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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恭王辂车内 谈笑话陵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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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辂车——
魏辽时不时就偷瞄眼对面坐着的兰溱……
行驶了一段,兰溱也是被看烦了,不由皱眉笑“有什么,说!”
魏辽喃喃着“殿下……你……”左顾右盼,摇头晃脑,最后只一句“伤……还疼吗?”
“你现在要不说,回头若再想说,我可就不听了。”兰溱虚张声势。
魏辽扭扭捏捏“为个小将军让自己受伤……得不偿失……”声音越来越小。
“那是我的问题吗?!那完全是因为兰孝陵他混蛋!”兰溱本就窝火,现在被魏辽这么一数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陵王兰肃,字孝陵。
“那皇上都将人指给陵王了,你再染指,不等于打陵王脸吗?!人陵王这么做……”小声一句“好像也没毛病。”
“魏文远!你给我下车!”魏辽,字文远。
“你自己在车里……”对着兰溱一脸谄媚“不害怕吗?”
“你在……”指指自己侧脖颈上的伤“也没用!”
“这……”魏辽立刻臊眉耷眼“是下官失职,请殿下责罚!”
兰溱瞅了眼这人,“此事与你无关,怪只怪兰孝陵居然敢在那么远出手……”咬着嘴唇“不愧是艺高人胆大。”
兰溱的样貌随其母——当朝执金吾谢护(字庭芝)小女、昭仪谢罗敷。
《陌上桑》中有云: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而谢罗敷不仅借了其美好寓意,更是如其所言“使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同时,又将这天赐的基因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遗传给了儿子。所以再瞧恭王,不怪刘川迷糊,一颦一笑,一顾倾城。
虽说审美易疲劳,可魏辽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未能有丁点儿免疫,所以一时间盯着兰溱看出了神……
兰溱不是不明白对面之人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只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亲兄弟之间也是有差距的。相对于兰肃而言,他在个人作风上还是保守许多。
兰溱正于心中给兰肃扎小人儿时,突然想到“对了,刚太医说会不会留疤来着?”——既为狩猎岂有不配医务人员的道理。见魏辽还在神游“想什么呢?!”
“啊,”回神儿。“啊?什么?”
指着脖颈“会不会留疤?!”
“啊,这个呀……太医说留疤不会,但会色素沉淀。尤其像你这种肤色白皙的主,估计完全不见得二年。”说罢,不忘瞅了眼兰溱“何苦来得?!”
“魏文远,你要不下车,那我下总行吧?!”说着,便佯装起身。
魏辽赶紧伸手按住这人,乐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你却偏偏要作那牡丹花下的风流鬼。”摇摇头,“免得你再被人寻仇,回头呀,我还是在你周围多安排些人手吧。”见兰溱被自己逗乐,于是“不吐不快”得一句“真喜欢?”
“嗯?”侧头,表示没听懂。
“小将军。”
“啊……”点头,表示明白了。
魏辽不觉轻蔑一声“没想到你喜欢这类型。”
“啊?”这此侧头,表示“你可真行,当着我面儿就给我造名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那刘子玄的?!”
“你可真行,刚说过得话就不认。刚才那……”说着,模仿起兰溱刚才的点头“这样的,不是你呀?!”
兰溱被气乐了“我那是活动颈椎呢!”
“要说小将军长得也算周正,家世也不错,你承认也不磕碜,比……”眄了眼兰溱“你家老大有面儿。”
“这话哪儿说哪儿了,出去可别乱讲!”提醒着魏辽。“兰孝治那私生的事儿要是被长信殿知道了,可是要赶尽杀绝的。”大皇子荣王兰泽,字孝治。虽说为顶级机密,可以兰溱的消息网,这事儿还是瞒不了他。
“没想到你还顾念手足情深啊。”半真半假得阴阳着。
“我虽不喜欢兰孝治,但也只因立场不同罢了。即便日后非要你死我活,我也始终认为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所谓罪不及妻儿,”摇摇头“我不想见他家破人亡。”
魏辽知道兰溱此言非虚,这也是他愿意一直追随恭王的原因——不为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单为其“节而有制”。于是“那你还对陵王的人下手?!”
兰溱会心一笑“你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是吧?!”
“我就是好奇。”熟鸭子嘴硬。
“你所谓的‘好奇’是不是和别人的‘吃醋’是一个意思?”逗着魏辽。眼见这人面露羞涩,便话锋一转“你要回头跟着曹孟德,那不得天天‘好奇’?!咱朝可不兴臣子争宠。”
“那不能!我哪能争净那个?!单一个程昱就够我死八百回的了。”
“去!少咒自己!”见魏辽满眼期待瞧着自己……“其实我也是好奇。”
魏辽乐“咱朝也不兴皇子争宠。”
兰溱笑眄了眼这人“我是好奇兰孝陵他到底想干嘛!之前他和穆仲文闹那出,明眼人都知道是冲着指婚去的,所以虽然荒唐却也没人真当回事儿。可如今这种时候,连杨广都知道修身养性,扬长避短,可他倒好……你说,兰孝陵这是意欲何为?”
“就……昆德庆功宴上,你不也想着拉拢小将军来着吗?!估计陵王和你想得也差不多吧。”
“所以,刘子玄就只是兰孝陵手中的一颗棋?!”
“这……应该是吧。”
“但我觉得……”摇摇头“不像!”
“那你觉得是……?”看着兰溱,等待答案。
“所以我才想试试,试试这人在兰孝陵心里的分量。”
“那现在试出来了?”似笑非笑。
兰溱瞅了眼魏辽“不轻。”
“何止不轻?!偏一点儿你人就没了!”一脸严肃得“训斥”着。
“所以我才觉得兰孝陵是个有趣的人……”说罢,自顾自笑起来。
“你这情感可有点儿畸形啊。”逗着兰溱。
“啧!想什么呢?!”向前探身,盯着魏辽“你想想!离那么远,就算再有把握,若是你,你心里是不是也犯嘀咕?”
“这……”细想下来“确实!”
“我也是。若换作是我,没有十二分的把握,我是绝不敢放箭的。可兰孝陵就做了!我不认为他不在乎我的死活,当然,”说罢拜拜手,“倒不是说他有多在乎我,我是认为如果他害了我性命……简言之,就是他不会为了我,把他自个儿搭进去。所以……”一脸不可思议得摇着头,“你说他对自己得是多自信?!”
魏辽听着兰溱这少有的侃侃而谈,不觉乐道:“听说你俩一起长大的?”
兰溱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魏辽表示不太懂。
“就是……”兰溱撤回身体,靠上车厢,“兰孝陵和我相差也就一岁多,又因为他母亲从第一次见着我时就很喜欢我,”说着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谁让我人见人爱呢。所以从小,在这一众兄弟姐妹中,我俩算是走得比较近的。直到……”
此时,兰溱脸上透出丝伤怀……叹了口气“他母亲不在后,他离宫住到唐公处,我俩也就少了往来了。这人之前虽顽劣,但至少不像现在这般荒唐。尤其是近些年,”说着不停摇头,“也不知道唐公都教了这孩子什么,搞得现在完全就是放飞自我了!”
魏辽听着这来自兄长的控诉,“没想到你还挺关心陵王。”
“我是怕他出去丢尽皇家颜面!”
“那你对小将军就只是……”还没忘这茬儿呢!
“啧!你!……我那是逗刘子玄呢。”
“当真?!可怎么听说上林行宫你霸王硬上弓,这才引得后来的陵王为伴读讨公道。”
“什么?!”兰溱一副有冤无处诉的表情“这都谁传得瞎话儿呀?!哪儿呀,我就硬上了?!我不过是……不过是……”
魏辽不住得乐“好好,知道了,你不过是!”
“我就亲了下刘子玄,可马上就被他推开了。”感觉再不说就马上有口难辨了。
“哦?”魏辽饶有兴致得瞧着兰溱,“若当时小将军顺势认投,殿下又将作何打算呢?”
“去!”兰溱心烦得朝这人挥着他的大袖。“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哈哈哈……事后找补是吧?!”
“当然不是!我……”说着,不觉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突然坏笑“也可能吧。”
“倒是……”魏辽一时没找着合适的形容词,想了想,“坦诚。”
“你刚自己不也说那刘子玄还算周正吗?!那要这么说,一时兴之所至,也不难理解吧?”
“这……”虽不予置评,但还是摇着头,表示不认同。
“其实这种事儿不就是碰巧嘛。”
“碰巧?”
“嗯。碰上双方都在荷尔蒙分泌的高点,这事儿不就成了。”
“你这……”摇头无奈感叹“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两小才能无猜。这长大后遇见的,要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倒也容易,可要说刘秀那种‘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式的喜欢……”摇摇头。
这么多年在兰溱身边看着,魏辽自是明白这人的意思,只能感慨“估计你也是被人算计怕了。”突然转念一想,“那照你这标准,那还就得是陵王了。既两小无猜又知根知底,虽说相爱相杀,可关键时刻还是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你别说,若兰孝陵是个女子,我倒不介意作齐襄公。不过……”本是玩笑一句,可突然不觉好奇“你说,天下若是有个像兰孝陵一般的女子,那得是什么样?”
魏辽试着想像……继而撇嘴摇头,“应该就像与程昱为伍吧。”
兰溱认同得点点头“那孟德公可没少被他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