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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耳光响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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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戛然而止。
司仪那句“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还在半空中飘着，顾彦辰刚凑过来，手还没有挨着苏晴的腰呢——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震得满堂宾客的耳朵嗡嗡作响。
顾彦辰的脸偏到一边，左脸上慢慢浮起五个手指印。他愣在那儿，眼镜歪了，头发也乱了，满眼里全是懵——这女人刚才还笑得跟一朵盛开的花儿似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台下静得吓人。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亲戚们这会儿都成了木头人，有个端着红酒的大姐手一抖，酒洒了一裙子都没有发觉。后排有人“嚯”地站起来，脖子伸得老长。
苏晴把话筒从架子上拿了下来，手指头捏得发白。
“顾彦辰，”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跟钉子似的往人心里扎，“这一巴掌，是替你三年前跳楼的妹妹打的。”
底下“嗡”的一声像似炸开了锅。
“啥玩意儿？”穿着貂皮的大姨扯着嗓子问旁边人。
顾彦辰的脸色唰地变了，刚才那点错愕全成了惊怒：“苏晴，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晴瞅着他那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冷笑。
她往前又迈了半步，高跟鞋踩在红毯上咔咔的响。台下的闪光灯噼里啪啦亮成一片，记者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挤。
“我胡说？”苏晴扯了扯嘴角，婚纱裙摆被她踢到一边，“需要我把苏念那封遗书念给大家听听吗？就夹在你大学教材里的那封？”
顾彦辰伸过手要来抓她的手腕，被她一巴掌拍开。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苏晴嗓门扬起来，“你妹死的前一天晚上，是不是你把她从家里赶出去的？就因为她说要揭发你们公司那点破事儿？”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顾彦辰他爸——老顾总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地朝保安挥了挥手。
“这女的疯了！”后排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苏晴也不怵，直接把头纱扯下来往地上一扔：“我是疯了，从知道念念是怎么死的那天起就疯了！你们顾家不是要脸吗？今天就让大家来看看，这光鲜亮丽的豪门底下藏着多少龌龊！”
保安呼啦啦地围了上来，苏晴向旁边一闪，对着话筒：“急什么急？这才刚刚开场呢！”
她扭过头盯着顾彦辰，他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正慢悠悠把眼镜扶正。可苏晴瞧见他的手在抖——虽然就抖了那么一下下。
“三年了，顾彦辰。”苏晴的声音忽然低下来，低得只有前排几个人能听见，“你每天晚上睡得着吗？”
顾彦辰的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一左一右架住苏晴的胳膊，她也不挣扎，就盯着顾彦辰笑：“账一笔一笔的算，这才刚开头。”
被拖着往后场走的时候，她还能听见身后乱哄哄的动静。有骂她是神经病的，有议论顾家秘闻的，还有小孩被吓哭的吱哇得乱叫。
经过甜品台，她顺手捞了一块蛋糕塞嘴里。
嗯，奶油还挺甜。
后台休息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外头的喧闹一下子远了。
苏晴靠在化妆台上，慢条斯理地舔着手指上的奶油。婚纱裙撑硌得慌，她干脆把拉链扯开半截。
门开了条缝，顾彦辰闪身进来。
“有意思吗？”他反手锁上门，声音冷得能冻冰棍儿。
苏晴眨了眨眼：“挺有意思的啊，你没有看到那些记者有多高兴？明天头条都有了。”
顾彦辰松了松领带，忽然笑了：“为这一天准备多久了？”
“不久，”苏晴从化妆台上摸出一包烟，想想又塞回去了，“也就是从看见念念尸体的那天起。”
屋里静了几秒，只有空调呼呼吹冷风的声音。
“你以为这就完了？”顾彦辰往前走两步，阴影把苏晴整个罩住。
苏晴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吓人：“哪能啊——刚热完身呢。”
外头有人敲门，伴郎的声音急吼吼的：“彦辰！媒体那边……”
顾彦辰没有动弹，还盯着苏晴看。看了得有半分钟，他突然伸手把她婚纱的拉链拉上了，动作轻得吓人。
“行，”他凑到她的耳边，热气喷在她的脖子上，“那咱们就慢慢玩。”
说完转过身开门，又是一副新郎官的得体模样。
苏晴摸了摸耳朵，从裙撑里摸出个微型录音笔。
啧，刚才忘记按录制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