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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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忍受的疼痛，生不如死，想要尖叫呐喊，却只能无言地忍受。
细细簌簌的话语传来，她努力想要去听清，却好像隔了一层雾。阮惊弦只能隐隐约约听出是凌衣话，凌衣镇与下希市虽然距离近，但语言却天壤之别，凌衣镇有自己的方言，带着特别的韵味。
她站在浓雾之中，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她踏进水中，不停向中央走去，水蔓延到胸口也浑然不觉。
“回去吧~”一声温柔的叹息，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莫名的眷恋……
她睁开眼，梦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怎么想也回想不起来，只感觉眼角有几分湿润。阮惊弦用手撑着床直起身，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感觉怎么样？”
耳朵像灌了水一般，一切声音都嘈杂不堪。她安静地等待着，视线清晰的同时耳朵灌水的感觉也消失了。
她扭头看向坐在板凳上的烟雨沐，女孩立刻给她递过来一杯温水，阮惊弦喝了后道了一声谢谢。
“我睡了多久。”阮惊弦摸了摸身边女孩的脸颊，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后扭头问。
“两天，现在是第三天上午。你饿吗？”烟雨沐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包干脆面递给她，然后半路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收了回去，撕开包装，又递了过来。
阮惊弦看了眼干巴且味重的干脆面，又抬头注视了女孩半响，然后摇了摇头，拒绝了这包干脆面。
“对不起。”烟雨沐忽然站起来，然后180度鞠躬，把头紧紧贴在小腿上，“我不会再拖后腿了，我会努力的。”
阮惊弦看着她没说话，直到烟雨遥推门进来，两人的目光在门缝中对视，女孩转身就走。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烟雨瑶端着一碗冒着白汽的粥走了进来。
“起来，别在这儿碍事。”她拍了下自家妹妹的屁股，让她往一边去，然后把粥递了过去。
“不烫，正好。”
一阵阵暖流流入胃部，五脏六腑都温暖了起来，她连着喝了三碗才放下。
她站起来，经过烟雨沐的时候淡淡说了句，“慢慢来。”
烟雨瑶跟在她身后诉说着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以及房子内的情况。
“没断电，那有信号吗？那你们看电视了吗？”
“看了，还是没信号……”
阮惊弦走进厨房，看见那么大一锅粥，满满当当，她带着疑惑看向女孩。
烟雨瑶垂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因为不太会，所以加太多米了……就，又加了很多水……"
阮惊弦戴上口罩和手套，把那两具已经看不出的，软瘫的一片用扫把扫进铲斗里，然后装进塑料袋里直接扔了出去。
然后把整罐杀虫剂在储藏间喷了个一干二净，又打开冰箱，炒了两个菜给两小只。她本身没什么胃口，喝了一碗粥，然后回到卧室，给阮平安喂了点水。
卧室外传来两个女孩低声的絮语，偶尔夹杂一声轻笑，卧室内阮惊弦把额头贴近阮平安的脸，祈求女孩的醒来。
房间通了地暖，热烘烘的，她从衣柜里找了套宽松的T恤短裤，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阮惊弦看着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处蔓延的血水有些恍惚。她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左手，没有任何伤口，熟悉又陌生。
阮平安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看见门缝传来外面的光线，起身推门，满脸的委屈在看见烟雨瑶喝烟雨沐时迅速地化为冷漠。
“阮惊弦呢？”
“在洗澡。”
“在哪？”
烟雨沐指了下里面的房间，然后闭上眼，鼓起勇气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等她睁开眼，阮平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客厅里。
阮平安环视房间一圈，没看见阮惊弦的身影，然后锁定到亮着光的浴室，毫不犹豫地推门。
两人隔着氤氲的水雾对视，双方眼里都充盈着喜悦。
阮惊弦在欣喜过后迅速反应出当前的情况，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让阮平安出去。
“为什么？！”女孩一听这话，大声质问道，语气里藏着掩不住的委屈，她不仅不听阮惊弦的话，反而又凑近了几分，抱住湿漉漉的女孩。
她的鼻尖浮现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低下头，血腥味在阮惊弦的胸口处愈发浓郁。
阮惊弦叹了一口气，“去外面给我把药膏和消毒水拿过来。”
阮平安把阮惊弦的手挪开，看到胸口处的抓痕，不长，但看起来很深，她又下意识的把头凑过去。
“去拿东西。”阮惊弦推开她的脑袋，重复了一遍。
她问过烟雨沐后，一窝蜂地把东西全部搂近怀里，然后小跑着回来，拧门把手，打不开门。
“把东西放门口你出去吧。”隔着门，阮惊弦的声音隐隐约约，有几分失真，听起来似乎很遥远。
阮平安整个人压在磨砂玻璃门上，不吭声，时不时地转一下门把手，小声又委屈巴巴地叫着阮惊弦的名字。
从阮惊弦的角度看，这画面颇为惊悚，一道模糊的人影紧贴在门上，时不时传来飘渺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门把手还不时转动。
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劝自己，都是女孩这有什么，她就是个小孩……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然后开了门，对上女孩已经盈满水光的眸子。
“哭什么？”她用湿润的指尖在女孩的眼尾摸上一把，侧身让女孩进来。
浴室里没有镜子，阮惊弦有两个伤口在锁骨下方，她自己不太能看到，便使唤着女孩来消毒。
浴室里的雾气还未消散，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阮平安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签触碰那一道道伤口，阮惊弦的皮肤在白色的灯光下呈现牛奶般的光泽，冰凉的棉签触碰上去，肌肤微微凹陷，周围浮起密匝匝的小疙瘩。
发丝滴落的水顺着脖子向下滑，最后停留在锁骨处要落不落的，阮平安看着，忽然感觉自己很渴，想要把这一滴水卷入口中。一股陌生的感觉从她的心脏开始向外蔓延，是从未有过的，无法辨别的情绪。
阮惊弦看着玻璃门，不知道情况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阮平安的呼吸声回荡在里面。她干脆给自己找些事情干，把女孩兜过来的药膏一一拿起查看说明，最后选出了一个，吩咐女孩待会儿涂上去。
阮平安把药膏涂抹在伤口处，然后用指尖晕开，柔软温热的触感。她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之前阮惊弦不让她摸。肌肤相贴的感觉是如此让人痴迷，她决定今天晚上要抱着阮惊弦睡觉。
阮惊弦的身体泛起淡淡的粉，感觉到女孩停下后立即往外走，顺带让女孩也洗一下澡。
“你去哪？”
“穿衣服，”她看着女孩的表情又补充道，“我好冷。在门口等你。”
她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和外面的碎语，感觉心里踏实且宁静，灵魂得以喘息。
阮平安光着身子出来，黑色的发丝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看见阮惊弦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就要往她身上扑。
阮惊弦用手抵着女孩的头，叹了口气，科普教育迫在眉睫。她把女孩用找出来的毛毯整个捂住，又用毛巾把头发裹起来，把人带出去。
几人开着一盏颜色极其暗淡的小夜灯，坐在卧室的床上。
“就是这样，我身上确实有伤口，但目前并未感染。我无法保证后面的情况，如果你们害怕，我会带着阮平安离开。”她说完带着阮平安走出卧室，留给两人独立的空间去商讨此事。
过了没多久，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烟雨沐探出头来，轻声开口：“我们还是想在一起……”
阮惊弦揉了揉女孩的头，拉着她的手，郑重地开口：“走，回去。”
“然后怎么了？”
“它们不知为什么静止了下来……”烟雨瑶老老实实地回答着阮惊弦的问题。
身边传来嘎吱嘎吱的脆响。
“静止？”她蹙眉，指尖不自觉的摩梭。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桃子味。
“比起静止，我觉得更像失去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烟雨沐小声地补充道，“像是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
阮惊弦捏了捏阮平安的脸，淡淡的叮嘱道：“别吃那么多。”
“你的手，”烟雨沐靠在姐姐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问。
“我也不清楚，”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用力攥紧又松开，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
她从窗帘的缝隙向外看，亮着灯的房间不算多，有些亮灯的可能是晚上遭到袭击，但高层亮起的灯她更倾向于是有幸存者。还有一部分人应当是发现了丧尸的习性，从而选择不开灯。
由人类变成的丧尸能力一般，速度并不快，再加上爆发没几天，很多人家里或多或少有些食物，又未断电，她判断幸存者不在少数。
这座城市并未彻底沦陷，那到底为何放弃，她想着，也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要先找到我舅母。”烟雨瑶听到这个问题，握住妹妹的手回复道。
“你舅母？”阮惊弦回过神来，是了，她们的母亲都身居高位，舅母自然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她在下希市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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