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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抓奸抓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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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芬听到这里,终于发出了冰冷的笑声,如同最终宣判前的钟声:“陈丝丝,你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如果何阿辉和我妹妹离婚,他立刻就会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到时候,他一分钱都给不了你,你还会愿意跟他结婚吗?”
“不可能!”陈丝丝失声叫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何阿辉是大老板!他怎么可能没钱?”
程少芬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完全笼罩住陈丝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揭开了残酷的真相:“大老板?你到现在还以为他的钱是他自己的?我告诉你,何阿辉能有今天,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给他的!我能给他就能随时收走!你听懂了吗?”
陈丝丝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她死死盯着程少芬,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调,尖利地惊呼出声:“你给的?你难道就是,就是何阿辉天天挂在嘴边又恨又怕的那个女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陈丝丝原先以为能做到何阿辉的老板的人怎么也该有五十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比何阿辉还要年轻些,但这个她身上的气场实在太吓人了。
这时候,屋外由远及近传来有轿车靠近声音,程少芬站在窗帘后看去,何阿辉的车到了。
楼下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以及何阿辉那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故作轻松的声音:“丝丝,我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他半只脚刚踏进门槛,话音还未落,早已埋伏在门厅两侧阴影里的四个壮汉如同猎豹般猛然扑出!一人死死揪住他的衣领,两人反剪他的双臂,另一人迅速关上大门,切断了他的退路。动作干净利落,瞬息之间,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何阿辉已被死死按倒在地,脸紧贴着客厅冰冷的瓷砖。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放开我!”何阿辉惊恐地挣扎嘶吼,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他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程少芬与程少萍一前一后,缓缓从二楼走下,携手坐在客厅沙发上。
程少芬面色如常,眼神却冰寒刺骨;程少萍则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但看向何阿辉的目光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痛楚与难以置信。
何阿辉的目光与她们相遇的瞬间,如同被闪电击中,整个人僵住了,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他瞬间明白了一切——东窗事发了。
随从人员像扔一袋垃圾一样,将瘫软的何阿辉掼到客厅中央,正对着沙发。
程少芬优雅翘起二郎腿,侧头对妹妹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持:“二妹,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来处置。”
何阿辉连滚带爬地跪倒在程少萍面前,涕泪横流,开始疯狂地扇自己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阿萍!对不起!是我糊涂!是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你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他声嘶力竭地哀求,试图去抓程少萍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
程少萍的眼泪无声地汹涌而下,她看着这个曾与她共患难的男人,声音因极度的痛苦而破碎:“阿辉,我对你不好吗?”
“好!你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人比你更好了!”何阿辉忙不迭地回答。
“在你最穷的时候,还是个修相机学徒工时候我嫁给你!在你没饭吃的时候,我一天糊十五六个小时的纸盒子,挣那点血汗钱养你!你以前说过,等你发财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我。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程少萍的情绪终于崩溃,积压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
何阿辉拼命解释,语无伦次:“你对我的好,我记一辈子!刻在骨头里!阿萍,你信我,我跟陈丝丝只是玩玩,逢场作戏!我跟她没有一点感情,我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在家里,所有事我都迁就你,顺着你!只有在公司,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才不得不站在家姐这边!你就因为这种小事恨我?就要在外面找野女人?!”程少萍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质问。
“我是一时糊涂!那段时间我心情太糟,那天我喝醉了!”何阿辉极力解释:“后来大姐从香港买回冲印机,生意更好了,我就知道我错怪大姐了,我后悔死了!”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还跟那个野女人在一起四年?!整整四年!!”程少萍积蓄了所有力量,狠狠扇了何阿辉一记响亮的耳光,喝问道。
何阿辉被打得晕头转向,支吾着,竟脱口而出一个荒谬的理由:“是那个女人!她用媚术勾引我!让我我上瘾了!我摆脱不掉!”
这话如同点燃了导火索。一直在二楼偷听的陈丝丝猛地冲了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冲下楼梯,指着何阿辉尖声反驳:
“何阿辉!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用过媚术勾引你?!是你自己非要我看那些恶心的录像带,!是你让我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玩变态的游戏!我全都是按你的意思做的!除了我,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何阿辉看到陈丝丝突然出现,还当众揭穿他的丑态,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陈丝丝转而面向程少萍,语气带着一种被利用后的愤怒和破罐破摔的直白:“何太太!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先这样叫你!请你听清楚,是你老公玩了我几次之后就离不开我了!不是我勾引你老公!是他自己管不住自己!”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最致命的一击,目光却下意识地瞟向稳坐如山的程少芬:
“还有,何太太,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程少芬’的人?你老公他似乎特别恨她。他每次……”
何阿辉听到“程少芬”三个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万状地从地上暴起,试图扑向陈丝丝让她闭嘴:“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按住他!”程少芬冷声下令。随从立刻再次将何阿辉死死按在地上,任凭他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程少芬看向陈丝丝,眼神深邃:“你尽管说。他伤害不了你。”
陈丝丝得到了“护身符”,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真相:“何太太,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每次用鞭子抽我的时候,嘴里喊的、骂的,都不是我的名字!他都在骂‘程少芬’,他把我当成那个‘程少芬’!”
“呵……呵呵……哈哈哈……”程少芬闻言,先是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随即笑声逐渐放大,变得渗人而充满嘲讽,在客厅里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头皮发麻。她缓慢地、一下一下地鼓着掌,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地上:“好。好。好。”
何阿辉彻底崩溃了,他拼命挣脱一点束缚,朝着程少芬的方向使劲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闷响:“家姐!家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太怕你了!压力太大了!我才鬼迷心窍!家姐你饶了我这次!”
程少芬横眉冷对,声音斩钉截铁,不带一丝转圜余地:“别喊我家姐!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妹夫!”
何阿辉连忙改口,姿态卑微到尘埃里:“程总!程总!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家姐?程总?你就是……”陈丝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终于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明白了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究竟是谁。
程少芬缓缓站起身,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她脸上露出一抹爽朗却毫无温度的笑容,清晰地宣告:“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程少芬。”
她不再看地上如烂泥般的何阿辉,对程少萍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静:“我有事先回双河了。二妹,你是留下来继续处理你的‘家事’,还是跟我走?”
程少萍厌恶地扫了一眼跪地求饶的丈夫和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陈丝丝,决绝地说:“这个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家姐,我跟你走!”
见她们要走,为首的随从上前一步,恭敬中带着一丝江湖气地问道:“两位程总,你们叫我们来帮忙抓奸,难道就这么算了?要不要我们兄弟替你们出出气,打断他们一只手或者一条腿,教训一下这对狗男女?保让他们长点记性!保证做得干净利落,不会牵连们。”
程少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何阿辉和惊惧交加的陈丝丝,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客厅:“不必了。我们是文明人,抓奸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