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预言》BDZ_Tale

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那年江子城也是程暝的这个年龄，16岁，旷课翻墙去网吧、聚众斗殴、抽烟喝酒。
　　那正是他翻墙去网吧的路上，夏天的烈日晒得地面仿佛出现出现海市蜃楼，江子城把电车油门拧到底，期盼着风能带走身上的热量。
　　那是他每次逃学去网吧都会经过的巷子，他习惯性的往巷子里一撇。原本荒凉又阴暗的小巷里多了一丝聒噪。
　　他绕道巷子另一头，看见几个小孩在追另一个小孩。他一拧油门，追了上去，把电车横在了那几个追逐者面前，总共有五个八九岁的男孩。
　　“你是谁？”其中有个小孩用稚嫩的童声喊，“别管闲事！”
　　江子城比他们高了有半米，恍如一座大山，可那五个小崽子的嚣张气焰丝毫不减。江子城知道，这帮人到了自己这个年龄，会比自己恶劣的多。
　　混混想混出头的方式绝不是嚣张跋扈。
　　江子城站在原地，审视着这群小孩，有个小孩手里还拿着一个砖块。
　　“把这个给我。”江子城用命令的语气对拿砖头的小孩说。江子城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听起来像公鸭，毫无威慑力。
　　“你要这个？”那个小孩掂量掂量手里的砖头，露出一抹邪笑，“那我给你！”
　　说着，这小孩把砖头扔向江子城。
　　巷子狭小，身后又是电动车，江子城躲闪不及，只得用左胳膊挡下这一击。
　　砖块像是从哪个工地里捡的，经过风吹雨打，上面还生长着苔藓，已经发脆，一碰到江子城的胳膊便碎成两半。江子城的小臂被碎石划开一道口子，血渗了出来。
　　江子城看了眼伤口，甩了甩手，血滴到地上，他伸起手，抓起那个扔砖头的小孩的衣领，轻松的将他提到自己面前。
　　那小孩丝毫没有畏惧，依旧怒目圆瞪。
　　江子城右手提着小孩，将左小臂伸到那小孩面前，将血抹在那小孩脸上。紧接着左手一甩，扇了他一巴掌，右手一松，小孩跌倒在地上。
　　再看那小孩，眼眶生理性地泛红，泪水涌了出来。
　　“哭着回去找你妈吧！”江子城又踢了那小孩一脚。
　　那小孩身边的其他人看见他受挫，反倒转过头来笑话他。那小孩大声辩解着：“我没哭！眼睛进沙子了！”
　　江子城骑上电动车，转出巷子，从另一边路口寻找那个被追的小孩。
　　江子城将浑身沾满血的衣服脱下，穿着一条短裤，靠在办公桌旁，看了看那日胳膊上留下的伤疤，已经化为一小块没有毫毛的皮肤。浴室的水声也停止了，程暝在浴室里喊江子城。
　　“你给我拿件衣服啊！”
　　江子城立马起身，找到衣柜，挑了套衣服。
　　程暝把浴室门打开，伸了一只手出来，接过衣服。
　　过了一会儿，程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穿着一件黄白色卫衣，一条白色运动长裤。又回复了那般少年的清爽，唯一显眼又违和的是脸上的刺青。
　　“这衣服有些偏小了，你比我17的时候要高。”江子城走到程暝面前，伸手摸了摸程暝脸上的刺青，“我找个医院帮你去掉。”
　　“幸好纹的是'中国'，这是在暗示我为祖国做出贡献吗？”程暝似乎毫不在乎。
　　“你以为你是岳飞吗？”江子城轻轻拍了拍程暝的脸，“祖国的安全保障在我手上，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屁孩来操心。”
　　说罢，江子城忽然感到有些心虚。
　　自己十八岁白手起家，从干保安一直干到安保公司，从县城一直干到国际，一开始，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年轻质疑他的能力，他也在怀疑自己，保卫了千万家，却保护不好自己的程暝。
　　江子城从办公桌上拿起另一部手机，递给程暝：“你之前那部手机上没有什么文件吧？”
　　“那是程皓的手机。”程暝接过手机，“你有电话卡吗？”
　　“暂时没有，晚点去办。”江子城说着，拿起衣服，也走进了浴室。
　　程暝看着江子城苗条但结实的背脊，浑身也透着一股少年气，但比程暝多了份稳重。
　　程暝躺在懒人沙发上，打开手机，微信暂时登录不上，也不知道用手机做什么。
　　他从Google Play上面下载了Tor浏览器，输入了一个网站：
　　GlobalMission.onion
　　加载了约一分钟，网站弹出软件下载按钮，网站的设计风格和那个杀手软件一模一样。
　　程暝思索半天，最后按下了Android安装。
　　他望向浴室，江子城的胴体透过磨砂玻璃恍如马赛克般变化。
　　手机震动了一下，弹窗显示Globe Mission下载完毕。
　　他登录上自己的账号，屏幕底端有四个按钮，有一个信封状的按钮上有一个写着“2”的红点。他点进去，一条消息是任务变更，一条消息是任务完成提醒。
　　任务变更显示任务目标从夺取机械硬盘更改为击杀目标人物——哈里肯。
　　他又点开任务完成提醒，看见哈里肯躺在地上，此时的他还没有程皓苏醒时那般惨状，但已经明显没有了生机。
　　他退出软件，又犹豫半天，最后将Globe Mission加密，设置成隐藏应用。
　　程暝从懒人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城市望去。远处雍他内酒店旁立着吊车。
　　“程皓？”他尝试着呼唤程皓，程皓虽没有回应，但他能感受到程皓的存在。
　　“听着，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程暝安慰程皓，“无论如何，我会让你回去跟许景明过年。”
　　“你拿手机，登我□□。”程皓说话了。
　　程暝照做，通过程皓的告知，输入账号密码，人脸验证通过，许景明的聊天框旁的红色99+十分扎眼，程暝点了进去。
　　程暝快速向上翻动着聊天记录，许景明发了几百条“在吗”“人呢”和各种表情包。
　　程暝回复了一句“在”。
　　对面立刻回复了一个“？”
　　“你终于tmd回信息了。”许景明发来两条，“md你死了算了。”
　　“最近事有点多。”程暝回复。
　　“你事还多上了？你是□□吗？连信息都不回。”
　　“怎么回？”程暝问程皓。
　　“认错呗。”程皓还生着程暝的气。
　　“错了错了，下次一定秒回”
　　接着程暝拍了一张雍他内的照片给许景明。
　　“这是啥？”许景明问。
　　“看新闻。”程暝接着上网搜了个报道发给许景明。
　　“这么离谱？”许景明发了个震惊表情包，“怎么有人说不是飞机失控？说是飞机上面还有酒店里面有弹孔？”
　　“互联网是这样的，”程暝回复，“以为自己看电影呢？中国怎么可能有枪？你猜当时我在哪？”
　　“你在酒店里？”
　　“那倒没有，”程暝思索了一下，“我在对面的广场上。”
　　“凭什么我看不到这种场面？[哭脸]”许景明回复，“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过两天就回去”程暝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