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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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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加茂想要利用上杉的诅咒，让自己的后代在御三家中脱颖而出而选择了凛。”
“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上杉的诅咒，又不想让别人得到她，所以干脆毁掉。”
“那不就是，骗婚？”
夏油杰直击要害。
五条悟对御三家的阴招早已见怪不怪。
他唰地拉开宿舍门，面无表情地恭喜夏油杰：“杰能明白这一点，说明你也能理解高层的世界了。”
“这是没有咒灵，但是有无穷无尽的恶意。”
…。
不。
五条悟，你的宿舍有铺天盖地的火锅香味。
夏油杰并不意外地发现上杉凛朝他们挥手：“果然是你们回来了。”
温柔的灯光下，咒灵小狗趴在少女们的腿边，毫无危机地呼呼大睡。
沸腾的汤底翻涌着足够诱人的香气，呼呼冒着幸福的泡泡。
“这是硝子帮我给悟和杰准备的一点点心意…虽然硝子已经提前开动了。”
不知何时回来的家入硝子毫不客气地在一旁大嚼特嚼：“有什么关系。”
“硝子，我不这么说，我们两个不就被他们发现正在开小灶了吗。”
“所以一开始就应该我房间开火。”
少女们旁若无人地大声密谋。
等她们反应过来时，临时补票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已经顺利挤开咒灵狗的位置，占据吃火锅的有利地形。
狗狗呜呜咽咽钻到夏油杰的脚边，五条悟挂起足够阴森的笑容：
“硝子，要我告诉你吗？这家伙不敢去硝子的房间，单纯是因为害怕。”
“凛身上有很可怕的诅咒喔。”
家入硝子不为所动：“和你们一起上学就够可怕了。”
“杰说过高专很安全，禁止挑拨离间。”
上杉凛给两人发筷子。
在她的对面，夏油杰双手合十，准备开动。
曾经信誓旦旦的本人遗憾地补刀：“凛，现在我想收回这句话。”
他刚刚和五条悟至少送走十个想斩立决上杉凛的顽固高层。
说不定，高专其实比今晚突袭的咒灵老巢还可怕。
上杉凛起身想要为大家买饮料的动作一顿。
随后，少女很是从心地发言：
“…那不如大家别喝饮料了。”
她现在忽然不敢出门了喂。
五条悟把夏油杰还来不及收起来的咒灵狗捧起来，丢进上杉凛怀里：“去吧。”
“就算被吓得走不动路，哭着喊妈妈，它也能叼着你回来。”
“不，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五条悟的激将法很成功。
只是最后动筷的夏油杰反而最先放下筷子：“凛，我也去。顺便帮悟和硝子拿他们喜欢的饮料。”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学生。”
小学生上杉凛在夏油杰从善如流地收走咒灵之后，没出息抱紧夏油杰的大腿。
离开热闹的宿舍，高专的校服几乎融入夜色。
当云层再次漏下幽微的月色，上杉凛恍然发现自己与夏油杰拉开距离。
夜阑寂静，所有细微的动静都会轻易触动神经。
“对不起，明明刚打算吃火锅，结果还是麻烦你来陪我了。”
她还想说什么，夏油杰的声音如同此夜降温的寒风，瞬间将上杉凛的头脑吹得清醒。
“没关系。如果是悟出来的话，凛应该不会说这种话吧？”
因为，五条悟大概会说出令人火大的话。
以最快的速度将上杉凛为数不多的愧疚消磨殆尽。
“不要太欺负悟，那家伙有在好好为你着想。”
“嗯，我知道。而且，把硝子叫来的人就是他吧？”
上杉凛很难忘记家入硝子从五条悟的宿舍窗外翻进来的画面。
少女叼着棒棒糖，轻轻咂嘴：“正常人邀请别人过来玩会把门锁死吗。”
随后，她看到目睹家入硝子入室抢劫的上杉凛。
两人俱是一愣。
后来，上杉凛时常以为夏油杰一闪而过的笑声是她的幻觉。
“听着就像是悟会做出来的事情。”
“还有，凛。”
夏油杰戳穿上杉凛的语调和评价五条悟的恶作剧没什么区别：
“如果要装作不是诅咒师，应该要装得更认真一点。”
“没有接受高专训练的普通人不会对术师的气息那么敏感。”
比如，家入硝子可以通过咒力感知他与五条悟的靠近。
但是作为普通人的上杉凛绝不该成为第一个察觉他们回来的人。
“原来如此。”
上杉凛的脸颊还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她清楚自己不该这么说。
她应该陈腔滥调地重复自己的清白，又或是徒劳地极力撇清关系。
然而，她还是说了：“可是不这样的话，我活不下来的。”
饮料次第落入自动贩卖机的出口，发出罐体碰撞的闷响。
夏油杰蹲在贩售机前，抬头看见上杉凛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透过裂隙，瞥见真正的上杉凛。
上杉凛没想太多，她轻声解释：“我不是诅咒师，但是落单的上杉不可能独自来到东京。”
她有令人厌恶的身世和令人警惕的过往。
夏油杰却并未如同上杉凛的预想那般，露出任何厌恶或者警惕的神色。
“是吗。”
“你很厉害。”
嗯。他的脑子或者眼神指定存在某些问题。
上杉凛第二次强调：“不，我真的很弱。”
最终，他们二人提着两大袋的饮料，缓缓踱回热闹的归宿。
上杉凛打开沉甸甸的袋子，与十几罐饮料面面相觑：“杰，是不是买太多了？”
“如果喝不完之后硝子会在晚上出勤的时候帮忙喝掉，所以没关系。”
“而且凛好像从来不说自己喜欢什么。”
“所以，我把自动贩售机里的饮料都买了一遍。”
月色朦胧，上杉凛看见夏油杰闪烁着如同佛祖的光芒。
好刺眼。
“这就是有钱人的游刃有余吗？”穷人上杉凛浮夸地遮住自己的脸。
“凛要是升为特级术师，月资也会很可观。”
“谢谢画饼。但是等会要吃火锅，饼就先不吃了。”
…。
不然，还是吃点饼吧。
上杉凛拉开宿舍门，这次是她毫无意外地发现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风卷云残，已经将火锅扫荡得七七八八。
“我倒是无所谓，你们两个给杰留一点啊！”
上杉凛人生第一次认识到死党这个词，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代表在你的人生中会有人闯入你的家里，翘着腿坐在你的沙发上，指挥你去给他炒两个菜。
或者更简单的理解为你和这群活爹吃火锅都要拼手速。
“都怪凛太慢了。”五条悟极其不雅地拍了拍肚皮。
家入硝子更是熟练地掏饮料：“是不是买的有点多？”
“是杰请客。我只是帮忙拿回来而已。”
“真少见。”
家入硝子得知真相后更是肆无忌惮地连掏三四支能量饮料。
工作压力可见一斑。
随后，她不忘递给上杉凛一罐像庵歌姬那样的女孩儿会喜欢的小甜水：“要试试这个吗？”
“谢谢。”上杉凛想了想，并没有打开手中的易拉罐。
她回过头，很是自然地闯入躺在榻榻米上回味火锅的五条悟眼中。
冰冷的罐体顺势贴在五条悟的脸颊：“悟要喝吗？”
语气温柔，姿势体贴。
动作却很不客气。
五条悟没有接。
“我喝什么都可以。”
少女温顺地蹲下身。
她耐心地翻出一罐五百倍浓缩黑咖啡：“那这个呢？”
“你在找茬吗？”
“是的。因为悟很过分。”
上杉凛图穷匕见。
她理所当然替夏油杰打抱不平：“朋友之间不该互相体谅吗？”
自作主张把火锅吃完算怎么回事啦。
上杉凛和家入硝子早在男生之前先一步开动，已是半饱。
那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大部分食材的罪魁祸首必然是可恶的五条悟。
“有什么关系，杰也不会很想吃的。”
“这种话应该由他本人说吧？”
眼看五条悟嘴笨得要和上杉凛吵起来。
夏油杰提着半罐饮料，上前调解小朋友们的纷争。
“凛，没关系的。”
“可是…”上杉凛的目光忽然凝固在夏油杰手中的柠檬汁上。
她不再说话。
真奇怪。
为什么会是柠檬汁？
“难道，杰不舒服吗？”上杉凛慌忙站起身，她连怀里还有一袋乱七八糟的饮料都忘了。
十几罐饮料叮铃哐啷地砸向恰好躺在少女身前，却相当无辜的五条悟。
五条悟闪到一旁：“好险！”
“难得有女孩子送你饮料，真是不解风情啊。”
“她是想送终吧，硝子。”
家入硝子刻意曲解的风凉话成功给五条悟火上浇油。
上杉凛无暇顾及身后的小剧场：“对不起，我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你的状态不好。”
“凛，我的身体其实没什么。”
夏油杰的解释明明已经抵在舌尖，最终没有开口。
上杉凛不明白，她盯着夏油杰的脸。
明明对方的脸色并不难看，气息也并不灼热。
但上杉凛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偏偏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默契地对此闭口不谈。
上杉凛本以为她可以等到夏油杰的答案。
“杰，告诉她又不会怎样。”
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拉开上杉凛递给他的小甜水。
家入硝子盯着五条悟手中的饮料，眼中都是看渣滓的神采。
“真亏你喝得下。”
“难得有女孩子送我东西，我不能浪费凛的心意。”
上杉凛就知道她不该抱希望这两个人会透露什么。
“难道是我不知道反而比较好的事情吗？”上杉凛回过头，再一次端详夏油杰的眉眼。
她觉得自己在喝海龟汤。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夏油杰不轻不重地叹一口气。
“只是我吃完咒灵之后，一般都没什么胃口。”
说完，他明确感知到面前的上杉凛存在一瞬间的僵硬。
果然。
吞食咒灵这件事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觉得恶心，何况是深受其害的上杉凛。
可是就算今天瞒混过去，往后也总会有并肩作战的时刻。
夏油杰不想事到临头，上杉凛却在畏惧他。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主动揭露自己不堪的本质。
可是。
上杉凛并未如同夏油杰的预想那般，露出任何厌恶或者警惕的神色。
“是吗。”
“你很厉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