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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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逢商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暗暗在心中腹诽。
感受到身旁投资商也被惊到，Echo马上强迫自己恢复了工作状态，开始为投资商继续介绍。
“这是我司专门培养的安全顾问，我们统一称之为‘游冥’，主要负责副本内出现的违规、以及中心区的安全情况，做出紧急处理。”
介绍的同时，她契印一闪，不易察觉地悄悄发动能力。
诡异的气氛被Echo专业的介绍打断，沈逢商下意识对上她的眼睛。
不得不承认，那双眼睛漂亮极了，他还以为Echo戴了一副仿生狐狸美瞳。
只在瞬间，他便被一股莫名的亲和力感染，放下戒备喘了口气。
Echo伸出手臂，将他的目光引向那个站在最前方的男人身上。
“这是我们的三级游冥指挥官，隶属于二级游冥指挥长手下，负责直接指挥、以及部署游冥的行动。
他正在为新来的一批已经转正的游冥，进行副本地图内的战略培训。”
提及此，Echo重新绽放出自信的笑容。
“请放心，我们的效率是非常惊人的，培训时会绑定指挥官的权限在游冥身上，此时，我们指挥官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直接复刻，形成所有游冥的注射记忆。”
沈逢商还是第一次听到“注射记忆”这个词，提出疑问后Echo很快给出回答。
“‘注射记忆’顾名思义，将需要的记忆直接注射进作用对象体内。虽然代价是会消耗一些东西，但是请您放心，”
她冲着投资商微微颔首，承诺当即一锤定音，话音里带着些展示公司实力的谦逊。
“这样有必要的损耗，请相信我司的后备储蓄，取之不尽。”
沈逢商当下没懂这句“取之不尽”的含义，他也没多想。
指挥官在下一次与Echo对视时，冲她颔首。
两人在脑内短暂又迅速的交换了信息，各自继续着手下的工作。
他重新拿起教棍，对着新引进副本的地形做出讲解。
指挥台下的游冥一比一精准还原了动作，精准得分毫不差。
这样的场面哪怕再看一万次，也还是会被这种似人非人的场面震惊到失语。
哪怕是事先排练数千次都不可能做得到！因为这动作根本没有一秒延迟！
Echo总是善解人意。
“我们的游冥签订了我司专属的游冥契约，具有百分之一百的学习能力，学习过程中的信息传输损耗极低，延迟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也不会忘记？”沈逢商很显然已经学会抢答，但语气里也不免带着些不确信的怀疑。
“是的。”
Echo果断点头肯定，随即补充。
“除非是游冥与我司正式解约，否则这样的记忆。”
她一字一顿。
“伴随一生。”
沈逢商一阵无言，沉浸在新鲜事物给他带来的震撼里。
眼前忽然闪过一群人影。
他扭头看去，好像是前来参观的游客，导游领着他们作介绍。
他们位置离得不远，正好听到一段完整的对话。
“这个世界的真理，相信大家都铭记于心——只要你给得出双方都认可的筹码，并合规地签订契约，便可以以物易物得到任何东西。”
沈逢商听见这句话，视线无意间扫到不受影响，继续授课的年轻指挥官身上。
脑子里思考其展现出的非人行为，他忽然有个特别的设想。
“验证真理的路上，一向少不了实践，您说是吗？”
Echo很显然也听到了方才的对话，知道对方想询问什么，她先是尊敬地给予肯定。
“当然。”
在对方继续开口之前，她先抛出了核心。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有人尝试过‘以命易命’。”
沈逢商没想到这位秘书如此聪明，当然，也有可能是见得多了的经验之谈。
他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成想真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结果呢？”
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被那位站在最前方的指挥官吸引。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以命易命”，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但如果真有那样的存在，那么眼前这个人，则给他的感觉最为贴切。
这个人既没有完全的死板，也并非人类那样活泛。
沈逢商刚冒出头的想法，便又马上在心里被他否决。
他还是觉得“换命”这种事情太过离奇，也许只是个噱头。
他没见过，如果眼前这位秘书随便找个不存在的人名蒙他，谁又能分辨真假？
问出问题的时候就没太相信。
Echo垂眸思考了下，最后重新将目光转向指挥室内。
那个身影逆着光站得笔直，将普通的游冥指挥官制服穿的像私人高级定制。
沈逢商听着Echo说出的话，没想到那个来自直觉的猜想竟真的被证实！
“您可以亲自去问问他，我们这里最年轻的游冥指挥官，游弋。”
居然真的是他！
他蓦地将视线定格在游弋身上。
“他也是游冥吗？”
沈逢商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明明一进门就默认了对方的身份，现在却忽然混乱起来。
如果这个人是游冥？一个机器人，他哪来的命？
如果这个人是真人的话……
他是换了其他人的，还是……被换的？
Echo将手中的资料合上，她已经讲解完毕，只剩下解答问题。
“沈先生，这属于个人隐私，抱歉我们暂时无法透露。”
*
沈逢商参观结束，被Echo带着弯弯绕绕在策划庭穿行，最后被请到一间休息室内稍坐。
门一关，他迅速给季域之拨去电话。
“季少要找的人，稍后便到。”
他嘴上在汇报进度，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想起刚在指挥室内见到的那个男人，他仰倒在休息室内的沙发上，纷乱的思绪久久不能平息。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陈朝是哪位，游冥都只有编号，但我应该还算完成任务，马上帮你把指挥长请到。”
电话对面传来下一步任务，他迅速应下。
听着门外逐渐传来的脚步声，他急忙挂断电话将手机揣进口袋，装作无事发生。
门还没打开，沈逢商却蓦地感到一阵熟悉的脊背发凉！
他定了定心神，目光所及之处有一片黑漆漆的阴影。
不知为何，脑内快速闪过游弋那张带着笑的面容，他无意识按住沙发，手指深陷在皮面下。
他不断安慰自己不要杯弓蛇影。
门终于被推开，光线伴着来人的脚步声一起漫进屋子里，将阴影覆盖。
沈逢商闻声看去，见来人身着一身深蓝色制服，比游弋那身颜色还要深一些。
这套衣服他在季域之那见过一次。
那次季域之连衣服都没换，匆匆赶赴晚宴，两人便是那时加上的联系方式。
想必这人在联盟里的地位，应该和季域之属于一个级别。
那人很快走近，沈逢商看清他胸前的挂牌，反应过来这位就是方才提到过的“二级游冥指挥长”。
他迅速站起身和对方握手，只听对方礼貌地作出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游冥指挥庭二级指挥长，本名尤加利。”
听到这个名字，沈逢商的眼睛一亮，这正是季域之要他找的人！
握手的瞬间他倾身过去，按照季域之交代的任务，他略微推算了下时间。
“十分钟后，季域之在联盟理事庭对面的茶楼等你。”
感受到交握的手传来一道微微加重的力，沈逢商终于放下心。
就在这时，那股寒意再次包裹着缠上心头！
身为艺术创作者，他的直觉一向准的吓人，他总觉得，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还有一个人！
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将视线缓缓滑到左侧，只见那里空无一物。
他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随后自然地往右瞥了眼。
只这一眼，他迅速攥紧了与尤加利交握的手！
那人仿佛立刻察觉到他投过去的目光，在他接触到那个身影的瞬间，抬头与他对视。
那张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仿佛被精心设计过的标准微笑。
是游弋！
那股令人发自灵魂的恐惧与窒息感再次将他席卷！
沈逢商总算懂了什么叫做“笑比哭可怕”，他忽然开始后悔答应季域之这个合作。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位季少爷哪怕没接手家里的产业做个商人，却也和他爸一样精明。
成功传递消息后，他忙不迭找了借口就要脱身。
目送沈逢商离开休息室后，尤加利终于落座。
他看向原本立在他身后，现在已经收起笑容的游弋，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吓他干什么？”
“他不是来投资的。”
尤加利点点头。
“我知道。”
“而且他刚才离你很近。”
尤加利没管游弋话里的意思，他在脑内快速组织好简讯内容，他得先找个好理由告假。
他今天难得换下实验室的白色外褂，穿上这身四度蓝制服，他们胸前都别着一根联盟发放的电子笔。
他熟练地将笔解锁，投影出青鸟内网，虚拟键盘快速打出条一级简讯，用权限送至上级信箱，准备稍后赴季域之的约。
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游弋越靠越近的动作。
直到腰上传来被环抱住的力道，他才猛地发现游弋已经将头埋在了他颈侧。
他习惯性地朝另一侧偏了偏头，给游弋留出更多空间，手下动作没停。
他没觉得游弋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除了比普通人显得更有精力。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后，游弋好像什么都知道，将脸埋在他颈肩，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鬼点子。
游弋只有在他面前，声音才像个活人。
“他们给你开多少钱，我出得起双倍吗？长官。”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0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