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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能屈能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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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就到了吃饭时间,就近找了餐厅,等餐的时候,趁着商见舟走开那一下,商见雪终于逮着机会跟姜南屹找茬:
——“不是要跟我哥告状吗?”
——“不是要商量解婚约吗?”
——“没胆子说?你怕挨揍?”
——“呵,你们男人一点都不可靠。”
——“哼,说到做到都做不到。”
被气竟成了日常。
姜南屹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总有一天会被这丫头气死。
“因为我想通了。”这会儿他很能稳住自己,“你这么嫌弃我,我怎么能让你如愿。”
商见雪也是没想到姜南屹竟然这么轻易就出尔反尔,这也还罢了,但怎么还说这么气人的话呢,如果不是看到她哥已经返回了,保准要对他伸爪子。
不过她手上克制住了,脚下却不罢休,暗戳戳踢了他一记。
下脚毫不留情。
“商见雪。收敛一点啊。”
商见舟过来就看到商见雪在餐桌下的小动作,顺口说了一句,寻常语气寻常话,也并不是真要训斥人,说完就问姜南屹什么时候走。
“晚上。”
脚踝处被踢中的痛感还在持续,姜南屹顿了一下,还是转头问商见雪,“要一起回去吗?”
就算没有婚姻层面的关系,他也应该要问一声的。
商见雪自然不愿意,虽说是被自己赶鸭子上架出来的,但她已经计划好了要趁着出来了去周边国家走一走。刚要开口拒绝,她哥就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当然一起走。嫁出去的妹儿泼出去的水,让你未婚夫管你,就不要留在这里让做哥哥的操心了。”
姜南屹:“……”
只听出嫌弃的商见雪不干了:“哥,我成年了,不用你操心,我可以管好自己,难得出来一趟,不玩一圈回去那我多亏。”
商见舟扭头看她:“你是出来玩的?”
语气正常,神色正常,但商见雪莫名就不太敢随意作答。
谨慎雷达哔哔响。
她可太知道她哥了。
笑得就很假:“那当然本来是出来给哥过生日的,玩也就是顺便,这不是来都来了嘛……”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你昨天给我礼物了吗?”
“啊?”
“你来给我过生日,不准备生日礼物的吗?”商见舟难得较真,“还是说,你其实压根儿就没记得我的生日?”
“……”都被说中了,但绝对不能承认。
商见雪此刻已经不能用心虚来形容,她确实没想起她哥的生日,自然没提前准备生日礼物,后来在机场崴了脚也没临时去买,就想着她哥也不差她这一份礼,混过去也就是了。
上午和周弦月一起出门她是有做过打算买的,但陪周弦月逛完她哥就来了,这还没来得及呢。
她哪里晓得,她哥这会儿居然会主动问她要。
她上哪变出个礼物来?
“我这……”商见雪只能强词夺理,“我这人来了不就心意到了吗?心意不算礼物吗?”
“哼。”鼻息里哼出一声,商见舟冷脸朝她伸手,“拿过来。”
“……”心意又看不见摸不着的,怎么拿噢。
商见雪纠结地看了看她哥的手,又看了看她哥的脸,冷肃得没有一丝要放过她的意思,只好不情不愿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那张“想要什么自己买”的卡,试探地递过去,“要不哥这个给你当生日礼物吧,你的心意反正我已经收到过了……”
商见舟看她的眼神像看智障,商见雪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求助地看了姜南屹一眼,还没跟他对上信号,嘴已经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姜南屹难道没送你礼物吗?他肯定送了,他送了不就等于我送了吗?”
说完脑子就回过味来。
商见雪简直想拿块豆腐当场撞死自己。
——我在说什么啊!潜意识已经默认和姜南屹是一体了吗?
救命!
商见舟却是哂笑一声,可能觉得这个妹也没什么救了,便自己伸手从桌上捞过她的手机,照着她的脸刷开后,将她昨天加的联系方式一一删除,告诫:“商见雪,回国之后安分点,不要做有失身份的事。”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
可以说,是哥哥对她说过的最严厉的话。
商见雪当即就红了眼眶。
再看姜南屹,他居然在笑!虽然不明显,但他就是笑了!如果不是她正好瞪过去,他指定要笑出声了。
他也许没跟他哥说退婚的事,但指定又告她状了。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这个告状精!
晚上返程商见舟亲自开车送了姜南屹和自家妹儿到机场,也没有再多念叨什么。
商见雪行事没分寸需要敲打,但也不必时时刻刻上纲上线。
何况,他的妹妹任性一些又怎么了,某人能轻轻松松过了他这一关,已经是泼天好运,换成别人那是求都求不来的,被折腾几下,那也得受着,如果受不住,那就等着他去折腾。
商见雪一路上都还沉浸在被哥哥凶的委屈里,沮丧的心情犹如乌云罩顶,很气很气,但不敢再造次。
以往在父母那里受了批评责骂,还能找哥哥,现在被哥哥警告,她屁都不敢到父母那里放一个,何况事关婚约。
同时她也对姜南屹犹如仇敌,虽然一路上有她哥在无甚表现,但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商见舟离开后,她就蔫蔫耷耷坐在候机室里,脑袋瓜子都停滞了。
姜南屹坐在她旁边,瞅了好几眼,发现这丫头一直都是那副灵魂出窍的委屈模样,心情也有些微妙。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丫头啊,即将要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商见雪。”
姜南屹略略侧过身子,连名带姓喊她。
“干嘛!”商见雪还沉浸在被她哥凶了的憋屈情绪里,坐着纹丝不动,连给他一个眼神都欠奉。
此前Moon的话是让她有所松动,觉得确实没必要再任性胡闹下去,可当她哥真的点出她做事没分寸有失身份,她就觉得万分委屈。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曾在事前乃至事后问过她一句,她是不是愿意。
凭什么她可以被这样对待,她做一点过分的事情就要被骂,难道他们做的事情不比这过分吗?
不敢跟她哥叫板,满腔怨愤只等时机就往罪魁祸首身上泼。
姜南屹歪头看着她,就有点故意:“我们定个时间去旅拍婚纱照吧。”
商见雪这下终于歪着头瞧着来,气呼呼的眼神有点冷:“你有毛病吧,都没正式订婚就婚纱照,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姜南屹大方承认,“看你炸毛挺有意思的。”
商见雪觉得,如果人真的可以被气死,她已经被姜南屹气死八百回了。
她冷冷地瞪着姜南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姜南屹一定已经死八百回了。
但人在屋檐下,她的小打小闹就像小鸡落水,翻不起浪还让人看笑话。
这一想就更委屈了。
眼见着她红了眼眶,姜南屹就心软下来,“好啦,不生气了好不好?你这么对我,我都消气了。你哥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你真无法无天他也只会跟在你后面收拾善后。”
商见雪当然知道她哥对她有多好,一腔怨气无法发泄,当然只能对准罪魁祸首:“你就不能少告两次状吗?能不能有问题自己解决,不要老是找我哥告状?”
不是,等等?
姜南屹一头雾水:“我又告状了吗?”
“你不告状我哥怎么知道我要给你介绍对象。”
“我没有告状。”姜南屹简直哭笑不得,但必须替自己正名,“早上虽然真的被你气疯,但我没有跟你哥说过这件事。”
商见雪半信半疑,姜南屹推测,“可能是在露台的时候听见你说了,后面你又到处加别人联系方式。”
这……还真有可能。
商见雪兴师问罪之后本来就已经有些心虚,毕竟这个事情确实是她胡闹在先,这会确定不是姜南屹告的状,就更心虚了。
商见雪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既然胡闹的行为太过分,那她就道歉:“南屹哥哥。”
眼见着气成球的人秒变脸,眼底与他针锋相对的冷意化成水软了下来,端起一副可怜兮兮委屈至极的模样,喊人一声都像撒娇,姜南屹虽然有点防备,到底还是不忍心:“你说。”
“我以后不再胡闹了。”本来她就已经想通了一些,只要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可以心甘情愿接受这桩婚事的。
她的结婚对象不是别人,是姜南屹。
只是,“可不可以等我毕业之后再说订婚的事?”
如果嫁给他是命中注定,那至少也要来得晚一点吧,不要那么快,太快了她真的很慌。
“我还在上学呢你们就让我订婚,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些?”
被明着骂没人性的人也有一点梗住。
眼前的小丫头虽然长开了些,也到了法定适婚年纪,但到底还是稚嫩的,不够成熟的。
只是,等她毕业后再谈订婚的事,变数就大了。
有机会据为己有,谁想美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