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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元衡 ...


  •   “老大,这么多油水,咱有得花了啊!”张老二清点着这次的货物,越数越乐呵。

      “你个孬子!先别数了!跑了多少人?”张老大道。

      听到自家老大的问话,张老二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他道:“跑了……大概三四个?”

      张老大骂了一声,道:“你个呆子还有心思数呢?放跑了这么多活口!到时候他们报官可咋办!”

      张老二摆摆手,道:“嗐,老大你就爱瞎操心,你也不看看他们都卖得啥?这些可都是好家伙啊,朝廷下了命令,说这些玩意儿不准卖的!你看他们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敢报官儿,指不定当官的还得请咱喝酒呢。再说了,报了官有啥要紧,现在这么乱,人当官的自个儿都忙着擦屁股,哪还有心思管咱啊!”

      张老大皱着眉道:“尽是歪理!你漏了这许多人,到时给咱添麻烦!”

      张老二拍拍张老大的肩膀,嘻笑道:“哎呀老大,他们就算来了又咋样,还能把咱给啃了不成?咱在这都好些年了,当官的都拿咱没法子,那几个人能成啥事儿啊!好了好了,老大别绷着脸了,这可是大喜事儿啊!走走走,喝酒去!”

      张老大一把拍掉他的手,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孬子!一天天的不是吃就是喝!那家商队的人和货都多得很,还挺凶,折了咱好几个弟兄,背后肯定有硬茬子给他们撑腰哪!赶紧的,派人追啊!”

      听到自家老大这么说,张老二只好准备去追人。这时,他忽然瞥到一条衣带。

      “唉,老大!他们不是卖盐铁的吗?咋还有条衣带呢?”他捡起衣带,惊诧道,“呦!里面还塞了东西呢。”

      张老大闻言也走了过来。他拆开衣带,发现里面是一张卷成细条状的绢帛。他把绢帛抖开一看,顿时头都大了。

      “这都写得啥?”

      “这哪知道啊,咱也不识字儿啊。”

      张老大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犹疑道:“老二……俺看这东西……怎么好像是血弄的呢?”

      “啊?”张老二也立马凑了上去,仔仔细细扫了一遍,“这可不得了了!老大你赶紧把这玩意儿扔了吧,忒晦气了!指不定是什么怨魂……”

      他还没说完,张老大顿时给了他脑袋一巴掌,道:“尽他娘的乱讲!仔细你那嘴!”

      张老二挨了他一巴掌,恼道:“不是吗?这还不晦气啊,老大你还留着它干嘛?万一给咱招点什么脏东西可就完了!”

      张老大听他顶嘴,火气噌的就上来了,道:“你还讲!老子迟早有天撕了你这嘴!”他把绢帛草草卷了一下,随手扔到一边,道:“能有啥事儿!干咱这行的还怕鬼上门?赶紧的,追人去!”

      *

      商队只剩下了零零散散几个人,他们本来走得好好的,谁知在浡州被山贼给劫了。侥幸逃出的几个人,打算继续去苘州搬救兵,怎么着都得叫人来给那伙贼人一个教训。谁知他们在路上再次被劫下了。

      不过这次不是山贼,是官府的人。

      人们惊心胆战地盯着面前的官员,哭丧着脸道:“官爷儿,咱刚遇上一伙贼人啊!这会儿哪还有货啊?”

      这段日子究竟是怎么了?他们刚被那伙贼抢劫完,货啊人啊什么的都没了!这下又正好遇到了来查的官兵!真是晦气死了!

      早不查晚不查,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查,官爷儿们不是一向默许他们干这事儿吗?怎么这会儿忽然变卦了?

      为首的两个官员瞬间面色凝重,吓得几个人都不敢出声。一个官员问道:“那伙贼人呢?”

      原来是来剿匪的啊!人们顿时大喜起来,七嘴八舌地哭诉着。官员听得头疼,听了半天,总算搞清了那伙贼人的窝点。

      “带上人,去剿匪!丞相有令,一定要把东西弄到手!”

      *

      “丞相!冤枉啊丞相!”陈浦哭着扑到归鸿来脚前,“归都官,求求您,告诉丞相,臣真的是冤枉啊!臣不知道这诏书的事啊!”

      归鸿来退后一步。狱卒们立刻上前来,把人带下去。

      陈浦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看上去只剩一摊血肉了。他被人架起来,往牢狱深处拖走了,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无尽的幽暗处,仍传来他的嘶喊声:

      “丞相!丞相!臣冤枉啊!”

      近日来,牢狱里充满了惨叫声,血腥味萦绕不绝。随后,这帮人又一批接着一批被拖到闹市处死。他们大多数都是皇宫里的人,被归遇以谋反为名处死。

      但归鸿来知道,是皇帝偷偷运出了密诏。他们内部出了叛徒,所以归遇才一直在实施政治清洗,凡是和皇帝走得近的人都被牵扯了进去。

      连归鹊来也被革职了。

      “放肆!归遇,你凭什么抓我!”路允奋力挣扎着,却还是被丢进了狱里。

      “我已给了路别驾机会了。”归遇这次终于没再微笑了。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路允,道:“本来还想让路别驾和女儿安心团聚,既然路别驾无此意,那我也不必替路别驾考虑了。”

      路允心知肯定是漏了马脚,仍强自镇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好地办着事,你忽然把我抓进来,又想闹哪样?”

      在冰冷的烛光下,归遇纤长的眼睫洒下一片阴翳,他的眼睛像被蒙了黑纱一样,看不分明。归遇逼视着路允,道:“装糊涂?那乞丐是长公主派给你的暗桩,把密诏偷混进货物的守卫也受过你的恩惠。”

      路允怒道:“你怀疑是我传的密诏!”

      “不是怀疑,”归遇缓缓道,“没想到路别驾竟死不认账,这样如何能算大丈夫?”

      路允道:“什么乞丐?什么守卫?你糊涂了?”

      归遇道:“看来路别驾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摊开手心,只见雪白的手心里,躺着一圈醒目的红绳。

      路允果然变了脸色,道:“你对阿芝做了什么!”

      “既然路别驾无信,那我也不必有义了,”归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路别驾真是好本事,连苘州盐铁商贩的空子都能钻。”

      路允见他已撕破脸皮,索性也不再装了,恨恨道:“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陛下和长公主自然要杀你!”

      “她一个死人,居然还能给我添这么多乱,”归遇冷冷道,“陛下要杀我?陛下不是疯了吗?分明是尔等逆贼趁陛下神志不清,竟拟伪诏,犯上作乱,其心可诛!”

      路允气急道:“你……你……”

      归遇转身离开。一旁的新廷尉连忙上前道:

      “路允私拟伪诏,意图叛乱,即日处死!”

      归遇刚出来,就有人匆匆来报:“丞相,左将军杀了浡州刺史,在浡州自立了!他还聚集兵马,宣称自己要奉诏讨贼!”

      归遇:……

      他按了按自己额头跳动的青筋,觉得自己快给这帮人气死了。

      归遇深吸一口气,道:“追,让凌越先带人去追。我随后亲至。”

      *

      十几日前,浡州。

      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吃着面。

      在他的对角处,是那两个官员在低声交谈。此时离得太远,那俩官员说话也太小声,即使他一向耳力不错,此时也不免听得有些艰难。官员零零碎碎的话语传进他耳朵里。

      “……丞相……追查……一定……”

      男子停下了动作,凝神细听,这两官员却不再说话了。他懊恼地咬了咬牙,恨不得揪着他们的领子,逼他们把吞下去的话都吐出来。

      待那两位官员离开后,又一男子走了进来。他背上背着把被布帛包裹的刀,一手拿着蒸饼。他一拍吃面男子的肩膀,道:“元大哥!我把蒸饼买回来了!”

      然而他的“元大哥”仍盯着门外出神,并没有理他。

      “元大哥!发什么呆呢!”

      元衡这才回过神,接过他手中的蒸饼,道:“厉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都站这有一会儿啦!元大哥,你盯什么这么出神?”

      元衡撑着下巴,回想着官员们那几个零星的字眼,道:“厉雍,咱还真来对地方了。”

      厉雍大马金刀地一坐,道:“此话怎讲?”

      “我观察那俩新来的官员已有些时日了,似乎是归遇在追查什么东西……我说呢,我临走前,归遇好像就在搜东西,闹得还挺大……”元衡一拍掌,道,“老厉,计划有变。”

      元衡是奉了归遇的命令来讨伐菏州州牧明苑的。

      归遇派元衡和李祺前来讨伐明苑。话说这明苑也实在是倒霉得很,他在菏州自立为帝,结果其他军阀可不乐意了,纷纷联合起来反对他。明苑两个儿子一个战死一个病死,手下人全跑去归遇那了,自己则被其他军阀打得到处跑,地盘尽失。

      元衡当然不可能乖乖听归遇的命令,他一个只有几千人马的漯州挂名州牧,不可能把自己仅有的兵力浪费在明苑身上,干脆留在浡州按兵不动。巧的是,明苑撤退途中吐血身亡,元衡估计他是被气死的。

      不管他是不是被气死的,总归明苑是死了。李祺也没理由留下来继续盯着他了。趁着归遇现在忙内斗忙得焦头烂额,元衡原计划等李祺走后,自己立马带着私兵和归遇“白送”的人马,杀浡州刺史自立。反正他原本就是在浡州发的家,在这里还算是有点名头。

      但元衡现在改主意了。

      动手的事可以暂缓,他得弄明白归遇到底要找什么。

      没过几天,元衡就弄明白了这两个官员的来头。

      一个是侍御史于覃,另一个是尚书郎莫淳,确实是归遇派来的官。他们来浡州,是为了截堵一队通往苘州的盐铁商。

      浡州确实与苘州交界。苘州是明桓的地盘,而明桓和归遇可是死对头,但是归遇私下却默许盐铁商队与苘州交易,定是要控制明桓的供给。

      那传说中的逆贼把东西藏在货物里,确实是个大胆的想法。不过可惜的是,这家商队被山贼劫了,官府现在要去剿匪,把东西抢回来。

      元衡当机立断,找到那俩官员,出示自己的令牌,表明自己是奉归遇之名来讨明的,现在正好准备班师回朝,正好遇上了这俩官员。元衡表示自己愿意出手相助,帮忙剿匪。

      那叫于覃的侍御史一看他的令牌,倒是信得很快。可那莫淳难办得很,咄咄逼人的。

      “既如此,李督军为何不与将军同在?”

      “实不相瞒,我本欲和李督军一同班师回朝,谁想到明桓那厮趁我二人力战后松懈,带兵偷袭我军粮草,”元衡说到这里,愤愤握紧了拳,又继续道,“李督军对此地不熟,我便让他先行离开。我恰好在这浡州待过一段时间,故决定留下断后。”

      “二位如若不信,大可随我去看!看看这些残兵就知道了,不少都折损在了明桓手里啊!”元衡悲愤道。

      莫淳还欲再说,硬是被于覃给拦下了。于覃也作悲愤状,道:“那明桓真是欺人太甚!竟屡次挑衅,视朝廷如无物。丞相迟早要灭了这厮!”说罢,他又拱手继续道:“元将军放心,丞相必不会叫那明桓再猖狂。此次剿匪,若能得元将军相助,那必是势如破竹啊!”

      元衡也回礼道:“哪里哪里,这是本将军应该做的。能为丞相效力,是我等之幸啊!”

      元衡走后,莫淳不满道:“您这是何意?为何如此轻信了元将军?”

      于覃看他一眼,摇摇头,暗叹年轻人就是鲁莽,道:“这左将军元衡可是丞相跟前的红人,哪里是你我能惹得起的?此次办差,休要多生事端,务必快快拿到东西才好。其余的……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

      莫淳道:“这可是大事!万万不能泄露。”

      “放心,元衡又不知道那东西是何物。到时他的人负责打前锋,我们就负责事后搜。”

      *

      事实证明,于覃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元衡这厮根本就是个流氓。

      说好的出兵协助剿匪,结果全是他们的人在前方开路,元衡的兵全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捡漏,一边捡漏还一边鼓舞士气,喊几句嗓子,摇几下旗,给先锋呐喊助威。

      他早该发现不对劲的!当初元衡和于覃等人各带着自己的人马去剿匪,结果来到山寨面前,元衡和他笑呵呵了半晌,愣是没一个人动。

      至于后面为什么动了?那是因为元衡军队里有个叫厉雍的将领,忽然抽风射箭,射的是人家山寨门口的旗子。他还喊了一声:“哎哟!不小心射偏了,本来想先射对面楼上的人头,不好意思啊!”

      那可不得了,唰的一下就引来了几百名山贼。于覃等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抵御,直接先跟对面干起来了。结果于覃一回头,发现元衡的兵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随便砍几个小山贼意思意思,然后就是一直摇旗呐喊,看上去十分热血。还有几个兵顺手捡了点山贼的装备。

      于覃:“……”

      等他们一路拼杀完,把山贼灭得差不多了,元衡他们也已经捡了不少东西了。

      于覃忙阻止道:“多谢元将军出手相助,处理赃物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元衡当时正从一具尸体手中抽出一把刀,放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才回头道:“使不得使不得,刚刚我们都没出什么力,如何好意思让于御史和莫尚书再忙这些琐碎小事呢?还是我们来吧。没收赃物这种事,还是我们这些兵痞子擅长。”

      原来你也知道你们刚刚没出力啊!

      于覃道:“此乃我二人分内之事,此次剿匪,劳烦元将军已是惭愧,我等怎好再叨扰您呢?”

      “于御史客气了,我明明答应了要助您剿匪,可我手下那帮人野惯了,竟是半点忙也帮不上。元某既承诺相助,就绝非言而无信之人,此次处理赃物就当做补偿吧,”元衡不顾于覃阻拦,大声喊道,“儿郎们,给我搜!把这窝贼人的家伙们都搜出来!”

      刚刚还一动也不愿动的士兵们顿时哄笑起来,一窝蜂似的四处乱飞。他们纷纷钻进山寨各处,开始翻箱倒柜,高兴得简直像回到了自己家。

      于覃直接傻眼了:“你……你……”

      元衡拍拍他的肩,道:“于御史不必言谢,大家都是归丞相的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这时,莫淳带着人绑来了张老二和其余几个山贼。他本欲要上前,看见元衡,又生生止步。

      元衡却已经叫开了:“哎呀!怎么还有活口!这下真是疏忽,我来补刀!”说罢就上前把刀高高举起,向张老二砍去。

      “将军且慢!”于覃差点被他这一举手吓得魂都飞了,赶忙扒住他的手。

      元衡的刀硬生生卡住了,紧紧贴在张老二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张老二大叫一声,浑身发抖,哭喊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

      “怎么了?于御史有事?”元衡看向于覃。

      于覃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又抹了一把冷汗,道:“将军不可啊,这几个山贼还有大用,完全可以把他们充军啊。”

      元衡疑惑道:“归丞相现在很缺兵吗?不是最近打酃允二州收编了许多吗?不必再增了吧,养这么多兵,朝廷也很吃力的。就这么几个人,收了也不顶用啊。”

      他又拿刀拍了拍其中一个山贼的脸,那人当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么丁点儿胆子,归丞相也要?他真不挑啊。更何况,我看他们这几个都是贼人的头目,若不杀的话,恐后患无穷啊。”

      不待于覃回话,元衡一拍脑袋,惊喜道:“瞧我这脑子!归丞相不缺人,可我缺啊,他挑人,我不挑啊。原来于御史是为我打算,那这番心意元某就心领了。”

      莫淳道:“将军误会了!这几个匪首熟知本地地形和民情。把他们留下审讯,便于我们清理其余匪患。”

      一听莫淳这么说,于覃暗道要糟。

      果不其然,元衡听完后,把刀往地上一插,倚着刀柄道:“原来如此!莫尚书何不早言?我们这可有审讯的好手!”他当即挥了挥手,叫道:“老厉!”

      厉雍道:“将军有何吩咐!”

      元衡揽着厉雍的肩膀,笑嘻嘻地把他带到于覃面前,道:“老厉,你快说说你的审讯本事如何?”

      厉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放心!凡在俺手下过了一轮的俘虏,就没有不交代的!哪一次不是哭爹喊娘地求着咱,非要让咱听他们报告敌方军情?那叫一个盛情难却啊!”

      元衡笑道:“怎么样?把俘虏交给我们审讯,包把他们底裤都给扒出来!”

      莫淳道:“此事重大,还是得我们自己……”

      他话未说完,元衡眉头一皱,脸一沉,抱臂道:“怎么?莫尚书怀疑本将军的人?”

      于覃忙道:“非也非也,将军误会了!”

      元衡道:“于御史和莫尚书从方才起就拖拖拉拉,鬼鬼祟祟,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本将军?还是说……”

      “你们图谋不轨?”

      于覃暗中叫苦,怎么摊上了这么个祖宗。他摆手道:“怎会!于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啊!”

      “将军!有情况!”

      莫淳当即就要赶过去。厉雍一横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莫淳恼道:“将军这是作甚?”

      “本将军还要问问你们是在作甚呢!”元衡扫了他们一眼,道,“来人,把他们都围住!”

      莫淳扒开于覃阻拦的手,质问道:“将军这是要反?我等大军还在此处,将军若执意要动刀戈,我们必奉陪到底!”

      厉雍嚷嚷道:“老子看是你们要反!动手是吧?来啊!还怕了你不成?”

      莫淳当即就要发号施令,被于覃一把捂住了嘴。他笑着上前道:“将军,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何必呢?”

      元衡斜睨他一眼,哼道:“本将军是把你们当自己人,奈何于御史和莫尚书始终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是摆明了不信本将军。”

      于覃叹气道:“实不相瞒。丞相派我二人来此,确实是为了搜查一样东西,此物乃机密要件,实在是不方便告知将军啊。”

      元衡道:“原来如此,于御史早说不就是了!还省的本将军疑心半天,这可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找东西?本将军也可以帮忙啊!”

      “将军!将军!有情况!”

      “唉知道了!别喊了!”元衡立马跑了过去。于覃和莫淳拦他不得,也只好紧跟了上去,怎奈这山寨的路七扭八歪的,元衡跑得也太快,很快就失了踪影。不一会儿于覃和莫淳就失了方向。

      莫淳急切道:“这下可怎么办!若让他抢先一步……”

      于覃也扶着脑袋暗骂。

      莫淳一想刚刚于覃的行径,越想越气,抱怨道:“于御史方才又为何拦我?若非于御史拦住了我,根本不会发生眼下这种事!”

      于覃此时也十分焦急,被莫淳这么一激,火气也上来了,道:“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我们此行是要把东西带回来,你跟他一个左将军起什么争执?你以为我们这会儿有多少人马,能打赢他们那帮身经百战的兵痞子!只怕到时候东西没带回来,还把命丢在这!”

      莫淳登时怒道:“你于覃胆小怕事,我可不怕!再怎么样,也比现在这幅样子强!”

      于覃道:“是!你是好气魄!你去跟他打,可别拖着我这把老骨头和几千兵马跟着你一起拼命!”

      莫淳上前揪着他的衣领道:“你这懦夫!我早看你不顺眼了!碌碌无为,胆小如鼠,尸位素餐!和你一起共事,我都嫌脏!”

      于覃一把抓住他的手,和他扭打起来,道:“你看我不顺眼?好啊,我也早看你不顺眼了!一天天的尽给我惹事!老子入仕时你还跟在你阿母后面玩泥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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