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游小芊

17、樱花吻晚风，心事落肩头

　　三月的晚风裹着樱花香气，漫过明德中学的樱花道。李皙玉抱着数学竞赛真题集，走在落满粉白花瓣的小路上，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刘翊安拎着个浅灰色帆布包，快步追上来，手里还攥着片刚落下的樱花，花瓣边缘沾着点暮色里的光。

　　“等我一下。”刘翊安把樱花放进李皙玉的真题集里当书签，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背，两人的脚步都顿了顿。晚风掀起刘翊安的校服衣角，露出里面浅灰毛衣的领口，是李皙玉去年冬天给他织的，针脚不算整齐，却被他穿得格外爱惜。

　　“刚跟老师聊竞赛注意事项，耽误了点时间。”李皙玉把真题集往怀里抱了抱，樱花的香气混着刘翊安身上的薄荷味，在鼻尖绕着圈，“你怎么还没回去？”

　　“等你啊。”刘翊安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声音比晚风还软，“给你带了刚烤的蔓越莓饼干，还有热牛奶，你刚才跟老师聊了那么久，肯定饿了。”

　　两人走到樱花道旁的长椅坐下，刘翊安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时热气裹着奶香飘出来。他把杯子递到李皙玉手里，又打开油纸包——蔓越莓饼干还是温热的，边缘烤得微微发脆，是李皙玉最喜欢的口感。

　　“今天在图书馆，你给我讲的那道数论题，我后来又算了一遍，终于懂了。”李皙玉咬着饼干，含糊地说。他想起下午在图书馆，刘翊安为了让他看清解题步骤，把草稿纸推到他面前，两人的胳膊肘轻轻靠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纸上，连公式都显得温柔了些。

　　刘翊安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李皙玉的嘴角，擦掉沾在上面的饼干碎屑：“我就知道你能懂，你那么聪明。”他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珍宝，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让李皙玉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晚风突然大了些，吹得樱花簌簌落下，几片花瓣落在李皙玉的头发上。刘翊安伸手去拂，手指刚碰到发丝，就被李皙玉轻轻攥住了手腕。两人对视着，暮色里的樱花落在他们之间，粉白的花瓣像碎掉的星光，把空气都染得发甜。

　　“刘翊安，”李皙玉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清晰，“寒假里，我每天都在想你。”

　　刘翊安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灯。他反手握紧李皙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李皙玉的手总是有点凉，他总想多给点温度。“我也是，”刘翊安的声音比刚才更软，“每天晚上跟你视频，挂了电话还会想，要是能早点开学就好了。”

　　樱花落在刘翊安的肩膀上，李皙玉伸手去拂，指尖却停在他的肩头。他慢慢靠近，鼻尖几乎碰到刘翊安的脸颊，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浅影，能闻到他呼吸里的牛奶香气。

　　“可以吗？”李皙玉的声音轻得像晚风，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

　　刘翊安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主动凑近——晚风突然停了，樱花落在两人的发间，唇瓣相触时，像樱花落在舌尖，软得发甜。李皙玉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刘翊安的校服衣角，刘翊安则轻轻扶住他的后颈，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片易碎的樱花。

　　分开时，两人的脸颊都红透了。刘翊安把头埋在李皙玉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喜欢你，李皙玉，比喜欢数学题还喜欢。”

　　李皙玉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也是，比喜欢竞赛还喜欢。”

　　晚风又吹了起来，樱花落在长椅上，堆起薄薄一层粉白。刘翊安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毛线盒子，递给李皙玉：“这个给你，寒假里织的，织了好多次才织好。”

　　盒子里是一对浅灰色的情侣手链，上面各绣着一个字——“翊”和“玉”，针脚细密，边缘还缀着小小的银铃，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响声。李皙玉拿起绣着“翊”的手链，给刘翊安戴上，银铃轻响时，刘翊安也拿起另一条，仔细地系在他的手腕上。

　　“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了。”刘翊安的耳尖还是红的，却敢直视李皙玉的眼睛，里面满是欢喜。

　　李皙玉晃了晃手腕，银铃声混着樱花的香气，格外好听。他靠在刘翊安的肩膀上，翻着真题集里的樱花书签，突然说：“等竞赛结束，咱们去看樱花吧？听说城郊的樱花园开得特别好。”

　　“好啊，”刘翊安点头，手指轻轻勾着李皙玉的手指，“到时候我给你烤很多蔓越莓饼干，再带热牛奶，咱们在樱花园里待一整天。”

　　两人坐在长椅上，聊了很久——聊竞赛的计划，聊暑假要一起去图书馆，聊以后要一起做的事。樱花落在他们的腿上，晚风把他们的笑声吹得很远，连暮色都变得格外温柔。

　　快到李皙玉家小区时，刘翊安突然叫住他，从包里掏出颗橙子味的棒棒糖——是李楚言昨天塞给他的，说“给我哥带的，他肯定爱吃”。他剥开糖纸，把糖递给李皙玉：“明天早上我还在银杏树下等你，给你带你喜欢的豆浆和油条。”

　　李皙玉接过糖，放进嘴里，甜意漫开时，心里也满是欢喜。他踮起脚，在刘翊安的脸颊上又轻轻碰了一下：“明天见。”

　　“明天见。”刘翊安站在原地，看着李皙玉走进小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离开。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链，银铃声清脆，像在诉说着满心的欢喜。

　　李皙玉回到家，坐在书桌前，看着手腕上的手链，又摸了摸真题集里的樱花书签，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拿出手机，给刘翊安发了条消息：“手链很好看，我很喜欢。今天的吻，也很喜欢。”

　　很快，刘翊安回复道：“我也是，每天都想跟你在一起。明天我早点起，给你买刚出锅的油条。”

　　李皙玉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暖得发颤。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世界里不仅有数学竞赛和真题集，还有刘翊安的饼干、热牛奶，还有樱花下的吻，还有永远说不完的喜欢。

　　而刘翊安回到家，坐在书桌前，把今天的事写在笔记本上，还在旁边画了一对牵手的小人，手腕上戴着手链，头顶飘着樱花。他合上笔记本，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樱花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这个春天，因为有李皙玉，连风都变得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