好过。”

      姜珞妤轻声说道。

      温宴安对着她傻笑,用力点头。

      李氏和林小满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暖意。

      “娘子,奴婢去准备午饭吧,今日做三郎爱吃的糖醋排骨。”李氏说道。

      林小满也点头:“奴婢去摘些新鲜的青菜,搭配着吃更爽口。”

      姜珞妤笑着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再看看身边吃着桂花糕的温宴安,姜珞妤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三郎,好吃吗?”

      她轻声问道。

      温宴安对着她用力点头,嘴里“啊啊”地叫着,又拿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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