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撩，受不了》木冰然

2、早餐

　　朝越尘的生物钟从没这么准过——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他就把库里南停在了池芝言家巷口的香樟树下，副驾驶座上堆着刚从进口超市抢的早餐：热乎的可颂、加了双倍奶的拿铁，连装三明治的纸袋都是烫金印字的限定款。

　　巷口的风裹着晨雾吹过来时，池芝言背着洗得发白的双肩包拐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连帽衫，帽绳松松垮垮地垂在肩前，头发还带着刚睡醒的软，薄荷味的信息素裹着晨露，轻得像片云。

　　朝越尘按了按喇叭，车窗降下时，池芝言的脚步顿住了，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怎么又是你”的烦躁。

　　“早啊池神，”朝越尘把拿铁递出去，指尖碰着纸杯的热意，语气骚得没边，“刚买的，还热乎，加了三份糖，应该合你口味。”

　　池芝言没接，甚至往后退了半步：“我不吃甜的。”

　　“那这个？”朝越尘又拎出三明治，“全麦的，没加酱，健康得很。”

　　池芝言的眉头皱成了疙瘩：“我带了早饭。”他拍了拍双肩包的侧袋，露出半袋散装的燕麦饼干，包装纸都起了毛边。

　　朝越尘的视线在那袋饼干上停了两秒，忽然推开车门下来，把拿铁和三明治往他怀里塞：“那这个当加餐，你Omega本来就容易饿，吃点好的。”

　　他的动作太急，指尖蹭过池芝言的手腕时，少年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薄荷味的信息素瞬间冷了两度。“不用，”池芝言把东西推回来，力道大得差点把三明治摔在地上，“朝越尘，你很闲吗？”

　　“不闲啊，”朝越尘揣着口袋，笑得没心没肺，“就是觉得年级第一得有人照顾，不然下次考不过我，该说我欺负病弱Omega了。”

　　池芝言的眼尾瞬间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他攥着书包带，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朝越尘，你再烦我，信不信我让你下次连第二都考不上？”

　　这话像根羽毛，挠得朝越尘的心跳都快了半拍。他看着少年炸毛的样子，忽然觉得这薄荷味的Omega，连生气都软得可爱。“行啊，”朝越尘挑了挑眉，“那我等着池神手下留情。”

　　池芝言没再理他，转身就往学校走，脚步快得像踩在风火轮上。朝越尘倚在车门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忽然把那杯没送出去的拿铁拆了吸管，抿了一口——甜得发腻，确实不是池芝言的口味。

　　早自习的铃声刚响，朝越尘就揣着本崭新的习题册，晃到了（2）班的后门。池芝言正趴在桌上写题，侧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只泛红的耳朵，晨光落在他的发顶，像撒了层碎金。

　　朝越尘敲了敲后门，声音压得很低：“池神，请教个题。”

　　池芝言没抬头，笔尖在练习册上划出道凌厉的痕迹：“不会。”

　　“别啊，”朝越尘把习题册递过去，指尖碰着他的桌角，“这题是去年竞赛题，我算半天都不对，你帮我看看？”

　　池芝言终于抬起头，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没散的困意，扫了眼习题册上的题，眉头皱了皱：“步骤错了，这里应该用拉格朗日乘数法。”他伸手拿过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两行公式，字迹清瘦得像他的人，“代入这个条件，结果就出来了。”

　　朝越尘盯着他握笔的手——指节细白，指尖沾着点墨水的痕迹，连写字的姿势都透着股冷傲的软。“哦，原来如此，”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还是池神厉害，我这脑子果然不如你。”

　　池芝言把笔扔回他手里，语气里带着点嫌恶：“看完了就走，别挡光。”

　　朝越尘没走，反而往门框上靠得更松：“池神，中午一起吃饭？我知道校门口有家日料，刺身都是现切的——”

　　“不去。”池芝言打断他，低头继续写题，连眼尾都没抬。

　　朝越尘的嘴角却没垮，反而笑得更开了——他发现这Omega虽然爆脾气，却不会真的赶人，像只炸毛的猫，看着凶，爪子却软得很。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池芝言收拾好书包准备去食堂，刚走到后门，就被朝越尘塞了个保温盒。“刚让家里阿姨做的，”朝越尘的语气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清淡的蔬菜粥，没放糖，应该合你口味。”

　　池芝言盯着那只印着烫金logo的保温盒，又抬眼看向朝越尘——少年靠在门框上，阳光落在他的发梢，连眼角的笑都带着点张扬的软。他攥了攥书包带，最终还是接过了保温盒，声音轻得像落进风里：“……谢谢。”

　　朝越尘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看着池芝言抱着保温盒往食堂走的背影，薄荷味的信息素裹着粥香漫过来，轻得像场不会醒的梦。他摸出手机，给家里阿姨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的粥，少放盐，加片姜。”

　　——这爆脾气的薄荷味Omega，好像比年级第一的头衔，更让他想“占为己有〞