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的幸福生活》子师

2、学做生意，返乡创业

　　继上回说道，我跟仲礼叔来到港东做生意，他是贩卖海鲜，贝壳类，螃蟹鱿鱼等水产类的一个小老板，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靠近海的港东，广州，厦门这些地方做水产生意发家的很多，毫无例外，我的加入，让仲礼叔更加如鱼得水，因为我数学强，点算门清，加上热情好客，年龄又小，很多顾客很买我们的账，公斤秤杆秤都随手拿捏，导致生意异常火爆，仲礼叔说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那可不嘛哈哈哈，我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人家都说人到绝处是逢生，可算让我找到致富法子了，那还不加紧干还等啥时候，对于做生意我有这样一套自己的看法，首先，要先专修自己的技术水准，就拿水产来说，水产海鲜类的，一定要有海水才能保证原汁原味，而且要勤换活的海水，海水比淡水还更容易脏，经常要一天一换，天气热点要一天两换，然后就是要对各种动物喜性要熟，有些怕强光有些怕高温，有些又需要高温，这都是有讲究的，当然好的产品还是离不开客户的口碑，金杯银杯离不开客户的口碑，这是一直以来的观点，我开始明白，仲礼叔为什么生意不温不火的缘由了，他太“老实”了不懂变通，做生意太守规矩可不行，有时候不换思路就会换人，他经常对顾客太“舔”了哈哈哈，我是最不喜欢去舔顾客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交易贸易向来都是公平公正公开，当然我这套理论也不是永恒不变的，就比如说2018年后生意难做了，还是要舔，不然真没法做，不能太由着自己性子来，怎么说呢，这就是做生意的不同之处了，说难呢对于很多人来说确实很难，很多人难在开口，连开头就难，那这生意真没法做，我是14岁就跟着仲礼叔来到港东，同样也是14岁就一个人管理一个摊位，那时候仲礼叔在港东集贸市场两个摊位，大点的他搭理，小点的我管，产品的话都没咋变，就是那种很大螃蟹的话，我有时都是顾客帮我捞起来的捆上有时也是要顾客捆下，因为我那时候对这玩意有点恐惧，我刚来的时候，就有个大爷要买个很大的螃蟹，我很高兴的去捞起来捆，没想到它夹我一下，疼了我好几天都没好，自那以后，我但凡遇到要买大螃蟹的顾客，都是提前说好，自己捆一下，我可以给他优惠一点，因为实在太疼了，还有就是来的第二个月还是第三个月，仲礼叔不知在哪搞来的鳗鱼，电鳗，那破玩意更不安全，竟然真的有电，听仲礼叔说能电死人，噫……！我是不敢卖，别把我电死就划不来，我还是更喜欢卖花甲，卖贝壳，卖鲫鱼鲢鱼草鱼鲶鱼，龟类的我也很喜欢，因为那玩意只要不拧着它的头都问题不大，反正我没被它咬过，因为我亲眼看到有个中年大叔被海龟咬一口，拿石头砸都不松口，还得拿火烧头，差点给自己给点燃了，太恐怖了，我把顾客分为“三等人”，这第一等是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很懂礼貌，而且素质很高，不会吝惜自己的手，很好沟通，通常来过几次后，我都会给他最大的优惠力度，这第二种就是同样是素质高懂礼貌的，就是太懒，啥都要我干的，通常我都是让出手工费让他自己打包啥的，因为我真的被各种海鲜“针对”过，太恐怖了吧，这第三种嘛就是素质太低的那种更年期妇女，通常这一带上了50岁以上的妇女很难缠，她们啥都要我干，而且态度十分恶劣，像是欠她钱一样，通常我也会坐地起价，抬高点价位，因为确实难搞那类客户，话超级多，但废话更多，当然我这不是在说处在更年期的女性都有毛病，我是想说，来我摊位上买海鲜的这些群体中的有些妇女，上了年纪的，确实很难缠，后面我也学精了，跟她们打打太极，反正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毕竟咱是做生意的，不是抬杠的，可能她也是遇到烦心事也说不定，这里面也有两个家境很差的，但是就是因为单亲妈妈的原因，买不起很贵的，通常我也会酌情减低价格，毕竟价格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同情弱者这也是做生意人的先修的第一课，太过心狠手辣，太绝的人，哪怕因为一时发财，那也是不长久的，眼光还是要着眼于未来，这是我在跟仲礼叔做了一个多月总结的，后面他也对我说，做生意要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我开始明白，最生意和那些做官的还真差不多，都需要脑子好使，不然真干不了，后来我在仲礼叔摊位上学了两个半月的时候，给母亲寄了封信，信上我说我在这都平安，不要牵挂，不到半个月，母亲竟然回信了，她本来就没啥文化，歪歪扭扭的字上也透露出喜悦，说大哥成绩很好，要我到时候和仲礼叔回去喝喜酒，仲礼叔听到我跟他说大哥成绩好要考取大学的消息，他比我还高兴，他就一个女儿叫王燕，大大咧咧的，成绩不好，今年读三年级了，比我小四岁，我们都叫他燕子，我来这除了学做生意外，也经常会出去逛逛，1994年的港东省港东市，还正处在改革开放初期，万象更新，蓬勃发展，这里的人那时候很多都讲港东话，港东话很好听，就是有点绕口，所以现在我也没有全部学会，只会点日常交流，不过发展到今天，很多年轻一代不会讲港东话了，只会讲普通话，这在我看来是不好的，文化多样性差异性才能更好的给这个世界带来不一样的乐趣，才能提现地方包容性，我映像最深的就是，来的第三个月，有个小女孩，经常会来摊位上买花甲和草鱼，她说她妈妈爱吃，她妈妈早年因为高位截肢了，坐轮椅了不方便来，所以就经常我收摊后送过去，小女孩也每次放学后第一时间就到我摊位上来，有时还会帮我收钱，她很守规矩，从来没有私吞我的钱，也都是在我送过去花甲草鱼后就会结账，她家住在城中靠近汽运中心那边，房子是那种老式的鸽子笼，就是老款房子里，她和我一样，父亲挖煤被煤炭压死了，就和她还有个姐姐相依为命，开始的时候，我经常送过去，没见到她姐姐，后面才知道上初中了，她姐姐叫田桂花，她叫田小红，经常送过去的时候，她母亲还会拉着我的手唠唠家常，她也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才30出头就死了丈夫，自己也被煤炭压断了双脚，因为工地上的赔偿金，两个人的加一块，也十几万，所以就勉强还算可以维持下去，经常我送过去的时候，还会顺带给她们做晚饭，我的厨艺就是那时候练成的，我的一手花甲粉，打遍港东无敌手，当然也是得到过她和她母亲的赞许的，因为炒这个还是跟仲礼叔学的，他经常把没卖完的花甲打包回来自己吃，在一个周五下午，我一如既往的和小红一起回去，炒菜炒到一半，只听见们响了，小红打开门，看到是她姐，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姐，“你是谁？怎么到我家来做饭，是你请的家教老师吗？”她姐一脸严肃的看着小红，只听见小红来到我跟前指着我说：“姐，他是卖鱼的，因为我提不动，就经常这位大哥哥帮我把鱼提上来，他经常给我和我妈做饭”，桂花别看名字土气，穿着一点都不土，还很时尚，她一脸茫然又有点不屑的说道：“谢了！”就回去房里了，直到小红去叫她她才回来吃，饭桌上，就她们妈妈说话，还是和往常一样，“喜顺你说你是济水的，济水也不远啊，按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学校读书啊，怎么来干这活？”，喜顺不紧不慢的说道：“阿姨，我不是读书那块料，我也是我爸在战争中牺牲了，就我和我哥和我妈相依为命，我哥读高三了，他成绩很好”，小红母亲这时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娃娃也是和小红他们一样，唉，真是同病相怜，桂花哪管他们这许多事，吃完就回房间了，就这样，几乎只有周五才看的到桂花，事情的转机还出在一周后，突然有一天，小红来到摊位前，很是急的说：“大哥哥，不好了，我姐在学校跟人打起来了”，我急忙叫仲礼叔帮忙照看一下摊位，学校离集贸市场有2公里多，我拉着小红，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只见学校外面有一堆人围着，我赶紧拉着小红过去，还没到，就听见里面有人喊：“你就是杂种，没人要的赔钱货，还装什么清高”，桂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开书包就干过去，但对方有三四个男孩，桂花双手难敌，还是被打翻在地，这时，我赶过来，急忙喝住了他们，那边那伙人就急忙说：“你是她什么人，你可别说是她哥，我可听说过了，她就一个妹还有一个坐轮椅的老妈子”，“我是她男朋友”我情急之下就荒不择路说出这个，空气瞬间凝固，那些人都惊呆了，“她11岁哪来的男朋友，开什么玩笑”，其中有个男孩立马驳斥道，我立马抱着桂花吻了下她，并且说道：“现在你应该信了吧？”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年我才14岁，她11岁，两个人加起来不过25岁，其他男的见到这阵仗都回去了，桂花急忙挣脱我，并恶狠狠的盯着我，说：“哪个是你女朋友，别自作多情了，啥也不是！”我也很无奈，本来就是无心之举，现在好了，误会加大了，不知道后面还要迎来怎样的灵魂拷问哈哈哈，小红也惊呆了，但她没说话，一路上她姐走在前面50米开外，我和小红在后面瞬间尴尬到了极点，但是我不后悔，刚刚那情况，我直接上去干6个，也干不过，我也才14岁又不是大人，走在大街上，旁边都是人行树，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但吵死了，放佛在幸灾乐祸，我跟在桂花后面，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只见她书包里的一根笔掉了下来，我捡上笔直接快步递给她并说道：“你笔掉了，刚刚捡到，给你……！”，“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搞笑！”我被她直接问呆了，心想你个蠢女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及时出手，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现在好了，一点感恩都没有，还被叼一顿，烦死个人，我跟她一起来到她家，她前脚刚到家就直接把门关了，我正要进去，就听见她说：“这里不欢迎不速之客，还请离开，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OK？”我当时把花甲和草鱼放到厨房，正准备要走，就听见她妈说：“小孩你就留下来给我们做顿饭载离开吧，别听她的，她不知抽什么风，别管他，你去做吧”，我听了这话也不好就离开，就急忙去厨房给她们做晚饭，只听见小红凑上她妈妈耳朵旁边嘀咕半天，好了嘛现在都知道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就做好端了出来，并且说道：“阿姨想必你也知道，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当时人太多了，我怕直接打的话打不过，我只好胡说，对不起！”，她妈妈语重心长的说：“没什么，反正她也是要嫁人的，要是和你在一起，阿姨也很欣慰，毕竟你也是和她一样，从小就没有爸的苦命娃，我这个大女儿从小脾气就很倔，小时候她爸没少打她，现在也还是这样，唉！改不了，娃娃，你说你和你叔叔在农贸市场卖海鲜，你怎么没带点海鲜过来呢，阿姨想吃你做的海鲜，小红快去叫你姐吃饭！”小红走过去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有人喊：“我不吃”，她家住在4楼，她那声连3楼都听得到，然后吃过饭我就跟史大娘说，阿姨我吃饱了，您请慢用，我要回去收摊了，就这样等我回去后，桂花才出来吃，她这个脾气一直都是这样，唉呀妈呀真香，改不了一点，等我回到摊位上，仲礼叔早就回去了，他把我摊位上的东西也收拾了，疲劳的一天总算度过，不过，算是惹怒了桂花，就因这事，几十年后还记得，这天晚上，我回去住，仲礼叔把房子租在了城东靠近集贸市场这边，我住二楼，他住四楼，但吃饭我要上去吃，这天我正吃着饭，仲礼叔拿着信封高兴的跟我说，后天你和我回去，你哥考到了北京大学！我疲惫了一天，被桂花折磨虐得我想死的心再次燃了起来，第二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出摊，这天我一大早就出去，在路上买了两个橙子，感觉好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橙子了，因为以后的日子我能吃吐，时间很快来到下午，这天正是8月15，南方的夏天，天气异常的热，下午五点多也和中午一样，余热像是烤箱一样，炙热逼人，周围卖黄鳝的，卖调料包的都热得光着膀子在吆喝，我还好，不用吆喝也有很多老顾客来买我的账，仲礼叔说我很会做生意，这天下午，小红还是和往常一样来了，她这回点了只螃蟹，还有花甲，这回这个螃蟹还是我来捆，扎死我也要捆，我跟她边走她边说她姐的事，她姐在8岁那年就和学校里的一个黄毛“谈恋爱”，结果那个男的骗她只是想让她姐给他送饭，送菜，“那个男的家很穷，所以就是来蹭我姐的饭菜的”小红年龄不大，懂得倒不少，我只跟着她在后面听，来到她家，她恶狠狠盯着我，这时我想到小红还给我张纸条还没看，等我打开看一下，上面写着“感谢你对我妹和我妈的照顾，我和你没任何关系，麻烦你以后别乱说OK？”看到这，心凉了半截，这个家伙，还是纠结这个，我心想要不是事出有因，打死我也不说，搞得我多稀罕你一样，我来到她家做饭，都还没收过饭钱，辛苦费都没有还这么说我，气得我牙痒痒，做好后，小红又去叫她吃饭，这回她来了，坐在我对面，一声不吭的吃，我连忙先跟史大娘说：“阿姨，明天我要和我叔回去了，我哥考到了北京大学，是我们济水的状元，我们要回去贺喜，另外我妈来信和我说，要我拿点钱回去给她开个面馆，我妈做面很好吃，到时候来我们店里吃啊！”史大娘面色铁青，但很快就缓和了下来说道：“好啊，这是天大的好事，北大是咱国家做好的大学了，你哥真有本事，不像我，苟延残喘的能活一天是一天”，说罢她用轮椅上的毛巾擦了擦眼泪，我急忙说道：“您也是事出有因，意外嘛，没关系的，你还有小红和桂花作伴，不寂寞”史大娘笑了笑，只听见桂花碗一甩，说了句：“要滚就赶紧滚，看到心烦，搞得你考了北大一样”，我是真要被这个婆娘气死，说话带刀，“阿姨那我先走了，我回来再来看你”，就这样，第二天摆过上午的摊，下午三四点就乘坐仲礼叔的车回去了，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我很是激动，2月份到现在也六个多月了，我回来了！一下车，家里就张灯结彩，我哥跟我说：“小弟辛苦了，你看哥还争气吧”，我急忙说：“哥你真牛逼，第二天中午是正席，家乡的领导乡长县里都派人来了，唯独没见到刘老师，我赶忙和哥说：“哥，刘德生你咋没请，他是都教过我们的啊！”没想到哥说“我请他的时候，他询问你的情况，我跟他说了，他很是低落，就说了句恭喜，他说他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忙，就把红包塞给我就走了”我呆在了原地，阿，我的刘老师，我应该让你失望了吧，学生连初中都没念完，直到现在，我依然很后悔当初没有回去继续读书，过了两天，我和仲礼叔出钱，在镇上开了家“妈妈碎面馆”，生意异常火爆，我妈说人手暂时不够，我哥8月20多就要去学校，让我留下来做小二，得了，我这个外号有此而来！
　　故乡的人是质朴无华的，但是也有很多尔虞我诈，这也是我慢慢相处才知道的，我有点怀念小红，那个时常和我一起“下班”的小女孩，至于桂花，哼，得了吧，看到都气饱了，死桂花臭桂花，你是真臭啊，气得我啊，捶胸顿足唉，想到这就想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