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预言》BDZ_Tale

18、第 18 章

　　第十八章
　　程暝一路吹着冷风，又是天寒地冻，电池容量远不如暖和的天气，电动车在最后几公里的动力明显不如开头，最后以略微快于步行的速度开到了程皓小区门口。
　　走到家门口，没带钥匙。
　　程暝拨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开锁公司让他加开锁的的人的微信，程暝发过去一个定位，那人不久就到了。
　　“忘带钥匙了。”程暝对那人说。
　　“唉...你们年轻人真是的，”那人一边放下工具箱，从工具箱里拿出扭力扳手和开锁刀，“你父母呢？”
　　程暝沉默不语。
　　那人放下了工具：“父母不在我不能直接帮你开的啊。”
　　程暝不语，拿出手机，给那人转了2000。
　　那人手机发出金币声，拿出手机一看，嘴巴，原先看向程暝正义感爆棚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也就30秒，那人笑嘻嘻的帮程暝把锁撬开。
　　“这么快？”程皓问，“就这值2000？”
　　“原价200。”程暝回答。
　　“200也有点离谱了吧...”
　　“长这么大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程暝打发走那人，走进屋子。
　　天花板上的暗格还开着，原先装着那些枪械和不知来源的外汇的黑包还落在地上。
　　程暝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走到黑包旁，把手上的纸条和黑包上贴着的放在一起，拍了张照发给江子城。
　　程暝走到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呃呃啊啊啊啊啊。”他将头埋在沙发里发出怒吼。
　　疲倦像决堤一般席卷而来，一连几日的生死边缘徘徊消耗了程暝太多的神经元，也就几秒钟，程暝便呼呼大睡起来。
　　程皓终于再次感受到身体的控制权，他活动了活动手指、四肢，把指关节摁得夸夸响。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
　　程皓拿出手机，登录上□□，许景明又是一万个问号。
　　他上滑到最早的新消息。
　　“布加迪？”
　　“不是，哥们！你去哪了？”
　　“怎么又是□□又是布加迪的？”
　　“你跑迪拜去了？”
　　“？？？？？”
　　“回消息！！！”
　　......
　　程皓点了一个睡觉的表情包过去。
　　“？？”对面秒回。
　　“等我睡醒跟你说。”程皓回复。
　　他走进卧室，连接上蓝牙音响，播放着许景明的歌：
　　那天他们听着雨
　　空气的味道弥漫着草腥
　　那夜他们肩并肩
　　眼前的星空都尽收眼底
　　青涩的不只是眼里的天真
　　紫红的不只是岁月的疤痕

　　不回头怕错过流星
　　别错过错过那背影
　　却辩解藏起那声音
　　又何妨沉默着相依

　　星际中飘零
　　夹杂着世界的冷
　　感受着宇宙的冰
　　无法睁开眼
　　怕阳光闪耀
　　无处可逃

　　他说别怕
　　他是那月光
　　柔化了太阳
　　他们背靠背
　　看星星追啊追
　　他说别怕
　　别害怕眼泪
　　放声高歌
　　是他的无畏

　　程皓把浑身的衣服一脱，倒在床上，被子一裹，蒙头睡去。
　　在梦里，程皓看见了小时候与母亲出去玩，一位不认识的叔叔开着车，好像和母亲很亲近，像是一家人。车里放着电台，母亲在副驾驶上随着电台音乐哼唱着。
　　“妈妈！”程皓的声音十分稚嫩，“我要喝水！”
　　“车门上面有矿泉水，”母亲转头看向程皓，摸了摸他的头，“自己拿来喝吧。”
　　程皓拿起一瓶矿泉水，用力扭了扭瓶盖。
　　“妈妈，我拧不开！”
　　“给妈妈帮你拧。”
　　母亲帮程皓拧开盖子，递给了程皓，程皓咕噜咕噜喝了半瓶......
　　画面一转，母亲刚去世那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在家，旷了一周的课，班主任也像是将他遗忘了一般毫不过问。他躺在床上，游戏早就玩腻了，也没有什么对母亲的悼念，仿佛母亲从未存在过一般。
　　一段纯粹无梦的睡眠后，又梦到了刚上初中认识许景明时。那时程皓正在食堂排队打饭，带着蓝牙耳机。
　　突然，耳机被人摘掉了，他以为是老师来收缴他的电子产品，刚转过身，便看见一个剪着寸头的长方脸男生把程皓的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
　　“你听的是《Spark》？”那人问。
　　''You came running to lift me back up in side your arms''
　　“你怎么知道？”程皓问。
　　“你耳机漏音我站在你身后都听得到了，”许景明说，“你开这么大声耳朵不会痛吗？”
　　“习惯了。”程皓回答。
　　“也就我能听的来了。”那人向程皓伸出一只手，“我叫许景明。”
　　''You were my spark''
　　程皓犹豫地也伸出手，握住许景明的手，摇了摇，便转过身去，没有再看还戴着耳机的许景明。
　　梦里的事情程皓感觉仿佛经历过，又不完全一样，像是在看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他感受到了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孤独、空虚、痛苦，不知是否是程暝带来的。
　　画面又一转，他仿佛从酒店电梯下坠落，江子城没有出现，而是陷入了无限的下坠，忽然，他种种的拍在了地上，眼前走来一个人低头看着他，正是哈里肯。他挣扎地想要爬起来逃走。跑出去没几步，便被迎面飞驰而来的布加迪Chiron撞出几十米。他再睁开朦胧的双眼，梦似乎应当醒了，他却看到眼前站着一黑一白两人，两人周围的世界也变成像是黑白电视机般充满噪点，没有色彩。两人中一人拿着棒子，一人拿着锁链，用一种疑惑又惊奇的眼神冲着他笑。
　　这时，他从梦中惊醒，如同被唤醒一般，像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的不安感笼罩着，那个黑包仿佛潘多拉魔盒带走了人生中所有的安逸。
　　苦海望无涯，回头不见岸。
　　程皓从床上爬起，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了，他点开许景明的聊天框：
　　“吃不吃宵夜”
　　“去哪”对面秒回。
　　“我先去找你”程皓回复。
　　“得，我懒得骑车了，你来接我”
　　程皓走到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脸上的药膏有些发暗，他轻轻撕下药膏，药膏扯下不少毫毛，他不禁“嘶”一声。
　　脸上刺青的印子不是很深，倒是被贴膏药导致的轻微过敏而微微泛出的红色给掩盖住了。他便没有再贴一张药膏。
　　程皓拿上钥匙，骑上电动车，骑往许景明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