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有只瑜做的鱼》桑霓

13、『水&瑜』【谈钱说爱】

　　〖13〗『水&瑜』【谈钱说爱】

　　※※※

　　时间：某男与某女定下婚期的当晚
　　地点：某宫殿前的台阶尽头
　　环境：夜黑风高，繁星稀疏
　　人物：自恋自大自私的某女 VS 十万个为什么型某男
　　事件：某男某女在某老太婆的威逼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进行第一次约会。
　　内容：一问一答式谈情说爱

　　“狐狸？”某女抱膝坐在石阶上，望着天上的嫦娥姐姐，突然开口。
　　“恩？”某男蹲在某女身边，用同样的姿势望着夜空应道。
　　“你能娶到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是不是高兴得想咬舌自尽？”某女一脸自恋。
　　“什么是老婆？”某男满脸疑惑。
　　“老婆就是娘子，夫人，爱妻的意思。”某女耐心解释。
　　“哦，那什么是老爸？”某男孜孜不倦。
　　“老爸就是爹，父亲。”某女有点不耐烦。
　　“哦，那什么是老妈？”某男继续发问。
　　“靠，你猪仙转世啊？你不会举一反三啊？老妈就是娘，母亲。”某女很不耐烦地吼道。
　　“哦。”某男哼了一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某女追问。
　　“为什么高兴就要咬舌自尽？”某男瞬间变身十万个为什么。
　　“我那是个比喻，意思是，就算死也了无遗憾了。”某女忍怒解释。
　　“哦，那不是！”某男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哼！我猜你就会这么说。”某女一得意。
　　“知道你还问？”某男一脸不以为然。
　　“我就是想证明一下，我其实很了解你！”某女一脸得意。
　　“这样就证明了？”某男感兴趣了。
　　“那当然！”某女一副看见小白的神情。
　　“那你能嫁给我，是不是高兴得想咬舌自尽？”某男贼笑着问。
　　“我是想咬舌自尽，但不是高兴的！”某女斜眼瞟了某男一眼。
　　“那这样看来我也很了解你，我知道你是欢喜的。”某男乐道。
　　“呦，看不出你还是一只很有幽默感的狐狸！”某女讽刺。
　　“近墨者黑，受你熏陶。”某男反唇相讥。
　　“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某女愤愤然。
　　“人跟猪当然没有共同语言，等我们有了共同语言时，那就要恭喜你了，因为你修炼成人了！”某男一本正经地说着。
　　“你确定你是狐狸？”某女一副见鬼的模样。
　　“我当然确定我不是狐狸！”某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为什么我感觉你说话的方式很现代化？”某女一脸迷惑。
　　“什么是现代化？”某男一脸迷惑。
　　“现代化就是时髦，跟得上时代潮流，阿乡！”某女满脸鄙视。
　　“那什么是时髦？什么是潮流？什么是阿乡？”某男来了兴致。
　　“你果然是狐狸！刚才我果然是产生了错觉！”某女松了一口气。
　　“瑜儿，你是瑜儿吗？”某男突然满脸深情。
　　“是，我我我我当然是！”某女一身冷汗。
　　“你果然不是瑜儿。”某男一脸失望。
　　“我我我我怎么不是了？”某女寒毛直竖，舌头打结。
　　“我的瑜儿，见我一脸深情时，会习惯性地上前抱着我的胳膊撒娇。”某男一脸若有所思。
　　“切！那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够深情！还没能打动我的心。”某女满脸不屑。
　　“哦？”某男奸笑一声。
　　“哼，本霓可不是花痴，哪能这么容易被男色诱惑？”某女心虚地自大道。
　　“瑜儿……”某男深情一唤，双手扎住某女的双肩，让某女眼睛直视自己。
　　“你你你你干什么？”某女满脸慌乱。
　　“瑜儿，你今晚真——美！”某男两眼凝视某女，眼中闪着亮亮的光芒。
　　你你你你你你犯什么病？”某女口吃加重。
　　“瑜儿……”某男低唤一声，低下头……
　　“啊——非礼！”某女两眼一闭，尖叫一声。
　　“什么是非礼？”某男一脸□□。
　　某女睁开一只眼，小心地偷窥某男，很小声地说：“非礼就是强吻……”
　　“什么是吻？”某男迷惑。
　　“傻啊？吻就是‘啵’”某女撅起嘴做出亲嘴的样子，有声有色。
　　“哦？这就是吻？”某男恍然大悟。
　　“你会不知道什么是吻？那上次你……那个我时，为啥一副很爽的模样？”某女严重怀疑。
　　“因为，你的反应让人很是心情舒畅。”某男奸笑。
　　“什么？”某女一脸激动：“我当时什么反应？”
　　“就是现在这个模样。”某男松开手，望着天空嘴角含笑。
　　“切！”某女瞪了某男一眼：“你逗本霓玩呢？”
　　“什么是本尼。”某男又开问。
　　“本霓就是我——你霓大爷的自称。”某女自我膨胀中。
　　“哦？”某男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犹豫片晌，低声问：“瑜儿，十年前的一切，你真的都忘了吗？”
　　“有什么是我应该记得的吗？”某女转眸望进某男深若幽潭的眸子。
　　俩人对视良久——
　　“瑜儿，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我……”
　　“其实，我现在觉得嫁给你也不错。”某女打断他的话，嘴角闪过一丝狡黠。
　　“是么？”某男不确定地确定。
　　“恩，如果你能答应我，不会勉强我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我就会觉得嫁给你比嫁给任何人都强！”某女酝酿阴谋中。
　　“好，以后，我绝不会勉强瑜儿做任何事。”某男眸色深深，嗓音低沉。
　　“真的？”某女激动地抓住某男的手。心里暗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千真万确！”某男抬手拍了拍某女的脑袋，表情宠溺：“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某女一脸防备。
　　“以后瑜儿说的方言，若是我听不懂，你要负责给我解释。”某男略带思索。
　　“没问题！”某女答应的爽快，心里暗爽：你可没说我的解释不能是忽悠喔！
　　“这么爽快？”某男一脸不可思议。
　　“呃，算我吃亏啦！”某女手一挥，端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样。
　　“哦？”某男蹙眉怀疑。
　　“是真的！我一直信奉‘吃亏是福’嘻嘻……”某女一脸谄笑，习惯性地用自己的胳膊勾住某男的胳膊。PS：这是某女对父母撒娇时的惯用伎俩。
　　“是么？”某男清亮的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温柔，满意地看着某女挽着自己。
　　“嗯！瞧我这么有福，就是托了吃亏的福！”某女环顾四周，突然表情一惊，很煞风景地问：“咦？狐狸呀，我们这是在哪？”
　　“这是清韵殿。”某男凝着某女，眉眼温柔
　　“清韵殿是什么殿？”某女起身张望，一脸焦急：“完了完了，这里怎么这么眼生？我好像找不到回祥瑜阁的路了！”
　　“走吧，我送你回宫！”某男轻叹一口气，潇洒的起身，低垂着眉眼，将手伸向某女。
　　“恩！”
　　某女头点得像捣蒜锤，表情乖巧地将手放进某男手中。

　　太后线人回报：
　　风瑜公主与穆袭水大人在清韵殿前促膝赏月，起初两人并无言语，静心观月。后来公主主动攀谈，两人越聊越投机，不时有亲密举动。公主还主动挽着穆大人的胳膊，两人含情对望。最后，穆大人亲自送公主会祥瑜阁，两人举止亲密！
　　“哈哈，皇后，还是我说得对吧！即使瑜儿失忆了，她还是会爱上穆爱卿，这对小冤家，今个终是功德圆满了！”太后笑道。
　　“是，太后说得极是！”皇后笑答。

　　※※※

　　五日后。
　　清晨，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时，朝晖早已穿透了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支离破碎的光斑。
　　洗漱完毕，我在院子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百无聊赖地做起高中时的广播体操，边做还边吆喝着我小时候忒流行的一首儿歌：“星期天的早晨碌忙忙，拾大粪的老头排成行，班长一指挥，冲向垃圾堆，破鞋子破袜子拾了一大堆，班长一高兴，举起望远镜，望到了酸狐狸的臭狐腚，嘎嘎嘎嘎！”
　　我吆喝完就一阵仰天长笑，吓得刚进祥瑜阁的小太监一个踉跄，差点摔成狗啃屎。
　　“咳咳！”
　　我迅速恢复淑女状，看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太监费力地扛着两个“棺材”进来了。
　　“公主，这是你要的大箱子，小的给你送过来了！”巧工房的管事太监笑得谄媚。
　　我绕着两个棺材般大的箱子转了两圈，满意地点了点头，连连道：“不错不错，花公公辛苦了，晨儿，打赏！”
　　“谢公主殿下！”
　　晨儿打发走小太监，走到我身边，蹙眉道：“小瑜，你没事弄这两个大箱子来干嘛？我们祥瑜阁哪里用得到它们？”
　　“晨儿，你就是鼠目寸光！这两个箱子可关系到我的身家财产呢！喔嗬嗬嗬！”
　　晨儿见到我时而不时发作一次的□□，立马明白我又有鬼主意了，不安地问：“小瑜啊，你又搞什么鬼？”
　　“丫头太监们，全都给我过来！”
　　我没理会晨儿的疑问，一声大吼，院子里正在忙活的几个家伙赶紧颠了过来。
　　“公主有何吩咐？”
　　“那个，本霓七夕就要移窝去宰相府了。你们几个把本霓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装到这两个大箱子里，本霓要带着它们一起嫁过去！”
　　“啊？”丫头太监们一脸惊讶。
　　“怎么了？”我蹙眉斜睨着众人。
　　“不知公主所谓的‘值钱之物’是指什么？”一个小太监满脸疑惑地问。
　　我脑子一转，想：这皇宫里好像没有不值钱的东西耶！就连我喝茶用的杯子，那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极品瓷器！我怎不能把整个窝都端走吧？
　　“那个，你们就把我的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药珍材、锦衣华服、书画摆设之类的先装好吧！”
　　“小瑜，你别闹了！”晨儿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警告。
　　“怎么了？我收拾嫁妆呢，哪里闹了？”我一脸迷茫。
　　“这宫里的东西可是不准随便带出去的，你这样，万一让皇上知道了要怪罪的。”晨儿满脸寒心。
　　“这些东西可都是皇帝大叔赏赐给我的，我带走自己的东西哪里错了？”
　　“那些首饰衣服之类的带走无妨，可是这屋子里原来的摆设可一样动不得！那些花瓶书画什么的，可都是登记在簿的，少了一样，上头都要追究呢！”
　　“皇帝大叔真小气，对财产看得可真够严的！”我嘟嘴，我瞪眼，我咬牙，我握拳！
　　“小瑜，你贵为公主，到时嫁妆一定少不了！太后娘娘已经下令，这祥瑜阁会一直给你留着，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依然是你的。你以后回宫时再来看它们不就好了？再说了，那宰相府要什么没有呀！穆大人官任户部侍郎，管得可不就是财政土地税收，你还担心会穷着你了不成？”晨儿苦口婆心地对我谆谆教诲着。
　　“晨儿，这你可就不懂了吧！那狐狸就算富可敌国，那些钱也都是姓穆的，我们女人一定要能自己养活自己，这样才不会被男人奴役压迫！我这不是想存些私房钱嘛，万一那狐狸虐待我，我就携着我这些宝贝私奔！”
　　我一激动，把我的诡计说了出来，在场的丫头太监个个惊得张口结舌。
　　“小瑜！”晨儿一声呵斥，眼瞪得比牛粪还大！
　　“我我我是开玩笑的，你们不要当真！”我连忙解释。
　　可是在场的人个个都一副：信你我就是二愣子的表情。
　　“那算了，那我不收拾了，你们几个忙去吧！”我一脸索然。
　　几个丫头太监转身刚要离去，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万一他们乱嚼舌根，说我没还嫁人就先预谋私奔，那狡诈的狐狸，说不定等我嫁过去就把我软禁起来呢！
　　小霓霓啊，你可真是高瞻远睹啊！
　　我也顾不上多夸了自己几句了，立马装怒呵斥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几个人立马定住！一二三，木头人！
　　“你们几个给我听着，如果本宫听到关于今个事情的不雅传闻，就把你们几个的舌头全部拔下来喂狗，知道吗？”这声音，格外有气势呐！
　　几个人第一次见我这样凶悍，立马战战兢兢地答：“奴婢（奴才）知道。”
　　“好了，退下吧。”
　　哼，老霓不发威把我当福娃！今天就给你们几个来个下马威，看你们还敢出去乱传老霓的光荣事迹不！我今个这名气，还不都是给你们这些八卦婆+谣言公们炒作出来的啊？
　　结果，下午全皇宫人尽皆知的绯闻是：风瑜公主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打包嫁给穆大人，现在已经开始如火如荼地收拾起嫁妆来了！每日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七夕之日呢！
　　老霓一发威，把今个嚼舌根的人拉来，怒：“你们几个多舌怪，把本霓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几个人理直气壮地答：“公主说的是不能有‘不雅’传闻，今个这传闻一传，太后娘娘立马下令给公主准备十八大箱的奇珍异宝陪嫁呢！这次传得可是‘吉闻’呀！”
　　“什么？十八大箱的奇珍异宝？那箱子有多大？”我两眼放光。
　　“回公主的话，那箱子可不比公主定制的箱子小呢！”
　　“真的？嘎嘎嘎嘎！你们几个这次算是误打误撞，让本霓得了好处！晨儿，每人赏五文钱！”
　　我眼前下起了金雨银雨！我乐得那是一个手舞足蹈，群魔乱舞！
　　小气公主！”
　　我得意忘形中听到几个人嘟囔一声。
　　“什么？你们说什么？说谁小气呢？”我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奴婢（奴才）说的是恭喜公主！”几个人很默契地异口同声。

　　后话：
　　由于本霓平时人缘极佳，跟身边的丫头太监们相处甚好，当几个丫头得知自己要跟随我陪嫁到宰相府时，竟然高兴得全然不顾形象，鬼哭狼嚎了一夜！还一连三日茶不思饭不想——因为光乐就乐饱了！
　　人啊，太有人气，太受欢迎也是很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