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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视频电话 ...

  •   “哈?”季陈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凑近又问了一遍,“你刚是说,是说让我......”

      “没错,”罗梵打断她的试探,直截了当的像一个在批评犯错学生的严厉教师。“把上衣脱了,快点。”

      纵使季陈信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乖顺地拿起手机进到卧室将门反锁。

      罗梵看不见画面,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不免开始幻想,心跳开始加速,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紧张和欲望浮于表面。

      手机似乎被拿了起来,画面出现,先是看到季陈信那张大且柔软的床,丝绸制的被单与床单。

      这张床似乎离地不高,然后就是季陈信盘着腿,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光洁的身体。

      罗梵本以为自己会“兴致盎然”,但当她透过屏幕仔仔细细看到了这人孱弱的身躯。

      那些原本混乱的想法都子虚乌有,只剩下她怎么也绕不开的愧疚。

      而季陈信还含笑等着罗梵下一步指示,见对面没有动静,她把手机靠的更近一点,小声的说:“这件内衣是维密的哦~”

      这样挑逗还不够,她故意将内衣下摆撩起来一点,眼睛几乎能烧出火来,“熟悉吗?你看到这一点点的轮廓,想起什么了?”

      但罗梵早没了兴致,她有些纠结地看着屏幕里的年轻女人撩拨自己,脑子里想的却是三年前的一晚两人初次共度春宵。

      那天本来对两人来说都是很普通的休息日前一晚,季陈信上完课在健身房锻炼了两个小时,她完成学校的工作,和一个一直邀请她的女同事去酒馆小酌了几杯。

      两人在圣特罗佩订好了酒店,想着晚上可以去海岸餐厅吃晚饭,之后还可以在海滩看露天电影,第二天乘游艇出海。

      但等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酒店,一切计划就都被推翻了。

      喝了酒之后的罗梵比日常更柔软,她依依不舍地不断亲吻着季陈信,直到季陈信带着喘息迅速将衣服脱下。

      乘着酒店落地窗映进来的月光,季陈信那身被大自然赐予的深色皮肤仿佛都泛着金光。

      她前几天为了这次出游才去烫了头发,罗梵将手指缓慢插进她茂密的黝黑卷发中无意识地摩挲着。

      那时季陈信穿着一件灰色的运动内衣,右边还印着一只可爱的粉色蝴蝶。

      她身上肌肉紧实线条优美像极了古希腊雕塑,又是女性中格外突出的高个,明明该像一只豹子一样叫罗梵感到被征服,感到被掌控。

      而看向季陈信水光粼粼的眼眸,她就知道,这是她的爱人,她那个懵懂温柔的年轻爱人。

      那时候她是那样耀眼,夺走了罗梵在爱情上所有的注意力。

      她本该那样耀眼下去,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在英国也好,法国也罢,无忧无虑地和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一起欢声笑语,而不是回国趟这潭浑水。

      季陈信什么时候长大了,她不再穿带有可爱图案的内衣,不再冲着她有些不敢直视羞怯的笑。

      罗梵第一次感觉到178cm是多么高大。她怎么会长大?这还不清楚吗?是自己太残忍了,把这孩子的一切欢愉都连根拔走。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却很清楚的看到了因为被内衣遮挡而原本看不见的一处疤痕。

      “那是什么?”罗梵问到,季陈信摆出疑惑的表情,

      “你是说......” 她将眼睛凑近看,审视着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罗梵注视的地方。

      “啊,这个啊,没什么,”她古怪地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伤感,“就是你走之后我开车分神发生了一场车祸,肋骨骨折刺破肺部了,这个是做手术留下的。”

      说完她就一直紧盯着罗梵,似乎很好奇她是什么反应。

      罗梵咬紧下嘴唇,咬得嘴唇泛白,季陈信早就把内衣放了下来,表情介于期待和关心两种之间等着罗梵说话。

      罗梵又怎么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尽管知道季陈信等的就是自己心软的瞬间,但这是罗梵唯一一件无法用理智控制的事。

      她不可控制地去胡思乱想病床上的季陈信,可怜兮兮的喊疼,默默流着眼泪--她不能再往下想了,不然她真的就要崩溃了。

      “现在好多了吗?”季陈信假装思索一番,“嗯......没有大碍了,不过从那之后我就不怎么开车了,”

      骗人,那她车库那辆保时捷是给谁开的,“还有就是医生说我不能经历那种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

      是谁被夸一句就上天,不如意就到处闯祸......算了,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唉,你就是想说以后你要跟我见面我不能拒绝对吧?”季陈信继续装傻,“是吗?我有这么说吗?”

      然后她又像好不容易想通一样点点头,“好吧,我同意了。”罗梵摇头失笑,心里好过了一点,起码季陈信面对她时内心里的一个角落还没长大。

      “所以你叫我脱衣服,是为了检查我的身体吗?我记得你不是医生呀。”季陈信似乎想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

      她把手机拿近,然后顺势躺倒在床上,头发铺满了枕头,她盯着那头的罗梵只流露出来两个字“勾引”。

      不过罗梵到底是久经诱惑的成熟女人,她清咳了一声再度打断这种迤逦的气氛,“是我的错,我一开始有点......”她纠结好久才说出来,“有点热。”

      季陈信似乎把手机话筒挨着嘴唇,她克制不住的轻笑瘙痒着罗梵好不容易再次崩起来的神经,“你这会儿不热了?”

      说罢,就听见粗重的呼吸声,罗梵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在对面干什么。

      罗梵看不到自己的侧脸,否则她肯定看得到自己通红的耳朵。

      “嗯......你确定吗......” 那人对着听筒故意喘息,摄像头全程都意义不明的对着天花板。

      罗梵克制着自己的声线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她的颤抖:“季陈信。”

      对面顿时没了声音,然后画面晃来晃去,对焦在了季陈信窝在被子里的姿态。

      她幽怨地看着罗梵,“切,你把我招惹起来,自己又当缩头乌龟,罗梵,你好怂。”

      “激将法这次没用,快睡吧,这都要12点了,明天是你第一次拍摄。”季陈信跟狗皮膏药一样不肯就这样轻易放弃。

      她眼光灼灼地盯着罗梵,“人家都说一场好的□□可以帮助快速入睡。” “嗯,我知道,但是咱俩不行。”

      季陈信愣住了,“什么叫咱俩不行,你不会是说咱俩可以在厕所,在车子里接吻,就是不能躲开所有人自己开个酒店上床吧?”

      “是这样,因为我结婚了。”季陈信蹙起眉头,“你和季照廉是开放婚姻,她能在外面找女人,你放着现成的年轻美女不睡给她守身如玉吗?”

      罗梵想翻个白眼,又开始了,只要她俩一谈起旁人或是季照廉或是其他谁知道为什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就不免一通关乎界线的争吵。

      “不是那么简单的,说是开放婚姻,但对于季家人来说,只要季照廉不找,那我就是出轨。”

      “你怎么就肯定季照廉没找?”罗梵回想起来季照廉最近的不寻常和在她出去时不管不顾的拉手,嘴角勾了一下,“我就肯定。”

      季陈信没话说,她语塞半晌又赌气般瞪着罗梵:“你不会爱上她了吧,然后要跟她生孩子,你们是美满的一家三口,我什么都不是。”

      “别胡思乱想了,怎么可能呢。”罗梵嗔怪她。

      季陈信就记着她拒绝跟自己上床这件事,一直揪着被子纠结,她嘟囔到:“反正咱俩就是不行,就算你要出轨,都轮不到我,你会找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

      罗梵哑然,她的确是这么解决的,和别人发生一夜情与季陈信不一样。

      季照廉或许会谅解于她的生理需求,但和季陈信?在不知道她们往事的众人眼里,这算是□□,没人能理解的。

      “你......”或许是看季陈信太过委屈,罗梵试着妥协,“如果情况乐观,我们......我们可以试一次。”

      “就一次吗?”这人又开始皱她的眉毛,看起来像一只落水的小狗,罗梵倒是被警醒了,她宣布不会再后退:“就一次,爱做不做。”

      季陈信瘪瘪嘴,留下一句“小气鬼”就突兀的挂断了电话,罗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12点多了。

      而自己的思绪还是无法停止,她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安眠药瓶,倒出一粒就着水灌了下去。

      她重新躺下,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她闭着眼睛突然想到她还是没能问到季陈信药物成瘾具体的过程。

      不过就她咨询的医生,她猜测季陈信是因为抑郁症服用处方药导致的药物成瘾,她会失眠,就像现在的自己,靠安眠药度日。

      等等,她心里不由得一揪,季陈信会不会吃安眠药自杀过,会不会是因为长期吃安眠药才导致她开车失神出了车祸。

      罗梵伸出手轻轻锤了锤她的后脑勺,让自己停止这种胡思乱想,自从季陈信回来,她越来越自乱阵脚了。

      另一边季陈信看着结束视频通话后两人寥寥几句的聊天界面心里那股火还是没法像罗梵一样受控制的被浇灭。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关了房间里的灯,就剩下手机屏幕一个光源,季陈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手指移向相册。

      打开相册向下滑打开她的私密相册,输入罗梵的生日私密相册就被打开,是她这些天趁罗梵不注意偷拍的。

      并不清晰,构图也不完整,有几张模糊到罗梵的脸就是一团剪影。

      或许罗梵注意到了,像她那种眼观六路的人发现她的小动作也不称奇。

      不过她没出手阻止,季陈信就自顾自觉得这是罗梵的默许。

      她看到了一张在公司里,罗梵走在她前面,那双粗高跟鞋露出它妖艳的红底。

      她很幸运,抓拍的这一张能清楚看到罗梵跟旁边人说话时露出少部分的侧脸,和她走路时摇曳的身姿。

      季陈信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她脸上的红晕不断加深,整个人在被子底下缩在一起。

      另一只手代替罗梵的手抚摸过自己胸前,腹部,直到最该停留的地方。

      可是她的手不如罗梵的手那样温暖细腻,她手心有常年运动得到的茧子,供血朝大脑而去她的手心也莫名冰冷。

      所以她只能靠死死盯着罗梵的照片慰藉自己,季陈信长长的眼睫毛不受控制地扑闪了几下后。

      眼角的生理泪水也跟着涌出,季陈信着魔似的吻上屏幕上罗梵脑袋的位置。

      第二天一大早她换上明显适合她很多的衣服再次来到经纪公司。

      虽然她在路上堵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她起的够早,到公司时只有寥寥几个人。

      见温唯晏没来,她又没几个认识的人,便趁人不注意偷溜上楼去找罗梵。

      在离总裁办公室不远的助理办公位上罗梵的助理正在整理昨天还剩一点要收尾的文件和今天的待办事项。

      见她来便打了声招呼,“季小姐好,罗总还没来,你要进去等她吗?”

      季陈信笑眯眯看着她,和昨天判若两人,助理忍不住问她:“季小姐有什么好事要分享给我们罗总吗?--咖啡喝吗?”

      得到季陈信的应允后,助理便转身在咖啡机上倒了一杯黑咖啡给季陈信。

      季陈信端着咖啡半天不进嘴,只顾着咧嘴笑:“我昨天睡得很快哦。”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罗梵还没来,便冲助理挥挥手,“算了,我就不进去了,她来了给她说我来过就行,我今天还有事忙,哦对了,谢谢你的咖啡。”

      助理有些不理解地挥挥手看着季陈信离开,这人亢奋地来又亢奋地走,不知道要干什么。

      助理将日程表准备好,给一些合作伙伴打了电话,抬头一看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平时罗梵来公司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果然,时钟转到九点三十的一刻就隐约听见前面办公区的人此起彼伏的“罗总好。”

      “罗总,要咖啡吗?”助理站起来冲罗梵点点头,得到罗梵同样的点头致意,“刚刚季小姐来过了。”

      罗梵走进办公室把包递给助理的手僵了一瞬,“她来干什么?”

      助理递过咖啡,同时仔细辨识着罗梵的表情,犹豫于要不要说出来。

      见助理吞吞吐吐的,坐在办公桌后的罗梵向前探身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

      “没事,你说吧。”助理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话时还是有些迷惑:“说实话我不太明白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过来只是喝了杯咖啡,说了一句她昨天睡得很快就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罗梵被呛红的脸颊和因为剧烈咳嗽抖动的身躯,助理被吓了一跳:“罗总!您没事吧?”

      罗梵抬起手摇了摇示意自己没事,另一只手不停抚摸着心口。

      ?分不清她剧烈的心跳是因为被呛到了还是季陈信留下的这句话。

      她真是拿季陈信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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