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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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观被气的一晚上没睡好，发狠地写了两张数学卷子解气。
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又来了。
他上下左右认真看了岳之恒几圈，感激地握了握虞观的手：“真是辛苦你了，小同学！”
“这里是二十万，密码是xxxxxx，麻烦你再照顾我家三少爷几个月。”
虞观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岳之恒全程冷着张脸没说话。中年男人也没待多久，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到底是谁啊？”
“我爸的助理，”岳之恒没好气儿道：“你把卡收着，明天我们去外面吃。”
第二天是周末，虞观本以为去外面吃就是下下馆子，他一开始还挺高兴，提前在软件上查好了几家他想吃的网红餐厅。结果第二天岳之恒叫了车，一脚油把他带到了一家高级海鲜餐厅。
虞观偷偷查了一下价格，眼睛都瞪大了，还伸手去数了数。
如果岳之恒说的“去外面吃”是指吃这种奢华大餐，那他收这二十万就有点亏了。
虞观还在纠结怎么开口委婉表达一下自己的顾虑，岳恒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了账单上。
虞观目瞪口呆：“……原来你自己有钱啊？”
岳之恒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哦，没什么。”
岳之恒优雅地拿起刀叉，瞥了虞观一眼：“那二十万只是给你的工资而已。”
虞观撇撇嘴，下一秒就立刻专注于和大龙虾的亲密互动中。
万恶的资本家！他要狠狠吃个爽！
过了几天虞叙又回家来了，岳之恒果然又拿了一张卡出来交给虞叙：“伙食费。”
虞叙也不多问，打量了一下虞观圆润了一些的小脸，点点头把卡收下。
日子就这样过去，转眼到了寒假。考完期末的那一天，虞观就像终于重获自由的小鸟，兴奋又激动，直接冲到校门口，踮着脚在出校的人流中来回张望。
“小恒小恒！我在这儿！”
隔着挺远，他就一眼看见了岳之恒。
岳之恒这小半年里长高了不少，甚至已经比虞观还略高一些。虞观看着他不紧不慢朝自己走过来，暗自腹诽为什么同样吃哥哥做的饭，却只有岳之恒长个子，自己除了脸圆了些，一厘米都没长。
“等一下我哥，我们今晚出去吃好吃的！”
岳之恒看虞观又笑得见牙不见眼，勾了勾嘴角。
结果他俩没等到虞叙，虞叙给虞观发了消息，今晚校队年终训话，然后还要聚餐。他给虞观发了个红包，叮嘱他们记得早点回家，别在外面玩的太晚。
虞观一开始还有点不开心，但看见红包立刻心情美丽了起来，美滋滋地点开收下，一伸胳膊揽住岳之恒，豪爽道：“走，今晚你观哥请客，带小恒吃大餐！”
“你别这么叫我，不嫌丢人啊？”岳之恒轻轻推了推虞观，但终究还是没甩开他。
虞观奇怪道：“丢什么人？你本来就比我小，就是我弟弟，我不叫你小恒叫什么？大恒？老岳？哈哈哈。”
虞观有属于自己的奇怪笑点，岳之恒懒得理他。
虞观所谓的“吃大餐”，当然比不上岳之恒之前的高档海鲜。他带岳之恒去了他最爱吃的排挡火锅店，点锅底时他再三嘱咐服务员：“要特辣的！”
岳之恒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蹙眉，拿起纸巾擦了擦自己跟前油乎乎的桌子。
“我哥不让我吃这个，他非说不卫生，但真的很好吃！嘿嘿，还好他今天不在，我要狠狠吃个够。”
点锅底时虞观叫的最大声，结果吃到一半就被辣懵了，不停拿纸巾擦鼻涕，咕咚咕咚喝着豆奶，反观岳之恒倒是吃的不紧不慢，一滴汗都没流。
“你这么能吃辣啊？”虞观问：“那你会不会觉得平时我哥做的饭菜太清淡了？”
毕竟从某些角度来说，岳之恒是他们家的客户，收集客户反馈是他的职责。
“清淡点好，”岳之恒瞟了他一眼，看着虞观被辣的眼眶湿润，不禁觉得好笑：“虞观，你真是又菜又爱咋呼。”
“切，我请你吃饭你还笑话我，”虞观瞪他：“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继续涮！我还要吃毛肚！”
虞叙不让他吃这一家火锅是有原因的，除了卫生没办法保障，为了追求口感和辣度，锅底里还加了不知道什么调味料，刚吃完还没什么感觉，过几个小时后胃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岳之恒看起来很能吃辣，但其实他吃得慢，所以看似和虞观一起拿放筷子，可是实际上吃的并不多。
吃完火锅虞观又叫着要带岳之恒去电玩城打电动，还没换完游戏币，虞观就惨白着脸捂住了肚子：“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岳之恒起初在游戏厅里等他，可他都玩了四五趟投篮机了，虞观还没回来。
无奈之下，岳之恒只好去洗手间找他，正好撞见虞观趴在洗手台上吐得昏天黑地。
“别告诉我哥，”医院里，虞观讨好地看着岳之恒：“不然他又要骂我了。”
岳之恒阴沉着脸，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俯视瘫软在椅子上打吊水的虞观，气不打一出来。
其实虞观求岳之恒帮他保守秘密根本没用。十点钟一到，虞叙的来电准时响起，虞观接了电话，没几句就被虞叙把实话套了出来。虞观苦着脸看岳之恒想求几句安慰，结果对方一脸看傻子的无奈表情，把虞观狠狠噎住了。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输液大厅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岳之恒放下手机抬头望去，一脸严肃的虞叙身边跟了一个白净的Omega，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虞观惊喜：“晚哥！你回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邱连晚哈哈笑着，走过来摸了摸虞观的头发：“刚下飞机，家门都还没进呢，就听说某人进医院了。”
虞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虞叙的脸色。
虞叙黑着脸，看了看虞观的吊水瓶，又看向坐在虞观身边的岳之恒：“你怎么样？胃难受吗？”
岳之恒摇摇头。
虞叙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递给岳之恒：“护肠胃的，你吃两片预防一下。”
“好。”
邱连晚好奇地打量着他，“这就是新搬来的小朋友？你好呀。”
岳之恒抿抿嘴，没说话。
虞观一见邱连晚就格外开心，要不是手上还挂着针，都要跳起来抱一抱。他伸手揽过岳之恒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小弟，小恒！”
岳之恒嫌弃地挣开他，起身去自动贩卖机买水吃药。
邱连晚被虞观逗乐：“阿观也当上哥哥啦？那怎么还要小弟陪你来打吊水呀？”
“唔，这也是大哥风范的一种嘛。”
虞叙冷眼盯着他：“少在这耍宝，等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虞观瞬间蔫了，像个鹌鹑似的缩着，对邱连晚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惜他晚哥虽然宠他，但这次还是站在了虞叙那一边。邱连晚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罐热奶茶，贴在虞观又凉又白的小脸上，“小叙都担心死了，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省点心？”
虞观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空闲的手接过奶茶，憨笑道：“嘿嘿，对不起嘛，不会有下次啦……”
岳之恒买完水回来，自觉地把虞观边上的位置让给虞叙，自己坐在了不远处的空位上。
“小恒，”虞观伸长了胳膊把热奶茶递给他：“那个水太凉了，你跟我一起喝这个吧。”
岳之恒面无表情地接过，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又递还给虞观，一句话也没说。
邱连晚噗嗤一声笑出来，虞叙装作没看见虞观涨红的脸，对岳之恒说：“你先吃药吧，别理他。”
因为邱连晚的到来，虞观情绪高涨了不少，拉着邱连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四个人并排坐，岳之恒坐在虞叙边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和另一边不停说笑的二人对比鲜明。
吊水很快打完了，虞观一直粘着邱连晚，两个人在前面走，虞叙和岳之恒沉默地跟在后面。
“你留在这边过年吗？”虞叙忽然问。
岳之恒顿了顿，“应该吧。”
“确定要留下来的话，记得跟我说，”虞叙很平淡：“要多买一份食材。”
“……嗯。”
寒假放得晚，没几天就过年了。邱连晚这次回国也是为了过春节，第二天就跟着家人回祖籍进香去了。虞观还非常不舍，在群里一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把岳之恒也拉进了他们的小群，但岳之恒和虞叙一样都不怎么说话，聊天框里密密麻麻全是他和邱连晚的斗图和语音条。
邱连晚回复他：“这边过年事情特别多，可能我直接从这边飞国外了。”
虞观发了一个失望的表情包：“这样啊，我还想着等你回来，我哥做饭咱们一起吃呢。”
邱连晚拍了拍他，“我也觉得好可惜哦。不过没关系，等暑假吧。”
虞观又发了一长串表情包，邱连晚特别有耐心地一个个点评回复过去，这才把虞观哄得开心了一点。
一旁岳之恒在写题，桌上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看向虞观：“你们每天哪有那么多话要讲？”
“干嘛？不想看你就设免打扰呗。”虞观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理他。
虞叙刚好拿着洗干净的两个苹果到他房间来，看着虞观懒散的造型直皱眉：“起来，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虞观嘟着嘴一个轱辘坐起来，接过虞叙递来的苹果啃了一口。岳之恒也放下笔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你嫌他吵的话就回去写吧，有不会的题圈出来，晚饭的时候我给你讲。”
虞叙对待岳之恒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十足的客套。岳之恒反而有些不自在，摇了摇头没说话。
虞叙瞪了虞观一眼：“晚饭前我检查你的作业，写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虞观哆嗦了一下，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等虞叙关上门离开，岳之恒调侃道：“你跟你哥真的是双胞胎？这差别也太大了。”
“那怎么了？你懂不懂什么是长兄如父？大十五分钟也是大，也是我哥。”虞叙一走，虞观又赖回了床上，打开手机玩起小游戏。
岳之恒想起自己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大哥”，瞬间黑了脸色，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除夕前一天，岳之恒确定要留在这里过年，虞观兴高采烈地拉着他，跟虞叙一起去买年货。
超市里人挤人，岳之恒有点不适应，一直拧着眉头，虞观忙着选零食饮料，也不嫌人多，反而还挺享受这种抢夺的快感。
娇贵的岳大少跟在虞观后头推购物车，竟然也没觉得不耐烦。
除夕夜，虞叙做了虞观爱吃的鸡肉火锅。虞观吃得很香，岳之恒也喝了好几碗汤。饭后虞叙去包饺子，虞观非要拉着岳之恒一起帮忙，实际上他就是添乱，被虞叙瞪了一眼悻悻离开了厨房。
他和岳之恒开了两罐可乐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岳之恒不太明白那些小品到底有什么好乐的，能把虞观逗得前仰后合，笑得都喘不上气来。
十一点半，饺子下锅。
虞观至少会调个蘸料，他在桌上摆好小碟和筷子，嘴巴歇不住：“我哥包饺子也特好吃，除夕的饺子里还会包钢镚，你之前吃过吗？我每年都能吃到钢镚呢！”
岳家的春节都在各种酒会和宴席中度过，岳之恒认真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我家不吃饺子。”
“不吃饺子？！”虞观惊讶地看着他：“那有什么意思？一点年味儿都没有。”
岳之恒不置可否。
虞叙端了两盘饺子上桌，刚好电视机里正在倒计时。
虞观催着哥哥和岳之恒快吃，自己也夹了一个饺子蘸上醋塞嘴里。牛肉大葱馅儿的，咬一口汁水四溢，虞观小心翼翼地咀嚼，没有吃到硬邦邦的东西。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举着话筒：“……三、二、一……”
“新年快乐！”虞观突然大喊，把岳之恒吓了一跳，上牙下牙狠狠一碰，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哎呀？小恒你怎么了？”虞观看他表情难看，以为他咬着自己了，有些内疚地凑过去关心他。
岳之恒艰难地睁眼，把手伸到嘴边，吐出了一个圆圆的、银色的钢镚。
虞观惊喜道：“哇！是幸运钢镚！”
岳之恒转头去看他，被虞观一双满含笑意、水灵灵的圆眼睛晃了神。
虞观笑起来嘴边有一个小酒窝。
他说：“小恒，祝你在新的一年，一直幸运。”
窗外适时地炸响了烟花和炮竹，电视机中庆贺新年的音乐悠扬而喜庆。虞观兴奋地跑到阳台去看外面的烟火，被虞叙叫着让他把拖鞋穿好。
岳之恒看着手心亮闪闪的硬币，一抬头又刚好看见虞观正回过头来向他招手：“小恒！快过来看呀。”
虞观也看着岳之恒，外面烟花璀璨，投射进来点点光斑落在了岳之恒脸上，少年面如冠玉，专注地看着他，虞观觉得耳根发烫。
又一个烟花在阳台外的空中爆开，“嘭”得一声响，恰好遮掩了两阵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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