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复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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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低头写东西，总觉得怪怪的，可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他余光瞥到林彦舟好像一直盯着这个方向。
判断自己有没有被人盯着看，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突然抬头看上边。
江旭默数3秒，猛地一抬头，盯着天花板，林彦舟也不自觉仰头。
操！
还真是在监视他。
江旭不耐烦地探过身去：“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在看什么。”林彦舟说。
“我看什么，关你屁事？”江旭呛了他一句。
“嗯……”林彦舟用手撑着脸，想了想，“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
“说的好像我对你热情过似的。”江旭说。
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之后，林彦舟缓缓地开口：“你昨天还陪我逛街，今天就不认账了？”
这话怎么琢磨都一股子怪味。
“反正不是我。”江旭死不承认。
“噢，”林彦舟嘴角勾起，一个混着邪气的笑容出现，“那昨天挂树上的是鬼么？”
操……
江旭无奈笑着，看来昨天楼上的动静，都是因为林彦舟在嘲笑他，还笑得床发颤。
他很是生气，气得牙痒痒。
林彦舟见江旭咬牙切齿，像是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啃掉他的模样，越发笑得发狂。
江旭确信了林彦舟不正常，且有大病。
“哥，”江宁拍了拍江旭的肩膀，一脸神神秘秘，“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
江旭仔细听了一会，班里除了吵闹声和追逐打闹声，其他什么也没有。
“什么东西碎掉了？”江旭问。
江宁朝他勾勾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江旭不知道江宁又想到了什么坑哥损招，迟疑几秒，还是半信半疑地凑了过去。
“你的后槽牙。”江宁说。
“啧！”江旭眉头皱在一起，“你也病得不轻。”
最后一节是数学课，老师讲考试的试卷，江宁一比一复刻黑板上的每一个字。
江宁密密麻麻写满空白的题目，写完就丢到一边，完成了错题摘抄，却不会再打开看。
“不要全部都抄，记错题就好了。”江旭说。
“这一张试卷，我全是错题。”江宁说。
“考几分？”江旭问。
“50分，”江宁顿了顿，“你考几分？”
“150分。”江旭说，“这有什么好问的？”
江宁懊悔，就不应该问，给了她哥一个装逼的机会，她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着抄笔记。
江旭看江宁又抄了半天，老师讲完擦掉，她就不写，直接等下一题。
“你倒是听啊！”江旭说。
“我听了就写不完笔记了。”江宁眼睛依旧盯着黑板说。
“你不听，你怎么理解？”江旭问。
“听懂跟做出来，压根不是一回事，”江宁手就没停过，“听完会忘，我不记，下次遇到还是不会。”
江旭扶额，他也没招。
江宁看着她哥摇头叹息，这一下点燃了她的怒火，直接给了他一个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背上。
江旭刺痛地发出一声闷响。
啧，手劲真大。
下课铃声敲响后，江旭本来想走的，被数学老师喊住。
“哥，我们去外边等你。”江宁说。
江旭对着陆一斤说：“你俩别跑太远。”
“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陆一斤拍拍胸脯。
江旭往楼上的三楼办公室走，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门里传来的呼呼的热风。
年近七十的数学老师扶着老花镜，仔细核对着试卷。
江旭看过数学老师的试卷，每次考完，老师总会把学生错的题型，错了多少，他都会一一标注。
他教材上的笔记写得整洁干净，很是认真。
江旭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数学老师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江旭在门口敲了敲门。
“江旭，进来坐。”数学老师说。
江旭走进去，自然地坐在数学老师的旁边的位置。
数学老师停下笔，把书桌一旁的一堆卷子掏了出来，“这是我针对大家的错题总结出来的相关题型，你一会带回去，有时间再发一下。”
“好的，老师。”江旭圈住卷子，往面前挪了挪。
“这次的考试不难吧？”数学看向江旭。
“还行。”江旭说。
门口有个人影，数学老师眯着眼睛看，问江旭说：“那个同学是不是新转来的？”
江旭一回头，林彦舟脑袋倚着门笑，江旭不情愿地说：“是他，叫林彦舟。”
“林彦舟快进来。”数学老师说。
林彦舟快步走近，规规矩矩地坐在江旭旁边。
江旭不动声色地挪到多椅子，椅子被桌角抵住，距离根本拉不开，他才勉强放弃。
林彦舟一脸平静，仿佛没有注意到。
“我看你们两个人成绩不错，要不要参加下个月的数学竞赛。”数学老师问。
江旭去过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没有希望拿奖就算了，还要坐长途汽车，他不是很想去。
林彦舟笑着说：“老师，那题目难不难？”
“不难的，你们要去的话，我找给你们往年的题目看看。”数学老师说。
林彦舟看了一眼江旭，说：“老师，江旭去的话，我就去。”
江旭无语，这都把生杀大权交到他手上来了。
看着数学老师皱纹堆满的脸庞，江旭实在不忍心拒绝，说：“去。”
“好，”数学老师乐呵呵地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笔记，翻出一张印好的试卷，“这是去年夏天的，这打印机坏了，你们再去外边复印一张。”
“好的，老师。”
江旭把竞赛试卷塞到林彦舟怀里，自己则抱着错题集回教室。
教室里早就关门，江旭打开密码锁，进去放下东西离开。
校门口左拐第一家是文具店，里边有打印机。
店里没人，但机器依旧在运转，江旭从林彦舟手里拿过试卷，正打算复印，就看到一个人从机器下站了起。
是宋宋。
宋宋见到江旭出现，下意识把手上的东西往后藏，撞散了身后的复印件。
没等江旭反应，她立马蹲下去捡，随手拿了一张就跑去付钱。
江旭虽然觉得不理解，没多问，顺手把地上的a4纸捡起来。
最下边的一张是高二（12）班的成绩单，江旭看了一眼，成绩是期中的成绩，可排名并不是。
身后的林彦舟扫了一眼，江旭下意识躲了一下。
江旭还搞不清状况，就听到门口有急促的跑步声靠近，他慌乱塞进一堆a4纸中。
宋宋跑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手里的纸平铺在桌面，小心翼翼地说：“我拿错了。”
江旭指着桌上的一堆复印纸说：“刚刚收起来在这一堆，你自己找吧。”
“好，谢谢。”宋宋把复印纸抱到一旁，手上翻动，眼神时不时往后看。
江旭假装没注意，把手里复印好的试卷递给了林彦舟。
两人走远后，宋宋快速从身后溜走。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林彦舟问。
“就其他学校的练习题目。”江旭扯谎。
林彦舟也没多问。
江宁跟陆一斤在附近闲逛，陆一斤手里拎着一盒关东煮，跟江宁你一串我一串的吃着。
陆一斤特意留了一半，隔着老远冲着从江旭招手。
江旭见他们身旁一个男生回头看了一眼江宁才走，他的辟邪雷达响了一下。
等他靠近时，一旁的陆一斤蹬着车就跑。
江宁忽然对他说：“哥你们后边的人有点像宋宋。”
“你看错了。”江旭说。
林彦舟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江旭读出他眼中的困惑，但现在他也没搞清楚状况，唯一能确定的是，宋宋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决定先不说。
下午的几节课，宋宋都有意无意地回头看后边。
江旭知道她是为今天中午的感到担忧，但江旭没有说同学秘密的习惯，根本不会说出去。
最后一节课时，宋宋在走廊里拦住了江旭，说：“我能跟你聊聊吗？”
“聊什么？”江旭问。
“去那吧，这人多。”宋宋指着走廊的尽头的实验室。
江旭跟着她走过去。
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紧锁，两人站在门口。
江旭能感觉到宋宋很慌，她的腿像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宋宋轻声吸了口气，率先开口：“你看到了成绩单吗？”
“什么成绩单？”江旭问。
“就打印店里的成绩单。”宋宋试探性询问，偷偷观察着江旭的反应。
“有吗？”江旭想了想，“那不是一堆试卷吗？”
“啊，是。”宋宋说，“老板说别班的同学在那打印的成绩单，被夹走了，让我问问。”
“哦，没看见。”江旭回头，江宁站在班级门口跟一个别的班男生说话，他赶紧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宋宋快步跑下楼梯。
江旭跟宋宋不熟，对她不了解，两人在班上也没说过几句话，说也只是说江宁，别的也没什么话好说。
晚餐依旧是阿贵家的酸汤粉，江旭低头嗦粉，江宁的目光在德轩园附近游荡，而陆一斤四处乱飘，跟巡逻似的。
“你们两个到底在看什么？”江旭忍不了了，从刚坐下到粉吃了一半，他们两个眼睛就没闲过。
“八卦。”江宁说。
“月亮！”陆一斤说。
江宁跟陆一斤对视一眼，把头埋得更低。
江旭直接问：“刚下课那会跟你说话的那个男的是谁？”
“他是……之前踢足球砸到我的人。”江宁说。
“找你干嘛？”江旭用筷子卷着粉，“现在才想起来赔医药费，是不是晚了点？”
“不是，受伤第二天他就找我道歉了。”江宁说。
“没听你说。”江旭停下筷子。
“我想着也不是大事，就没说。”江宁把头埋得很低。
“加了联系方式？”江旭打量着江宁。
“没有。”江宁嘴里蹦出块碎粉，她又吸了回去，手上摆着三根指头，“我发誓，真没有。”
“嗯。”江旭点头。
江宁快速扒拉几口后，说：“哥，我吃饱了。”
陆一斤望着江宁跑远的背影，也想溜，屁股刚离开石头凳一厘米，就听到江旭咳了一声。
“你也要跑？”江旭直勾勾盯着陆一斤。
“也没想跑。”陆一斤讪讪笑了笑。
“说说吧。”江旭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复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