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系一人》泗伙

9、第 9 章

　　刚转身上二楼，就对上红娘子一副看好戏的双眼。
　　“刚出门还没半个时辰吧，怎么，就完事儿了？”
　　“哪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宁有些心累，这一搅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事情的发展步入正轨。
　　红娘子垂下眼眸，问姜宁：“你有把握吗？”
　　她如实的摇摇头。
　　其实，她并没有把握一定要拿下谁，只是要想走得更远手中就必须得掌握权利，从李逸手中占有一点点权利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便可平步青云。
　　只是聪明男人从不会喜欢一个肖想他地位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像李逸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红娘子慢慢向她走进，拍了怕她的肩膀：“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怎么，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讲，能帮的我尽量帮。”
　　她重重的点点头，语气诚恳：“多谢红姐。”
　　一连过去数日，怡红院亦如以往那般人声鼎沸。大厅里行客摩肩接踵，舞台上的姑娘们随着欢快的奏乐轻舞腰肢。
　　昏暗的角落里，男人独自坐在一旁静静的观赏台上姜宁曼妙的舞姿。
　　自从知道姜宁在这儿之后的好几天里，裴清樾每晚都来，有时能见到她在台上跳舞，有时能看到她逡巡于各色男人之间为他们斟茶倒水。
　　每每看到这儿，他都烦闷得只管一个劲灌酒，可她偏偏不看他一眼，只当他是陌生人一般。
　　“这男人怎么回事儿啊，来了几晚，什么都不干，就喝酒。”
　　晴昭也是观察他好几天了，看男人这容貌气质也不像是适合寻欢作乐之徒，可他偏偏一来就坐好几个时辰。
　　“我看八成是为情所困。”晚秋暗自猜测，接着向晴昭使了下眼色。
　　“而且你没发现吗，他次次都望着姜宁。”
　　“哎呀，没想到这姜宁妹妹能有这么大本事，还真是小瞧了她。”
　　前几日她被李大人带走可是在怡红院传遍了，惹得众人艳羡。
　　可没成想，这几日李大人没再光顾怡红院，大家纷纷猜测姜宁是不是被抛弃了。
　　谁知这又来一个，而且看着痴心程度不是好打发的主。
　　在她们这儿怡红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招惹谁都不要招惹老实男人，还起情债来可是很麻烦的。
　　一连数日的异常，红娘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只是姜宁也没有任何动作，她自然是不好上前打扰。
　　她会根据来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气质容貌给他人定个性，尽管大半都是普通人士，但眼瞧这应该是一位读书人，一身正气。
　　找到姜宁，她也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心里话：“姜宁，我看那位男子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要不你去陪陪他。”
　　姜宁点头应允，便朝着裴清樾的席位走去。
　　还在暗自伤神的男人看清来人，瞬间清醒了几分。
　　只见她向他靠近，倒了杯酒递给他。
　　男人抿唇接过酒杯。
　　“裴公子年芳几许？”
　　“十,十七。”稍显紧张，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心下了然，接着又继续询问：“家中可有为你寻找合适的婚配？”
　　“我......未曾。”
　　“那裴公子心悦我吗？”
　　听到这话，男人一抬头对上她笑意弯弯的眉眼，一颗心像是被牢牢攥紧。
　　面上火热，连呼吸都忘了几分。
　　“嗯，喜......喜欢的。”
　　声音细小轻柔，好似一片羽毛在人的心弦上轻轻抓挠。
　　但下一刻，女人的话宛如冰窖传入他的脑海中。
　　“裴公子，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你既已知晓我是做什么的，又何必这样做呢？难不成你是想与我做一些男欢女爱之事？”
　　白净的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胸膛，整个人向他怀里靠近。
　　看着怀里温软如玉般的女子，裴清樾慌了慌神，一把拽住她的双臂，直直的盯着她说：“姜姑娘，你告诉我，需要多少银两，我赎你好不好。”
　　坚定的眼神令姜宁愣了一秒，她收回心思，眼里一丝玩味：“裴公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以为你是谁，赎我，你还不够格。”
　　姜宁抽出双臂，坐直身子，调整好呼吸，正言正色对他说：“裴公子，我还有事，需要叫几个姐妹来陪陪你吗？”
　　“不......不必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男人松垮着肩膀良久未动，像被人抛弃一样，满脸落寞。
　　姜宁不是个心软的性格，现在她只能自私自利一点。听到男人的承诺她也很心动，体验过一无所有的她不想再为情所困了。
　　她要在这个社会立足，就必须得心狠一点。
　　临近冬日，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大家也不怎么愿意出门，最近怡红院的生意也逐渐有些冷淡。
　　为了招揽更多顾客，红娘子打算拍买乐伎。
　　这天，几个未出阁的少女在台上分别跳个舞或弹奏曲子，随后由底下的人出价，价高者可以带走。
　　轮到姜宁时，她抱着琵琶弹奏了一曲《春夜雨》，琴声婉转动听。
　　她未将心思全部放在李逸身上，在知道自己与李逸再无可能后，便将主意打在其他几个富家子弟身上。
　　他们虽不及李逸位高权重，好歹以她的水平能拿捏得住。
　　前几日，她将消息放出，望着底下叫价的人，她面无表情。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六百两第一次，六百两第二次，还有没有更高价的。”
　　沉静的大厅，此时，能拍出六百两的已是目前的最高价。
　　姜宁微笑着与叫出六百两的谢公子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谢洄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本以为到这时就已经结束了，谁知闯进一个男人，面带急色，气息不均高声喊到：“六百五十两。”
　　裴清樾脚步匆忙的赶来，看了一眼台上的姜宁，平复躁动的心，还好赶上了。
　　众人开始纷纷打量身后的男人，身材修长，纯白的外衣上还沾着些泥土，双手冻得通红，脚上的布鞋还有些许未擦干净的泥。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下人士，谢洄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继续叫价：“七百五十两。”他要速战速决。
　　男人紧跟其后：“八百两。”
　　到这已经超出了谢洄的预算，但一想到被这不知名的家we伙压了一头压下心里的不适，咬牙开口：“九百两。”
　　“一千两。”听清男人掷地有声的一击回复，宾客们瞬间瞪圆了双眼。
　　这至于吗？就为了买一个女子的初夜下这么大的手笔，而且看这男人也不像是一副有钱人的样子。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这人是谁时，一旁的红娘子出声询问：“这位公子你确定您能付得起一千两？咱们这儿可不兴赊账。”
　　“我可以。”
　　红娘子侧头瞧了瞧姜宁，只见她呆呆地望着裴清樾。
　　“那好，还有哪位客官要加价的吗？”
　　谢洄心有不甘的抓紧了手中的扶椅，要是让他爹知道了自己花一千两买个女人的话，他非得打断他的退不可。
　　“一千两第一次，一千两第二次，一千两第三次，好成交。这位公子您可以带姜宁下去了。”
　　这场交易没有中的欢呼，有的只是众人一言不发的盯着这场闹剧。
　　以往拍的最高价也只是七百两，能拍出一千两，这二人到底是何种关系？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裴清樾缓缓走上台牵起姜宁的手离开了怡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