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女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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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朗坐在公交站台等车，有气无力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哐当一声，公交车来了又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又或者要去哪里，要具体干嘛，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停地回忆起宋浅玉和他一起时的画面。
怎么会……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可他还是没办法把那些事情和宋浅玉联系起来，他总觉得对方不是那样的人。
‘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吗？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
心底里有个声音问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抓着头发，太阳穴又隐隐作痛。一听柠檬汽水出现在他眼前。“你在想什么？”唐莘晃了晃汽水，提醒他拿着。
“……谢谢，我……”徐朗心理五味杂陈，话到嘴边又放下了。“朗哥哥。”唐莘轻轻喊道，头靠到他肩膀上，又短又卷的柔软头发蹭到了他脖子，痒痒的。
仿佛是在感受明媚春光洒在身上的暖烘烘的感觉，两人都没有出声打破这片宁静。
“车来了。”徐朗闻声看去，第8路公交车，那是去他高中的必乘车。从北区的花鸟市场站搭乘第8路公交车可以直达明德一中。
中间会经过团结路、格温公寓、世纪广场……这些地点都不用想，自然而然就出现在他脑海。那时候都不知道在公交车上补过多少次作业。
他和唐莘上了车，坐在最后排，那里人很少，几乎就只有他们两个。
“听歌吗？”唐莘递过来一只耳机，是连线式耳机，感觉像情侣才会一起戴的东西。耳机里传来独特的轻快嗓音，几乎让人一瞬间回到盛夏的时光，枝桠疯长。
虽说已经临近傍晚，空气中还有余热。现在是大叶女贞开花的季节，细如米粒的淡黄色小花在无风的时刻，气味浓烈。
更别提，现在站着一圈圈的人，很难说到底是大叶女贞的花香浓烈熏人还是人群的汗气逼人。细细看去，大部分都是接孩子的家长，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在这其中，有一个人是很惹眼的存在。
“妈妈，姐姐什么时候出来啊？”
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快了，再等等。你姐姐好不容易放假，我带你们俩去外面吃好的。”一个女人回答道，大概是小孩子的母亲。
之后没过几分钟，学校的铃声就响了。
大铁门打开了，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的学生群陆陆续续的出来。就像开闸时的养殖鱼塘，鱼群奔涌而出。在校门口等的人也越来越少，等到最后，只剩下刚才那一个人。
一对小情侣，手挽着手，说笑着走出来。
“最近我看中了一款新裙子，我好喜欢，你帮我买好不好？”女生说。“什么裙子？”“诺，就是这个，好看吧！”女生把手机上的图片拿给男生看。男生看了眼价格，有点犹豫：“真的很喜欢吗？”
“真的不能再真了，你就把它当生日礼物送我好不好嘛？”女生语气中带有撒娇的意味，“求求你了嘛，身为男朋友，难道不该给自己女朋友买一条裙子吗？”
男生捏了捏女生的鼻子，笑道：“好吧，我多打一份零工也给你买。”
就在这边你浓我浓，甜甜蜜蜜的时候，一道陌生的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叫住了男生。男生寻声一看，一身美式校园着装，身材瘦削男生正在校门口盯着他看，而那浓密卷发下的那张脸，与记忆中的某个稚气的笑脸重合了。
男生惊讶到有些不敢相信，但眼睛闪亮起来，“莘莘！你……你回来了！”男生激动不已，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不是说毕业了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一年就回来了？”
“为了见你，所以我提前回来了。”唐莘也扬起嘴角。“朗哥哥，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徐朗看着他递来的定制手提箱，接过的同时听到唐莘解释。
“是LV和Nike的联名拍卖款，喜欢吗？”
徐朗惊的张大了嘴巴，这能有什么不喜欢的？这可太喜欢了，有了它以后睡觉都要抱着睡！
激动得话都说出了，恨不得立刻打开箱子亲上两口。就在这时，女生扯了扯徐朗的衣袖，眼神示意他介绍介绍。
就在刚才，杨华就注意到了这个男生。衣服看起来很贵的样子，手上的表看起来也不便宜，想来一定是个富家子弟。她这边心思百转，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娇媚。
“忘了向你介绍了，这是我发小，唐莘。之前一直在国外上学，最近才回来。”徐朗介绍道。“呀，难怪气质看着那么不一样呢！”她的表情略微有点夸张，一双眼睛就差贴在唐莘身上了。
“莘莘，你叫她——”
“我叫杨华，你叫我华姐姐就好。”不等徐朗介绍，杨华率先说道。唐莘看着眼前伸出的手，神色冷淡，也没有去握。
“抱歉，最近感冒了，不方便握手。”杨华只得尴尬的收回右手。反倒是徐朗，没听出这是拒绝的借口，真以为唐莘病了。一边伸手摸他的额头，一边急切问他：
“吃药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晚上吹空调又没盖被子？”这样的动作让唐莘想起了小时候。
“没有，加州又不热。”
唐莘握着他的手，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徐朗还以为只是许久未见的思念。
“我们现在一起去吃饭怎么样？”杨华夹着嗓子说道。当着唐莘的面，挽上徐朗的胳膊，就像寄生生物一样，怕被宿主甩下。
“那你想吃点什么？”
“嗯……既然你发小回来了，怎么说也该去高级一点的餐厅吃饭呀，我看新开的大酒楼就很好，听说今天去还能打折呢！”
“莘莘，那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唐莘笑着回答，越发觉得那个女人碍眼了。
华仙大酒楼五楼包间内，此时正是用餐高峰期。杨华时不时命令服务员，一会儿要加菜，一会儿要送调料，一会儿要送纸巾。新来的服务员是跟她同样年龄的一个女生，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服务员跑上跑下被杨华像是丫鬟一样使唤。
“喂，我要一杯酸梅果汁！”杨华举着杯子喊道。服务员连忙跑过来，头上都是汗水。
“下次快点，我要一杯酸梅汁，听见没。”
“女士，真的抱歉，酸梅汁已经卖光了，我们这边给您换成其他果汁行吗？”
“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给旁边包厢的端了酸梅汁，你现在告诉我没有了，什么意思？就是这么服务客人的？信不信我投诉你？”“华华好了，别为难人，我出去给你买。”徐朗让急得快哭的服务员先离开。
“朗哥哥，等会儿会有人送过来的，不用专门出去，就为了、一杯酸梅汁。”唐莘笑着说，只不过眼神在扫到杨华时，变得厌恶而冰冷。
杨华忙开解自己：“哎呀，徐朗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些服务员最会看人下菜碟，不为难一下他们，怎么对得起我们付的服务费？至少也得让他们知道钱可不是白给的。”
“你这什么消费观，我们哪里给服务费了。”
“怎么没有？这里菜这么贵，不就是包含了服务费吗？”
“啊，不说了，我去个洗手间。”
杨华一见徐朗走了，眼珠子滴溜转。发出那种超嗲的，故作娇嗔的声音。一边说着好热好热，一边脱了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的V领内衫，还嫌不够地往下拉直到露出白花花的胸部，都仍觉得热般把胸口的扣子解开。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内衣的蕾丝边便能看见。
这样直白露骨的动作，再搭配上她那张扁平的毫无美感的脸，只是让人觉得厌恶。
华灯初上，大概晚上八九点钟的样，罗宾新区一家VIP台球包间内。光线混乱，只有头顶的彩色旋转灯，慢悠悠的转着，五彩的光斑打在墙壁上，台球桌上，照在两个意乱情迷的人脸上。
一声又一声的喘息让这氛围更拉向不可言表的暧昧。
男人的呷笑和女人的娇喘，此起彼伏。
扣扣扣——
包厢的门被敲响，另一个年轻助教说道：“峰哥，前台那边说有人找您。”房间里面没有回应，她又补充道：“说是您的朋友，姓唐。”里面热火朝天，张峰根本没听清她喊的什么，低吼道：“叫他去休息室等着。”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直接从外面推开。一个背着黑色单肩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瘦高男生走了进来。
“看来峰哥是个大忙人，连到手的生意都不做了。”张峰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明白来的人是谁，起身整整了衣服，挥手让女人离开。女人一边理着自己的吊带裙，一边退到阴影后面离开了。
“哟，稀客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峰侧坐在台球桌上，扔着球。“几天前。”唐莘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你是毕业还是怎么着？回来这么早，要出去喝一杯吗？哦，差点忘了，未成年不能饮酒。”
“帮我办一件事。”
张峰挑眉：“什么事？”唐莘将照片拿给他看。
“什么意思？”
“你的老本行。”
闻言，张峰并起两根手指夹起来看了看：“这倒简单，不过总要给点精神损失费吧？”
单肩包被取下，重重地放在台球桌上。唐莘抬眼看向张峰，“这下呢？”
“成交！”
＊＊＊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10点半左右，郭岚买完菜回来，见放桌上的剩菜一口没动。立刻一股无名的火窜上心头。
她边拍着门边大吼：“你要睡到几点钟？我买菜都回来了，你还不起来？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
里面传来模糊的应答声，郭岚气极。“我告诉你，你快点起来。等会儿我把菜收拾好，你还不起来，我直接开门了！”
“一天天的不是打游戏就是出去玩，你哪里像个高三的学生？也没有一点紧迫感，考不上大学我看你以后怎么办，到时候给我自己出去打工，反正你妈我是没钱。”
话闭，郭岚收拾了桌上的早饭，又去把今天买的新鲜菜放进冰箱。正忙着，忽然就听见了几声敲门声。
勇军自己有钥匙怎么会敲门？她一边疑惑一边走去开门。
“你是——”
面前这个十六七岁的男生提着果篮，面容看起来特别熟悉，但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名字，刚有点头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时，男生开口了。
“阿姨，我是唐莘。朗哥哥在家吧？”
郭岚惊讶，她对唐莘这孩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那会呢！一转眼人都长这么大了，样貌气质也完全变了，哪里还看得出小时候的影子。
她忙请唐莘进来，“你朗哥哥我不想说他，被老师请家长说早恋，分手了就天天就跑网吧打游戏，哪里是学习的料，我看他以后难搞。”
说着就要去开门，但被唐莘拦住了。
“阿姨，还是让我来吧。我想单独和朗哥哥说说话。”
“啊，行，那你们好好聊聊，增进增进感情。”
轻微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开了，又被轻轻的关上。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感觉到有人的靠近。因为是夏天，连被子都没盖。大片裸露着的胸膛就这么直喇喇地呈现在唐莘眼前。看起来就像羊脂玉一样莹润光滑。
修长的手指从胸膛一路往上，来到那张微微张开的、色若浅樱的唇前。指腹的触感告诉他，这里如同果冻般柔软，那么亲起来会怎样呢？
是什么味道？
甘甜的？上瘾的？
朗哥哥，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很难保证不会做点什么。
就在离那双唇越来越近的时刻，仿佛下一秒就为接吻的错觉，陷入睡梦中的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睫毛轻轻颤动几下，忽地睁开了眼睛。
徐朗被眼前的这一情形打得措手不及。大脑就像宕机了一样，竟然忘记第一时间应该做的是推开，而不是等到唐莘的唇落在他嘴唇上才反应过来。
“莘莘你……”
他瞳孔都不自觉放大。
“我还以为朗哥哥真的睡得那么好，不会醒过来呢。”唐莘笑着说，“朗哥哥你会怪我吗？”
徐朗摇头，被亲一下就亲一下呗。他和莘莘的关系亲一百下都没关系。他手摸上了刚才唐莘吻的地方。唐莘从小就喜欢亲他的脸，这是很正常不过的行为，只是在表达亲密而已。
“我就知道朗哥哥不会怪我。”那气息扑进在耳朵里，让得他一个激灵。徐朗推开抱得他死紧的唐莘，从地上挑选衣服穿。
“朗哥哥最近没休息好吗？”
他反问：“有吗？”
“黑眼圈都有了，发生了什么？”唐莘捋开他的碎刘海，盯着他问。
“没事，最近游戏打多了。”
“啊，那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唐莘说，并给他展示手机上的购票信息。既然莘莘已经买了票，他也没理由不去。虽然现在他确实没什么心情。
蔚蓝的天空中淡淡几朵浮云，游乐园里艳红色的摩天轮慢悠悠地转着。如龙蛇般飞走的云霄飞车、各种旋转木马、大摆锤、海岛船……一阵又一阵的尖叫。
在一个套圈游戏摊前，徐朗随意地甩了一个套圈，没想到竟然一下框中了最中间那个。周围围观的小孩子立刻发出哇哇的惊叹声。老板不情不愿的把那只□□熊给他。
剩下的套圈他还给老板了，反正干什么都兴致缺缺。
徐朗抱着熊准备去找唐莘，没想到倒是唐莘先看见了他。
“这是朗哥哥赢的吗？真厉害。”唐莘将插着吸管的薄荷冰送到他嘴边。“给我吧，我自己来。”在他低头咬吸管时，一个发箍一样的东西戴在了他脑袋上。
“这是什么啊……？”
徐朗伸手去摸，意外摸到毛茸茸的两只耳朵。意识到这是什么后他立刻有点臊得慌。“戴这个好奇怪。”他着急取下，但唐莘哪里肯，牵着他的手，半哄半强制地拉他去标志牌那边拍照。说拍一张照片纪念一下，等拍完照就可以取下了。
“你不要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