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的幸福生活》子师

1、出身贫苦，离家出走

　　我叫王喜顺，出生于1980年，现在是2060年，也可以叫我王小二，之所以叫小二，是因为在家中排明老二，加上我母亲顾念香在老家济水镇开了家面馆，母亲是个勤快质朴的中年妇女，没文化，小学三年级就没去读了，但好在有个拿手的好手艺，那就是做我们港东一带的港东碎面很拿手，拿手到每天有接不完的客人，擦不完的桌子，店里的老顾客见我经常脖子上披着一条毛巾擦汗，就老叫我店小二，因为我经常也要做端茶倒水，倒酒的角色，本来就是做店小二的活，他们那些“老怪物”当我的面不好叫我店小二，因此老叫我王小二，王小二王小二叫着，后面可好了，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我这个外号，时隔今日，老家还经常有叫我这个外号的，不过母亲已过世多年，我也80了，回想起我这一生，真真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生，什么叫青春，什么叫爱情，我和桂花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我总觉得人生真的很有奔头，就在今天，我那小孙子还在为找个工作东奔西跑，还是没找到，我决定在他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帮他一把，毕竟年轻时我也是无依无靠创荡出来的，好了，言归正传，我要开始忙我的事了。
　　1980年9月20日，我出生在港东省一家普通人家，母亲叫顾念香，我还没出生父亲就因参加1979对越还击战永远留在了越南，母亲对我和我哥很严格，因为在她心中，父亲是光荣的，是伟大的，她不允许别人说父亲坏话，更不允许别人说我是“杂种”，我哥比我大五岁叫王喜才，由于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得，这里暂且允许我从我记事开始写起，那我就从我9岁开始写起吧，我记得，我9岁才开始去上学，因为母亲认为我太调皮了，怕我在学校惹出什么事来，就一直拖着先磨下我的心性，这也是后面她才告诉我的，我小时候经常和镇上的人打架，“拉帮结派”，还偷过别人地里的番薯，就因这事，母亲把我裤子脱了痛打了一顿，这也是我印象中唯一被母亲打的一次，母亲一边打一边哭，我记得很清楚，“你是英雄的后代，不是小偷，不是贼的儿子，你记住，再穷不能偷东西，想要的话要先请示别人”，这也是我印象中被母亲打过最狠的一次，母亲一直以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为荣，所以小时候就我被经常挨骂挨打，因为大哥喜才读书很厉害，也很听话，他是那种很文静的秀才，我是很“野蛮”的原始人哈哈哈，被母亲教育后，以后这几十年，包括我经商这么多年，我从未偷过任何人的东西，我把这个当作是我的家庭里的一根红线，是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碰的底线，因为这是我上学前挨过最狠的打，这事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学校离家不是很远，大约3公里，也可以绕田沿，走田里过去最近，就1.5公里左右，看都能看到，由于我和我哥是英雄的后代，政府也对我家比较照顾，那时候国家穷，很多老百姓都没饭吃，印象中我和我哥都吃过那种红薯饭，跟糠一样难吃，好在父亲战死后第六年还是第七年，他的战友就或多或少资助过我们，包括政府每年也会给我母亲一点慰问金，日子不至于太苦，比一般人家还是强多了，母亲那时候带着我和我哥在济水镇老家住，还没到港东来，加上我哥读书很厉害，每年学校评三好学生总能看到他上台领奖，我就不行了，语文经常背不出古诗，老是罚到下午六点以后，别人都是五点半就回去了，印象中我最喜欢背的一首诗是陈毅元帅的“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这也是后面我几十年商海的真实写照哈哈哈，印象特别深的是二年级了，那天数学老师刘老师很严厉，他从不细致的教我们乘法口诀，也不推导，就全部写出来让我们一天内全部掌握，我没有我哥聪明做什么事都要慢半拍，不过也确实考虑问题更全面，刘老师全名叫刘德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老师，因为他还教过我爸，他一看我的名字就知道我们是两兄弟，那是1990年11月20日，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那天是我人生中得到第一张奖状，是“优秀学生”这个荣誉虽然很笼统，但对于我来说这个很重要，那天颁奖典礼是在另一个学校进行，颁奖人正是刘德生，他也是我们济水中中心小学的校长七八年前，现在是没做了，不过影响力还是很大的，那天天朗气清，天气很好，就是有点冷，我站在二年级一列，“现在，我宣布颁发优秀学生，进步学生，三好学生奖状，以资鼓励，再接再厉！”刘副校长声音很大，不需要喇叭，所有人都听得到，当念到“王喜顺”时，我先是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是我吗？真的是吗？我可啥都没干，学习也不咋地啊”直到刘老师念了两遍三遍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才晃过神来，我不敢相信的从他手上接过奖状，很是激动，手总是忍不住颤抖，一脸茫然的看着刘老师，“你看着我干嘛，不要害羞，是你的，没错！”刘老师这么一说，瞬间教室内哄然大笑，不过我不觉得尴尬，我只是难以置信，自此我数学都是下功夫去学，刘老师讲课功底很好，我很喜欢，我数学单科成绩一度到了80，90多，我小学五年，他教了我四年，就一年级不是他教，我三年级就开始竞选做数学课代表，我记得那天下午，我独自来到办公室，因为那时候学校没钱，多有老师共用一个办公室，我蹑手蹑脚来到办公室，就在二楼，沉重的步伐促使我敲响了那扇门，“咚咚咚……”只听见里面一个女老师叫“进来”，我就径直来到刘老师身旁，对他小心翼翼的说：“老师，我想做数学课代表，你看可以吗？……”声音很小，但还是很多老师都听到了，就在同一个教室办公，就那么大点地方，“可是可以，就是你小子太调皮了太小气了，我听吴晚说你从不给别人抄，也从不教别人题目，这样是不好的，要改”刘老师个头不大，教我二年级的时候头发就全白了，留着寸头，但总是穿着蓝衬衫，黑裤布鞋，眼睛很圆不大，仿佛能看穿人的心灵，我听完他说的，连忙点头，因为当时太想当了，做梦都想当哈哈，他看我态度诚恳，就说：“那好，你准备一下，下周一我在课上宣布，你小子要收点心，别整天跟王涛，吴斌他们瞎混，多跟卢峰，吴文娜他们学习学习，别一天到晚尽想着出风头，需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千古不变定律”刘老师很喜欢说教，但是他很会教育人，他说的也确实不错，让我后面人生每每想做第一个都先想下他的话，不敢乱来，果不其然，周一他真的在课堂上宣布王喜顺做数学课代表的决定，那时我同时做了学习委员，不过就语文数学嘛，也统管两门了属于是，那时候学校“派系斗争”很严重，就是王涛一派，卢观根一派，我和吴斌卢峰是另一派，还有卢峰他弟卢伟自成一派哈哈，那些女生就更不用说了，总共才25个左右女生，比我们男生还多了两派，不过我那时候不懂事，经常带吴斌，还有刘学亮他们欺负一年级同学，等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就欺负一年级二年级的，那时候感觉很好玩，过后再想起，还是很不对的，不能说以长欺幼，以强欺弱，这和动物有啥区别，那时候就图“好玩”，加上就两门功课，没啥作业，不像现在课后作业都一堆，哪有时间去打架，就这样每天放学后一堆人跟着我，那时候小学全部是走路回家，没有自行车，只有初中高中才会骑，因为更远了嘛，印象深刻的是二年级下学期，那天学校准备拔河比赛还有一百米往返接力，因为乡下的学校每年都会有一天这样的比赛，后面才知道这玩意叫运动会，二年级时，家里贫苦，要带那种铝制盒的饭菜到学校吃，别人都是腊肉，腌菜，我就每天是榨菜，白菜萝卜，肉都没咋吃过，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跟母亲反应过什么，因为没有父亲，母亲一个人拉扯我和我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那天我自告奋勇的说我要去接力赛，我排在倒数第二个，因此这个位置很是关键，跑慢了除非最后是超人不然直接输比赛，所以开赛前，刘老师就操着口音喊：“使劲跑，别人也是路拾子给我赶英超美超过他们三年级”我不明白，为什么二年级的要跟三年级跑，是嫌我们跑得太快吗？这明显就欺负人嘛，不过又无可奈何，确实是这样安排，这天我们小分队所以人都很紧张，因为要跑赢三年级可没那么容易，前面几个还比较争气，就第四个拉了，差了七八米，快轮到我时急得我冒火，他从七八米拉到□□米，这下我不得拿命跑啊，终于轮到我了，“啊……冲啊……你是最棒的……！”我开始就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终于拉到了三四米，一两米，快敲课桌的时候，齐平了，我敲一下就赶紧往回跑，我跑我跑我拼命的跑……，好了他差五六米了，后面这个比我高，他不出意外的成功拉了近10米开外，毫无悬念的我们战胜了三年级的，那天下午是我除了当课代表后最开心的日子了，刘老师很欣慰，笑起来很好看，他冲我竖了大拇指，后面我很开心的跑去下面小卖铺买辣条，那时候一毛钱两袋，味道还很不错的辣条，我们就一个接力赛和拔河比赛两个有看点，其他的跳舞书法确实没啥看的，把课桌搬回来，我们还要上完一节数学课就能放两天假了，因为这两个比赛一出，那就是意味着周五来了，周一周二不会有这种比赛，到三年级时，我就把重心放到学习上来了，因为我是数学课代表，三年级我们这小学有数学竞赛了，那比赛刘老师很重视，每年一次，考场有时在隔壁乡镇小学有时在我们学校，试卷都是那种水印的不是打印的，是那种蓝色复写纸复制粘贴的，所以字也是人写的不是电脑写的，我一看怎么这么像刘老师的字，有笔锋又很大气，那时候只要比赛前两三个月，就要放学后自觉到刘老师办公室等着他拿着卷子走出来，每天放学要写完一张试卷才能回家，吴文娜是我们班长那时候，她写卷子很快，因为好像每年她不是得一等奖就是二等奖，三年级时，我有幸开始加入竞赛队伍，每天放学后留在学校写卷子，刘老师在后面看着，写完交他就可以放学了，第二天再把手工改的卷子发给我们，那时候最紧张的就是放学后他把带分数的卷子发给我们，印象中我没上过95分以上，竞赛奥数太难了，我记得那个吴文娜经常91，92，93，我的话就经常85，86，89，91，三年级的时候，考到过96，那是候刘老师发给分太低的同学就比较严厉，他会说：“多认真一点，多想一下，利润等于售价减进价都会错，真不知道咋的”，轮到我时就说：“字写好点，鬼画桃符一样，鬼才看得清……”，我被他这么一说，我那时候经常流泪，因为我自尊心比较强，就被他这么一说，把我给说哭了，三年级四年级我都得到二等奖竞赛，在当时乡镇小学排名都是15以内，虽然不是很高手，但是刘老师对我确实很好很不错，时间到了五年级，小学的时候，五年级学生是最吊的，因为最高年级嘛，那时候有两件事我印象特别深刻，第一件就是我因为“拉帮结派”带着吴斌，刘学亮跟三年级的打架，结果他们没打赢我们，原因是他们嘴太欠了，老说我是“杂种”，说我母亲偷人来的，我气不过就带他们几个去打了那几个家伙，事后刘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他没骂我，他知道事情经过，他对我说：“我是教过你阿爸的，我知道他是啥性格，你哥以前在学校很安静，经常竞赛一等奖，学校老师很喜欢他，但是唯独我更看好你王喜顺，虽然你调皮捣蛋，拉帮拉伙，但是从不会无缘无故惹起别人来，也从不会无缘无故欺负别人，你要争口气，替你已逝的父亲替我们的英雄争口气，你才是了不起的！听到了吗？不要学着打架斗殴斗狠，这样是行不通的，社会要讲礼貌讲地位，你回去吧，我来处理这个事”，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刘老师亲自给那个家长道了歉，我很愧疚，觉得对不起刘老师，那天下午我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发誓我要出人头地，刘老师你说的没错，我是英雄的后代，我要肩负起自己的担当责任使命！
　　时间到了五年级，五年级是最重要的一年，也是我读书生涯里倒数第二年，那年我毫无意外的参加了竞赛，但没拿二等奖，只拿了个最次的三等奖，但是刘老师依旧很欣慰，因为他没有让我一定要拿一等奖，“只要榜上有名我就是高兴的”这是他的原话，那年还发生另一个事，那就是我上台演讲了，我讲的是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我记得很清楚，刘老师就坐我旁边，我义正言辞的说着，话说关羽关云长与兄长走散后……，演讲结束后，学校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刘老师很开心的看着我，他向我竖起来大拇指，两次竖起大拇指都是因为在他心里他说，“你是我带过学生里最棒的一个，加油！王喜顺！你日后一定会成功的！”那时候还拍了毕业照，说实话，我很怀念他，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最重要的老师，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最重要的贵人。
　　到了初一那就不行了，初中我英语主要太差了，经常考个位数，就因这事，学校老师经常找我母亲，而我哥初中时经常是年级前三，我给他拉了很大后腿，初一那英语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实习生，一个女老师也姓刘，他虽然不咋看好我，但是经常细心的教导我，奈何我就是不开窍，就是那个副校长，姓施的，有次去食堂打饭，我洗碗，他朝洗碗池吐口水，我说：“请注意卫生，我还要吃饭呢！”，他竟然一把拿过我的碗筷，当着那么多人面摔了，我是真气啊，我就说：“你把我的饭碗摔了，你赔我！我都没钱去买碗”，他理都不理，我就负气回家了，这天中午，母亲看见我回来就问了下“还没到放学怎么就回来了呢？”我就跟她说：“学校老师太欺负人了，他摔了我的饭碗，我就回来了，母亲听到这话，就带我回到学校找到校长说明缘由，没想到那个副校长死不承认错误，我就说“除非你跟我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那个姓施的竟然说：“要读读，不读就回去种田，读得不咋的脾气还不小”，此时是1994年10月份，我实在气不过就说：“不读就不读，不读也要比你混的好，不就辍学吗？还能饿死我咋……”说话间母亲一巴掌扇了过来，我眼里竟全是泪水，对于同年龄的确实有很多都出去父母带出去打工了，但当时不懂打工，以为打工就是发财，觉得不上学的话发财也不错，没想到其实远比我想像中的难，当时被母亲打了一把掌，当着校长副校长的面，我实在脸上挂不住就回去了，回去后，母亲回来给我做了最爱吃的红烧肉说那个副校长认错了，校长通知我明天回去上课，这么一闹，我哪能待得下去，我对母亲说：“妈，我跟二叔出去打工，我打工赚钱养你和大哥读书”，母亲说话间碗一摔，就打了我一耳光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和你哥拉扯大，现在你呢，15岁不到就要出去打工受人欺负，你让我咋办，不读书以后日子咋过？会被人看扁的！”母亲边说边流泪，但是看我家，一间破败的瓦片屋，屋顶瓦片经常参差不齐漏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我对母亲说：“妈，读书的话有大哥就可以了，我们兄弟两一个读书一个赚钱养你，不要担心儿子，儿子也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我会闯出一番天地的！”母亲被我说的稍微没那么生气，只是说道：“你有自己想法我也不拦你，不过你非要出去的话你要好好听你二叔的话，他这么多年，对我们家也很照顾，二叔叫王仲礼，我父亲叫王伯涛，这么多年，后面我才知道，其实副校长没有道歉，校长也没有让我回去读书，只是母亲当时求着学校校长网开一面，二叔在港东做水产生意，卖海鲜，所以第二天一早，二叔就来到我家接我，让我先跟着他去学做生意，卖海鲜，我听了很是激动，觉得终于可以赚钱了，但没想到其实做生意远比读书更辛苦，但是我不明白，总觉得可以大有可为，唉，还是太年轻了当时。
　　吃过早饭，母亲就送我和二叔到路口，二叔这么多年，买了量老式的装海鲜的冷藏车，我上车的时候，母亲再次流泪了，但依然吩咐二叔要他把我照顾好，并一再吩咐我，要我好好听二叔的话，“做不下去就回来继续读书也可以，妈永远爱你！”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眼里满是泪水，我那可怜的母亲，一个人拉扯我们长大，大哥高三了，今年是他最艰难的一年，因此我要出去赚钱养好我那可怜的母亲和我那辛苦的大哥，再见济水！再见！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