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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水&瑜』【风瑜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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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水&瑜』【风瑜公主】
※※※
不知昏睡了多久,当我逐渐恢复意识时,身体蜷曲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内,后脑勺像是被人闷了一棍子,钝钝地疼。
努力抬起千金重的眼皮,眼前一片黑暗。
“天!这是什么鬼地方?”嘟囔一声,我挣扎着坐起身子。
抬手揉了揉额角,想起昏迷前的点滴,我条件反射似地伸手到胸前摸那鱼坠子。当我将它从衣服中扯出时,它正发出淡淡的三色光晕。心里一惊,我将手中的坠子抛开,惊恐地向后移动着身体。
“吱——嘎!”
随着一声厚重的钝响,我身后的“墙”略微晃动了一下,黑漆漆的空间□□进一丝亮光。转过身,借着光线打量四周,我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待在一个大柜子里!那透光的缝隙是两扇门中间的门缝。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难道我被绑架了?我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难道我长得很像某个豪门千金?绑匪认错了人误绑了我?我心里又打了一个激灵!
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刚获了大奖的我,此刻不是应该在鲜花的簇拥下+闪光灯的照耀下接受众人艳羡目光的洗礼吗?
貌似我刚得了十万块的奖金?
貌似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挥霍呢!
等,等一下——
十万块?
难道,难道……难道这些绑匪是为了那十万块的奖金?
莫非真应了那句古话:鸟为食亡,霓为钱死?
思至此,我心中登时淋漓一片。
※※※
“救命呀!来人啊!”我跪在柜子里,边拼命敲着柜门,边鬼哭狼嚎地叫喊着:“我还年轻貌美,我还不想死啊!”
“柜子里有人!”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厚重低沉的声音,我立马停住手中的动作,小心肝猛烈地抖了抖——
莫非是绑匪?
转念一想:不对啊!绑匪怎么会不知道柜子里有人?
那么……
那么这声音就是可以救我小命的人啦?
反应过来后,我立马使出吃奶的劲儿狠命地敲着柜门,同时更加卖力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啊!”
“快去通知尹将军,这边发现活口!”
啥?活口?
难不成还有死口?
还有那个啥——将军?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不管了,管它将军还是大炮的,此刻大霓的小命最要紧!
“救命啊!”我继续撕心裂肺地喊着。
“尹将军,这柜子里有女子喊救命,你看……”
“将锁撬开,救人!”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飘进了我的耳朵。
“是!”
片刻之后,我面前的柜门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门缝处传来铁棍撬锁的声音。
“姑娘,请不要担心,末将立刻救你出来”刚才浑厚的男声此时变得温柔悦耳。
“嗯嗯嗯!”我在柜中连连点头:“谢谢你们啊!”
仔细思索一下他的话,我脑中打起了N+N=2N个激灵:
啥?末将?
啥啥?姑娘?
这年头还流行叫姑娘吗?不管了,只要能救我出来叫我亲娘我都愿意!
“碰哧——!”
外面传来铁块落地的声音。
柜门从外打开时,我眼前冒出一片金光。由于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适应不了突然而来的光明,我条件反射似地用手去捂住双眼。
少顷,迷了迷眼睛,我慢慢松开手指——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我身体后仰,惊慌地往柜子里缩了缩。
这这这是哪个剧组的拍摄现场?
此刻,我面前站得既不是我想像中的人民警察,也不是军中绿花解放军叔叔!面前这人映入我眼帘后,我脑中瞬间蹦跶出一句话:满身尽披黄金甲!
天呐!
莫非这是山寨版《黄金甲》的拍摄现场?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身着盔甲的某男盯着惊恐万分的我,蹙着眉迟疑地开口。
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我怯怯地打量着他:
此男身材高大,头戴金盔,身披战甲,腰别宝剑,身后还飘扬着火红色的绣虎披风。目光收近——
哟!瞧这五官:眉如飞剑,目赛朗星,鼻挺翼宽,唇薄齿白。刚毅的面布线条若刀砍斧削,立体和谐!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造就的艺术品嘛!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的皮肤是我最哈的古铜色耶!啧啧,多MEN多阳刚的一个孩子呀!
眼珠滴溜滴溜转了一圈,我暗自捣鼓:这娃娃长得这么有型,不会是剧组的主演吧?
思至此,我的心境平和了许多。迅速爬出柜子,我在盔甲男面前摆了个自认为很高贵冷艳POSE,同时心里暗念:上帝保佑!保佑盔甲男刚才没有听到我撕心裂肺般的鬼哭狼嚎,否则此时我努力塑造的高雅形象就岌岌可危了!
他蹙着剑眉看着我,眼中写满了困惑,芒似碎钻的眸光俯览而下,视线从我的头顶渐渐向下移动 。
小心地抬眼看他时,我扑捉到他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有一丝滞愣。
呃?我还没洗脸,莫非、莫非他看到我眼角上的眼屎了?
敛去眸中的滞色,他的眸光迅速被我脖子上的鱼坠子吸引过去。愣神盯着那坠子3秒后,他漆黑锃亮的瞳内光速般地闪过鄂讶、恍然、惊喜等一连串情绪。我还没来得及思量那些眸色,他却闪电般地抱拳跪下,浑厚清亮的音色中夹杂着难掩的惊喜:“末将尹战叩见风瑜公主!末将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罪该万死!”
我膛目结舌!
此时,他旁边的几个小兵也纷纷放下兵器,跪倒在地齐声道:“草民参见公主殿下。”
这这这这演得是哪一出?
“那个、那个你们好像认错人了!我我我我不是什么公主!”我摇着双手,结结巴巴地解释,心中泛起了百年难得一泛的不详之感。
“公主殿下,王爷王妃已……已归天,请公主节哀!”盔甲男神情悲痛。
王爷?
王妃?
我踉跄了一下!理了理呈浆糊状的思绪,暗想:以本霓积累了20年的人生经验来看,此时我若不是做梦,不是误闯某剧组,不是被人恶整,那么就是穿穿穿穿越了!而且还穿穿穿穿穿成那个叫啥“疯鱼”的公主!
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妈呀!货真价实的疼!SO,“梦游”这种可能被华丽丽地否定了!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摄影器材和身着现代装的剧组人员。SOSO,“拍戏”这个可能被梦幻幻地否定了!
仔细回想,我是一“觉”从北京世锦大酒店的接待室内“睡”到这间装修得富丽堂皇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的。和颊丫头两人从S市到北京参赛,我们根本没与任何人结仇,小颊那个小气鬼,绝对不会舍得花钱请帅哥演戏整我!SOSOSO,“恶整”这个可能被很现实地否定了!
那么……
那么……
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我真的华丽丽黑乎乎金灿灿梦幻幻地——穿越了?
“买噶!”
惊呼一声,我浑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跪在地上的众人因为搞不清楚状况,均将头垂得很低很低。
少顷,我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脖子上的吊坠,它正隐隐散发着三色光晕。再看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我颁奖时穿的参赛装。以我仅有的一点穿越常识来看,我不是灵魂穿过来了,是连人带魂一起穿过来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罪魁祸首正是脖子上的鱼吊坠!
“公主,请节哀!末将立刻护送公主去安全的地方休息。”
盔甲男似乎以为我正在为那归天的王爷王妃伤心,声音里溢满了悲痛与怜惜。
我自顾自地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并无闲暇理会他。犹豫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将我整个人打横抱起,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下令:“准备马车护送公主回营,通知张军医到我帐中等候。”
隔着冰冷坚硬的金甲,我的耳畔传来他有力又有些急促的心跳声。一呼一吸中,一股清新的泥土味侵入鼻内。
抬起头,坚毅有型的下巴近在眼前,墨黑如夜的黑瞳内星光闪闪。
※※※
当盔甲男抱着我走出屋子时,一股焦糊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欺入我的胸腔,胃内瞬时翻江倒海。
蹙眉别过头,眼光扫过院中的房屋时,我赫然发现正中间那间屋子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黑乎乎的!
双目微瞪,瞳孔瞬间放大:那屋子房顶已经塌陷了一半,墙壁一片焦糊,可不就是刚被大火洗礼过得鬼样子嘛!
环视周围,其它屋子还好,只有废墟旁边的房间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心中掂量一番,忽然间明白:若是救火慢些,火势蔓延,我所在的房间也要遭殃了!那我极有可能会被锁在柜子里烧成骨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救霓一命,胜造豪宅七座!
一口气舒完,我看见几个小兵从废墟中抬出三个蒙着明黄色锦布的担架。心里正奇怪着为什么要蒙黄布时,便听见盔甲男对小兵们说:“公主已经找到,王妃身边的应该是她的贴身丫鬟,和那些家仆葬在一起吧!”
“是!”
吩咐完后,盔甲男抱着我继续前进。
不知自己受哪知鬼的唆使,我竟然“恋恋不舍”地转头看那三个担架——
此时两个小兵正掀起明黄色的盖布,准备换成白布。他这一掀不要紧,我的小魂立马被“掀”去了一半!
因为我清晰地看见担架上是一具焦黑焦黑的尸体!
天啊!碳尸呀!!活生生的碳尸呀!
“啊——!”
我惊叫一声,刚要晕过去,前方更为壮观的景象霍然跃入我的眼帘: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我脑中突然闪现一部电影的血腥片段,那部电影叫做《南京大屠杀》!
“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我很配合大家的猜测——
彻底地华丽地浪漫地——晕菜了!
※※※
时空流转,一觉睡过千年万世。
当我醒来时,已阴错阳差地变成了某个大难未死的公主,被盔甲男带回了军营。而真正的某公主不仅变成了一具碳尸,还降级成了丫鬟,与众仆一起葬于异乡。
头疼脑乱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问:“公主怎么样了?”
“启禀将军,公主只是受惊晕了过去,身体并无大碍。”一个老头嘶哑浑浊的声音飘进我耳朵。
“我准备立即护送公主回国,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适宜长途远行吗?”
“公主体质较好,这次只是受了些惊吓,如果乘马车回去应该没有问题。”
“那事不宜迟,立即护送公主回国!烦请军医和末将同行。”
“那是自然!”
啥?回国?回什么国?难不成我不仅穿越到古代,还穿越到了国外?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运走!走之前我一定要带样东西回去,那就是——
“柜子,柜子……”我使劲撑开眼皮,对着盔甲男叫唤。
额滴神呐!这真的是从我嗓门里钻出的声音吗?为什么会如此娇弱?要知道,本霓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嗓门,很小声的一句话掉下来,都能砸趴一颗小草的说!
深呼一口气,我继续用那连我自己听了都恶心的声音“呻吟”着:“柜子,把我藏身的柜子带着……”
“公主,你醒了?”盔甲男一脸惊喜地上前低问。
“请把我藏身的柜子一起带回去。”
“公主,我们回国路途遥远,带个衣柜恐怕不妥。”盔甲男略显为难。
我心中一动,想:我既是穿越到衣柜里,其中必有蹊跷。说不定它和那条鱼吊坠是我回去的唯一希望,我一定要带它走!
眨巴眨巴眼睛,我死皮赖脸:“它保了我一命,我一定要带它走……咳咳……”故作虚弱状,博取同情。
“将军大人,公主小小年纪能对自己藏身的衣柜存有情意,此心天地动容!不如将军就随了公主的心愿吧!”
老军医见我咳嗽得厉害,神色不忍地上前帮腔。
我也丝毫不敢放松,继续用哀怨的眼神望着盔甲男,表情那是一个楚楚可怜!
“公主请放心,末将立刻吩咐人去王府把衣柜运来!”
奸计得逞!耶!我乐呵呵地在心里竖起个大大的V字!
※※※
一睁眼,一闭眼,一觉就又那么睡过去了。
再次从梦中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布置得极其舒适的马车中。
百无聊赖地坐直身子,我在心中叽叽咕咕地念叨着:“亲爱的牛顿+霍金+爱因斯坦+钱学森+……+伟大的科学家+崇高的天文学家+尊敬的地理学家+……+博学的历史学家们呀!你们能为老霓解释一下不?我这么一个科学七窍全通,天文地理精学精钻,历史倒背如流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好学生好公民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个吊坠穿越了呢?
众人齐曰:“霓不穿越,谁穿越?”
我双手攥拳,咬牙切齿:“老霓真是吃了迷信科学的亏了!以后我要坚决做一个有神论者!阿门!善哉!嗡嘛呢呗咪吽!”
絮絮叨叨地自娱自乐后,我不禁发愁:本霓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了,我家老爸老妈该托付给谁?他们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呢!还有,痛失爱女,他们该是多么的伤心欲绝呀!
想着想着,我不禁泪眼婆娑:“老爸老妈,女儿不孝,您二老就拿着女儿留下的那十万块钱省吃俭用的安享晚年吧!以后没钱花了就伸手跟你们的干女儿古小颊要,账记在我头上!”
等,等一下——
话说我带着鱼吊坠就这么失踪,外界会不会说我会妖法带着文物私逃?
如果是,那十万块会不会被没收?
“呜啊!我命薄如纸的钱啊!”
我正默默哀悼那些长着翅膀飞走的钞票,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一个身着青衣、面容英俏的丫头掀开:“公主,你醒了?”
我泪眼朦胧地看向她。
“公主,你怎么了?”看到我脸上的泪痕,来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胡乱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我蹙眉看向她:“你是?”
“奴婢名叫谷晨,公主可唤奴婢晨儿!”
“晨儿?”我念叨着,抬眼瞅着她:“你是来侍奉我的丫头吗?”
她嫣然一笑:“尹将军安排我在公主身边侍候,公主昏睡的这几日一直由我照看!”
“喔!”我点了点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几日?莫非,我我我睡了……”
“公主感了风寒,已经连续昏睡四日了。”晨儿在我身边坐下,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轻舒一口气:“公主高烧已退,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奴婢请军医前来?”
“不用了。”
我无精打采地应着,暗想:我连穿越这种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难不成还怕那只叫“烧包”的病魔吗?
“那公主要不要用膳?公主昏睡的这几日都没怎么进食,奴婢担心公主的身体……”
用膳?一听到“吃”,我的无精打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将双手交叠捂在瘪瘪的肚子上,我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好啊,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快去给我搜罗点吃的来!”
晨儿起身笑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
胡吃海喝完毕,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对自己扮演得角色还一无所知!
那个……我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鱼!那到底什么鱼呢?傻鱼?癫鱼?还是痴鱼?总之不是什么好鱼就对了!
考虑良久,我犹豫着开口:“晨儿,我叫什么‘鱼’来着?”
丫头一听我这话,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公主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莫非是脑袋烧坏了?”
“恩!”我一脸无辜地点头:“我藏在柜子里时撞了脑袋,被那个什么将军救出时就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谁知这四天的高烧一蒸,我就、我就、我就失忆了!”
说完,我眨巴眨巴小眼,两眼含泪,楚楚可怜地盯着晨丫头。这戏演得那是又恶俗又做作,都可以跟脑黄金的广告相媲美了!
不过,我这么假的话还是把单纯的晨儿给蒙住了,她面露焦色地关心我一会后,便被我一点一点套出自己的身世。
先说一下我的大名吧!
它既不是金鱼草鱼鲤鱼,也不是傻鱼癫鱼痴鱼,而是一只——嗒嗒嗒嗒!是一只华丽丽的“疯鱼”!
呜!
挥泪!
为啥人家一穿越就叫这个花儿那个草儿,我却偏偏穿越成一只鱼,还是只发了疯的鱼?貌似我就是因为一条鱼吊坠才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的,现在又成了一只疯癫鱼,我这辈子是不是命煞鱼精啊?
撇去怪异的名字不说,我的身世更是一波三折曲折万分!
下面,我就向大家郑重隆重华丽梦幻地介绍一下这条“疯鱼”——
“疯鱼”姓:冥泷,名:风瑜,冥胥国六王爷之独女。
因冥胥国与邻国鉴哲百年来频频交战,两国子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十年前,两国协议休战,鉴哲国君提议两国互派太子入质彼国,以修百年之好。
冥胥国太子冥泷鸿宇,宅心仁厚深明大义,为终战乱自愿携太子妃及独女赴鉴哲做人质。其女,年仅八岁的风瑜乃先皇最宠爱的皇孙,老皇帝万般不舍地赐冥胥第一奇玉“三色祥鱼”给她,并下旨允诺:风瑜公主年满十八后,回国完婚!
那晶莹诡秘的鱼坠子传说是天赐神物,会自己选主人。如果是这神物选定的人,佩戴时吊坠会发出淡淡的三色光晕,否则就是普通的样子。
据说,当年先皇之所以将这宝物赐予风瑜,就是偶然一次看到她拿着坠子玩耍时,坠子发出淡色的光晕,而坠子到了自己手中,光晕就消失了。
要是以前问我信不信这些话,我肯定来一句:谬论!简直是谬论!本霓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以相信科学为荣,以背离科学为耻!
可是,当你连“穿越”这种风浪都经历了的时候,你便会觉得“世上无谬论,只要肯穿越!”
当年,鉴哲国也派了太子入质冥胥,两国皇子在彼国都得到礼待,名分与权利都等同于对方国家的皇子,因此修得冥鉴两国的八年之好。
两年前,鉴哲国新帝即位,撕毁约定,发动战争。由于新帝残暴昏庸,百姓军队纷纷临阵倒戈,不战而败,冥胥在两年内就攻占了鉴哲国的大片疆土。
谷晨,官至正二品凤卫,乃皇后娘娘身边的亲信女官。月余前,两国战争白炽化之时,奉命带领数十名谷氏密卫来鉴哲密救王爷一家。因为鉴哲狗君派了上千人把守王府,她一直没有机会潜进府内实施救援。就在她带领大内密卫开城迎接冥胥大军时,狗皇帝丧心病狂地杀了鸿宇王爷全家,并放火要将王爷及王妃烧成灰烬。还好火势尚未蔓延时,尹将军便率军攻破王府,灭了大火。正当尹战为王爷一家三口之死悲痛自责时,见到带着会发光的“三色祥鱼”的我,便认定我是那风瑜公主。
以上,就是本霓的新身份——风瑜小朋友的成长经历:生长在皇家,有着尊贵的身份和享不尽的荣华,却独无自由之身。幸或不幸,外人怎知?
如若可以选择,我宁愿终生做一个无名小霓,没心没肺地祸害时尚界,也不愿做一个名扬天下,为家为国舍自由的高尚公主。
富贵荣华皆我欲,若为自由全可抛。
人的一生就这么短,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活得自私一点又有何不可?
※※※
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后,我突然想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掂量片刻,转身问晨儿:“晨儿,你在鉴哲这一个月,有没有见过我?”
“回公主的话,因为两国交战,王府守卫森严。奴婢这一个月来只与王爷有过三面之缘,并无幸与王妃及公主照面。”
呼!我暗舒一口气,心想:这风瑜已经离开皇宫十年了,那些皇亲国戚们肯定不晓得她长得是美是丑,那我就来个“滥霓充鱼”吧!
“不过——”晨儿突然话锋一转:“王爷每年都派人送公主的画像回国,奴婢之前有幸在皇后娘娘那里见过。”
“画画画画像?”我紧张地牙咬舌,舌撞腮。
“是啊!因为先皇在世时一直记挂公主,王爷便定期派人送公主的画像回国,前八年从未间断过!”
“那那那那晨儿看我跟画像可像?”胸腔内的小心肝剧烈地颤抖!
晨丫头仔细将我端详一番,笑道:“这五官有几分相似,但公主本人比画像要美得多呢!”略思片刻,恍然道:“公主本人比画像多了几分灵气,这美就美在这份慧黠灵动上!”
“五官很像吗?”不安地确认。
“恩!不过公主最近好像清瘦了不少,眼睛比以前略大了些,鼻子略挺了些,嘴角略翘了些,唇色略苍白了些,下巴略尖了些……呃,似乎整张脸都略小了些!”
倾倒!这个略一些,那个略一些,整张脸就那么大点,略来略去还不早已略得面目全非了?
忆往事,我依稀记得颊丫头曾经这样说过我:“都说‘丑人多作怪’,你丫长得跟美女似的,怎么净干些丑女的勾当呢!”
她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是“美女”这种高级动物中的一员。
如果不出神霓之料,那正版风瑜应该也是美女。俗话说:天下的美女都是一样的,丑女却各有各的丑!所以,美女桑霓和美女风瑜之美应该不会差到哪去!现在我有“三色祥鱼”为证,冒充她应该不成问题!
分析至此,我悬着的心才安然落入胸腔。
老孙曾经曰过:知霓知瑜,方能百战不怠!
为了本霓以后能在冥胥混得风生水起,我现在就要开始“知瑜”了——
“晨儿,据你所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我的性格怎么样?”
“奴婢听皇后娘娘说过,公主静时若处子,动时赛脱兔,天成双性!”
她略思片刻,又道:“冥胥国人均道:风瑜公主自幼才艺双绝,喜吟歌弄舞,善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射之技更赛男儿!”
汗!狂汗!暴汗!汗如雨下!成吉思汗!
那个、那个风瑜小朋友,你这么有才是想害死我这个冒牌货吗?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我老妈好像说过我是“静如傻痴,动若疯癫!”这算不算和正版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天成双性?这到底说的是双重性格还是双性恋呀?老霓我可是典型的双重性格+双面人格!双性恋?这一点有待修炼!依本霓以往男女通吃的色性来看,修炼之路应该不会太艰难!
不过,那个啥吟歌弄舞?啥啥女红?啥啥啥琴棋书画?还有要命的啥啥啥啥骑射?我满头黑线!
自我解剖——
歌?我会呀!唱一首歌能走7次调,最神奇的是我还能TMD走调走回来!朋友们都感叹说我是跑调奇才啊!那个脍炙人口的《死了都要爱》是我的成名曲——二十年来唯一一首走调走到半路搁浅了的!为啥?因为唱到高潮的时候我喊黄腔了!
舞?我的兔子舞跳得那是杠杠滴!其实土著舞也比较擅长啦!芭蕾?拉丁?恰恰?华尔兹?我也都略通一点,不过这些在古代根本行不通嘛!人家古时候流行的好像是啥啥霓裳舞耶!
女红?这一块我应该还算得上精通吧?因为我可是学服装设计出身的,做衣服绣花还是会的!不过,貌似我的衣服都是用缝纫机踩出来的!再不过,貌似我所谓的刺绣是十字绣,跟古人的刺绣不是一个妈生的!
琴?我会啊!但本霓那琴是钢琴!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棋?我下象棋是高手,玩围棋就是学前班的水平,用黑白棋子下五子棋还不错。
书?小时候是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但拿钢笔拿了十几年,毛笔早就不认识我了!
画?那是我的专业!可是人家古代画得是水墨画,本霓画得那是素描水粉画时装画……
还有射?我只会射水枪、射弹弓、射气球……弓箭?我活了整整二十年摸都没摸过!
还有那啥骑?我只在公园花十块钱骑过五分钟,还是在马主人牵着马的前提下!
……
综上所述,掐指粗略一算:
本霓也算是歌舞吟唱会一点,琴棋书画通一二,骑射女红沾点边了。加上我经过千年后的现代化教育熏陶了二十年,混起来应该没太大的问题吧?
绞着手指,我不断的“自我欺骗+自我安慰=自我平衡”。
※※※
晨儿看我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忍不住发问:“公主,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只是在回想自己身怀的才艺。”我随口糊弄,问她:“对了晨儿,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奴婢今年刚满双十,比公主年长两岁。”
“什么?你是说我才十八岁?”我惊呼!
“是啊,公主确实是十八岁。八岁入质邻国,现已过十年。难道您连这个都不记得了?”晨儿略显吃惊。
“恩!”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本霓也已二十岁了好吧?看来我真是应了老妈的话:“十年长八岁,越长越倒退”!莫非从今往后,本霓要过着隐“年”埋“龄”的生活了?
啧啧,看来我得尽快将“装嫩”养成一种良好习惯才行!
“晨儿,我们俩年龄相仿,不如私底下就当朋友相处吧?我叫你晨儿,你可以叫我小瑜。以后我们单独相处时,你就摒弃那些规矩礼仪,别一口一个公主奴婢的,我听着别扭!”
“公主说什么胡话呢!公主是千金之躯,奴婢乃下贱之身,公主和奴婢做朋友不是折煞奴婢吗?”晨儿情绪激动地反驳。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脑筋!奴婢怎么了?奴婢跟公主一样都是由精子和卵子结合而成的,都是怀胎十月从娘胎里爬出来的,都是妈生爹养师教的……”
我喋喋不休+妙语连珠+舌灿莲花地给晨儿灌输现代的“人人平等”思想。差一点把达尔文的“人猿进化论”搬出来,告诉她奴婢和公主的祖先都是猴子!磨了老半天嘴皮子,这倔强的丫头总算折服在我那“人,生而平等”的“新奇”理论之下!
瞧我这孩子,都穿越了还不忘宣传“人权”,多好一公民呀!
幸好老天长眼了,让我穿成了公主(虽然是冒牌的),若是穿成个小丫鬟小太监啥啥的,我才没这么安分呢——早折根树枝冒充金箍棒,仿效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去了!
看着身上月白色的对襟长裙,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金奖”牌衣衣,连忙问:“晨儿,我身上原本的衣服呢?”
“公主放心,尹将军见你那件衣服十分华美,交代奴婢好生保管起来了。”
“什么奴婢?”我佯装生气。
“是我帮你保管起来了!”她特意加重了“我”字。
“还有呢?”
“呃……”她蹙眉稍思,笑道:“小瑜放心!那衣服我帮你保管起来了!”
“以后都要这样说话知道吗?”
“好!”
我扬起嘴角轻笑:“呵呵,看不出来盔甲男那小子还满细心的嘛!”
“盔甲男?公主说得是尹将军吗?”
“除了他还有谁啊!”
我心情好转,掀起窗上的锦帘吩咐随从道:“叫尹将军过来,本宫有事找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