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山巅日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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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山属于冈瓦茨山系，是一座东西走向的山体。海拔不算太高，最高峰不过1077米，次峰在800米以内。他和宋浅玉爬的是次蜂。
从山脚往上，他们经过了由栎树、香枫组成的阔叶林，此时已经到达了山腰的冷杉林。太阳的余晖洒在松林间，一棵棵塔状的冷杉遮挡了大部分光线，他们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耳边有细微的松涛声，或许还夹杂着一两声不知名小动物踩过枯叶子的声音。等穿过繁茂的杉木林，视野一下子就明朗起来，他们已经离山顶很近了。
徐朗表示还好，跟在后面的宋浅玉明显累得气喘吁吁，细细的汗珠打湿了额头的碎发。
“还好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会儿？”徐朗扶住宋浅玉，让他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这样会走得轻松点。
“谢谢……”宋浅玉声音很微弱，嘴唇有些泛白。徐朗喂了他一点水，“我们已经快到了，现在休息会儿吧，来得及。”宋浅玉勉强歇了会儿，立刻爬起来要走。
徐朗实在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可宋浅玉说什么也不想再休息了，他拗不过宋浅玉，“我背你吧，这样会快一些。”
“不，阿朗，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听他这么说，徐朗叹了口气，架起宋浅玉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你就是太敏感了，说什么累赘不累赘的？”
越往上，高大的乔木就越少见，这里是灌木的领域。
高山杜鹃三五成群的点落在浅绿色的斜坡上，开着或粉或红的艳丽花朵。小叶栒子也在围成群落，互相交杂重叠，它们并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它们共同享有这片绿地。
花岗岩被打磨得奇形怪状，东边一个光滑的鸡蛋状，西边一个刀砍的乱七八糟状，还有些裂了缝，中间长了草。一个巨大的岩石上用朱红的颜料刻下“佛光之顶”几个大字。
眼前的红日已经一半垂入山峦之下，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观赏时机。但宋浅玉依然很高兴，笑得眉眼弯弯。
陡峭的山崖下忽然传来几声啼叫，一只五彩斑斓的大概是山鸡之类的动物飞了出来。火红的羽毛简直如同神话里的凤凰。
“太可惜了，没有拍到。”宋浅玉遗憾地说。“这有什么，我们下次又来呗，总能再碰到。”
“你的头发！”宋浅玉轻笑出声。徐朗立马摸上自己的脑袋，把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一看宋浅玉，头发更是糟糕，完全在空中乱舞。
山顶的风很大。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日落呢！”
“那你明天还可以再看一次日出。”
宋浅玉温柔看着他，“阿朗，谢谢你 。”“谢什么，你不也帮了我好多？”他拔出一根卷卷草的叶子，试图吹响它。
“这是什么？”
“这是哨子草，把它的茎干摘下来，咬扁后可以吹响。”
“阿朗吹得真好听。”
“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保准你一学就会。”
……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有一点余光还在照亮这个世界。他们找了个四周空旷，周围有树木避风的扎营地。徐朗在附近搜寻一番，把能找的干柴棍全找了。等他回到他们扎营地时，宋浅玉已经把帐篷撑起来了。
他将柴火堆成一个三角状。“我们现在要生火吗？”
“嗯，有火机吗？”
宋浅玉把背包倒转过来，所有东西哗啦一下全掉在地上。但里面没有火机。
“怎么会，我记得明明有带。”宋浅玉急得都要哭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记。这下该怎么办？没有火的山里夜晚，即使没有野兽也失温的危险。
“不就是没带打火机吗，正好让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作钻木取火！”
说着，徐朗从柴堆里挑出一个稍扁的软松木充当底座。接着又将一根较细的长棍削尖充当钻杆。刚才削下来的木头屑也不能浪费，充当引火的火种。
宋浅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朗如此熟练地做出简易拉转工具。钻弓在徐朗的牵拉下飞速转动。
但很快他的视线就从旋转的棍子上移开了。此时，徐朗正半跪在地上，腰身细瘦，薄汗微微，那喘息声音如此勾人。
耳边传来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徐朗抬头一看，差点把他吓个半死。宋浅玉摸着胸口，双颊绯红，嘴唇翕张，就像哮喘病犯的一样。
“喂！你怎么了？身上有带药吗？”徐朗连忙抱住宋浅玉，手在他的衣服口袋里乱摸。一般哮喘病人不都随身带着药吗？怎么没有呢？！
“我没事，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宋浅玉把脸埋在他胸口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风从山顶吹来，带着凉爽和松脂香，热意也逐渐消散，不久后气温就会飞快下降，他们必须快点把火升起来。
等宋浅玉休息好，徐朗立刻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生火的大工程中，可能是由于刚才没固定好的原因，这根该死的木棍下端总是跳出凹槽，这样一来，原本积累的热量就会瞬间散失，一直达不到燃点。
转到最后，徐朗几乎是上半身完全趴在地上转的，终于，他看到了一点胜利的火星。
加油加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燃起来了！”他甩开钻棍，双手盖在凹槽处，防止山风把微弱的火苗吹灭。接着双手捧起火种，把它放入刚才堆起来的火柴堆里。
有了火苗再加上助燃物，干木棍很快就烧起来了，熊熊火光照亮了露营地，也把周围的一切镀上一层橘红色。
“阿朗——”宋浅玉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眼里只有激动的泪光，太厉害了，他的阿朗太厉害了！
“我小时候经常和孙阳玩这个，一点技术难度都没有……”
“孙阳是谁？”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很久很久都没见到了……”
像是火精灵在跳舞，火焰被风吹得不停跳跃，伴随着细微的吡吡剥剥的声音，深蓝发黑的天空中繁星点点。
手机没有电，只能围着火堆说话聊天，仿佛又回到了最纯真的时光。“没想到你们的第一次见面竟然这么有戏剧性！”宋浅玉笑着说。徐朗点点头，他和孙阳之间的糗事还有一箩筐呢。
“阿朗，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宋浅玉突然问道，见徐朗沉默，立刻补道：“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
“我们重新开始吧，从这一刻起，我们重新认识彼此好不好？”
重新开始，你不会对我露出厌恶的神情，你不会说后悔救我的话语，你忘记了过去，我们得以重新开始。
宋浅玉急切地想要听到徐朗的回答，身体越靠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
徐朗回避了宋浅玉期盼的眼睛，不忍地说：“对不起，我想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高大灌木忽然剧烈的摇晃，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动物正在朝他们这里冲来。
徐朗握紧小刀，他让宋浅玉先待在原地，自己去探查情况。宋浅玉不愿意，抽出一根火把，拉着徐朗的手，坚持要和他一起去。
火把明亮的光线驱散了灌木的阴影，几只黑色的小鸟跟个炮仗似的一飞冲天。原来是这几只小家伙，徐朗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他背面的高大灌木忽然朝两边倒去，宋浅玉露出惊恐的表情，声音来不及发出就被掐住。
徐朗在那一瞬间，脑子白光一现，但很快他就脱离了那种木僵反应，掌风带着利刃向那物砍去，一击未中，刀卡进灌木里了。
宋浅玉将火把高举头顶，火光立现，敌我双方终于看清了彼此。
“钱熙晨？！！”
钱熙晨本来欢天喜地、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不辞辛劳、衣服裤子都挂烂几个口子，一路马不停蹄地跑来找自己老婆，结果一来老婆就送他一记亮闪闪的刀片，心里别提有多委屈。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到山里很危险啊。”徐朗记得之前钱熙晨跟他说过让他们先走，他随后就到，但是他确实没想到他的随后就到竟然是在这个时间点。刚才那一眼他还以为是什么野人，乌漆抹黑的环境下，对方又穿得一身黑，根本没想到会是他。好在钱熙晨反应够快，不然他还成行凶犯了。
钱熙晨用一双狗狗眼看着他，可怜指数拉满了。“对不起。”徐朗道歉道，对方则捂住他的嘴：“我不要道歉。”
“那你想要什么？”
“你亲我——”
“阿朗，火把快熄了，我们先回营地吧。”宋浅玉说道，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钱熙晨瞪了他一眼，还是挡在他和徐朗中间，不让其靠近。
小乔木或者黑莓一类的荆棘燃烧，带有干茶叶的香味和一点温和的烟熏味。火光照的人脸上红扑扑的。
钱熙晨和宋浅玉，两人一见面就不对付。但碍着徐朗在旁边，不好直接发作，只能背地里眼神交流，你瞪我一眼，我还你一眼。
宋浅玉稍微靠徐朗近点儿，钱熙晨立刻就像防贼一样把徐朗护住，并且露出恶狠狠的眼神。一旦宋浅玉要说什么，他就立刻打断，就差把“我就是故意针对你”这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我给你看视频。”钱熙晨从冲锋外套里摸出手机，刚才钱熙晨说他在金沙萨附近发现了一个特别神奇的水溶洞，里面虽然有很多灰，但有很多发光的蘑菇，晶蓝色的，看起来就像是小星星。
视频中，随着钱熙晨的不断深入，洞穴里的光线越弱，蘑菇的微弱荧光也就越明显。
“有点像亚利桑那州的蓝铜矿洞，说不定是同样的形成原理呢。”宋浅玉说道。
“跟你说话了吗？你插什么嘴。”
“我没有插嘴，而且我也没有和你说话。”
简直就像两只蚊子吵架，一刻也不会消停。徐朗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进了帐篷。
之前他和宋浅玉都没想到钱熙晨会跟过来，所以只有两个睡袋，该怎么分？
钱熙晨跟着走进来，见徐朗看着地上的睡袋低头思索，话刚到嘴边，宋浅玉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
“让钱熙晨睡我的睡袋吧，我和阿朗你一起睡。”
“不行！我不同意。你凭什么和徐朗一起睡，我必须要和徐朗一起。”
“可是，睡袋睡不下你和阿郎。”
“怎么会睡不下，你又知道了？”
趁他俩吵嘴的时间，徐朗将地上的两个睡袋拆开，圆滚滚长条状的睡袋看起来小，打开后比他想象中要大。拆开拼在一起大概能一米五左右的宽度。
“都别争了，一起睡吧。”他说。话音刚落，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息了声，这下都没争议了。
月亮睡了，灌木丛里跳跃的画眉鸟也睡了，云朵睡了，小飞虫也睡了。宁静的夜晚。
睡到半夜，徐朗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在沙漠里奔跑，大太阳晒得他汗如雨下，他不停的跑啊跑跑啊跑，终于在热死之前跑到了绿洲。
他渴得要命，刚趴下准备喝点水，水池里立刻冲出一条巨蟒。巨蟒把他是整个人都有缠住，任他怎么挣扎都动不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蛇皮太硬的原因，鳞片摩擦到他的胸口，又麻又痒。
就在巨蟒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一口吞下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呼……”原来只是梦。他下意识地要按住自己的胸口。然后他摸到了一个脑袋。
等会儿！这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他的衣服没了？！
这也就罢了，可睡在他怀里的宋浅玉为什么要含他的咪咪啊！？！
靠靠靠靠靠靠靠！！！！！！
难怪他说做噩梦，现实远比恶梦吓人好吗！
他一下子从睡袋里飞跳出来，这番大动作自然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人。
“嗯……？你醒了。”钱熙晨打着哈欠说。宋浅玉也从睡袋里爬出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胸前微微发红发肿的地方。
徐朗察觉到意味不明的视线，立刻背过身，急着找自己的衣服。脸比熟透了的苹果还红。
谁能告诉他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为什么早上一起来就变成了这么个情况？
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越是找不到，越是着急。草！他的衣服到底在哪儿啊？！就在徐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时，钱熙晨把衣服从他怀里掏出：
“徐朗，你是在找这个吗？”一团皱巴巴的东西很难让徐朗认出它就是自己的t恤衫。
钱熙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幽幽道：“不是我干的，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徐朗心说，不至于吧，他还不至于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吧？！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睡在两个男性中间的徐朗感觉快要热死了。睡梦中，他连身上唯一的那件薄汗衫都嫌多。他一心想要脱掉衣服，结果因为施展不开手脚，脱了半天硬是没脱下，最后还是钱熙晨搂着他，帮他脱掉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将就着穿了。
大概早上九、十点，他们看完日出，就准备下山回去了。钱熙晨开车，让徐朗坐副驾，宋浅玉则被他丢到车后座。不会开车，那就没资格说三道四。
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宋浅玉家附近，徐朗说他们就在这个路口下车。
“等等。”钱熙晨倾过来，按住他放在安全带卡扣上的手。“真的不能去我家吗？”“下次吧，今天去太匆忙了。”“不会啊，又不需要你准备什么，你人来就可以了。”钱熙晨还是想挽留一下。徐朗想到之前他妈妈的那件事，说实话，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见徐朗去意已决，估计今天确实没戏的样子，钱熙晨给他开了车门。
“如果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钱熙晨很诚恳的说，“当然，现在也可以。”他巴不得徐朗和他一起开启甜甜蜜蜜的同居生活。
“好，如果我有困难会去找你的。”徐朗下了车，对车窗里的钱熙晨笑着挥挥手，“一路顺风。”
和钱熙晨告别后，徐朗看见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怯怯弱弱时不时看他的宋浅玉。他转过身，走在前面，宋浅玉很快跟上，想开口又不敢的样子。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两人都没说话。
经过早上的那件事情之后，徐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浅玉。也无法再心安理得地接受宋浅玉的照顾。
他应该尽快找间房子，可现实就是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办？手下意识地揣进衣兜。
摸到一块冰冰凉凉的方形物体。脑子里闪过钱熙晨刚才突然的举动，是他把信用卡放他包里了，他摸出来一看，上面还细心的贴了密码。
“对不起，别讨厌我。”宋浅玉从后面抱住他，这是上行街的中间巷道，没有多少人来往。“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对不起……”宋浅玉手抱得很紧，像是生怕他跑掉。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说，把章鱼腕足般的手臂从身上拉开。“我不是讨厌你，你别想那么多。明天，我想去找找房子。”
他终于还是把打算去租房的事告诉了宋浅玉。
“好啊，阿朗住不惯我家当然可以出去找房子啊。”宋浅玉擦着眼泪，“只要阿朗不是讨厌我就好。”声音略带哭腔，宋浅玉还没能停止抽泣。
徐朗摸摸上衣口袋又掏掏裤子口袋，浑身上下四五个荷包愣是没有一张纸。于是只能拿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泪。
“…别哭了，我真的没生你的气，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的途中经过一家超市，宋浅玉提议买点蔬菜水果，冰箱里的食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等他们提出水果蔬菜走到小区楼下时，一辆月光白的宾利正停在他们那栋楼的入口处。周围是蓝玻璃的老旧小区，这样的豪车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车身旁倚着一个人，手里夹着烟但没抽，徐朗与那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对方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徐朗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他记得唐莘不是在A市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宋浅玉握紧了徐朗的手，眼眸低垂。
唐莘看着他们，半眯起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漠然表情。
他走近时，徐朗闻到了一股浓到呛人的辛凉气息，仿佛燃烧了一大把薄荷般冷冽。
“朗哥哥，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贱人呢？”唐莘把脸凑到他眼前，笑容如常。
“明明我们才是恋人啊。”
“不……你误会了。”徐朗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宋浅玉的声音：
“阿朗从没说过你是他的恋人，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我自欺欺人？”唐莘猛地转向宋浅玉，“你知道什么？躲在朗哥哥身后偷拍的跟踪狂？”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宋浅玉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徐朗也有瞬间的愣神，为什么说宋浅玉是偷窥狂？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想象跟踪狂这样的字眼会和宋浅玉联系起来。
“朗哥哥，你还想和他住在一起吗？和一个恶心的、肮脏的变态？”
“浅玉怎么会是变态，我不相信。”徐朗不能相信宋浅玉真的有唐莘说的那么难堪。他转头看向宋浅玉。
可宋浅玉面如死灰，说不出一句话。“他当然无话可说，因为这都是事实啊。哦对了，你的那些色情画还没处理掉吗？”
宋浅玉的身体都有些发抖，依然没有解释。徐朗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他不觉得宋浅玉会是那样的人，但为什么不解释呢？难道真的是唐莘说的那样？
就在这时，唐莘忽然伸手，他被拽得一个趔趄，正好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把脑袋埋在他脖颈处，极为暧昧地在他耳边说：“朗哥哥，难道你就从没想过，贾丑为什么会有你的照片吗？”
贾丑？为什么现在要提起他？难道他和宋浅玉有什么关系吗？他感到一阵恶寒。
身后传来膝盖骨撞到地板发出很重地咚的一声。宋浅玉跪倒在地，眼如泉涌。他跪着、一步步移动到徐朗面前，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手：
“阿朗，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他手腕上的玉碰到徐朗衣服的拉链，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唐莘冷笑，猛地推开他：“解释？解释什么？不过是重新找借口粉饰自己的肮脏行径而已。做错的事那也是错了，再怎么解释有用吗？”
“够了！”徐朗打断唐莘的咄咄逼人，他看着宋浅玉含泪的眼睛，还是存有一丝希望。或许唐莘并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或许只是一场误会。他要听宋浅玉亲口承认或是否认。
宋浅玉捧着徐朗的手，双手合十，“阿朗……我没有……”他的声音颤抖得如此强烈。
“你敢说你不是偷窥狂？你敢说你没有朗哥哥的色情画？你敢说贾丑的照片不是从你这得来的？你敢说我有一件事是冤枉你的？”
“你还想狡辩什么？”
唐莘话音刚落，宋浅玉再也说不下去了，失去所有力气般弓下了腰。
这样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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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莘没有立刻跟着徐朗离开，他知道他的朗哥哥最后一定会和他一起回家的。现在，他还要处理一下某只总是偷偷觊觎别人宝贝的老鼠。
凌厉的掌风破空而来，宋浅玉脸上立刻显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手掌印。“以为朗哥哥失去记忆，你就有机会了吗？”唐莘扯着宋浅玉的头发，连同将头皮都要扯掉的力度迫使宋浅玉抬头。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撂下这句话，唐莘嫌脏地用纸巾擦了擦手。走到拐角时，身后趴在地上的身影慢慢爬了起来：
“如果阿朗永远恢复不了记忆呢？我没有输，你也没有赢。”
宋浅玉擦掉嘴角的血，鲜血将他的嘴唇染得很红。
“没有如果。”唐莘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就算恢复不了记忆，朗哥哥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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