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9号》今夜无眠眠

21、他是我的人

　　江澜刚搪塞说周日有约，手机上就收到了宋悦的消息，“学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家新疆菜吗，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尝尝？”
　　他指尖微顿，宋悦的心思他隐约察觉，正因如此，更不愿给她无谓的希望。他特意等了近半小时，才简短回复，“抱歉，这几个周末都没有时间。”
　　中午的时候江澜才看见宋悦发过来的消息，“好的，工作重要，那学长你先忙，不打扰了，下次约。”
　　用餐的时候，沈望京眉头微蹙，夹了一块肉放进江澜碗里，“上次不是说了，让你多吃肉，怎么还吃这么点。”
　　江澜看着那块多出来的排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沈望京状似无意地追问，“你今天早上说下周日有约，是什么约？”
　　“朋友之间的普通聚会。”江澜垂下眼，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这周日呢？”
　　“这周日没有安排。”
　　“好，”沈望京立刻接话，像是早已等着这句，“那跟我去钓鱼。”
　　江澜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想去。”
　　沈望京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深邃，“那我就在你家楼下一直等。”
　　江澜把头转过来，问他，“沈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沈望京摊手，语气竟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无奈，“你不理我，我只能死皮赖脸一点。这不算强迫吧？男人追人，本来就要脸皮厚一点。”
　　江澜被他这番言论噎得彻底无语，不想理他，低头默默吃饭。
　　晚上，部门有个年轻人说公司旁边新开了家烤肉店很好吃，到处问办公室的人去不去吃，很多人说去，问到江澜这里，江澜不喜欢这种聚餐，他宁愿回家发呆，他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几个助理劝他，尤其是之前打趣小助理的那个年长的助理，想着给江澜和小助理创造机会，极力劝说，““江助，一起去嘛！好不容易人齐了，就当是部门团建了，少了你多没意思！”
　　大家热情相劝，江澜犹豫了一下，终究不好扫兴，还是答应了。
　　沈望京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大家这么热闹，问了一句，有人便积极地和沈望京说了大家准备去烤肉店的事，问沈望京来不来。
　　沈望京目光掠过站在人群中的江澜，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行，大家最近辛苦了，我请客。”
　　众人欢呼雀跃，纷纷感谢沈总，只有江澜一个人站在原地没动。
　　“走吧，江助，”沈望京特意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刚刚可是听见你答应大家要一起去的。”
　　江澜只得默默关上电脑，在一众同事暧昧又克制的目光中，跟在沈望京身后。
　　去烤肉店的路上，沈望京刻意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后面的人群也心照不宣地拉开距离。
　　“你喜欢吃烤肉吗？”沈望京主动提起话题。
　　“还行。”江澜答得敷衍，其实他内心是喜欢的，因为小时候很少能吃到这种新鲜东西，经常听说班里的同学说烤肉很好吃，但是江澜自己一次都没吃过，直到上大学才和室友一起去吃过一次烤肉，果然像大家说得一样很好吃。
　　“还行就是喜欢，周日去钓鱼的时候，那里也有烤架，我手艺还不错，到时候亲自烤给你吃。”
　　见江澜不搭话，沈望京也不介意，他接着说，“你喜欢吃牛肉，我们钓鱼那天去超市多买一些牛肉，羊肉，五花肉也买一些，蔬菜少拿点，你得多吃肉。”沈望京对督促江澜吃肉这件事念念不忘。
　　进店之后，沈望京先坐下，江澜没打算坐沈望京旁边，但是大家默契地把沈望京旁边的座位留给了江澜，江澜只好坐在了他旁边。热心过头的陈芳趁机把小助理李圆圆按在了江澜另一侧的座位上。
　　沈望京要大家想吃什么自己点，老板请客，大家也不客气，纷纷拿起手机扫描桌上的二维码，把自己想吃的菜加进去。
　　沈望京出去向来是江澜帮他安排好的，他直接凑过去看江澜的手机页面。
　　沈望京靠得太近，江澜身体微僵，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往沈望京那边偏了偏，问，“沈总想吃什么？
　　沈望京说，“你先点你爱吃的。”
　　江澜加了一份猪五花，一份生菜，一份牛舌。
　　“你就吃这么点？”沈望京挑眉，手指在江澜的手机上点了几下，加了两份牛肋条，两份大虾，两份牛小排，两份牛板腱。
　　眼看还要继续，被江澜低声制止，“行了，等下吃不完浪费了，吃完再点吧。”
　　沈望京才不会关心什么浪不浪费，但是江澜发话了，他便停下了手。
　　江澜等大家都点好了，在自己的手机里下单。
　　一些人点了饮料，江澜和沈望京都不喜欢喝，就没点。有人端起桌上的茶壶想给他们倒茶，江澜自己接了过来，“没事，我自己来，大家随便点，现在是下班时间。”
　　沈望京听了，也发话让大家不用顾忌他，想聊什么聊什么。
　　大家听了江澜和沈望京的话，果然放松了点，三三两两地聊起了天，当然也没有傻到聊沈望京的八卦。
　　江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便把茶壶放下，沈望京挑眉，在桌下用鞋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鞋，压低声音，“江助，这么不客气？我的呢？”
　　江澜斜了他一眼，“沈总刚才不是让大家自便吗？”
　　沈望京低笑一声，自己拿过茶壶，不仅给自己满上，还给江澜的杯子添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上班你协助我，下班我伺候你。”
　　江澜生怕被旁人听去，立刻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菜品很快就端上来了，因为太多，桌子上放不下，服务员特意拿了两个小推车放在桌子旁边。
　　江澜往烤盘上喷了些油，用夹子把肉夹到烤盘上，沈望京也拿了个夹子，直接把整盘肉倒在了烤盘上，动作熟练地用夹子铺开。
　　李圆圆，就是小助理，虽然坐在了江澜旁边，但是她不敢和江澜说话，只能和右边的陈芳，就是那个年长一点的助理聊天。
　　陈芳看她这个不争气的样子，老妈子心上来了，“圆圆，好不容易和江助一起吃顿饭，你还不快给江助敬一杯，江助也算你半个师傅，在工作上可没少帮你。”
　　李圆圆瞬间脸红到耳根，在众人注视下慌忙端起饮料，声音细若蚊蚋，“江助，陈姐说的对，我敬您一杯，谢谢您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
　　江澜体谅她的紧张，温和地端起茶杯回应，“不用谢，你能进入公司，说明你本身就很优秀，工作中表现的也不错。”
　　他刚抿了一口茶，身旁的沈望京却忽然有了动作。
　　只见沈望京夹起一片刚烤好、滋滋冒油的牛肋条，精准地放进了江澜面前的碟子里。他的动作自然无比，仿佛这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寻常关照。
　　然而，下一秒，他却微微倾身，越过江澜，看向另一侧的李圆圆，语气平和，“小李是吧？江助指导你，这是他作为公司的一份子应该做的，不用客气。”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回江澜身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大家听清，“他是我的人，自然对公司更上心点。”
　　沈望京的语气中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和占有。桌上瞬间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烤盘上肉片的滋滋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李圆圆的脸更红了，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陈芳眼神在沈望京和江澜之间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打圆场，“啊对对，江助作为总助，辛苦了。”
　　江澜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指尖微微泛白。他抬眼看向沈望京。
　　沈望京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夹起一片烤得焦香的五花肉，用生菜叶仔细包好，放入江澜碟中，毫不自觉自己说了什么样让人误解的话。
　　后面大家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都悄摸摸地观察他们两个，八卦的心按耐不住，就连陈芳都把要撮合陈圆圆和江澜的事抛在脑后，也不敢再想。
　　沈望京丝毫不在意餐桌之下的暗潮涌动，他旁若无人地投喂江澜的动作。江澜面前的碟子几乎没空过，刚吃掉一块，新的裹好生菜或蘸好酱料的肉片便会立刻补上，最后，江澜干脆放下了筷子。
　　聚餐终于在一片“感谢沈总款待”的客气话中结束。众人作鸟兽散，个个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探究，显然今晚的八卦足够他们消化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