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也有爱情欲》洋华

16、第 16 章

　　李善又生病了。
　　发了烧，体温烧到39度，脸上发红滚烫。
　　前几天被邹嘉晟扇的那一巴掌早就看不见了，但手上被踩出来的伤痕还在，更可怖的是那些鞭痕。
　　不过幸好邹嘉晟有分寸，鞭子只是把他打到留下瘀痕，没有皮开肉绽，不会太影响什么。

　　在这之后，李善的生活仍旧像从前一样，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李善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他又是帮别的奴隶逃跑，又是差点杀了邹嘉晟，邹嘉晟关他四天，打他一顿，就既往不咎了。
　　不过李善心里也清楚，这应该是邹嘉晟现在对他还有兴趣。
　　等以后没兴趣了，说不定会翻旧账。

　　与前段时间不一样的是，由于李善攻击邹嘉晟的行为，男人现在对他更加警惕了。早已经解开不必再无时无刻戴着的手铐和脚，又重新戴到李善身上。
　　李善每次走动，锁链就会和脖子上的铃铛一起响个没完。
　　当然，在李善跪在邹嘉晟的面前时，没有邹嘉晟的允许，他是不能动的。

　　邹嘉晟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拽着李善的头发，问：“这么多天，也没见你问问那几个奴隶的状况，怎么，是不敢问还是不关心了？”
　　……是以为他们已经死定了，没什么好下场。
　　李善垂着眼眸，没有直视邹嘉晟的眼睛，因为邹嘉晟不喜欢奴隶直视他。
　　“不敢，也不关心。”李善回答说，“我是主人的奴隶，除了主人，不用去关心别的事情。”
　　“学乖了。”邹嘉晟拍拍李善的脸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头看自己的电脑，“不过，我想你之前既然那么热心帮他们，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想来还是很在意他们的。”
　　“所以呢，我让你看看。”
　　李善声音哑了哑：“……他们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邹嘉晟笑道，“我是那么喜欢杀人的人吗？”
　　李善：“……”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李善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心中存着希冀，邹嘉晟对他还算很仁慈的，对别人说不定也会仁慈一点。
　　“这不是给你看么？”邹嘉晟说着调开了一个监控。
　　监控里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只布置了沙发和床，而沙发和床上都是人。

　　李善险些吐了出来，几乎是刹那他就想移开目光。
　　但李善强迫自己去看，他的眼睛像黏在屏幕上，要把屏幕里三个奴隶的脸记得清清楚楚，他们痛苦的呻吟，湿漉漉的眼泪……每一个细节都刻进李善的心里。
　　李善要记住这一切，以此来告诫自己，时刻警醒自己。他至今依旧苟延残喘着，不是怕死，而是有更重要的目的。

　　邹嘉晟并不喜欢看这些画面，就像毫无思想的低级动物一样，没有丝毫的美感。
　　但当他低头时，邹嘉晟才发现，奴隶的脸色煞白一片，毫无人色。
　　邹嘉晟捏捏李善的脸颊，问：“吓到了？”
　　李善僵硬地收回视线，点点头。
　　邹嘉晟：“你听话的话，我就不让这些发生在你身上。”

　　“其实，本来以你的罪行，处境应该还不如他们，”邹嘉晟道，“但是我没有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善道：“因为主人的仁慈。”
　　邹嘉晟笑了声：“知道就好，但你也要明白，我的仁慈是非常有限的。”
　　“我明白。”李善说，他倾身，用自己的脸颊去蹭邹嘉晟，邹嘉晟摸着李善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李善的嘴唇亲吻起来很舒服，柔软的，有弹性、有韧性，温热湿润。
　　邹嘉晟笑了声，弯腰抱住李善，将人一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由于脚镣的存在，无法跨坐，只能侧身坐着。

　　……

　　自从那天之后，邹嘉晟就没再把李善交给秦先生去调教，李善自然也没再见过调教师。直到这天秦先生来书房找邹嘉晟的时候，两个人才再一次见面。
　　彼时李善正跪在邹嘉晟的脚边，邹嘉晟扯了扯他脖子上的链子，提醒道：“之前调教过你的秦先生，怎么不打个招呼？”
　　李善面色潮红，神情恍惚地抬起头，看到秦先生正站在邹嘉晟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看着他。
　　明明被那么多人看过都觉得无所谓，但是当秦先生淡淡地站在那里时，李善莫名就觉得尴尬起来。
　　他低下头，问了一句好：“秦先生，好久不见。”
　　秦先生点了下头：“才十来天，也没有多久。”
　　……是吗？才十来天？他怎么感觉像过了很久的样子。

　　邹嘉晟挠挠李善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兴许是奴隶想秦先生了也不一定。”
　　秦先生没有说话。
　　李善有点尴尬。
　　邹嘉晟抬头看秦先生，说：“之前每次把李善送到秦先生那儿调教，他都会变得很乖，秦先生调教人果然还是很有一手，不愧是专业的。”
　　“秦先生不如把李善再带过去调教几天？”
　　李善看向那个调教师。

　　相比于邹嘉晟，调教师的性格似乎更加内敛一些。邹嘉晟总是喜怒无常，调教师则很少流露情绪，当然，他也会在他做不好的时候发怒惩罚，在他做得好的时候微笑夸奖，但那些都像是为了调教本身服务，并不代表着调教师本人的情绪。在调教之外，这个人大体是温和的。
　　那天秦先生明明知道童乐等人逃走，也没有向邹嘉晟揭发，让李善对他更加改观了不少。
　　因此对于被他调教，李善并不反感。
　　秦先生扫了李善一眼，摇头，拒绝了：“他已经在邹先生您的调教下，变得很乖了。”
　　邹嘉晟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道：“但我看警官好像有点失落啊。”

　　李善心里又是一惊，在邹嘉晟面前，他永远也无法保持冷静，波澜不惊。
　　“我……”
　　李善刚想解释，就听邹嘉晟问他问他：“怎么，想跟着秦先生么？觉得秦先生比我温柔？”
　　这话李善哪里敢说，低头道：“没有，我是您的奴隶，您让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李善意识到，或许是因为童乐的事情，邹嘉晟对秦先生有些不满了。

　　秦先生身为他们四个的负责人，却没有第一时间报告邹嘉晟，这让邹嘉晟心中对秦先生难免存在犹疑。
　　他本来就是个多疑且冷血的人。
　　邹嘉晟笑了，终于摸摸李善的脑袋，对秦先生伸出手：“拿来。”
　　秦先生遂把手里的文件递给邹嘉晟，邹嘉晟翻开后大略看了看，便签上字，重新递给秦先生。
　　李善在旁边，用余光扫到了文件上的内容，貌似是一份合同，约定的商品处贴着童乐的照片。
　　童乐要被卖掉了。

　　没想到童乐还能被卖掉。
　　李善以为童乐的结局会是死在萝莉岛上呢。
　　“那个奴隶还挺幸运。”邹嘉晟摸着李善的头发，翘着一条腿，抬眸扫了秦先生一眼，“竟然这样都有人看中他，指定要他。”
　　秦先生微微笑道：“童乐长得好，以前就有人有意要买他。虽然经过了这件事，但是对方也没有嫌弃，只是压了下价。远高于童乐现在的身价了。”

　　李善心中浮起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想：虽然童乐现在处境不如从前了，到底曾经是秦先生手下的，会不会是秦先生在其中出了什么力？
　　当然，李善也就是随便这么一想。
　　秦先生没有理由帮童乐，不过童乐如果能卖个好价钱，这对于他的调教师秦先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调教师是会从其中拿抽成的。
　　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连被当做物品贩卖，都是一件好事情了。
　　比起在萝莉岛上的生活来说，虽然不知道新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总不会比萝莉岛上更差劲。
　　要是能遇到一个仁慈些的买家，被卖掉的奴隶说不定还能过几年安稳富贵的日子。

　　“不过你就不用想了，我是不会卖掉你的。”
　　“一般的主人，也降服不了你啊。”邹嘉晟低头看李善的脸，又弯唇，“忘了秦先生了。”
　　李善不敢随便答话。
　　邹嘉晟便对秦先生说：“秦先生怎么说也教了李善一段时间，想不想验收一下成果？”
　　秦先生道：“他是邹先生您的奴隶，我就不验收了，邹先生觉得好就好。毕竟主要还是您自己教的，我不过是起一点辅助作用。”
　　邹嘉晟道：“不亲自验收也好说，你看着就是了。”
　　李善的脸色又白了，仓皇地抬头看了秦先生一眼。
　　他不想这样。
　　邹嘉晟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地羞辱他？

　　秦先生笑了一下，摇摇头：“我知道李善很乖，他一直做得很好，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秦先生微微弯腰，便起身离开了。
　　邹嘉晟没阻拦。
　　李善心中松了一口气。

　　“之前不应该把你给秦先生调教的。”看着秦先生走了以后，邹嘉晟眼神沉了沉。
　　李善不知道这人又怎么了。
　　想到李善曾在秦先生的教导下，说那些淫词浪语，作出放荡的姿态、讨好的表情，邹嘉晟就觉得心中不爽。
　　李善应该只为自己露出那种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