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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小剧场]喻繁变小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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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陈景深是被掌心的痒意弄醒的。
清晨七点的阳光刚爬过房间窗帘缝，在书桌的键盘上投下细窄的光带。
他原本侧躺着，右手搭在枕边，此刻那片皮肤正被细小的、带着点湿润的触感反复蹭着，像有只刚睡醒的小猫在试探。
意识回笼的瞬间，陈景深的第一反应是摸向枕边——
昨晚喻繁明明还窝在他旁边，呼吸声贴着耳廓，带着点刚运动完的薄汗味。
可现在掌心下只有微凉的床单，空落落的。
那阵痒意又传来了，这次更清晰，还夹杂着极轻的、类似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陈景深撑起上半身，目光扫过床沿，在被子角落顿住——
他的灰色纯棉睡衣被揉成了一小团，布料中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裹着什么东西。
而那团布料的顶端，正露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黑色的发梢软乎乎地翘着，随着里面小东西的动作轻轻晃动。
陈景深的呼吸顿了半秒。他放轻动作，伸手捏住睡衣布料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
里面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喻繁正缩在他的睡衣里，整个人只有他的手掌那么大。
原本合身的睡衣下摆被他当作被子裹到胸口。
露出的小臂细得像初春刚抽芽的柳枝，手指短短圆圆的，此刻正无意识地抓着睡衣领口，睫毛垂在眼下，形成一小片浅影。
大概是光线突然变亮，小喻繁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还是陈景深熟悉的形状，眼尾微微上挑，只是此刻因为体型缩小，显得格外圆，像只受惊的小猫。
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视线落在陈景深放大的脸上，愣了足足三秒，才小声开口，声音也变成了软糯的童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陈景深？你怎么变这么大了？”
陈景深喉结动了动，压下心头的震惊，放柔声音：“不是我变大了，是你变小了。”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碰了碰喻繁的额头——
温度是正常的，皮肤的触感也和平时一样，不是幻觉。
小喻繁顺着他的指尖抬头，看到自己短了一大截的手，突然慌了。
他挣扎着想去摸自己的脸，结果动作太急，直接从睡衣堆里滚了出来，“咚”地一声摔在床单上。
陈景深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他，掌心稳稳托住小小的身体。
小喻繁坐在他的掌心里，晃了晃脑袋，看着自己只有陈景深指节长的腿，嘴巴慢慢瘪了下来：
“操……这他妈怎么回事？”
即使声音变软，这句脏话还是带着他平时的别扭劲儿。陈景深忍不住笑了笑，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先别急，我去拿件干净衣服给你。”
他的T恤领口对小喻繁来说太大，最后找了件洗得柔软的白色毛巾，缝逢补补，勉强做成了一件“背心”。
小喻繁穿着这件奇怪的衣服，坐在陈景深的笔记本电脑旁，看着屏幕上自己缩小的照片，眉头皱得紧紧的：“今天还有课，怎么去啊？”
陈景深正在收拾书包，闻言回头看他：“我带你去。”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浅灰色的帆布小袋子，里面垫了层柔软的绒布，“你待在这里面，不会闷。”
小喻繁盯着那个袋子，犹豫了几秒，还是别扭地爬了进去。
袋子刚好能容纳他坐着，头顶露出一点黑色的发顶。陈景深把袋子系在腰侧，伸手摸了摸：
“有事就拍袋子，我能感觉到。”
去教学楼的路上，遇到同专业的同学打招呼，陈景深都只是点头回应，脚步没停。
腰侧的袋子里偶尔传来轻轻的动静，大概是小喻繁在偷看外面。
走到楼梯口时，袋子突然被拍了两下，陈景深停下脚步，低头听里面的声音：
“陈景深，你同学看你的眼神好怪。”
“没事。”陈景深忍着笑，继续往上走，“他们只是好奇我为什么带个小袋子。”
到了教室，陈景深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把袋子放在腿上，轻轻拉开一点拉链。
小喻繁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教室——平时他坐在座位上，看到老师绰绰有余。
但现在从这个角度看，整个教室的景象都变了，讲台上的老师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同学们的课本像一张张铺开的大纸。
“别看太久，小心被发现。”陈景深低声提醒，指尖轻轻按了按他的头顶。
小喻繁赶紧缩回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盯着陈景深放在桌上的课本。
上课的时候，陈景深一边记笔记，一边偶尔低头和袋子里的人说话。
“刚才老师讲的这个公式，你上次是不是记错了？”
“嗯……好像是。”袋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等下下课我给你讲。”
“不用，我自己能看懂。”
嘴上这么说，等陈景深把笔记本往袋子边挪了挪，小喻繁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着上面的字迹小声问：“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陈景深耐心地给他解释，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短短的手指，触感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
旁边的同学突然转头问：“陈景深，你跟谁说话呢？”
陈景深面不改色地合上笔记本：“没什么，自言自语。”
他不动声色地把袋子往怀里拢了拢，感受到里面的人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角，大概是有点紧张。
下课铃响后，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陈景深没走，把袋子放在桌上，拉开拉链让小喻繁出来。
小喻繁坐在桌沿，晃着两条小腿，看着陈景深拿出课本给他讲题。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染成浅金色，陈景深讲着讲着，忍不住伸手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这样看得清楚点。”他找了个借口，指尖却悄悄按住了小喻繁背后的布料——怕他不小心掉下去。
小喻繁没反驳，只是耳朵悄悄红了。他盯着课本上的字迹，听着陈景深低沉的声音，偶尔会偷偷抬头看他的侧脸。
平时看惯了陈景深的样子，现在从这么近的角度看，才发现他的睫毛很长，鼻梁的线条很清晰，说话时嘴唇的弧度很柔和。
“看什么？”陈景深突然低头，对上他的视线。
小喻繁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课本：“没看什么，你继续讲。”
陈景深笑了笑，没戳穿他，继续讲题。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中午去食堂吃饭，陈景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他把小喻繁放在桌上，给买了一份草莓牛奶，用勺子一点点喂给他。
小喻繁起初还别扭，不肯张嘴，直到陈景深把勺子递到他嘴边，轻声说：
“不吃会饿。”他才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草莓牛奶的甜味在口腔里散开，小喻繁偷偷看了眼陈景深——
他正低头吃着米饭，偶尔会抬头看自己有没有把牛奶洒出来，眼神里的温柔像午后的阳光，暖得让人心里发颤。
“陈景深，”小喻繁突然开口，声音小小的，“我会不会一直这么小啊？”
陈景深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指尖的温度很暖：“不会的，我们再等等，说不定晚上就变回来了。”
即使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小喻繁还是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少了些。
他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看着陈景深收拾餐盘。
突然想起以前两人在高中时，陈景深也是这样，总是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
下午没课，陈景深带着小喻繁去了图书馆。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小喻繁放在摊开的书上，让他看绘本——
那是他早上特意去图书馆借的，封面是可爱的小动物，字体很大，适合现在的小喻繁看。
小喻繁抱着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投在书页上，小小的一团，像个精致的玩偶。
陈景深坐在旁边看专业书，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看到他因为绘本里的情节而露出笑容时，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不知过了多久，小喻繁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起来有些困了。
陈景深合上书，把他抱起来，放进怀里的袋子里：“困了就睡会儿，我带你回家。”
袋子里很暖和，还带着陈景深身上的味道，让小喻繁觉得很安心。
他靠在绒布上，闭上眼睛，听着陈景深走路的脚步声，慢慢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宿舍。袋子被拉开，陈景深正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
“醒了？”陈景深伸手把他抱出来，放在床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喻繁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热。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手掌好像变大了一点。
“陈景深！”小喻繁惊喜地叫出声，伸开双手给陈景深看，“我好像在变大！”
陈景深也发现了——原本只有他手掌大的人，此刻已经长到了他的小臂那么长。
他赶紧把小喻繁放在床上，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大，喻繁盯着身上绷得快要裂开的棉袜背心。
耳尖“唰”地红透，手忙脚乱地想往下扯，结果布料卡在胳膊肘，反而把自己勒得龇牙咧嘴。
他抬头瞪向陈景深，语气里还带着刚恢复的沙哑，却没什么底气：“还看？没见过人穿错衣服啊？”
陈景深没忍住笑，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叠得整齐的灰色连帽衫——
是喻繁昨天刚洗过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味。
喻繁一把抢过衣服，胡乱往身上套，连拉链都没拉就往被子里缩，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看见陈景深弯腰，把他刚才换下的小背心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褶皱，居然往抽屉里放。
“你收那玩意儿干嘛？”喻繁猛地坐起来，头发都竖起来了，“丢了！丑死了！”
“挺可爱的。”陈景深把抽屉轻轻关上，指尖还留在柜门上顿了顿，“早上给你缝的时候，你攥着领口睡，像抓着糖的小孩。”
他回头时，夕阳刚好从窗帘缝漏进来，落在眼底，把那点笑意染得格外软，“留着当纪念，以后你再闹脾气，我就拿出来说给你听。”
喻繁的脸彻底烧起来，抓起枕头边的枕头砸过去：“陈景深你有病吧！”
陈景深伸手接住枕头，顺势坐在床边，伸手把他散在额前的头发拨开——
刚才变小时软乎乎的发梢，现在又恢复了平时有点炸的模样，却依旧好看，依旧可爱。
“没病。”他的声音放得很低，贴着喻繁的耳边，“就是觉得，今天抱着你走在图书馆走廊时，你趴在我掌心看绘本，比绘本里的小熊还乖。”
喻繁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反驳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想起今天在图书馆，自己困得打哈欠，陈景深把他放进袋子里时，特意把绒布往他身下垫了垫。
还小声说“睡吧，醒了就快变回来了”。那时候袋子里暖烘烘的，全是陈景深身上的味道，让他连害怕都忘了大半。
“我……”喻繁张了张嘴，想说“其实我刚才有点怕变不回来”，却又觉得太矫情，最后只憋出一句，“今天算你厉害，没把我弄丢。”
陈景深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喻繁没躲开，反而顺着力道靠在他肩膀上，耳朵还在发烫，却乖乖地没动。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去，把宿舍的墙染成了温柔的橘色，桌上的台灯亮起来，暖黄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不会把你弄丢的。”陈景深低头，在他发顶轻轻碰了一下，像在安抚一只终于放下防备的小猫。
“不管你是变小，还是变大，我都能找到你。”
喻繁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悄悄攥住了陈景深的衣角。
他突然觉得，今天这场奇怪的“变小”，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让他知道，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陈景深都会一直陪着自己，把自己放在心尖上。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宿舍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暖黄的光线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像一幅温馨的画。
喻繁抬起头，看着陈景深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他凑了过去，在陈景深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陈景深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间，嘴巴里的甜味似乎又在口腔里散开，还有彼此心跳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诉说着青春里最美好的爱恋。
“喻繁，”陈景深结束这个吻，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认真。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喻繁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他知道，陈景深从不会骗自己，就像以前一样，以后也一样。
青春里有很多美好的瞬间，但对喻繁来说，最美好的瞬间，就是和陈景深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是清晨掌心的痒意，口袋里的温度，草莓牛奶的甜味，图书馆里的阳光。
也是此刻身边这个人，和他眼中只属于自己的温柔。
这些瞬间像一颗颗珍珠，串联起他们的青春，也串联起彼此的心意，在时光里闪闪发光，永远不会褪色。
他们永远忠诚的爱恋着彼此，说出那句“我愿意”。
陈景深和喻繁，永远热恋。
——小剧场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